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068章
看我的巴拉拉能量~\(≧▽≦)/~「奴才昨兒個一瞧出不對就叫人趕回來拿了那嘴碎的蠢貨,只可惜他也是個傳話兒的,只知道是蘭桂宮那邊從前伺候薛相公的一個丫頭來通風報的信兒,這丫頭狡猾,前腳傳了話後腳就跑個沒影兒……」
皇宮裡頭跑出去一個人不容易,所以那人應該還在宮裡,王富財立即著人各宮排查,沒想到最後人是找到了,卻已叫異獸園裡的獅子給吃得只剩了半截。
「頭還在,奴才已叫小順子去認了,是她沒錯。」
人死了,線索也就斷了,到底是誰在幕後搗鬼如今是半點線索也無。
「淑妃那邊跟這事兒有牽扯么?」
各宮都放了眼線,宮女太監的舉動雖說不能全掌握,可各宮主子的舉動還是逃不過眼睛的。
王富財跪在地上搖頭,駑勒捏了捏眉心。
「多分幾個人過去守著蘭桂宮,別叫旁人再去煩他——記住,莫再出亂子。」
王富財領了口諭下去安置,過門檻時正好與林長裕錯身而過,王富財同他打了個照面,兩人心照不宣地彼此點頭。
兩人皆是聖上手下最得用的狗,如今同時放出去,這後宮之中混進來的蟲子怕是已經撓到了萬歲爺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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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誠難得在家清凈地呆幾天,他自幼習武,又從馬背上奪了天下,這點子傷對他而言不痛不癢,正好能趁此機會歇一陣子。
「夫人在哪兒?」
「回將軍,薛公子這幾日身子不爽利,您如今身體不方便,夫人叫我們別多嘴,只自個兒日日與大夫同去探望。」
衛誠點了點頭,隨手扯了件兒外衣披在身上,□□著胸膛就這麼去了眠竹閣。
眠竹閣曾經是阿寧的居所,後來紋斛一直住在這兒,再後來換成了紋樞,幾經異主布置卻仍按從前,連棵草都沒少。
衛誠扯了一片竹葉在手中揉搓,眼底升起一絲懷念。
小時候紋斛總說種竹子最經濟,幼時可以吃筍,長得不大不小可以叫那些附庸風雅的人賞竹品茶,一年四季賞個夠,等長大了長老了,砍了削成竹篾,編個竹框采竹筍,或是削成筷子夾竹筍,如果運氣好還能逮著幾個竹筍蟲,趁廚子不注意丟灶孔里烤,撇掉翅膀和腿腳就是一盤好菜。
而且竹子長得快,養得賤,是殺不盡的。
「到底是個胸無大志的。」
從小到大就只知道吃,不像個皇子,倒像是南方投奔來的災民。
「衛將軍既然來了怎不進來坐坐。」
思緒被人打斷,衛誠心底湧起一絲不悅,卻在見到來人時消散乾淨。
「我怕你在休息——大夫如何說?怎的幾日不見又瘦了?」
衛誠伸手憐惜地撫摸紋樞凹陷進去的臉頰,此時的他比剛到將軍府絕食的那會兒還要消瘦些,好容易因為紋斛養起來的肉,如今卻是隨著人走而加倍地還了回去。
「啪——!」
紋樞一把打掉衛誠的手,形容雖憔悴許多,一雙眼睛卻是難得清明,好似看透了許多一直未看透的東西。
「衛將軍慎行,好在我是堂堂男兒,若換作別家女子,您今兒個怕是渾身長滿嘴也同衛夫人說不清了。」
衛誠看清了紋樞眼中的疏離,略做聯繫便通了其中關竅。
「你還在氣我因雲娘疏忽了你?」
衛誠看著紋樞,深情且專註,好似這一輩子獨獨只看重這一人,從前的紋樞就是被他這般做態騙得迷了心智,如今回過頭來才發現,一切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更可笑的是,時至今日他看見衛誠脖子上胸膛上纏著的繃帶還是忍不住心疼,疼得揪心。
「衛夫人是將軍明媒正娶得皇上御筆欽封的一品誥命,我不過是個亡國奴,有什麼怪不怪的,將軍言重了。」
衛誠還待說,恰逢此時雲娘端了葯碗過來,衛誠即刻轉了熱情的對象,一臉欣慰地接過雲娘端在手裡的托盤。
「熬藥這些事叫下人做即可,你怎還是這般老實,你是我衛誠的夫人,該使喚儘管使喚,若有不服管教的直接打殺就是。」
衛誠將托盤放到一邊,執起雲娘的手檢查有無燙傷,待到仔細翻過兩遍才終於放下心來,如此小心,如此體貼,同當初對待紋樞一般無二。
紋樞看在眼裡,熄了心中最後一絲僥倖。
他痛苦地閉上眼,再次睜開來看,卻發現衛誠端起那碗葯微笑著向他走來。
他走路很穩,哪怕腳步再快葯湯也未灑出一滴。
「喝了它罷,雲娘親自為你煎的葯,早些好起來也好叫她少為你掛心。」
衛誠對自己的妻子十分滿意。
她愛他,也會打理后宅,更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同他胡攪蠻纏,她關心他,也關心所有他挂念的人。
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做他的結髮妻子。
衛誠欣慰地回望了雲娘一眼,她笑著,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眼裡心裡也只望得見這麼一個人。沒有親族,沒有名利,彷彿生來只為愛他一人。
兩人攜手並立,要命地般配。
