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群死神經病

「通知警察，山下攔截我們的病人！」喬治下達命令后，拿出手機打給院長，「蘇維逃出醫院了。」

「什麼？」

「通知她的丈夫，蘇維病情加重。打傷了我們醫院的人，造成了嚴重的損失。」

「那麼多人看不住一個女人？」院長愣怔之後，咆哮，「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喬治把手機拿離耳朵，抬手掐了掐眉心。

「院長，您來也攔不住她！」

喬治掛斷電話。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向被撞毀的欄杆。

整個醫院亂成一團，警報聲大響。

這個女人變化很大，非常有意思。

蘇維一路狂飆。

在她的世界里車早就智能化，她還是第一次手動開車，十分刺激。

車載語音一直在叫。

「已經超速，請減速。超速，請減速。」

超速了么？蘇維並沒有感覺到快。

快到山下，打開的車窗聽到山下警笛聲越來越近。

迅速踩下剎車，車子側滑發出刺耳聲音。

警察？現在的蘇維不是警察，她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患者。

警察發現她只會把她送回精神病院，面對電擊。

這麼一想，蘇維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迅速脫掉護士服和帽子，幸虧扒的徹底，她裡面還有短褲和T恤。

警車越來越近，蘇維走到公路邊緣看下去。

山腳有警察在做路障，阻止她下山？

攔得住她？

蘇維冷笑一聲，只要她想跑。

蘇維轉身回到車裡找出一瓶水，她悠哉哉的喝完，警車終於是上來了。

蘇維扔掉水瓶，從公路邊緣的斜坡跳下去，三兩下竄進了小樹林。

很快沒了影蹤。

沒有自由的活著，和死有什麼區別？

擁有自由，擁有嶄新的人生。蘇維深吸一口氣，那個一天到晚電她的醫生，等著瞧吧。

陌生的世界，天大地大，任她游。

這個念頭沒持續多久就被現實打敗了。

沒有身份證明，沒有通用貨幣。

路上到處都是古董汽車，沒有飛行器，沒有到處飛的人。

車在路上規規矩矩的走，蘇維攔下一輛車，表示自己沒錢能不能坐到市區。

計程車司機回應了她一個字。

「滾！」

計程車一陣風的離開，差點把蘇維給掀翻。

不帶就不帶，罵人幹什麼？

蘇維走路到市區，她這個身體很長時間不運動。

又長期的營養不良，走到市區是下午。

她餓的頭暈眼花，恨不得要飯。

坐在路邊的長板凳上。

大腦里關於之前蘇維的信息非常有限，只知道她有個中山狼丈夫叫程陽。追求蘇維騙取信任后謀害了蘇維的父母姓名，為了奪公司的掌權，設計把蘇維弄進了精神病院。

蘇維的注意力被一家叫肯德基的店吸引了。

隨著玻璃門的開合，更多的香味飄出來。

玻璃上貼了很多宣傳海報，金黃色的雞腿看起來十分誘人。

蘇維吞下口水，生生移開了眼。

既來之則安之。

她現在需要找個工作，賺錢。

蘇維生在警察世家，從小接受訓練，讀的警校，畢業順理成章進了警隊。

她唯一的技能是打。

蘇維重新站起來，找個保安的工作吧。

她現在找工作必須得滿足兩個條件，管吃住，不要身份證明。

這真的不好找。

蘇維又走了二十分鐘，發現一張招聘廣告牌。

維也納國家會所，招聘保安，管食宿。

這名字，聽著就很不正經。

不過蘇維也不是什麼正經的人。

按照地址找到地方，門面挺宏偉的一家會所。

白天沒什麼人，蘇維推開旋轉門進去。

大堂的燈暗著，她略一猶豫，往裡面走。

「你找誰？」

沙發上突然站起來一個人，蘇維嚇了一跳後退半步。

「你好。」

隨著聲音響起，大堂的燈光也亮了起來。

裡面的裝潢古歐風格。

現在蘇維看什麼都是古董，她對面前穿著西裝打領帶的男人點了點頭：「你好，你是這裡的負責人么？」

「有什麼事？」

「你們這裡招聘？」

燈光下，蘇維的長相已經顯露出來。

男人眼前一亮，立刻微笑道，「對，你應聘？跟我來。」

蘇維打量四周，跟著男人往裡面走。

「可以包食宿？」

「這麼沒問題。」

蘇維身材瘦小玲瓏，圓眼睛包子臉，看起來也就十□□歲。

男人在心裡只感嘆自己撿到寶了，現在愛蘿莉的客人很多，完全可以把這個女孩包裝出來。

他帶蘇維進了一間辦公室，打開抽屜拿出一張表格遞給蘇維，「填個簡歷。」

「必須要填？」

男人坐在她對面，雙手交叉敲了下桌子，「怎麼？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身份證丟了。」蘇維看著他的眼，猜測這家店的不正經程度，「我現在身上什麼證件都沒有，這個資料填起來又有什麼意義？」

