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眼睛長在屁股上(三更)
不大的院落里,此時全是李福全對著自己肥臉狂打的啪啪聲。
一聲接一聲,根本不停歇。
李福全狂訕自己臉的舉動,看的李福全身後跟著他的隨從也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後跟著也是對著自己的臉一陣狂訕。
看著李福全主僕二人跪倒在地直打臉,紀寒冷聲說道:「我要你的錢,只是告訴你,這是我應得到,你多給的錢,我當成你道歉的費用了,滾吧!」
對著自己臉狂訕的李福全,一聽紀寒這話頓時就愣住了,然後急忙起身連滾帶爬的就要離開。
不過李福全剛起身,一看到院子外即將來的人,頓時又哭著一張臉跪倒在地上,對著紀寒不停的磕頭。
咚……咚……
李福全剛跪下,幾聲銅鑼的聲音便傳到紀寒幾人的耳中。
聽到銅鑼聲,紀山雲是急的心急火燎的,當即心一橫,直接也跪倒在地說道:「賢侄,我們紀府對不起你和雲竹姑娘,對不起你父親,可我們畢竟是血親啊,難道你就不想家嗎?」
紀寒沒搭理跪在地上的紀山雲和李福全等人,而是帶著雲竹走出了院子。
院子外,來了十幾個衙役,並且最後面還抬著一頂轎子。
一行衙役停下后,坐在轎子里的陳裕德便出來了,走出轎子一看到紀寒,便笑著說道:「賢侄,你那首《春夜喜雨》可是把我嚇得不輕,昨夜文廟廟堂裡面的桌子,也被你那首詩給壓塌了,你給個說法吧!」
陳裕德說話的聲音不大,可陳裕德畢竟是舉人,就算是不動用星辰之力,這話傳個方圓幾十米還是很稀疏平常的。
跪倒在院子里的紀山雲和李福全起初都以為紀寒寫出的是鳴州詩詞。
此時一聽陳裕德說《春夜喜雨》出自紀寒之手,頓時全都嚇的一臉蒼白。
李福全更是頭如搗蒜,不停的對著地上磕頭。
鎮國詩詞,那可是可以提升國運的東西,整個宣國,一年估計也不出一首。
做出鎮國詩詞的,理論上就是宣國的功臣,這樣的人,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李福全也比不上啊。
李福全此時是怕的恨自己老媽把自己生下來的心都有了,並且一個沒忍住,嚇的又把褲子弄濕了。
紀山雲也不比李福全好多少。
如果說紀寒做出鳴州詩詞,他還敢以長輩的身份口吻說話,妄圖把紀寒拉倒紀府,成為紀府裡面一員的話,現在他是一丁點心思都沒有了。
能寫出鎮國詩詞,不要說紀府,就是錦官府城第一望族,也沒這個隨隨便用教訓口吻來高攀的膽子。
紀山雲和李福全兩人心中為陳裕德說的話驚駭之時,紀寒迎上陳裕德說道。「陳縣想要我給什麼說法?要賠錢,我可沒有。」
陳裕德聞言立即說道:「賢侄,你對我的稱呼,該改改口了。」
說話間,陳裕德從懷中取出一份文書和一封請柬,然後遞給紀寒。
紀寒接過文書,看著陳裕德詢問道:「這是?」
「你的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這是你本月的讀書錢,在本縣之內,你可以每個月直接到縣衙領取讀書錢,可出了本縣,卻需要證明文書,這份文書,就是證明,有了它,你可以在我們宣國任何地方領取到讀書錢,每月共計十兩紋銀!」
「這封請柬,是三日之後清明詩會的邀貼,本縣之內,這場詩會誰都可以不去,唯獨你不行!」陳裕德給紀寒解釋道。
十兩紋銀!
比童生每個月三兩紋銀多出了七兩!
七兩紋銀,可以讓一家人生活無憂度過兩個月了。
紀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童生文位每月的讀書錢,竟然是十兩。
不過聯想到自己做出的鎮國詩詞,還有天賜童生的身份,紀寒也就釋然了。
把文書和請柬收起來,紀寒對著陳裕德一拜說道:「多謝陳師!」
人族之內,文武器三道一旦入門,便可不必再稱呼縣令為大人,可以改口叫恩師。
當然,這也要縣令允許才行,並不是隨隨便那個都可以叫的。
「哈哈,快哉,快哉!」陳裕德托住紀寒的手說道,滿臉堆滿了微笑。
兩人說著話,便回到了院落之內。
陳裕德來了,院落里跪倒在地的幾個人更是頭都不敢抬,尤其是李福全,更是一個勁的磕頭,頭都磕破了,還是不停的磕。
「賢侄,你想如何處理這兩人?」陳裕德看著不停磕頭的李福全說道。
李福全和紀寒的事情,陳裕德基本都知道了,玉縣之內發生的事情,除非縣令以上的官員干涉,否則都逃不脫陳裕德的眼睛。
至於紀山雲,在陳裕德看來既然和李福全一通跪在地上,那自然和李福全是一樣的貨色,所以壓根就沒往心裡放。
一聽陳裕德詢問紀寒如何處理自己,李福全頓時渾身發抖,更加用力的磕頭道:「大人饒命,紀公子饒命啊,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
而在李福全一旁跪著的紀山雲,則是一聲不吭。
紀府雖然把紀寒父親趕出,但按照禮法來說,並不過分,畢竟紀寒的父親忤逆父母之言,況且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所以紀山雲並不害怕,他只是害怕自己方才竟然跟一個寫出鎮國詩詞的人,用教訓的口吻說話。
紀寒看著紀山雲和李福全的模樣,不禁一笑說道:「我這裡有一個謎語,如果兩位猜得到,那就離開吧,如若猜不到,那就回去好好猜一下,不過今日之後,我不想在看到你們。」
李福全一聽,立即說道:「公子請說,公子請說!」
紀山雲也急忙說道:「賢侄請說!」
聽到紀山雲稱呼紀寒為賢侄,陳裕德稍微楞了一下,不過卻並未太過在意,而是饒有興趣的等著紀寒的謎語。
紀寒稍微走了兩步,然後開口說道:「嘴尖身細白如銀,論秤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衫不認人。」
陳裕德一聽紀寒這謎語,頓時就明白了謎底答案。
聯想到紀寒和李福全之間的遭遇,陳裕德不禁暗自叫了一聲好,因為紀寒所說的這個謎語,實在是太貼合紀寒和李福全以前和現在的關係了。
至於紀山雲,陳裕德也通過猜測,大致猜出了紀山雲的身份,聯想到紀寒和紀府的事情,陳裕德覺得此時這個謎語,形容他和紀府,也是在恰當不過。
「針!是針!」李福全仔細琢磨了幾遍謎語,當即就興高采烈的說道。
而紀山雲,在聽到李福全的答案之後,臉皮不就一抽,神情很是尷尬。
李福全是一個粗人,可他卻讀過書,他深知,紀寒此時出的這個謎語,簡直就是在諷刺他們紀府還有李福全。
整首詩,都在闡述一個意思:他們紀府的人還有李福全,都是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衫不認人馬屁精,說直白點,就是罵他們狗眼看人低,以貌取人。
……
今天還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