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死不悔也

第三百四十九章 死不悔也

第三百四十九章死不悔也

大長老沉聲說道:「俞氏部落雖然不是什麼大族,但是也有數百年的傳承,如果能在大爭之局中,有希望發揚光大,那麼再好不過了。但是如果不成,我希望你能退上一步,保全部落。」這是一個巨大的枷鎖。

有志於天下之人,無不知道成王敗寇的道理,想敗而求存的難度,要比勝利的難度更加的困難。俞青陽一時間沉默,不知道如何言語。

大長老只能用期盼的目光。看著俞青陽,不敢有一絲的強迫的意識。

大長老對俞青陽很是了解,俞青陽是吃軟不吃硬,如果強逼,自然是一拍兩散。但是如此哀求的。俞青陽卻無法應對。

俞青陽一咬牙膀。聲音好像是從牙齒之間崩出來,說道:「好。」

大長老臉上微微帶笑,說道:「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

俞青陽的臉色微微有些沉。卻沒有說話。任憑沉默蔓延。

大長老知道俞青陽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你能叫我一聲爺爺嗎?」

俞青陽渾身猛地一顫,隨即想到了孩提幼稚的想法,那時候只知道好好修鍊,才能被人看的起,才能被爺爺知道,他才有這一個孫子,卻不想很多事情,你即便有萬人難敵的力量,也不能扭轉不了情感。

只是當初那個幼稚的願望,已經不知道被歲月沖洗的還剩下多少痕迹。一想到眼前這個人就要死了。就要從自己的世界之中消失了。俞青陽忽然心中一顫,一股酸澀湧上心來。說道:「爺爺。」

大長老開懷大笑,說道:「好好,有你這一句話,我死無悔也。」

就在大長老開懷大笑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俞青陽立即知道有所不對,因為他與大長老密談的時候。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能打擾,能打擾的只有一種人,就緊急軍情。

果不其然,俞青陽一聲進來,立即有人推門而入跪倒在地,雙手將一個密封好的盒子舉在頭上。

這是密信,傳遞他的人只知道十萬火急,卻不知道這盒子裡面到底有什麼。

俞青陽上前結果盒子,檢查一下密封禁制,完好無損,他一用力給生生的掰開了。

這樣的密封盒子,是傳遞機密所用,根本就沒有開啟之法,唯有暴力開啟。而且不要看俞青陽剛剛那一下輕鬆無比,其中也有奧秘,如果用力不妥,硬掰只能讓整個盒子都化成灰燼。

俞青陽從盒子裡面取出一封信,細細一看,眼睛微微一眯,眼中精光閃過。手一揮,跪在俞青陽面前的人,立即恭恭敬敬的退了回去,而且將大門關好。

大長老問道:「怎麼了?」

俞青陽說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本欲等一段時間再收拾他們,卻不想他們卻送上門來了。」

大長老隱隱有所估算,還是問道:「他們是?」

俞青陽說道:「大地部落。大地部落裡面已經通過決議了,就要大舉來攻了。不出半月,就能看見大地部落兵臨城下。」

大長老不由臉色一抖,說道:「大地部落不容小窺。要千萬小心。」

俞青陽對大長老說出這樣的話,有些不滿,這樣的話傳出去,會大傷族中士氣。不過俞青陽也理解大長老為什麼這樣說。

大地部落在數百年不論局面如何變化,始終是持牛耳者,縱然有所衰弱,也沒有跌出附近所有部落前五名之列。

威名赫赫對老一輩有很大的震懾力。

俞青陽理解歸理解,但是還是不能容忍,說道:「你最近就好好養傷吧,我會送了最好的延壽秘葯,還有最好的延壽秘法,你好自為之,關於大地部落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大地部落之中。

