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提出包養要求
?嚴鐸載著樂明曉到了一家名為「藍色」的酒吧,兩人下車后他把車交給了泊車小弟,帶著樂明曉進了酒吧。一進門樂明曉習慣性的先觀察周圍環境,這個時間點酒吧應該還沒有正式營業,店裡安靜而冷清,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各忙各的。吧台後面一個看起來像是老闆的男人發現兩人的到來,說笑著跟嚴鐸打招呼,想必嚴鐸是這裡的常客,在和老闆寒暄了幾句后,便跟隨一名侍應生進了包間。
待兩人在包間坐下后,侍應生詢問道:「嚴先生今天還是老樣子嗎?」見嚴鐸點頭,他又轉向樂明曉,「這位先生是第一次來吧,想喝點什麼,要不要為您作一下推薦?」
「不用,請給我一杯白水,謝謝。」
「好的,一杯白水。」侍應生確認著樂明曉的點單,正要再詢問他還有什麼需要時,嚴鐸忽然插話道,「再給小朋友來一份薯條吧。」
「……」樂明曉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侍應生出去后,很快就把兩人點的東西送了過來。嚴鐸往威士忌里加了冰塊,看著明顯還有些局促的樂明曉,說道:「來酒吧不喝酒?這裡不是學校,不會被班主任給逮住記過的。」
「明天還有演出,喝了酒嗓子狀態會不好。」
依舊是認真無比的回答,這讓嚴鐸對於方才自己的打趣忽然有了那麼一點點的罪惡感。這還是嚴鐸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樂明曉,少年就安靜的坐在他對面,端起玻璃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又放下杯子,舌尖舔了舔唇角的水漬。他的嘴唇有點厚,看起來肉肉的,唇色不深不淺,剛剛好。
很適合接吻的嘴唇,嘗起來味道不會錯。嚴鐸在心裡下了定論,表面上不動聲色地說道:「聽林陳說你從很小就開始接觸音樂,都學過些什麼?」
「嗯,四歲的時候開始學鋼琴和聲樂,最早是學的民族唱法,這幾年才改的流行。」
「怎麼不報考專業院校?以你的條件,就算考央音也不成問題。」
「家裡不許,就隨便填了一所學校。」
「你隨便填的這學校,可是不知道多少人擠破頭想往裡進的。」嚴鐸笑,「在外面說這話,別人八成已經動手想要打死你了。」
少年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嚴鐸的玩笑話明顯使氣氛緩和了不少,他又問道:「怎麼想起要來參加比賽?」
「哦,是林陳姐通過學校老師找到的我,說是聽了我以前發在網上的幾首歌。」一旦擺脫了開始時的緊張,樂明曉的話匣子就打開了,「開始我也猶豫來著,後來林姐說參加比賽就可以出道,公司還可以幫我出專輯,而且東子說他也想參加比賽,我就來了……哦對,就是跟我一起的邊向東,嚴總您也見過的。」
「踢你出三強行列的那位?」
「……」樂明曉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這樣說也沒錯。東子他很棒的,雖然沒受過什麼專業訓練,但是高中的時候就自己組建樂隊,演出經驗很豐富,人氣也旺,能進三強是他自己的本事,何況那場我的確發揮不好。」
「是發揮不好,還是因為沒有後台?」
「……」老闆你非得這麼直接嗎?樂明曉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干,他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又放下,這才覺得好了些,對面的人還在看著他,似乎是在等他的答案,樂明曉舔了舔嘴角,說道,「嚴總說得也對,我是沒有後台,沒有背景,可是這些都沒什麼。我覺得自己挺好的,但是還不夠好,所以名次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想做到更好。只要我做得足夠好,總有人會看到,而且就算真的沒人看到,沒人肯用我,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就回學校讀書去,反正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我用你。」
「啊?」
「我可以用你。」嚴鐸雲淡風輕地說道,「簡單點說,我會捧你,給你該有的資源,而你……要成為我的人。」
「呃……」樂明曉傻了。
「這樣說你明白嗎?」
當然明白,還能不明白嗎,雖然他語文學得不好可話都這麼明顯了他又不是傻的,然而就算再明白他也只能裝作不明白。這種情況下樂明曉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他扯著嘴角對嚴鐸笑了笑,慌慌張張地起身,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謝謝嚴總你的招待,改天見。」說完抓起背包,轉身就跑。
三步並作兩步地邁到門邊,才摸到門框,就被人從後面拽住了風衣的帽子,身體不自覺地后傾,一隻手扣在了他的肩膀上,身不由己的就順著那隻手的力量轉了個圈,整個人已經被壓在了身後的牆上。
一切都在剎那間,待樂明曉緩過神來,嚴鐸那張帥得有點過分的臉已經在他眼前放大。
「今後就跟著我。」
低沉的聲音貼著耳畔響起,熱乎乎的氣息噴到他脖子里,樂明曉只能盡量地挨到牆上把自己貼成一張相片兒,心裡琢磨著如果自己一拳砸過去會有啥後果。
嚴鐸稍稍離開了點,看著少年緊張的模樣,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亂轉,就是不敢看自己,嚴鐸忽然起了玩心,伸手在少年嬰兒肥的臉上捏了一把。
