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魔術師
在柯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佐藤的背影就已經消失在前方,帶著一絲決然,讓大偵探有種再也無法見到的感覺。
雖然他們可能連朋友都算不上,但當這個英姿颯爽的警花轉身之時,柯南似乎體會到當時小蘭在遊樂園裡的心境——或許都有一種深深的不安與恐懼吧...
陽光靜靜灑在身上,沒有任何溫暖,相反,柯南甚至感到了絲絲寒意。他忽然想到,那個「松田陣平」既然有能力劫持運鈔車,為什麼會被自己和佐藤撞見?還帶著那麼猖狂挑釁的笑容?這根本就是有預謀的犯罪,不是針對他工藤新一,也不是為了搶劫錢財,對方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看見「松田陣平」就會失去理智的佐藤美和子!
「可如果是怪盜基德的話…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啊,搶劫運鈔車、誘拐警察,這和他所推崇的完美盜竊理念根本不符…」
大偵探越想越不對勁,但現在佐藤已經失去蹤跡,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回去通知詹姆斯和松本清長,不過…這樣一來他暴露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他褲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而且號碼還很熟悉。
「老爹?你怎麼有空找我?」
打電話來的正是工藤優作,只是讓柯南不明白的是,這個平日見首不見尾的牛逼老爹今兒怎麼有空找自己了?更奇怪的是,工藤優作的聲音竟然顯得有些緊張。
「新一,還記得你媽媽曾經有個老師嗎?」
柯南一愣,自己母親當年為踏上演繹巔峰,曾拜過很多有名氣的老師,不過現在老爸提起這事,應該不是那些他根本不記得的老藝術家們。這麼說來,只有一個人符合他的猜測,而且那令人嘆為觀止的「魔法」,簡直讓他懷疑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那個人做不到的。
半響他才不確定的說道:「你是說教媽媽化妝術的黑羽盜一?」
「沒錯!雖然僅有數面之緣,但我和他卻很投緣,所以自他無故失蹤之後,我就一直在尋找他的消息。」工藤優作娓娓道來,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而柯南卻抽了抽嘴角:拜託,難道不是應該幫我查烏鴉組織的事情嘛…老爹你好好的搞什麼基啊!
「後來我發現,他的失蹤竟然與一批神秘組織有關係…」知道自己兒子可能要誤會,工藤優作又緊接著說道:「他們和烏鴉並不是同一個組織,無論是規模還是裡面的人員素質,和烏鴉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過,隨著我調查深入,我發現黑羽盜一就是怪盜1412號!」
「這怎麼可能?我曾經見過基德的側臉,他應該是個年輕人啊…」
「這麼說吧,怪盜基德原先應該就是黑羽盜一,只是隨著他突然失蹤,他的兒子子承父業了而已,新怪盜的名字我也調查出來了,黑羽快斗,在江古田高中上學,年紀和你差不多大。」
「黑羽快斗,我怎麼聽著有些耳熟?」柯南捏了捏下巴,臉色忽然變得無比驚訝:「難道說那天在江古田中的那小子就是怪盜基德?怪不得如此面目可憎啊魂淡!」
隨後他很興奮的叫道:「我明白了!您是來告訴我線索,讓我馬上去抓怪盜基德的吧?」
「這種事情和我想要說的相比,似乎已經顯得無足輕重了…」工藤優作嘆息一聲,隨之將調查出來的結果娓娓道來,也讓柯南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原來,自黑羽盜一失蹤之後,柯南老爸深感「無基不成活」的現狀,開始著手調查其中隱秘。有著豐富調查經驗及絕佳頭腦的工藤優作,很快就發現了黑羽盜一與「怪盜1412」之間的關聯,震驚之餘又越發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覺。於是這些年來,工藤優作在斷稿的日子裡,幾乎一直在追查那群神秘組織的行蹤,甚至自己兒子被人弄成半殘,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和那些傢伙有關?」
結果卻讓他再次震驚。
兩個神秘組織,一個存在了上百年,另一個則在十幾年前剛剛出現。前者是烏鴉,超脫於幾大國的龐大犯罪組織,內部結構嚴密,對各國的高層均有滲透;後者說白了就是「民間反zhen府流派」,而且只反大ri帝國,組織成員均由退役的雇傭兵組成。不過讓工藤優作奇怪的是,本身沒有任何關聯的兩個組織,在黑羽盜一失蹤之後,似乎開始有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來往。
後者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叫做「驚天魔盜團」,而且漸漸變成了烏鴉的附庸,而領導人則是近幾年忽然出現代號為「魔術師」的傢伙。
這位同學你猜的沒錯,「魔術師」就是黑羽盜一。
沒人知道鼎鼎大名的魔術師為何變成了「魔術師」,也沒人知道「驚天魔盜團」這樣極其逗逼名字的組織為何又併入了烏鴉…但工藤優作卻明白,那位始終帶著溫和笑容的老友,終於真正消失於這個世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心狠手辣、置無數人性命於不顧的犯罪狂魔!
