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第十八章
日向花水扯下頭巾，盤起來的頭髮也順勢披垂下來。
金色的耳墜在黑髮下閃爍著光芒。
在祭壇前，剛進行夫妻禮的新人瞬間跌入冰點，神官倒在地上，禮堂還維持著婚禮的布置，然而鋪在地上的花瓣已經沾上灰塵。
看著自己親手繫上的頭巾飄落在地，大筒木舍人的神色凝固，剛才的喜悅和羞澀蕩然無存。他沒有去看有木遁能力的千手柱間，也沒有去看有永恆萬花筒的宇智波斑，他只看著自己的妻子，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冰冷可怕起來。
「到此為止。」
日向花水淺笑著說了一句。
他走向千手柱間，黑色的長袍宛若裙擺，步步曼妙，優雅而高傲。
大筒木舍人在祭壇前的身體氣得發抖。
「花水！」
日向花水頭也沒有回，朝柱間微笑，伸手抱住了柱間。
千手柱間的頭皮炸開。
他頂著大筒木舍人的怒火，細不可聞的對花水說道：「後面那個少年的殺氣全對著我啊。」花水蹭了蹭他結實可靠的胸膛，更小聲地答道：「你總不能讓我去抱斑吧，他會直接捅了我。」
到時候就是血濺婚禮現場了。
站在旁邊的宇智波斑掃了他們兩一眼，猶如森冷的威脅。
兩人慫了。
千手柱間和日向花水對視一眼，沒辦法了，只能把惡人角色做到底，將搶婚繼續演下去。
「花水，我帶你回去。」千手柱間露出溫和的笑容，誠摯至極，日向花水握住他的手，眼底閃爍著期待和柔情。宇智波斑看得惡寒不已，對兩人的神色十分眼熟，柱間那笑容不就是以前忽悠他結盟時的樣子嗎？而花水直接就是學了歌舞伎町花魁的態度！
這一幕直接讓大筒木舍人失去理智，無法去思考上一秒還在跟他調情的花水，怎麼就轉投了別人的懷抱。
「千手柱間已經結過婚了啊，花水！難道我還不如他嗎！」
「……」
「……」
千手柱間記起自己的家室，心虛三秒鐘，日向花水低頭不語。
宇智波斑抱臂而立，勉為其難地替他們開口：「忍者世界，有三妻四妾很正常。」
大筒木舍人獃滯。
日向花水拉著柱間的手瞬間暴起青筋。
說他是妾嗎！
你見過哪個妾有族長身份，有影級實力，貌美如花還當小妾！完美如他，要是真的追求柱間，就算是漩渦水戶也搶不過他好！呸，他才不想小三上位，千手柱間這根木頭還是丟給漩渦水戶啃吧！
千手柱間感覺到花水的指甲摳入了肉里，內心嘶了一聲，表面還是義無反顧的大喊道。
「我和花水才不是這樣的關係，斑，你不能這麼誤會花水，他是我的好夥伴！」
「……好夥伴？」
宇智波斑詭異地看了看他，後退一步，和他保持距離。
發現話題在歪樓，日向花水踩了柱間一腳。
千手柱間慢半拍地看向白髮少年，發現白髮少年的背景彷彿扭曲成修羅世界，黑氣直冒。毫無疑問，他看千手柱間的眼神恨不得把對方碎屍萬段。在大筒木舍人的操控之下，大量的傀儡從禮堂外趕來，密密麻麻，遍布天空和地面，數也數不清楚。
千手柱間深呼吸，這回的難度真的不亞於去搶火之國大名的公主了。
「斑，我們闖出去！」
宇智波斑對上大筒木舍人的眼睛，血腥而肆虐地笑道：「要走你走，我想要試試這小子。」
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出現！
大筒木舍人的查克拉暴起，綠光籠罩全身，「你們誰都別想走！」
禮堂的地面和頂棚直接被掀翻，狹窄的地方變得開擴。大筒木舍人故技重施，要抽走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查克拉，但是日向花水擋在千手柱間身前，硬是讓這一招對白眼的人無效，而宇智波斑閃避得更迅速，沒有被抽掉查克拉。
「木遁·木龍之術！」
翱翔天際的木龍托起千手柱間和日向花水。
日向花水沒再抱住他，抬掌，屈膝，用日向一族的八卦掌把傀儡全部打飛。
