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第二十三章
大筒木輝夜姬當然不是怪物。
只是缺乏十尾查克拉，又沒有合適的容器，「她」的真身無法顯露出來。即便如此，日向花水還是感覺到了靈魂悸動的親近，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一步。
那是他的……母親啊……
月亮上的輝夜姬……
醜陋可怖的十尾軀殼發出咆哮，震天動地，沒有理智可言！
「吼吼吼啊啊啊——」
十尾闖出封印后，想要衝往地球！
黑絕看著久違的十尾軀殼，嘶啞而激動地說道：「不要著急，我會讓您回到地球，您需要力量，請到我的身上來，我會將羽村後裔的身體獻祭給您。」完整的十尾並非是怪物的形態，而是神樹的造型，會變成這樣，全是大筒木羽衣的錯！
日向花水的神色驟變，冷聲喝道：「舍人，你再胡思亂想，就跟那個怪物合體去吧！」
白髮少年的表情猙獰，扭曲，正在與黑絕進行艱苦的掙扎。
可是黑絕尚可以控制未來的宇智波帶土，又怎麼怕年少的大筒木舍人，單純比拼意志力，大筒木舍人並沒有那麼深厚的沉澱。
忽然，大筒木舍人的瞳孔一滯。
宇智波斑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對上了他的目光，幻術操控對方。
一方是幻術，一方是附身。
不到片刻，宇智波斑的眼角滲出血水，瞳力消耗急劇。要不是他已經進化到永恆級別，他此刻眼睛都要瞎掉，「不行，柱間，花水！快一點打暈這個傢伙，他現在動不了！」
日向花水的反應速度硬是比千手柱間都快了一籌。
白髮白衣。
他進入六道狀態，飛向舍人。
千手柱間忙裡偷閒地感慨道：「第一次看見花水這麼積極主動啊。」往日都是日向花水沉靜如水，無視那些追求者，從沒有看見他對哪個追求者另眼相待過。
也許——
是祖孫之間的親近？
千手柱間把少年娶了祖宗轉世的黑歷史牢牢記住，決定不去嘲笑對方了。
咔嚓幾聲，日向花水就打斷了舍人的手臂關節，舍人悶哼一聲，麻木得如同失去了戰鬥意志，一雙漂亮的轉生眼空洞而無神地盯著宇智波斑。日向花水心底隱隱有些不舒服，就算是幻術的影響，舍人也不該無視他，而去看斑！
背後不遠處，宇智波斑喘了一口氣，解除了幻術。
大筒木舍人的眸子看向他。
「花水。」
「舍人，你——」日向花水的話剛說出一半，眼中閃過震驚。
他緩緩地低下頭。
大筒木舍人的手掌插入他的腹部，表情看上去還是那般的茫然。不是什麼逆天的身體恢復力，而是黑絕利用自身的粘附性，重新將大筒木舍人的骨頭連接，強行發揮出偷襲的一擊！
無法動彈，查克拉凝固。
六道狀態崩潰。
日向花水渾身僵硬，轉生眼褪去，變成瑩潤的白眼。
劇痛！
他面對著黑絕卻沒有辦法動一根手指頭，身後的千手柱間趕來，也無法攻擊拿著花水當擋箭牌的黑絕。在這一刻，日向花水的內心是扭曲的，千防萬防，還是享受到了漫畫中第四次忍界大戰，遭到偷襲的宇智波斑的待遇。
這根本是BUG！
白髮少年陰沉地笑道：「你也太小覷我了。」
隨即他像是精神分裂一樣，瞳孔中流出淚水，崩潰地喊道：「花水！」
日向花水咬牙，「閉嘴。」
大筒木舍人的眼神充滿絕望，「我……控制不住……快點離開……」他竟然在強行抽取花水的查克拉，並且另一隻手掙扎著抬起，掌心中凝聚出一顆綠色的精神球。
這是他平時操控人的方法，也是轉生眼的招數。
精神球融入花水的胸口。
日向花水的瞳孔放大，怒氣消散，神色空白，黑色的長發披垂在臉頰兩側，遮掩住了原本貌若女子的秀麗容顏。最後他的身體軟了下來，靠在了大筒木舍人貫穿他腹部的手臂上。
黑絕說道：「你也有今天，羽村。」
一揮手，兩個金屬製造的華麗牢籠就封鎖在了千手柱間、宇智波斑的周圍。
牢籠的門一關，嘭的一聲！
千手柱間握住牢籠的欄杆，表情都卧槽了，「斑，這是什麼能力！」
宇智波斑：「……我怎麼知道。」
他已經無法統計出轉生眼到底有多少種能力了。
沒了礙事的兩個人，黑絕仰頭看向安靜下來的十尾，卑微地說道：「母親，請降臨吧，我已經控制住了羽村的轉世，他的身體會是您最好的載體。」
日向花水的意識沉入黑暗之中。
朦朧，茫然。
萬籟俱寂的黑暗，地面都是虛空，沒有任何東西，沒有任何聲音。
直到一雙手觸碰到他的臉頰。
溫柔至極。
對方捧起花水的臉，斷斷續續地喚道：「哀家的……兒子……」
日向花水心底發憷。
他已經知道即將面對的是誰了。
隨著這句話的出現，整個世界被點亮，一個白髮如瀑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腳下無物。在女子的額頭上，第三隻眼極為恐怖，竟然是不可思議的九勾玉輪迴眼。
然而如此強大的大筒木輝夜姬，與他相似的純白雙瞳卻流著淚水。
她凝視著他。
淚水沾滿了這張漂亮到妖異的面頰。
日向花水一怔，無數記憶從靈魂里湧出，幾乎淹沒了他的意志。
【母親。】
【羽村，連你也要阻止我嗎？】
【您是錯的，請您停止。】
【不！我是對的！】
在人類的猜忌下被妖魔化的大筒木輝夜姬，發瘋地施展無限月讀，將整個世界拉入了幻術的世界里。在這個世界里，沒有猜疑，沒有戰爭，她還是那個人人敬仰的卯之女神！
可是她最後失敗了。
她的兩個孩子，唯二繼承了她力量的羽衣和羽村聯手封印了她！
時光流轉，幾千年後她再次見到了小兒子。
大筒木輝夜姬哽咽道：「羽村……」
彷彿連征服世界都忘記了，只需要痴痴地看著她的孩子，就可以了。
日向花水不知不覺淚水也流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從來到月球開始，所有事情就脫離了軌道，再無掌控的可能。日向花水不知道這是不是命運，但是他寧願劇場版的劇情是賣鳴人和雛田的戀愛梗，而不是一脫綱，便把整個世界的最終Boss惹出來！
外界，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用盡全力——攻擊籠子。
他們的力量逸散，交織。
陰之力和陽之力的共同合作，讓一個不存在於這個時代的奇迹出現了。最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出現在半空中，盤膝而坐，手持仙人錫杖，神色頗為高深莫測。
「因陀羅和阿修羅的轉世啊，老朽終於等——」
蒼老的聲音停止。
白髮老者猛然看向出事的那邊，日向花水身上熟悉的查克拉喚醒了他的記憶。
「弟弟！」
羽村的轉世怎麼這麼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