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精神病患日常

「怎麼了？」胖子鬆開身邊的女人，「陸總回應了？」

「拒絕合作，媽的！」宋琦一腳踢開手機碎片，坐下后倒了一杯酒，狠狠灌進去，「什麼玩意！」

蘇維連忙給他倒上酒，宋琦看了蘇維一眼，嗤笑，「你倒是很聽話。」

為了你兜里的錢，蘇維低著頭淺然一笑，緊抿嘴唇。

宋琦灌下一瓶酒，小白臉成了關公，漲紅著臉打著酒嗝。差點罵成出了一首歌，各種國罵從他嘴裡迸發出來，頗有潑婦架勢。

蘇維避開潑婦漫天唾沫，計算著時間。

幾點了？這個小白臉該走了吧？八百進賬。

「拿酒過來，今兒爺不醉不歸！」

蘇維按了按眉心，有些頭疼。

這玩意夠浪。

拿了就過來，宋琦摟住蘇維。

「你是不是第一次？」

蘇維被他熏的滿臉通紅，滿是濕氣的眼睛看著宋琦。宋琦立刻就笑了，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哥包了你吧？你這傻逼造型，除了我沒人會點你。」

蘇維被嚇了一跳，連忙掙扎，「宋先生，你喝多了。」

宋琦猛的摟住蘇維按在沙發上，蘇維剛要動手把宋琦給撂倒，視線掃到對面的胖子，連忙哭著哀求，「我不是小姐！你要叫小姐我幫你找！」

宋琦一手按著蘇維，另一手拿過錢包取出一沓人民幣粗暴的塞進蘇維的胸衣里，「夠么？」

我草你大爺！

人民幣的邊緣刮傷了蘇維的皮膚，火辣辣的疼。

宋琦抱著蘇維上下其手，湊過去親她的臉。

胖子一看這架勢，站起來摟著小姐就往外面走，「宋少，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一夜春宵了！」

包廂門被關上，宋琦急吼吼的手摸到蘇維的大腿上。

蘇維眯著眼睛。

一二三！

抓住宋琦的手腕猛的一摔就把他掀翻下去，宋琦頭撞在茶几上。悶哼一聲，捂著頭怒火就竄上了頭，他真喝多了，眼前一片虛影。

「我草你啊！」

蘇維不和他廢話，抬腳踩在宋琦的臉上，堵住他的嘴。俯身扯掉宋琦的襯衣扣子，拉上去罩住了他的頭，從後面打了個死結。

門口有腳步聲，蘇維連忙撲過去抱住宋琦翻身讓他壓在上面，大叫：「宋先生，你不要這樣！啊！宋先生不要！救命啊！」手上迅速去解襯衣的死結。

門被推開。

宋琦的上衣罩在腦袋上，褲子脫到一半，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格外的刺眼。胖子哎了一聲，走到另一邊拿過車鑰匙，「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門重新關上，宋琦掙扎著想要抓掉頭上的襯衣，蘇維抓起地上的酒瓶就砸在了他的後頸。宋琦晃了晃頭，一頭栽在地攤上沒有聲息。

蘇維爬起來狠狠踹了宋琦一腳，坐在地毯上拿過冰桶，取了兩塊冰塞進嘴裡咔嚓咔擦的嚼。

這樣的房間都沒有安裝攝像頭，從凱蒂送她過來的態度，默認客人對陪酒姑娘的騷擾，包括上床？蘇維靠在沙發邊緣，抬起腿把桌子上的酒杯掃到地上。

撤開自己的襯衣和裙子的邊緣，狠狠心在脖子上掐出痕迹。

把他打暈這事兒說不過去，宋琦再傻也會找她算賬。

趁著現在敲一筆，他和店裡的人很熟，自然會有人幫他出錢。

地上散著紅色的人民幣，這裡的貨幣？

蘇維撿了十張塞進衣服里。

蘇維嚼碎了冰塊咽下去，扯起嘴角露出邪笑。

那就賭一把，仙人跳。

蘇維脫掉宋琦的衣服，在他身上掐出做-愛痕迹。有一樣東西沒法偽裝，液體。

視線落到了酒瓶上，蘇維站起來先淋了自己一身酒。又把剩餘的酒淋在宋琦身上，兩人都是濕透。她咬破手指把血胡亂的抹在宋琦的下身，又在他臉上抹了不少。

遭遇性暴力流血是這樣么？蘇維努力回憶碟片里的場景。

蘇維五六歲就被扔進訓練營，訓練營里大多數是男孩。青春期的男孩子流氓起來不是人，作為少數的女孩，蘇維也跟著學了一身的流氓氣。

打架追女孩喝酒看簧片。

「是你先招惹我的，哥們，運氣不好啊！」

偽造好現場，蘇維又吃了幾塊病。嘴唇被冰塊麻痹，蘇維咬破嘴唇。揉亂頭髮衣冠不整的走了出去，走廊里很安靜，沒有人，蘇維調整好步伐，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安吉拉？」

