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還寫六千就完結
周一圍在集團里有自己的班子,他直接管轄的部門也是財務獨立,不過少報賬,借公賬上的錢滿足自己的小金庫這種事也是駕輕就熟。
他現在手裡最大的項目就是一個房產項目,和名校合作的,如今知名中學都在擴張,為了孩子都想上個好學校,有的是聯合成教育集團,合作挂號,有的就是自己埋頭開分校,事先知道中學想在哪開分校,在把邊上的地買下來開發。
即使在郊區,都可以得到和市區房一樣的價格。穩賺。
這次合作的學校的點在郊區,不知怎麼的,名校要在這建立分校的消息先出來了,搶奪的勢力有幾股,賣地的人也等著坐地起價。不過周一圍還是憑藉自己的人脈拿下了那塊地,然後緊鑼密鼓的開始建設。
後來因為他在外的生意受影響,他焦頭爛額之際就沒怎麼管,易高峰也參與這個項目了,也就他負責管了。
悄沒聲息的易氏大樓前面就被人圍著了,上百人,各自拿著條,財務一算,都幾千萬了,財務腿肚子打顫去找易歡顏,這公司是不是流年不利,前有員工捲款潛逃,現在這肯定是有人在中間把錢都貪污了,要補這個大空,公司的流動資金就緊張了,現金流一斷,會怎麼樣?
易氏還能撐下去嗎?
易歡顏臉色凝重,「把周一圍叫到公司來,這個爛攤子他不收拾誰收拾?去查他們的財務。」
「那些人讓他們去會議室坐著,茶水點心都上一點,告訴他們,會給他們解決的。」易歡顏說。
他點著桌子,周一圍的項目欠賬,不怕周一圍跑,再不濟他還有股份可以賣,只是這明顯的內部貪污,是誰這麼大膽子?
周一圍一來就撞開門,怒火中燒。「你們兩兄弟好算計,一個假意來做我女婿,騙取我的信任,在我的項目里橫插一杠子,昧下一大筆錢,現在我的項目資金斷流了,你就可以假借幫忙的名義出面,來收購我手中的股份,這是你們算計好了。」
易歡顏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和你說不著,我找你爸說去,幾十年的兄弟,幾十年我為了易氏鞠躬盡瘁,是不是就是這麼對我的。」周一圍一路罵罵咧咧的去了。他也是真上火,外面什麼生意出問題,就算全沒了,他都沒關係,易氏才是他的根,如果他在易氏的根基受了挫折,他這把年紀還去哪從來再來。
周一圍氣急敗壞,易得順看他生氣的樣子說,「不就是幾千萬的是嗎?老夥計你怎麼這麼上火?」
「我上火是因為你兩個兒子把我當傻子。」周一圍說。
「這話怎麼說?」易得順不解。
「你以為我這項目上的蛀蟲是誰?是你的寶貝小兒子。」周一圍說。
「這不可能。」易得順說。
「你打電話,你打電話叫他來,我今上午就一個電話都沒打通過。」周一圍暴跳如雷道。
易得順第一次打電話給易高峰沒有接,他又打電話給胡嫻麗,問她兒子呢,「兒子不說出差了嗎?」胡嫻麗說。「去國外了,南美洲哪個地方去了,跟我說我又忘記了,不過不是說那邊有病毒有蚊子嗎,怎麼把兒子派那去了。」
「是不是,是不是跑路了。」周一圍說,「這小畜生,這輩子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非一巴掌拍死他不可。」
「也許孩子就是出去出差了,他也不差這幾千萬。那是我兒子,他含著金鑰匙呢。」易得順說。
「不是他還有誰,老易啊老易,你兒子這是下套子給我鑽呢,你就是想收回我手裡的股份,也不是這麼個做法。你這樣傳出去你是什麼個名聲?我跟你說,老爺子一輩子的名聲都沒有了。」
「周叔叔,你這樣把責任都推給易高峰也不是這麼回事吧!」易歡顏說,「財務把款項的流向,每一筆簽字的人都統計出來,這裡面,有易高峰,有別人,也有你自己,現在你們這財務出現大漏洞,易高峰是我爸的兒子沒錯,但在這件事,他只是你手下的一個員工,這件事你才是主要負責人,你這樣一竿子想把責任都堆他頭上也不對吧。」
「他挪用的公款,能力所及的地方會彌補一點,但是剩餘的,還是得你自己負責。」易歡顏說,「警察已經來了,因為是上市公司,經濟警察也來了,你自己去跟他們說吧。」
易得順跌坐在椅子上懷疑人生,易高峰,他兒子,攜款了幾千萬跑路了?
