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第十四章
黑絕活了很久，幾千年了。
從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兩人聯手封印母親后，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絕對不要出現在兩個哥哥面前，他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喚醒母親的。
他的母親，大筒木輝夜姬就被封印在月球的內部！
只有輪迴眼可以施展無限月讀，把月球上的十尾軀殼和母親拉下來！
為了完成自己誕生的使命，他一次又一次地挑撥六道仙人的兩個兒子，讓他們自相殘殺，誕生出第二雙輪迴眼。
天資極高的大筒木因陀羅卻讓他失望了，黑絕只能在他死後，尋找著他的轉世，一代一代下去，唯有宇智波斑讓他看到了這個希望。宇智波斑如今達到了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境界，再進一步，就是媲美六道仙人的輪迴眼，為了這個願望，他等了太久了！
黑絕以為還需要再等幾十年才能成功，卻沒有想到——
他已經成功登月了。
完全不知道宇智波斑是怎麼做到的！
一臉懵逼的黑絕感覺到了母親的氣息，一時激動，泄露了一絲晦澀的氣息。千手柱間倏然扭頭看向宇智波斑，「斑，你身上是不是沾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宇智波斑一愣，忽然不能動彈，如同被封印住了一樣。
他的瞳孔緊縮，看見黑色的東西從皮膚表面滲透出來，粘稠地滑向地面。
一坨黏液迅速融入了地面！
千手柱間想去抓，卻掏了個空，「這是什麼啊？」
隨著那個黑漆漆的東西逃跑，宇智波斑感覺渾身的查克拉被帶走了，僵硬感消失，虛弱湧上心頭，他膝蓋一軟，栽倒向地上。千手柱間連忙抱住了難得好友，治療類的查克拉注入對方體內，卻得到咬牙切齒的回應：「去抓住那個東西！」
千手柱間豪邁地拒絕道：「比起它，我感覺還是你比較重要。」
這回他得孤軍奮戰了。
能保護斑，詭異的有點小開心。
被兩人集體無視的中年男子，脖子發出嘎嘎的聲音，抬頭，又低下，明明閉著眼，卻像是在盯著黑絕剛才逃走的地方。
千手柱間熱情地問道：「你知道剛才那是什麼東西嗎？」
中年男子垂著雙臂，搖搖晃晃地準備往回走，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千手柱間拉住這個「知情者」，對方卻忽然脖子一歪，散架了。
千手柱間：「……」
果然又是個傀儡人，這是什麼地方啊！
宇智波斑被他強迫地背在後面，無法忍受他的發獃，「愣什麼啊，去看他們的棺材！」
「開棺不太好吧。」千手柱間小聲地說了一句。
宇智波斑在他耳邊威脅道：「你再說一遍！」千手柱間訕笑著往前走去，通過一個門，走下台階，他們進入了一個氣氛陰冷的地方。數以千百計的棺材密密麻麻地遍布視線，整齊而肅穆，彷彿在訴說著這個家族曾經的輝煌。
宇智波斑在昏暗的視線中眯了眯眼，「棺材上是——日、月的圖案？」
千手柱間嘆息道：「這樣的場景，讓我想到了自己家。」
不過千手家更習慣下葬埋了。
小心翼翼地推開一個棺材查看，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的臉色沒了之前那麼輕鬆，也許是外圍棺材里的人死得比較晚，屍體保存得好，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人沒有眼睛！
接連開了幾個棺材后，千手柱間的目光浮現出憤怒，「全都沒有眼睛！」
這是被挖了啊！
宇智波斑倒是沉思起來，「我記憶中並沒有遭到滅族的瞳術家族。」
像宇智波、日向，他們的眼睛都是寶，死後被挖眼睛太正常了。但是像今天所看到的情況極為特殊，所有屍體的眼睛都沒了，隱隱透露出非同尋常的意味。
一，這個家族的眼睛特別稀少珍貴。
二，有人有深仇大恨。
可是這些棺材怎麼看都是死後封存屍體的，並非中途開棺挖了眼睛。
在他們開大筒木一族的棺材的時候，日向花水心中一跳，莫名地產生了悲傷之意。他撫住心口，走到窗戶邊眺望遼闊的宇宙，從來到月球之後，處處都感到奇怪。在這一刻，他不後悔把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引到月球，大筒木舍人想要毀滅世界的事情必須儘快解決！
這件事情，彷彿是他與生俱來的使命。
日向花水注視著遙遠的水藍色星球，心知那裡是火影世界的地球。
他的震撼絲毫不亞於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
上輩子的世界，科技也達到了載人航空的地步，傳說義大利的黑手黨那邊，還有十年後火箭炮這種離奇的時空轉換器。但是知道，和親眼見證是兩碼事，日向花水從未真正在月球上凝視過地球，這樣的感覺就好像超脫了整個火影世界的框架。