風老,地長老與火長老相對而坐,風老冷哼一聲,說道:「怎麼老族長還當自己坐在族長的位置上,架子這麼大,莫非要風某親自去請不成嗎?」

「風長老,何必如此心急啊,我這不就來了嗎?」話音未落,卻見兩人已經從裡面轉了出來,不是老族長與老族長的兒子,當初的少族長了。

風長老反唇相譏,說道:「地長客,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我不知道嗎?說吧,你對眼前的局面怎麼看。需要我幫什麼忙?」

地長客說道:「風莫笑,彼此彼此。」

老族長的名字與風長老的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了,此刻兩人叫出來,其他人還微微有一些不適應。

老族長與風長老都是部落之中,資歷最高之人,其餘人算起來,都是他們的晚輩,他們兩個人一說話,其他人都不好插嘴。

地長客說道:「風兄,你們這麼大年歲了,如果不能突破生死就在眼前了,說實話這族長之位,我其實並不是多在意的,我唯一在意的就是突破境界的秘法,或者是延壽秘法。而這東西此刻就在我們眼前。」

風老才不相信地長客的所說的話,不過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而已,不說其他的,如果地長客真的族長之位,不放在心上,他帶著自己兒子來幹什麼?

他兒子算起來也算是族中的後起之輩,但是放在如此密談之中,根本沒有資格,沒有風老真正與老族長地長客談判的時候,連地火兩長老,都沒有說話的分,何況區區一後輩而已。不過是派來結交人情,或者是暗示他們,他是他指定的接班人,或者說下任族長。

風老冷哼一聲,沒有多說話。

地長客繼續說道:「我猜風兄也是這個意思吧,不過有寫事情的變化出乎了風老的預料之外是吧,不知道風老可曾看了《神兵訣》?你覺得這功法如何?」

風老說道:「自然看過。」

天璇之傳授《神兵訣》的時候,已經暗暗大開方便之門,不禁大地部落諸多長老翻閱風老自然看過。

地長客說道:「這《神兵訣》如何?可曾對風兄的修為有用嗎?」

風老不由的抽搐一下嘴角,地長客說到了風老的心裏面了,《神兵訣》固然是神兵天氏的秘傳的功法,威力不凡,但是對於風老與地長客一點用處都沒有。

《神兵訣》神兵兩字已經說明了一切,《神兵訣》不知道多少秘法的關鍵就在神兵之上。而神兵通靈是一個水磨工夫,非數十年不可。

而且大地部落也沒有兩個人看得上的神兵,即便是他們也沒有這個功夫了。

《神兵訣》對他們兩個大限將至的人,根本就是雞肋。

風老直接說道:「不要繞圈子了,說吧,你準備怎麼做?需要我做什麼?」

地長客說道:「想要得到天氏的秘藏,要先解決兩個人,天璇之並不重要的。而這兩個人不解決,我們根本不能對天璇之動手。」

風老說道:「你說的是蘇少言與落紅塵嗎?」

地長客輕輕一笑,搖頭說道:「不,是蘇少言與後山那個老傢伙。」

風老猛地一顫,說道:「你說的是?」

地長客陰冷的一笑,說道:「對。」

風老一時間難以接受,畢竟後山的那個人庇護了大地部落不知道多少年了,可以說在座各位都受到過他的指點,甚至可以說,不是在座各位,甚至是在座各位的爺爺輩,也受到了那位的指點,此刻突然將目標指向那位,風老心思動蕩,一時間默默沉吟沒有說話。

地長客繼續用陰沉的聲音說道:「並不需用我們動手。我們只需要順水推舟而已,反正那位的大限將至,我們不過讓他早點來而已。老而不死是為賊,是為賊,他早該死了。」

風老對那位還有香火之情,但是地長客卻早就將那我恨得牙痒痒了。他在族長位置上也有數百年了。卻從來沒有覺得真正的如意過。無他,就是因為後山的這位大神。即便後山那位不怎麼開口,但是他只有存在,地長客就不能掌握真正的權力。