紋樞面帶諷刺,接過衛誠手裡的那碗葯一飲而盡,心底的創口徹底封存,再睜眼時,已是一個嶄新的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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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善收到消息過後也沒做太多表示,只叫人將雲娘請了出來。
「狗皇帝同衛誠之間已出現裂痕,你再使些手段,別叫我安□□皇宮裡的人白白犧牲。」
「你放心罷,衛誠的手下對狗皇帝的不滿與日俱增,至於衛誠——哼,叛變過一次的走狗,你還指望他有什麼忠心。」
雲娘言語中的鄙薄引得孔善挑眉,
「衛誠縱然對不起天下人,可對你這位救過他性命的衛夫人可是用情至深——怎麼,如此佳婿在側,你當真捨得?」
雲娘諷刺一笑,免不得回想起同衛誠初遇之時,他年少英俊,她情竇初開,年華正好,愛意萌生。
可這一切,到底敵不過天性。
「我救他?哈——你當真信這鬼話,當初我們兩個被那群山賊圍困,本是他挑釁在先連累我也被人嫉恨,待到力竭難敵重拳,卻設計推了我這個弱女子去引開那些禽獸……縱使從前愛過又如何,衛誠這人,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雲娘咬牙切齒,她每每半夜醒來都恨不得將睡在身邊的衛誠掐死,可她不會,她要親手一點點撕碎衛誠給自己蒙上的所有光鮮人皮,叫世人親眼看看他內里已腐爛發臭,噁心透頂!
「你放心,我早晚會讓你如願——六殿下近來如何?」
「已照你的吩咐叫他對衛誠斷了念想,往後當不會再糊塗,只是……」
雲娘面有猶疑,孔善也不催促,終叫她大著膽子問了出來。
「六殿下不是輔佐上上之選,我聽衛府之人說起過五殿下,傳言是個會變通有手段之人,你既能往宮裡安插人手,為何不想法子將人救出來?」
孔善笑而不語,雲娘也不糾纏,她出來的時間不能長,該交換的信息交換完畢便急急趕回了衛府,留下孔善在京郊的宅院之中謀划布置,於暗處攪弄風雲。
遠處宮牆內。
「啊嚏——」
紋斛揉了揉鼻子,抬眼看天色,好似比早先陰沉了許多。
這京中風雲,總消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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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白痴師弟就是在那裡頭?」
京郊山上,一名白衣女子用劍柄指了指宮城方向。
「嗯。」
青衣男子點了點頭,抓著鞭子的手越發緊了些——這個榆木疙瘩,不過為了句戲言,竟真的跑去刺殺皇帝了。
「哼,這還真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兒——想教訓人還是等把他救出來再說罷,走!」
紋斛給李豐楊換了最後一次葯,心安理得地甩手不管了。
「你怎麼能這樣!」
李豐楊覺得紋斛這人太可惡,有傷葯都不給他用,還綁他!
「哼,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你等著吧!」
紋斛看著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李豐楊,半點被嚇得要奉獻自己傷葯的意思都沒有。
「你這人太虛偽太無恥!救人救一半,耍我好玩兒么!」
紋斛誠實點頭。
李豐楊徹底放棄喚回此人良知,賭氣不肯再搭理他,可沒過多久又被食物的香氣勾*引得眼巴巴望著紋斛。
「我缺的東西不可能盡著你用,我還得保命呢,這些不缺的你儘管拿去。」
紋斛舀了一勺稀飯喂李豐楊,裡頭混著些菜葉子和肉末,他現在屁股還爛著,吃流食好,前面的次數走多了後面能省不少力。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李豐楊也不跟紋斛拐彎抹角,雖然東西不好吃,可架不住他餓,紋斛喂幾口他吃幾口,稀里嘩啦全吃了,吃完才發現紋斛一口沒沾。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是不是在粥里下了毒!」
紋斛跟看傻子一樣看他。
□□那麼難弄,有也不會浪費在一個傻子身上。
「那你為啥不吃?」
李豐楊也覺得自己這樣問有些不厚道,只得一邊心虛一邊強行掩飾,紋斛懶得跟他費口舌,自顧自地去舀了一碗。
端小板凳,坐下,捧著碗催。
「繼續講,你昨天說你們山上有個冬菇先生,他遇見一隻狼,然後呢?」
李豐楊不耐煩說故事哄小孩兒,也可能是吃飽了膽子也大了,半點不想理紋斛。紋斛也不催,只將碗底往李豐楊屁股上一磕,面無表情地道,
「然後呢?」
「嗷嗷嗷!!」
形勢比人強,李豐楊只得繼續瞎編。
「然後狼博得了冬菇先生的同情,所以先生大發慈悲把追狼的獵人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