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第十六章
在日向花水心中，大筒木都是一家子的人，像柱間和斑這種正宗的六道仙人兒子轉世，怎麼可能不算入「自家人」的血統里。所以等他坐在床邊翹首以盼的時候，卻發現人造太陽還在，宇智波斑一擊力竭，被千手柱間扛在肩上閃避大筒木舍人的攻擊。
「千手柱間！你放我下來！」
「不行，這個小子實力提升得好驚人，我們的查克拉被抽走了！」
「轟——」
一擊，銀輪轉生爆颳起了巨大的旋風！
小型懸浮的天體碎成渣，恐怖的風暴席捲向膽敢去破壞轉生眼的兩個傢伙！
千手柱間立刻吃了一嘴灰，利用強悍的身體素質撲向安全地帶。進入類似於仙人模式的大筒木舍人，渾身籠罩著一層火焰般的綠色查克拉，目光陰冷地盯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千手柱間。
控制引力，控制斥力，求道玉秒發！
大筒木舍人正式進入超影級！
被轉生眼抽取走了查克拉，兩個正宗的大筒木祖宗慘遭後輩的追殺，怎一個慘字了得。
日向花水在房間里捂臉。
「大筒木羽村好歹是你們的叔叔，居然連叔侄關係都蹭不到，你們真沒用……」
人造太陽的本質是一個「巨大的轉生眼」，匯聚著大筒木宗家和分家無數的白眼。這種人造的轉生眼之所以有著能夠控制月球的強大能力，其本質是由於放於其中的——大筒木羽村的轉生眼。否則按照這種攢白眼就能實現轉生眼的方法，忍者大陸的日向一族早就成功了。
日向花水絞盡腦汁地思考，「我實在沒有能夠一擊粉碎轉生眼的大招啊！」
八卦掌不論練到什麼地步，都只是重「傷」而非重「擊」。
他會的全都是戰場上對付人的殺招！
大筒木舍人雖然天資高，瞳力強，但是他的對手是兩個戰場老油條。千手柱間縱然一時沒防備，讓轉生眼抽取了大量的查克拉走，但是他的仙人體杠杠的，製造查克拉的能力一流，在逃跑的時候就恢復了足以使用木遁的查克拉。
木遁最大的作用，種樹。
看見眼前的地面被森林覆蓋，大筒木舍人怒不可遏，「我看你們能逃到哪裡去！」
於是他一個下午都在追蹤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
大招不斷，月球轟鳴！
地球上的原住民舉頭望明月，鬱悶地發現偌大的月亮上好像閃爍著各種火光。再一揉眼睛，他們就詫異地感覺月球上多了幾個坑坑窪窪的痕迹。
這一定是錯覺！
木葉村，監測月球的千手扉間抓狂，「兄長到底跑哪裡去了！」
宇智波族內，族人也在愁眉苦臉，「族長去哪裡了？」
日向一族的宗家族地內，主持大局的分家家主日向天沢更是憔悴臉。他沒事就盯著月亮發獃，想要讓白眼突破空間限制，看一看月球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族長啊，您一定要安然無恙地回來啊，不然我怎麼跟亡故的哥哥交代。」
這一天，千手、宇智波、日向三個家族的族長全部失蹤，木葉高層都滿頭霧水。
因為三個人出村的理由都不同，看得人風中凌亂。
日向花水：我去嫁人。
千手柱間：我去送嫁。
宇智波斑：我去看看。
不過出於對他們實力的信任，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壓下了抽搐的嘴角。
木葉的幾根頂樑柱，不是好色，就是好賭，還有一個喜怒不定、天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神經的宇智波斑，三大忍界豪門裡就千手扉間一個人靠譜！
難怪千手扉間這麼早就白了頭髮，都是愁出來的！
月球之上，大筒木舍人終究忍住了不使用金輪轉生爆，這招耗損的查克拉太多，而且會把整個月球劈成兩半，如果金輪轉生爆沒有打中千手柱間，招式威力再強也沒有用。最重要的是他明日要和花水結婚，月球是他的家，等結完婚他再收拾這兩個傢伙！
一陣咬牙切齒后，白髮少年收斂了轉生眼的查克拉，返回城堡。
在他背後，無數黑衣傀儡替他追殺那兩人。
殺氣騰騰的大筒木舍人一跨入城堡，表情就溫和多了，渾身的戾氣不見。日向花水聽到開門聲，托腮看去，在城堡的大廳里悠閑地坐著。
「喲，還記得回來啊。」
大筒木舍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讓你久等了。」
日向花水點頭，「我餓了。」
傀儡收到大筒木舍人的命令，為他們鋪桌子，點上蠟燭，配上鮮花，完美地呈現出歐式燭光晚餐的氣氛。大筒木舍人累了一個下午，此時也有些疲倦，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花水。一想到那兩個人今晚還得被他的傀儡追殺，他的心情就十分愉快。
日向花水發現，自己面前又是清淡的飯菜。
「沒胃口。」
他往椅子上一靠。
大筒木舍人知道中午花水吃了什麼，猶豫片刻，還是讓傀儡送上了另一份晚餐。
香汁肉排，水果拼盤，蘑菇濃湯等等。
日向花水微妙的有一種來到西餐廳的感覺，這畫風不對啊！
拿起刀叉，日向花水已經放棄去思考火影起源的問題。月球上的環境和飲食習慣，從頭到尾畫風就沒對過，這裡哪裡是什麼行星世界，分明是第二個地球。
大筒木舍人看他終於用餐，鬆口氣，說道：「花水，我們明日會去祭拜祖先。」
日向花水放下刀具，「祭拜誰？」