「啊……」樂明曉吃痛低呼,條件反射地就出手了,當然他是真得不敢揍人,只是把嚴鐸的手擋了開來,笑容僵硬的說道:「那個,嚴、嚴總,謝謝你的好意,只是這事太過突然,嚴總能給我幾天時間消化消化嗎?」
「可以。」
對方答應得太痛快,這讓樂明曉有一刻的擔憂,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脫身重要。
「謝謝老闆,再見!」
丟下這句話,樂明曉直接腳底抹油。看著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嚴鐸不禁莞爾,手指上還殘留著少年臉頰柔軟細滑的觸感,這讓嚴鐸很是滿意。他當然知道樂明曉方才的話只是在敷衍自己,但他並不著急。獵物已闖入了陷阱,就算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只等著他這個獵人在適當的時候收網了。
從酒吧出來,樂明曉這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地兒壓根不熟,也不知道該怎麼坐公交車,他在路邊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乾脆攔了一輛計程車,跟司機報出了自己的住址。
二十分鐘后,車抵達小區門口時,樂明曉收起司機找給他的零錢下了車,只覺得一陣陣的肉疼。這裡是公司安排給他們這些新人的宿舍,每套房子都是一室兩廳,樂明曉和邊向東共住一套,回到宿舍的時候邊向東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他們巡演的錄像。
「樂樂,你回來了嗦?」聽到動靜,邊向東先按了暫停,起身問道,「不是說去買菜嗎,菜呢?」
樂明曉憋了一肚子的氣,看到邊向東,忽然就想起了上次北巡慶功宴時邊向東說過的那句話,於是更加火大,咬得牙齒咯咯直響。
「樂樂,你、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邊向東你個烏鴉嘴,我掐不死你!」樂明曉把背包一扔,朝邊向東撲過去,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就把人給摁在了沙發上。
「樂樂,冷、冷靜……」邊向東被掐得直翻白眼,「松、鬆手,先鬆手……」好不容易掰開了樂明曉的兩隻手,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就是一陣猛咳。
「樂樂,你幹啥子,哪個惹到你了嘛?」
「還有哪個,就是你這個麻瓜!」樂明曉一記眼刀掃過去,邊向東條件反射的就向後縮了縮,樂明曉見他被自己嚇成這副慫樣,氣倒也消了些,從身旁撈了個抱枕,往後一靠,這才把剛才遇上嚴鐸並跟著他去酒吧的經過撿著重點說了一遍。
「……」邊向東先是一愣,隨即猛地爆出一陣狂笑,「啊哈哈哈哈哈……」邊向東同學天生笑點低,這一笑就停不下來了,而且越笑越是大聲,直笑到前俯後仰,還一個勁的拿手拍自己的大腿,樂明曉再次怒了,撈起枕頭就砸了過去,沖邊向東吼道,「笑你個頭啊!」
「好,好,不笑了,不笑了……」在樂明曉武力逼迫下,邊向東好不容易才把笑給憋了回去,正經地說道,「樂樂,那天那話我就是隨口說說噻,哪裡能想到就真的中了,你說我是不是該去買彩票?不過話說回來,能被嚴總相中,那說明你與眾不同,出類拔萃……」
「邊向東,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
樂明曉再次掄起枕頭就要砸過去,這次邊向東提前有了準備,直接把枕頭接在了懷裡,說道:「行啦,樂樂你先消消氣,有啥子事咱吃完飯再說噻。」邊說著他從沙發上起來,往廚房走去,「樂樂你想吃啥子,我記得冰箱里還有塊肉……」
「……」
說到吃飯,那對樂明曉而言就什麼事都不算事兒了。邊向東打小不吃肉,但是跟樂明曉一起待久了,早就練就了一手好廚藝,有幾道葷菜更是成了他的招牌,為了安慰樂明曉今日受到驚嚇的小心靈,特意做了他愛吃的青椒炒肉和紅燒魚丸。
樂同學有吃萬事足,就著香噴噴的菜肴,連扒了兩碗米飯,有天大的事兒也被他給嚼吧嚼吧通通咽到肚子里去了。邊向東卻有些不放心了,飯吃到一半,他端著碗問道:「樂樂,說正經的,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樂明曉夾了一個魚丸,塞到嘴裡,「我不願意,他還能強迫我不成?」
「樂樂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那可是嚴鐸,公司的大老闆,圈裡出了名的『閻羅王』啊!」
「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特意提醒。」樂明曉咬著筷子尖,眉頭微蹙。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又怎麼可能不擔心,可是擔心又有什麼用,麻煩已經惹上了身,不管他多麼擔心,麻煩也不會自動退散的。看著對面邊向東一副愁雲滿面的樣子,他嘆了一口氣,說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有不好走的路,沒有過不去的坎,最差也不過是被公司封殺,大不了我回學校讀書去唄。」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邊向東也不好再提,換了個話題道:「樂樂,明天你生日,打算怎麼過?」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突然冒出嚴鐸那一出,他整個人都已經混亂了,「明天我還有工作去南京,後天才能回來,生日什麼的只能等回來再說了。」
「那好吧,等你回來我們大家一起聚聚,也有段時間沒一起吃過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