當柯南耐心聽完所有一切之後,也終於明白自己老爸為何會專門打這個電話過來:怪盜基德知道他的身份!
雖然只在幾次事件中有過交鋒,但那個傢伙已經知道了柯南就是工藤新一,並曾經偽裝成新一的樣子幫他向小蘭瞞天過海。而怪盜基德和黑羽盜一的關係實乃父子,這樣一來,柯南的身份無疑即將暴露。
小鬍子、小蘭、阿笠博士以及他所有熟悉在乎的人,都將陷入那黑暗邪妄的無形漩渦。
「總之你還是小心一點吧,或許那小子還不知道自己父親還活著,不過…」
工藤優作後面的話,柯南已經沒有心思聽下去。他就這樣拿著電話,不知不覺走進了車站,那裡有一個不算陌生的目的地——江古田。
……
蘇沫躺在床上已經有好一陣了,倒不是因為昨夜因為某人的瘋狂,而是那古怪卻難以承受的頭疼再次發作。
發作時間越來越長,疼痛也越來越加劇,所以她也越來越害怕。不是害怕死亡,是擔心還沒有和「姐夫」告別,自己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於這個世界。
貝爾摩德正靜靜伏在床頭,那如九霄之外的銀色瀑布散落下來,把女孩襯托的像一隻精靈,沉睡中的美麗精靈。
「醒了?」來自殺手的天生敏銳,貝姐狹長的雙目睜開,眸子儘是擔憂。
蘇沫眨眨眼睛當做是點頭,爾後嗅了嗅鼻子說道:「我身上都臭了啊。」
「流了那麼多汗,你當你真有體香嗎…」貝爾摩德從旁邊拿過一條毛巾,輕輕敷在蘇沫的額頭上:「感覺好一些了嗎?」
「還行,有點全力放出龜派氣功的即視感…」蘇沫又說了一句胡話,然後忽然笑了起來:「我想起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了,不過角色得置換一下~」
貝爾摩德愣了愣,隨即也笑了起來。
在某個她也記不清日子的雨夜,她也曾像蘇沫這般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滿地鮮血匯成一汪死水,正如她當時的心境。
然後她就看見了蘇沫,那個舉著碎花小傘,面孔比現在還要稚嫩的蘇沫。女孩也看見了她,眸子里有稍稍的驚訝,卻又旁若無人的走來,蹲在那血水中,帶著從骨子裡湧現出的親切感問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貝姐嗎?」
後來…後來她也記不得了,總之她們就這樣成了這個世界彼此最後的親人,哪怕對方想要自己的性命,也會毫無遲疑的迎著刀口撞去。
這兩個寂寞、卻又可愛的人兒呵。
兩人似乎都沉浸在回憶之中,嘴角含笑,卻又舉目相望。過了半響,蘇沫終於有些不好意思了,乾咳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說道:「扶著我起來吧,一直躺著感覺自己就像死人似的。」
貝姐點點頭,一邊探過身去,一邊念叨著:「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的話沒說完,只感覺脖子上一疼,然後就癱倒在床鋪上。眼前最後的畫面,是女孩促狹的笑容,只不過那笑容里,分明還有著滾滾熱淚,如果晶瑩珍珠般滴落下來。
滴落在床單上,也滴落在她始終無法忘懷的時光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