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夜喜雨
袖袍一揮,陳裕德直接拿起官印,然後整個文廟的縮小版圖象便呈現在他和洪正忠眼前。
「會是誰?」
兩人心頭既驚喜有震撼的說道。
出縣詩詞,已經是無比難求了,更何況是達府詩詞,那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整個錦官府,每年出現的達府詩詞也就那麼一兩首。
錦官府下面有十個縣衙,總人口過七百萬。
可七百萬的人口,每年也就出一兩首達府詩詞,可見達府詩詞的難度有多高。
所以無怪乎陳裕德這個縣令和洪正忠兩人震撼吃驚,換做是錦官府的城主,此時他也會吃驚連連。
縮小版的圖像在陳裕德眼前快速閃動,很快,陳裕德就鎖定了西:203號房。
「找到了,找到了!」陳裕德聲音微顫的說道。
「是誰?」洪正忠急忙道。
「紀寒。」陳裕德說道。
「紀寒?沒聽過這個名字啊。」洪正忠思索了一番說道。
「這人已經是三考不中童生了,這是第四次考試。」陳裕德吃驚道。
「什麼?三考不中?這樣的人怎麼會寫出達府徵兆的詩詞?」洪正忠聞言驚了一跳。
陳裕德並未回答洪正忠的問話,而是直接把紀寒正在書寫的宣紙內容映入兩人的眼前。
考間內
紀寒扔掉寫著《祁雨》詩詞的宣紙之後,稍作休息便開始書寫新的祁雨詩詞。
《春夜喜雨》
紀寒寫出了詩名。
接著紀寒開始書寫正文: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這一句詩一出,整張宣紙白光乍現,這是首作寶光。
接著,紀寒就感覺渾身上下在使不出一丁點力氣,彷彿自己的力氣隨著書寫這句詩給一下子用光了。
強忍著昏睡的衝動,紀寒握緊手中的毛筆。
他不能就此睡過去,因為一旦他真的昏睡,那這場童生試他就失敗了,童生文位他也將等到明年再考,雲竹的惡疾還要在隱忍一年。
除了這些,他還要面對錢府的錢雄正和福滿樓酒樓徐福全的報復。
紀寒自己可以吃些虧,可是他不能在看到雲竹因為自己吃苦受累被欺負。
用力咬了咬舌尖,口腔之內頓時湧出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伴隨著刺痛,紀寒的精神猛然提高。
而就在此時,天上烏雲突然開始匯聚,文廟之內的星辰之力也開始朝著紀寒匯聚。
呼呼呼呼……
紀寒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星辰之力無比充盈,一股股讓人精神抖擻的冷風在不停的吹打著自己的身體。
刷!!
紀寒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忽然力氣大增,定眼一看,紀寒發現在自己握著毛筆的右手周圍,此時全是肉眼可見,濃郁到極致的星辰之力。
「達府!學子寫出達府詩詞的徵兆!」
紀寒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這是文廟在動用星辰之力幫他恢復力氣。
呼、吸……
紀寒深呼吸幾下,直感覺體內力氣還是恢復,而身體周圍的星辰之力則一個勁往自己身體裡面湧入。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力氣恢復了一些,紀寒當即就寫出了第二句詩詞。
轟隆……
原本凝聚的烏雲之中,忽然響起一聲炸雷,伴隨著雷聲,一道電光自天空中劃過。
此時,整個玉縣的人全都停住了手上的工作,一臉期望的看著天空中匯聚的烏雲。
玉縣缺雨太久了,玉縣的百姓都希望老天好好下一場雨。
此時,整個錦官府(城)上空全是烏雲。
「達府祁雨詩詞!」
錦官府文廟內,一眾文道的文人全都盯著頭頂的烏雲一眼不眨。
「玉縣!」錦官府的知府蘇計俞此時站在城牆上望著玉縣的方向。