這種恨意,已經埋藏在地長客的心中很長時間了。

好久,風老長出一口氣,好像是說服了自己,說道:「你知道,我們要遠征俞氏部落的事情嗎?」

風老冷哼一聲,說道:「不過又是借刀殺人之計,借了一個磐石部落,還不夠嗎?真的想將我們趕盡殺絕嗎?」

在風老看來,天璇之之所以如此做,不過是覺得大地部落四大長老權力之大,已經威脅到他的存在,所以用盡手段,讓他們當炮灰,打誰並不重要,誰去打才是最重要的。

戰爭不是天璇之的目的,而戰爭傷亡之後的空缺,才是天璇之的目的。

這正是從陰謀家眼中見陰謀。

地長客說道:「我們只需如此如此。」聲音越來越低,直至聽不見,不是真的聽不見了而是他們唯恐隔牆有耳,用法術遮掩了聲音。

好一陣子風老才散去法術,問道:「這樣能行嗎?」

地長客說道:「我們只需靜候就行了,看成還是不成。」

出征在即,決議已經下達。整個大地部落都忙碌無比,最忙碌的還是天璇之。

天璇之孤家寡人,身邊雖然籠絡了一些年輕人,但這些年輕人能力是有,但是經驗並不多,做起事情來,毛手毛腳的,還得讓天璇之來收拾局面。

還好天璇之也是天氏精英子弟,從小受到的就是精英教育,這些事情雖然很繁瑣,但是難不倒天璇之,只是每日累得暈頭轉向,才知道什麼叫做案牘之勞行。

這一日,後山忽然有人來,傳召。道,後山那位要見天璇之。

天璇之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上了後山。

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大地部落後山並不奇駿,不過是平平常常的一座山峰而已,但是有那位的存在,卻是大大的奇異之地。

天璇之不過上前數百丈,就發現地面上一道明晰的雪線,上面是皚皚白雪,下面是蔥蔥青翠。

反差極大。而周圍有高如此峰者,從來沒有半點雪痕。

天璇之走了上去,直到山頂,卻見山頂之上,有一個巨大的冰塊。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絢麗的光芒,神聖之極,這冰塊之中,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形,但是因為冰塊太厚,所以看不大真切。

但是天璇之也知道,裡面正是那位。

天璇之大禮道:「不知道前輩叫我來,有何吩咐?」

聲音從冰塊之中傳來,顯得有些瓮聲瓮氣的說道:「璇之,聽說最近要征伐俞氏部落嗎?」

天璇之也不奇怪這位是如何知道的,因為這個消息在部落之中本就不是秘密了。只有有心的人都會知道的。

天璇之說道:「是。」

聲音再次從冰塊裡面響起,說道:「說說俞青陽。」

天璇之不敢怠慢繼續說道:「是。」將探知的俞青陽的事迹全部說了出來,一五一十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不摻一點水分。

聲音再次從冰塊之中傳來,說道:「俞青陽真的有天巫實力嗎?」

天璇之說道:「弟子不敢撒謊,憑藉情報來言,大抵是有的。」

冰塊裡面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準備怎麼對付他。」

天璇之說道:「蘇師說他自有辦法。」

冰塊裡面聲音再次響起,說道:「這一次俞青陽我來料理。」

天璇之說道:「前輩不可啊----」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被冰塊裡面的聲音打斷,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保全性命危要,可惜我不想了。」

冰塊上一道道裂縫開裂。一道道寒氣湧出來,說道:「我天成子,自從出師以來不敢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但也是少有敵手,而今老了,只能看見死亡一步步的接近,卻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的等死。既然我不可避免的要死了,我卻不願意如同一個婦人一般苟延殘喘,等到最後一息,我寧肯站而亡,不願默而死。我全盛之際,俞青陽根本不被我看在眼裡,而如此腐朽殘年,與俞青陽卻是勢均力敵。在臨死之前,能為天氏做最後一件事情,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如此死無悔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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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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