千手柱間沒忘記讓木龍抓住斑，三人及時擺脫了地面的傀儡攻擊。
「轟隆隆——」
兩個瞬發級別的求道玉轟來！
大筒木舍人籠罩在查克拉的火焰下，宛若鬼神，白髮在騰空時揚起，腳下無物，身體卻漂浮在半空中。他身上的查克拉渾厚到讓千手柱間都自愧不如的地步，讓已經習慣了是忍界第一的他也忍不住惜才，「多好的資質啊！」
日向花水搖著不知從哪裡拿回來的蝙蝠扇，笑吟吟道：「他毀滅世界的資質也不錯。」
乘風遨遊月球，睥睨下方，這樣的戰鬥、這樣的氣氛讓他都心神激蕩！
千手柱間嘆道：「誰沒有發瘋的時候啊。」
何況是被搶老婆。
大筒木舍人這種真正意義上的返祖，讓只在石碑上看到過六道兄弟有多強大的宇智波斑心頭火熱，有這樣的力量，不管是毀滅世界，還是創造一個新世界似乎都不難，連那個讓世界進入沉睡的月之眼都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
唯有力量，是改變世界的方法！
大筒木舍人被他們若無其事的談話激怒，一道光速轟向宇智波斑，銀輪轉生爆一擊洞穿月球！
宇智波斑避開之後，也有些心有餘悸，「這種力量都超過尾獸玉了。」
日向花水攤手，「我讓你們帶九尾來啊。」
千手柱間敲了花水的腦袋一下，「九尾在水戶體內，我怎麼可能放心帶她一起來。」
有資格參與這場戰鬥的只有他們。
三個人里只有宇智波斑在兢兢業業地戰鬥，這會兒他也不爽了。搞什麼鬼啊，來搶婚的是千手柱間，他只是過來幫看個熱鬧，憑什麼自己變成了主力啊！受不了他們的「打情罵俏」，宇智波斑跳到了木龍之上，一腳把聊天的千手柱間踹了下去。
「柱間，別耽擱時間了，進入仙人模式！」
狂風呼嘯，求道玉迎面而來，數量多到可以閃瞎眼。
千手柱間連忙進入仙人模式。
大筒木舍人憤怒道：「就算你是大筒木阿修羅又怎麼樣，我會向花水證明我才是最強的！」
千手柱間大吼：「木遁·木人之術！」
這招可以單手接住尾獸玉的S級忍術，卻在抗住舍人的求道玉后就粉碎了。
站在木龍上的宇智波斑眯了眯眼，「大筒木阿修羅？」
日向花水與他不玩虛的，眺望著柱間被追殺的場景，邊看邊爆料：「嗯，柱間是大筒木阿修羅的轉世，你是大筒木因陀羅的轉世，這麼一算下來，月球上有三個大筒木的人了。」
宇智波斑的臉色驟變，失聲道：「你說什麼，我是因陀羅的轉世？」
日向花水笑道：「是啊。」
前世兄弟，今生敵手與同伴，不得不說命運在捉弄人。
「作為哥哥的你，竟然比柱間要小一歲。」日向花水在扇子下戲謔地說了一句，宇智波斑無暇去顧忌他，目光緊緊地盯著在半空中與大筒木舍人交戰的千手柱間。
石碑上記載，六道仙人有兩個兒子，分別是長子大筒木因陀羅和次子大筒木阿修羅，但六道仙人沒有選擇天資最好的因陀羅當繼承人，而是選擇了次子阿修羅。從此兩兄弟反目成仇，相繼死亡，這兩人分別就是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始祖。
宇智波斑以前頂多當野史一樣看忍宗分裂的真相，但換做他是因陀羅的轉世，那種滋味就不一樣了。
在幾千年前的過去，贏的是阿修羅。
幾千年後的現在，也只有千手柱間能贏他。
宇智波斑從牙縫裡擠出話，「怪不得當初見面，就覺得柱間有些熟悉。」
果然是孽緣！
日向花水補了一刀：「這就是命運啊。」
「什麼命運！」宇智波斑的眼神不悅，眉眼鋒銳，在花水面前性格沒那麼委婉，「他繼承仙人體，我繼承仙人眼，到頭來誰都沒有繼承完整的六道之力！」要不然哪裡輪得到羽村那一脈的大筒木舍人囂張！
突然，宇智波斑的語氣低沉，「話說回來——」
日向花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宇智波斑不解道：「我第一次見到你，也有一種類似的感覺，但沒有柱間那麼強烈。」
日向花水：「……」
不會吧？
