第24章 攤牌

周遭的一切還是那麼的熟悉，恍惚間，時光彷彿一瞬間又回到了七年之前。回到了大家坦誠相交，彼此肝膽相照的時光。

音響里幽幽響著的歌曲還是那首十分熟悉的老歌，可是此刻對面而坐的王羽跟韓斌兩人卻是根本無心欣賞，他們彼此冷冷的看著對方，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沒想到你回來的會這麼快。」許久之後，王羽笑著率先打破了兩人彼此間的沉默。

「是啊，短短几年間沒有想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韓斌輕輕的點了點頭，繼而道：「不過你身上無聲無息的改變才是最讓我感到驚訝的，你說呢？」

「有嗎？我感覺我還是從前的那個自己。」王羽說著將一個大大的密碼箱推到韓斌面前，笑道：「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加。」

「什麼意思？」韓斌冷冷的瞥了一眼面前的箱子，笑道：「你這是在打發我，是嗎？」

「隨你怎麼想，反正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

王羽苦苦的笑了笑，接著道：「你對我是什麼態度，其實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知道了，不過現在我還沒有辦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我還不能夠讓你如願以償。」

「哼，你的口氣倒不小。」韓斌冷冷的瞟了王羽一眼，道：「我對你到底是怎樣的態度，你不妨說出來給我聽聽，我很好奇。」

「好吧，我也不想再跟你繼續打著啞謎了。」

王羽說著掏出一張寫滿字跡的紙張放在桌上，笑道：「實在對不起，這麼多年來你讓我吃的那些『保健葯』其實我一樣也沒有吃。」

「那又怎麼樣？」韓斌滿不在乎的冷笑道：「暗箭你是躲過去去了，不過你認為明搶你還能夠躲得過去嗎？」

「哼哼，不怎麼樣，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我自己不想結束生命，現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再能夠輕易的取了我的性命，僅此而已。」王羽淡淡笑道。

「真是這樣嗎？難道你認為你在美國認識了幾個混混我就會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韓斌不屑的瞥著王羽，冷冷道：「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中國，我可以輕而易舉的就要了你的性命，你認為你所謂的勢力可以阻止我嗎？」

「我想你還是沒有能夠搞清楚狀況，你認為我還是七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屁孩嗎？」王羽淡淡的笑了笑，道：「你現在可以看看窗外。」

「不用看，我知道你帶人過來了，不過那又怎麼樣，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敢對你動手了嗎？」韓斌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不屑的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今天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我還不能死，希望你不要逼我現在就跟你翻臉。」

王羽說著站起身來隨手將幾張照片摔在面前的桌上，淡淡道：「等我辦完事情之後如果你願意把這幾個人給我交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報仇的事情，你不妨好好想想。」

看著照片上那幾個身穿警服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韓斌淡淡的笑了笑，抬頭問道：「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們幾個是假死的？」

「你把這幾張照片交給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王羽笑道。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揭穿？」韓斌似笑非笑的看著王羽，試探道：「是為了你那幾個同學的安全？」

「不錯，當時我怕你會對他們幾個下死手，所以一直隱忍著。」王羽淡淡的笑著，道：「你對我的監視我也已經忍受夠了，你懂不懂？」

「哼哼，看樣子我已經錯過了對你下手的最佳時間了，對嗎？」韓斌冷冷道。

「不錯，你應該在那場意外之後就立刻對我動手。」

王羽說著又掏出一張女孩的照片，輕輕放到韓斌面前，道：「這張照片還給你，我辦完事情之後自然會給她一個交代，不過希望在這期間不要逼我跟你發生衝突，可以嗎？」

看著照片中的張萍那滿是笑意的容顏，韓斌冷冷的雙眸之中漸漸湧起了滾滾的殺意，抬頭狠狠道：「意外？哼，虧你說的出口，如果不是你的原因她根本就不會枉死，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算了，我知道現在解釋已經沒有什麼用了。等我辦完事情自然會給她一個交代…你休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王羽知道韓斌因為張萍的死對自己的恨意已經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所以也不願再多做解釋，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去。

「王羽，你聽好了。我不但會讓你一件事情也辦不成，而且還會親手要了你的性命。」韓斌看著王羽一步步往外走去，冷冷的說道。

「那你就試試看吧。」

王羽淡淡一笑，繼續往外走去，道：「不過我不認為一個連愛都不敢輕易說出口的男人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哼哼。」

………

………

飛馳的汽車裡，王羽靠在座椅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恍惚間，他彷彿又看見張萍那滿是甜美笑容的臉龐出現在了眼前。

七年了，這份愧疚整整折磨了他七年。七年來，他沒有片刻減少對張萍的思念與悔恨。

有時候，王羽忍不住會想如果七年前自己真的跟張萍在一起了，今天的自己可能會生活的無比的幸福。可是，轉念想到韓斌對張萍那份深藏的痴愛，王羽不由得又心中苦笑不已。

「查到那些人的身份了嗎？」王羽接過電話淡淡問道。

「查到是查到了，可是兄弟們沒有辦法動手。」電話另一端一個男人恭敬的答道。

「為什麼？」王羽淡淡問道。

「他們是特警隊員，全都住在警備區里…」電話另一端那男人小聲回道。

「好，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說。」

王羽說完掛斷電話，抬頭對開車的小弟道：「不去酒店了，直接去機場，我們連夜回去。」

「是，大哥。」那開車的小弟點了點頭，隨即猛的狠踩油門將車駛向了遠處。

………

………

房間內，韓斌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看著手中的照片。不知何時，韓斌眼中那之前森森的殺意此刻早已被滾滾的淚水取而代之。

七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責怪著自己。在韓斌看來如果自己在七年前能夠大膽的向表姐張萍表明自己的心意，也許今天的一切就會完全是另外一番光景。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了碎碎的敲門聲。韓斌愣愣的回過神來，隨即立時換了另一幅冰冷的臉孔。

「進來。」韓斌冷冷說道。

開門處，幾個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進來。一個個恭敬的在韓斌的身前停下了腳步。

「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領頭的中年男人苦著臉小聲問道。

「一群廢物，這才什麼時候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韓斌說著將面前那幾張有著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男人的照片狠狠的摔在了他們的身上，冷冷道：「放心好了，當年我沒有讓你們幾個去死，如今更不會扔下你們不管的。平時都把槍都帶在身上，隨時等我的通知。」

「大哥，那我們要不要提前動手？」那領頭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不用，等我摸清了他的底細再說。」

韓斌深深吸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接著道：「你們回去通知手底下的兄弟們把我們的場子都給我看好，一旦發現有什麼可疑的陌生面孔立刻給我盯緊了。」

「知道了大哥，那我們先回去了。」那領頭的中年男人恭敬的點頭說道。

「恩。」

韓斌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大聲提醒道：「你們暫時不要再跟檢察院的那幾個老東西來往了，必要的時候把他們給我推出去，知道嗎？」

「知道了，大哥。」幾人齊齊的點了點頭，剛想轉身往外走去，卻是又被韓斌給叫住了。

「把你們的這幾張『死人』照片都拿回去，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去吧。」

看著幾人一個個走出門外，一絲苦笑不由得慢慢爬上韓斌嘴角，對於這幾個很是無能而又令百姓萬分憎恨的手下他很是無奈。

「王羽呀王羽，我倒要看看如今你的翅膀到底長的有多硬…」

片刻后，韓斌冷笑中打開了自己面前的那個密碼箱，看著眼前整整的那一箱鈔票，說話間韓斌的眼中不由得湧起了一絲很是古怪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