男人沉默片刻，攤手笑的輕鬆，「這樣啊，不填資料也不是不行。」他的身子後仰靠在椅子上，抬起下巴，「那我來介紹介紹公司的待遇？」

「管吃住，待遇已經不是問題。」蘇維抿了抿嘴唇，低了聲音，「我一天沒吃東西了，你這裡有吃的么？」

男人一頓，隨即笑的更加燦爛，「沒問題，我幫你訂個外賣，想吃什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蘇維也笑了起來，因為長相她笑起來一派天真無邪。

「無所謂，能吃飽就好，謝謝您，您真是個好人。」

男人又變換了一個坐姿，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打電話叫外賣。

掛斷電話，他繼續盯著蘇維。

「你叫什麼？」

「蘇維。」

「多大？」

蘇維眨巴下眼睛：「我可以保密么？」

「沒問題，那是你的私人問題。」男人雙腿交疊，手搭在椅子扶手上。

所有的細微動作表示出他很興奮。

「公主待遇——」

「我要應聘的職位是保安。」

男人的手肘一滑，抬頭：「什麼？」

「保安。」

「我們不需要女保安。」男人叫劉強，是前台領班，他看著蘇維簡直有些哭笑不得，打量蘇維的小身板，「你這體格做保安？誰保護誰？」

「那我能幹什麼？」

劉強咳嗽，身子前傾手肘壓在桌子上，「公主待遇不錯，你的長相過關，一晚上拿幾千塊不是問題。我們這裡很多員工一天上萬，待遇非常好，你考慮下。」

這女孩一看就是剛入社會，要麼從農村來的，要麼就是剛從學校出來。

身上一股子傻氣。

「公主的工作是什麼？」

「給顧客端茶倒水。」

「□□么？」蘇維說道，「能給我拿瓶水么？我沒錢，回頭賺了工資還你。」

劉強看她的目光就帶著深意了，這姑娘扮豬吃老虎？什麼都懂還裝單純？

起身出去很快就回來遞給蘇維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他坐回對面，說道，「我們公司是沒有那樣的規矩，你若是想多賺，出不出去是你自己的事。」

「那你說待遇吧。」

「被客人點一次八百，公司抽三百，剩餘是你的。」

還算公道，可以接受。

反正她現在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如果客人違背我的意願騷擾我，我能反抗么？」

「公主只是端茶送水點歌，顧客需要可以讓他們再點小姐。」

很快盒飯就到了。

一份米飯兩個菜，蘇維打開盒子狼吞虎咽。

劉強有些不忍心看，別開臉。

美人吃飯這架勢似土匪。

丑出天際！

如果她能一直不吃，保持微笑多好。

蘇維吃完，喝了半瓶水，打了個飽嗝。

「這工作我幹了，您貴姓？」

「劉，劉強，叫我劉哥。」

「劉哥，謝謝你的飯。」

人要能屈能伸。

「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馬上經理就過來，你們見一面。」

「謝謝。」

兩個小時后，蘇維見到了維也納的經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長的很漂亮。舉手投足間透著股成熟的韻味，她打量蘇維一眼，轉身往電梯間走。

「跟我來。」

蘇維跟著她進了電梯。

「叫什麼？」

「蘇維。」

女人皺眉，「男人名，不好聽。」

蘇維站在電梯的另一側，觀察這個女人。

她抽煙，身上有很明顯的煙味。

可能有孩子，生過孩子的女人胯骨和沒生過孩子的女人胯骨不同。

「以後就叫Angela。」

「好。」

什麼品位？惡俗！

「不管你過去如何，進了維也納，你就是一個全新的人。你的名字叫Angela，今年十九歲，家裡貧窮不能供你讀大學，你要賺學費才來這裡工作。」

更惡俗，這故事爛死了。

蘇維從低眉順眼的狀態中抽離，抬頭，「那我在哪所大學讀書呢？」

「隨便選個野雞大學，這附近就是大學城。最好找個沒人知道，可聽起來又不是技校，稍微有點逼格的那種。」

「……明白。」蘇維重新垂下頭。

她想炸了這世界！

「她們都叫我冰姐，你也這麼叫。」

「是的，冰姐。」

冰姐帶她進了化妝間，說道，「休息在這裡，沒人點的時候就在這裡待著。」

房間環境非常差，亂七八糟的零食和一些臭襪子臟衣服堆在一起，臭氣熏天。

「凱蒂過來。」

坐在化妝台前的女人回過頭，「冰姐。」

「這是Angela，新來的妹妹。給她找身學生裝，我看看效果。」

被叫凱蒂的女人挑著鳳眼打量蘇維，勾起嘴角，「呦呵，這還是個雛吧？嫩生生的臉兒能掐出水了。過來過來，姐姐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