就算他是大筒木羽村的轉世，按照時間而言，因陀羅和阿修羅出世前，「他」就應該去了月球。
捏著蝙蝠扇的扇柄，花水乾巴巴地說道：「應該是錯覺。」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
「斑，你們攔住舍人，我去毀滅那個人造太陽。」
「你辦得到嗎？」
「試試看吧。」
身為白眼的主人，他的確肩負著毀滅轉生眼的責任。
千手柱間如流星一樣砸了過來，木龍受到重創，搖晃了幾下。日向花水腳底生根似的，站得要多穩就有多穩，看著宇智波斑迫不及待地跳下去和大筒木舍人交手，他當機立斷地選擇去破壞人造太陽。
「木龍兒。」他喚道。
腳下被千手柱間創造出來的木龍，似乎打了個寒顫。
日向花水踢了踢腳下的脊樑，「走，帶我去下面的一個地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筒木羽村的轉生眼被掩藏在舍人的城堡下面，所以不論有什麼動靜，舍人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地方很空曠，小型天體懸浮在四周，數以萬計的白眼匯聚成巨大的人造太陽，上面的光芒是每個大筒木族人一生的瞳力。
日向花水一靠近這裡，白眼陡然發燙。
「啊——」他捂住眼睛，視線模糊，蝙蝠扇跌落在木龍身上。
他雖然看不清楚前面，但是木龍聽從他的命令飛到人造太陽前就停下。在往前二十米，就是能控制行星軌道、甚至可以在地球跨界建立傳送通道的轉生眼，它的強大一度讓日向花水渴望，當真正見到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
日向花水極力想睜開眼，卻被光芒刺激的眼睛不斷分泌淚水。
疼。
像火灼一樣疼，恨不得挖下雙目。
用手背擦拭掉淚水，他艱難的半睜開眼，直視【太陽】，「完美如我，從來不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管它是什麼東西，把它全力破壞掉！
決心一下，日向花水的雙手出現兩團旺盛的查克拉，在查克拉之中，猶如巨獅在怒吼。
柔步雙獅拳！
日向一族最高等的體術，與最精妙的查克拉控制相結合。一旦哪裡有細微的失誤，柔步雙獅拳就會失敗。這個招式施展出來的破壞力隨著白眼血繼擁有著的查克拉量而暴漲！
他不是日向雛田，他堅信自己有著能夠摧毀一切的力量！
獅子仰頭的大吼震天，「吼——」
日向花水踩著木龍背部，騰空而起，木龍撞斷保護轉生眼的護欄，襲向如太陽一樣充滿光明的轉生眼！
木龍消失的瞬間，外界的千手柱間就得到了感應，目露喜色。
成功了？！
大筒木舍人悚然一驚，拋下兩個恨透了的敵人，飛快地趕往轉生眼的地方。
「花水，不可以！」
那是他族人的眼睛！
宇智波斑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前，「攔住他！」
須佐能乎朝完全體進化，藍色查克拉的鎧甲巨人變成了另一種形態。
「仙法——」千手柱間猛地雙手合十，仙人模式下的雙眼紋路盡顯，背後升起一座巨大的佛像，恢宏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三個人的交戰已經超過了尋常定義，激烈到白化階段，為了地球，誰也不相讓，「千手神通之頂上化佛！」
在宇智波斑聯手千手柱間的阻攔下，大筒木舍人歇斯底里地喊道：「讓開！」
他不顧一切，身上爆發出比之前還強盛的氣勢。
「金輪轉生爆！」
足以切割月球的金芒從天劃過，將兩人強強聯手的須佐能乎和佛像打碎！
然而下一刻——
控制月球撞向地球的神秘之力消失了。
轉生眼毀滅。
大筒木舍人徹底發瘋了，「日！向！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