他站在世界的邊緣，那些戰火硝煙，生死離別，似乎離自己有些遙遠。
「真是可怕的力量。」
和其他人不同，日向花水看得更透徹。
他清晰地認知到忍者體系的可怕，傳言內力修鍊到極致是破碎虛空，白日飛升，可是查克拉呢……這是一種幾乎看不到極限的力量！
如此巨大的月球，也不過是輪迴眼和轉生眼一起使用地爆天星的產物！
這樣的人類——
和神靈有何區別！
日向花水壓下對力量的嚮往，睜開白眼，感知到千手柱間那股磅礴的查克拉還在原地，但不知為何，宇智波斑的查克拉萎靡，顯得很虛弱。恰巧大筒木舍人在隔壁休息，操控傀儡的力度降低，此時他不出去，還待何時？
日向花水推門出去，對看守他的傀儡說道：「告訴舍人，我出去走一走。」
傀儡無法阻止他，只能用機械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背影。
逐漸遠去。
「公主——走了——」
「走了——」
傀儡無機質的聲音在寂靜的宮殿回蕩。
這個城堡，活著的人再次只剩下了大筒木舍人一人。
床上，大筒木舍人捂住劇痛的眼睛，汗珠滾落，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感覺得到，能夠感覺得到!那就要誕生了……完全的轉生眼!」
他為了今天，等待了十多年，花水怎麼能走！
他的眼睛已經可以看見了啊！
花水！
【你看不見東西，還能撈起金魚，挺厲害的。】
【還要嗎？】
【不用，我玩膩了。】
記憶中，小小的花水從蹲著的地方站起身，踩了踩木屐，簪花隨著動作微微搖晃，綉著大團雛菊的和服小振袖在煙花的照亮下極為美麗。
【花水，你……要走嗎……】
大筒木舍人用父親教的方法，笨拙地用精神力凝聚在額頭，代替眼睛。
他獃獃地看著「她」。
這是他第二次看清楚日向花水的模樣。
大筒木舍人從未見過比對方還要好看的女孩，就像是書中寫的那般，公主比任何傀儡還要精緻，與周圍的其他人都不一樣，比這個灰暗的世界艷麗多了。
最終日向一族的僕從趕了過來，公主看了他一眼，跟著僕從離去。
父親從人群中走來，牽起了自己的手，開心的對他說道：【看，就是那女孩哦，叫做日向花水，據說是這一代最出色的孩子。】
【舍人，過了十年後來娶她吧，讓她做你的新娘。】
沒有眼球的父子兩人，如同鬼鬼祟祟的偷窺狂，他們站在春日祭的人群中，閉著眼睛，用自己的精神力偷窺著步入日向族地的日向公主。彷彿是某種感應，花水回過頭，眼睛彎起，好似月牙，【不要隨便偷窺啊，歐吉桑。】
隨著「她」的這句話一出，保護花水的護衛立刻警惕起來。
他的父親抱起自己落荒而逃。
大筒木舍人抱著父親的脖子，偷偷看著後面，聽著父親邊跑還邊誇讚道：【精神力也相當出色，是天生的感知型天賦。】
從回憶中醒來，大筒木舍人捂住眼睛的手放下，疼痛不知不覺消褪了很多。
他的眼淚滑落。
當年會跟自己一起開心微笑的父親，已經不在了。
整個大筒木一族只剩下了他。
暖爐中的火焰靜靜燃燒著，大筒木舍人從床上坐起身，凌亂的衣袍露出大片胸膛，結實而蒼白。他的瞳孔散發著瑩藍色的光芒，「我想要親眼看著你，想用這雙眼睛，看看你美麗的臉龐。」
幼時的執念，讓他似乎入了魔。
城堡建在浮空的大型岩磐上，日向花水走出城堡的範圍，輕鬆地跳過一塊塊懸浮的小型天體。每一次跨越都是五六米，將查克拉的爆發力控制得精確巧妙。
他的目標是與千手柱間、宇智波斑匯合。
在城堡的不遠處，有一個人造太陽，光芒明亮而不刺眼。
唯有擁有白眼的人才會發現，白眼一等一的眼力居然無法看穿太陽的結構，視網膜投影的都是扭曲一片的色彩。日向花水多看了它幾眼，初步確認了轉生眼的位置。不過現在不是去破壞的好時機，日向一族龜毛類的打法，導致他缺乏必殺技這種大型破壞性忍術。
想要破壞轉生眼，最好的辦法是讓宇智波斑用完全體的須佐能乎拔劍。
一擊應該夠了。
日向花水把後續步驟想得清清楚楚。
跟隨著千手柱間故意釋放出來的查克拉，他來到了之前用白眼看到的空城，穿過林立的房屋，來到了一處地下墓地。宇智波斑坐在牆角處，百般無聊地命令著千手柱間開棺，關棺。
日向花水一出現，宇智波斑看也不看門口，順手丟了一個苦無過去。
「是我啊！」
錯開一步，花水委屈地看向他。
宇智波斑冷笑道：「我還以為你玩得很開心，已經抱得美人歸了。」
日向花水搖了搖蝙蝠扇，最後在宇智波斑的殺氣下，輕聲細語地說道：「明天結婚，今天休息，不是我不早點過來見你們，我之前病倒了，你看，我一爬起來就來找你們了。」
他身上的衣服還有汗水濕透了的痕迹，不作偽。
宇智波斑暫時放他一馬。
千手柱間放棄了打擾死人的行為，問道：「花水，這裡是什麼地方？」
聽到這句話，日向花水在蝙蝠扇后勾起詭異的笑容。
在兩人的注視下——
他用今天吃了什麼東西的語氣，平淡地說道：「啊，這裡是月球。」
千手柱間：「……」
宇智波斑：「……」
在以眾多棺材為背景的陰森地方，他們的內心被荒謬刷屏了。
這怎麼可能！
連火之國都沒走出境，他們怎麼就上了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