大筒木舍人答道：「大筒木羽村，我們的祖先。」
他心不在焉地吃著晚餐，眼睛看著燭光下一身莊重和服的花水。黑色長發的花水有著極為古典的氣質，在夜晚朦朧而美麗，橘色的光芒印入白色的瞳孔，像是孕育著生命的色彩。可是再仔細看一點，他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了清冷，如同自己生活的這個月亮。
傳言大筒木羽村的母親是卯之女神，月亮的公主，天上的輝夜姬。
但是在他心中——
花水才是。
如果日向花水知道大筒木舍人在想什麼，必然會發現某人也自帶濾鏡了。他的容貌雖美，但尚處於成長階段，遠沒有達到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
只能說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夜晚，日向花水可沒打算當一個安安分分嫁人的美人兒。
他姓日向，卻是日向的族長。
人造太陽必須毀滅，明日他的結婚肯定泡湯。他這幾日也算是看清楚了大筒木舍人，說實話，很可憐，大筒木舍人得到了其他大筒木族人沒有的轉生眼，可付出的代價就是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在月球上，上無父母，下無親族，月球宛若一個埋葬大筒木一族的墳墓。
昔日的大筒木羽村是否預料到過這個未來，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腳下踩的月球是什麼玩意。大筒木輝夜姬被封印在裡面，月球和地球同歸於盡，何嘗不是毀滅十尾的一種方法。
「拿所有人的性命，去換一個沒有大筒木輝夜姬的未來。」
「太極端了……」
日向花水漫步在走廊里。
牆壁上五顏六色的裝飾品，折射著昏眩的光，讓他有些迷離。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似乎在這裡生活過，閉著眼睛，每一處都那麼熟悉，如生活了一輩子那麼久。
他從年輕，到年老，白髮變得枯萎，身體變得衰頹。
注視著月球之外的地球。
寂寞的。
然而這是他的選擇，他承擔起看守輝夜姬的責任，永生永世。
【哥哥，不要為我感到愧疚。】
【我——】
【其實一直在看著你呢。】
日向花水的思維一頓，蝙蝠扇敲中額頭，「我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打破了剛才好似被鬼附身一樣的詭異狀態，他拋開這些想法，推開了舍人的門。
大筒木舍人坐在暖爐旁，安靜地看著火苗，發現他到來，吃驚地站起身。
「嘭——」凳子被他過猛的動作帶倒。
「花水？」
「我睡不著，來找你。」
「……」
大筒木舍人獃獃地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
日向花水掀開他的被褥，霸佔了他的床，他本來就是穿著一身單衣過來，睡覺很方便。大筒木舍人這下子哪裡還能看著暖爐走神，耳根通紅，走到床邊，看著枕頭上垂落的黑髮，心頭又燙又軟，總是在夜晚冷靜清醒的大腦都亂成一團漿糊。
「花水，你要和我睡嗎？」
「過來。」
「嗯……」
大筒木舍人上床休息，手腳都格外的規矩，沒有任何佔便宜的想法。
日向花水抬手，指尖描繪著他的眼睛，「我會想辦法給夕耀移植一雙眼睛，要是不成功，他只能永久性失明了。」大筒木舍人從來沒存在過的愧疚感冒出一丁點。
日向夕耀是花水的弟弟……
沒有躲避他的手指，大筒木舍人下意識地解釋起轉生眼的事情。
「父親說我的血脈很純正，出現了返祖的跡象，需要和日向宗家的眼睛結合，就能誕生轉生眼。我一出生就沒有眼睛，看不清楚世界，我只能藉助他的眼睛來看你。」
「要是他的眼睛也被下了籠中鳥呢？」
日向花水說出了一個假設，無聲地質問他：你要挖我的眼睛嗎？
大筒木舍人眨了眨這雙世間罕見的眼睛。
「我不知道。」
他很直白，日向花水聽得也很認真。
「我渴望看見你，也渴望轉生眼，沒有眼睛，我連在你面前睜開眼的勇氣都沒有。」大筒木舍人每次見花水都是閉著眼，要麼就是用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花水，是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不用進行這個選擇。」
日向花水驀然一笑，指甲颳了刮他的眼瞼，「如果我挖下你的眼睛，它還會這麼美麗嗎？」
大筒木舍人沒有覺察到危險，以為花水在誇讚他的轉生眼很好看。
他臉頰微紅地說道：「它會退化為白眼。」
日向花水：「……」
搞了半天，他最終還是要走上基因科學家的道路嗎？太虐了。
上輩子他學的是中文系專業啊！
「睡吧，明天就能結婚了。」日向花水闔上眸子，靠到他的胸膛上，用自己的行為給予他一個補償。明天絕對是雞飛狗跳的婚禮現場，他不奢望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兩個人型殺器能破壞力小一點，估計連這座城堡都保不下來。
在你失去一切前，我只能給你這一晚的同床共寢。
舍人。
你毀滅世界的意志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