突如其來的異變,瞬間吸引了整個錦官府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望著布滿烏雲的天空,感受著要來一場暴風雨前的寧靜,而感受的最深刻的,莫屬玉縣的文廟之內了。
「讓本縣助你一臂之力!」
玉縣文廟內,通過官印看著紀寒的陳裕德,突然袖袍一揮,自身體內的星辰之力通過官印對著紀寒涌去。
文廟內的星辰之力雖然濃郁,但是紀寒現在是學子,連童生都不是,所以根本不能夠快速吸取。
陳裕德身為縣令,本身就是文道舉人境界,所以他發出的星辰之力,紀寒很容易便能吸收。
文道境界,童生之上為秀才,秀才之上為舉人。
因為剛書寫完第二句詩詞,此時體力不支的紀寒,突然察覺到周圍出現了一股很細膩的星辰之力,當即便毫不猶豫將其吸入體內。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第三句詩詞寫出。
轟隆轟隆……
原本只響了一聲的雷聲,此時突然轟鳴大作,烏雲裡面更是電閃雷鳴。
刷刷……
寫著《春夜喜雨》詩詞的宣紙,此時被星辰之力托著離開桌面,並且宣紙上面冒出一尺二寸高的首作寶光。
寶光三寸,便是出縣之作。
寶光一尺,是達府之作。
現在《春夜喜雨》還未書寫完成,寶光便達到一尺二寸,這已經是達府詩詞的極限了。
而且更加恐怖的是,首作寶光比普通寶光高三成,所以目前可以說宣紙上面的寶光,已經是一尺六寸,再進一步,便是達府之上的鳴州。
鳴州詩詞,整個錦官府三年不出一首。
咻……
玉縣縣令陳裕德突然發現自己送出去的星辰之力消失殆盡,這才意識到他現在要幫紀寒寫的詩詞,很可能是超出達府的鳴州之作。
「天佑我錦官府!」
陳裕德漲紅著臉抬頭望天激動的說道。
「恩?」
突然,陳裕德忽然意識到文廟之內的星辰之力有些不對勁。
「不好,星辰之力有些失控,這紀寒需要的星辰之力太大,文廟之內的星辰之力全涌到他那去了!」陳裕德驚呼一聲,當即就要動用官印阻攔。
一個不慎,文廟的星辰之力很可能把紀寒身體撐爆,這是陳裕德死都不願意看到的。
達府詩詞啊,而且有可能是鳴州,這樣的詩詞,陳裕德不允許它還沒有出現,便就此消散於世間。
「且慢!」
察覺到陳裕德的動作,洪正忠立即阻攔,並且一臉凝重的盯著眼前官印所呈現出來的,關於紀寒的畫面。
陳裕德一看洪正忠阻攔自己,當即就要罵娘,損失一名寫出達府詩詞的學子,那個縣令也承受不起。
可就在陳裕德準備粗話爆出口的時候,他一下子不動了,而是用一種驚喜到恐怖的神情看著官印里所呈現出來的紀寒。
畫面里,紀寒周身星辰之力環繞,頭頂之上更是形成了一個星辰之力的漩渦。
「這,這……」陳裕德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就在陳裕德語無倫次之時,紀寒寫出了《春夜喜雨》最後一句詩。
剎那間,寫著《春夜喜雨》詩詞的宣紙爆發出兩尺二寸的首作寶光,整個文廟內星辰之力都為止一顫。
從一尺二寸,直接提升到兩尺二寸,這種大幅度的提升,簡直把紀寒周圍的考生嚇壞了。
可是這還沒完,下一刻,兩尺二寸的首作寶光瞬間升高,首作寶光此時終於發揮出了威力,硬生生將原有的兩尺二寸寶光,提升到了三尺一寸。
三寸出縣,一尺達府,三尺鳴州。
「鐺……」
玉縣文廟的鐘聲響了。
聲傳數十里沒停,聲傳數百里沒停。
整個玉縣文廟的考生,此時全都不動了,全都默默的聆聽著鐘聲能聲傳多遠。
整個玉縣的百姓不動了,全都一臉膜拜的望著文廟的方向。
整個錦官府的人員愣住了,全都等待著最終鐘聲傳出的距離。
「鐺……」
鐘聲還在回蕩,此時鐘聲已聲傳方圓數千里。
鳴州!!!
鳴州之詩詞,鳴州之可以化虛為實的詩詞。
原本覆蓋著錦官府的烏雲,這一刻驟然擴大,將整個青州覆蓋在內。
鐘聲消散,整個青州開始下起毛毛細雨。
陳裕德此時是激動的雙眼通紅,洪正忠是驚喜的眼淚縱橫。
乾旱了許久的錦官府,此時終於要來一場大雨了,而且還是一場覆蓋青州的大雨。
青州之內,無數百姓開始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