蘇維抬頭，看到凱蒂，一瞬間紅了眼眶。

她嘴角有血，腿上脖子上能看到的地方都有淤青。宋琦有性癖好，他得手了，凱蒂腳步一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維的裙子和襯衣凌亂的掛在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還用說么？

蘇維抿緊嘴唇，大顆大顆的淚滾了出來。

半響，凱蒂才找回聲音：「宋琦把你上了？」

蘇維低著頭哭，消瘦的肩膀顫抖，看起來讓人心疼。

「宋琦人呢？」

「……房間。」

「靠！禽獸！」

蘇維撲過去抱住凱蒂，哇的一聲大哭。

凱蒂面色沉了下去，好半響她按滅煙頭，拍了拍蘇維的頭，「傻子啊！」

蘇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顫抖著身體，手指抓的凱蒂有些疼，「……我還沒交過男朋友……我毀了……要報警……我好害怕……我得報警……」

「胡說什麼呢？」凱蒂左右打量一眼，抱著蘇維連忙進了安全通道，「你先別哭，我打電話給冰姐，讓她過來。酒店會為你做主，不可能白讓你被人欺負。」

蘇維鬆開凱蒂，靠著牆壁身體滑下去，蜷縮成一團，生意壓抑的哭。

凱蒂打給冰姐，言簡意賅，「安吉拉被強-暴了。」

「宋琦？」

「是他。」

「安吉拉人呢？」

「在我這裡，宋琦還在房間。」

「我過去看看，你把安吉拉哄你房間里去。看著她，不要讓她離開。」

「明白。」

凱蒂連哄帶騙的把蘇維帶到休息室，找了一件外套披在蘇維身上：「進到這種地方，你就要明白，這種事是無法避免。」

「……你們騙我！」蘇維抬起頭，手指顫抖，情緒激動，「你說不會的，你們說不會！」

「你先別激動，這是意外，誰也沒想到。」

「那我報警。」蘇維哭的打嗝，「我要報警！」

「報警有什麼用？宋琦你根本就得罪不起。你以為你是誰？警察就會維護你？」

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目的是不能報警，凱蒂挺懂行嘛。騙了多少小姑娘？黑店啊？

「傻孩子，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殘酷。在這裡，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目的就是錢。宋琦家很有錢，你報警，也只會被警察玩死，你沒有別的選擇。」

蘇維愣怔怔看著她，幾秒鐘后哇的又大哭起來。

凱蒂拿了一瓶水給蘇維，「女人都要有這一遭，給誰都是給，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該想的是你能拿到什麼。」

報警影響店裡生意，而且，他們確實得罪不起宋琦。

蘇維只會傻乎乎的哭。

二十分鐘后，冰姐把電話打了過來，凱蒂出去接電話。

「給她五千，領你家。」

「五千？打發叫花子呢？」

「這是雛的價格，不然最多兩千。」

「奸商。」凱蒂掛斷了電話，自嘲的笑笑。

她回到房間，安吉拉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低著頭。衣服包裹不住的地方，青青紫紫的痕迹十分刺眼。凱蒂從錢包里取出五千現金，遞給蘇維，「這些錢你先拿著，我帶你回家。」

蘇維看著她手裡的紅色鈔票，「什麼意思？」

「報警一毛錢沒有，現在我能幫你爭取的就這麼多。拿著，你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有錢好傍身。」

蘇維不去接錢，搖頭：「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

「你怎麼說不清呢？」

蘇維咬著牙，緊握拳頭，「你們都是騙子！我餓死也不要這些錢，你們坑我！」

她站起來就要往外面沖，凱蒂一把攔住她，「你幹什麼？」

「我什麼都不要，我要尊嚴，我要清白。凱蒂姐，你是好人，我感激你。可他是禽獸，警察不管是么？我再想別的法子告他！」

「鬧什麼鬧！」凱蒂呵斥，「你能找什麼法子？給你錢就拿著。」

蘇維看著她。

「你是不是嫌少？」

蘇維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凱蒂深吸一口氣，拉著蘇維就往外面走，「我帶你去前台再拿五千，這錢是我的，我看不慣你被欺負，這是我的錢。拿著，不要再啰嗦。」

一萬在這個世界什麼概念？

蘇維完全不清楚，她在心裡算計。

「走！」

凱蒂把蘇維拉到收銀台擅自取了五千現金給她，蘇維穿著一件寬大的外套，遮到了腳。

渾身傷痕，實在可憐。

「走吧，我帶你回家。」

走出會所，凱蒂去開車。

蘇維站在原地，掂量手裡的一萬塊，抿了抿嘴唇轉身就往路邊走去。

凱蒂開車出來已經找不到蘇維，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二傻子不會跑去報警了吧？

立刻打給冰姐，電話很長時間才接通，凱蒂連忙說道，「安吉拉消失了。」

「什麼意思？」

「我帶她回家，我去開車，出來就不見人了，她會不會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