哎呀,心口疼。
易歡顏撐著頭等榮信達給他裝飯,「所以易高峰真的卷了幾千萬跑了?」
「不止。」易歡顏說,「大概有一億多吧,集團內他也借著爸的簽名挪了一些款。」
「這麼多,那他在周一圍那拿大頭?你爸不得都補給他,那周一圍損傷不大啊?」榮信達說。
「嗯,他聰明點,雖然在周一圍那拿的大頭,但是把柄留的少,其餘參案的能回個十幾萬就不錯了,大幾千萬都得他自己填。」易歡顏說,「我爸也不傻,他還能真的讓易高峰頂個攜款潛逃的名聲,就算不在意兒子,他總要在意易家的名聲。現在他在跟周一圍磕呢,說他好好的兒子跟著周一圍學壞了,然後他是沒經歷過,被周一圍的這種中飽私囊的行為嚇到,然後左右為難跑出去了,還讓周一圍陪他兒子,還說要接觸婚約。沒用就沒用,總比無德好。」
「我也是服氣。」榮信達說。
「不過這麼點錢就想讓他賣股份恐怕也不容易,賣點不動產就填上了。」榮信達說。
「所以啊,這事還要鬧大一點。」易歡顏說。
「怕他狗急跳牆,畢竟,他在易氏這麼多年,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秘辛。」榮信達說。
「決定把周一圍從集團趕出,這本身就是一種排毒,我不懼怕暴露出任何問題,我高薪請了一班危機管理的,吃乾飯,上次我被人組團黑,還靠一群迷妹救了。」易歡顏說。
「法務部整清楚了嗎?」榮信達問。
「一起整吧。」易歡顏說,「他也不想晚節不保,這會這場大戲才開始,他還有時間考慮戰隊。」
這一場風波果然是延續了很久,易得順不甘心兒子被定性,周一圍也不甘自己擔了冤枉。不過後來他曾經後悔過,如果當初他肯定的花幾千萬把事給平了,後面他就不用深陷泥沼必須用那股份來保命。
大凡大宗的金錢往來,總少不了有貓膩,若是時間長了,更是洗不凈的沉泥污垢,一樁簡單的集團貪污案,最後拔出泥巴帶出土,涉及到在和政府合作中的行賄受賄,這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
尤其這事一開始就在周一圍想大鬧的思想下是全程熱點跟蹤,等到查到不想查的,想制止也不行,因為吃瓜群眾的興趣也調動起來了。
易歡顏召開過記者會,就在易氏大樓的前坪,他穿著修身的黑西裝,身板瘦削,面色沉靜,他如今也長成能承擔責任的男子漢,他很直白的說,「現在易氏集團遭遇了一些危機,一些陳年的舊賬,和一些管理上的雞毛蒜皮。但是我相信這只是一個周期性的排毒時期,我非常相信易氏全體上下能度過這次排毒的時期。」
「易氏的現金流沒有問題,但是我們理解各方合作方的擔心,也會暫時調整之前定的收支方式,全部用現金現結,直到合作方認為這一次小小的風波不會影響到合作時,我們再恢復之前的方式。」
「所有的企業,人員的變動都是正常的,無法避免的,對所有的人員變動,我都感覺痛心。所有的變動需要走政府程序的走政府程序,不需要的,我完全尊重員工本身的意願。我對易氏充滿信心,我也希望易氏的員工能對他充滿信心。」
易歡顏長得好,又是霸道總裁又蘇,開個發布會還有不少粉絲圍觀拍照,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被這群迷妹攪合的讓大眾覺得這也就是一件小事,沒看都這麼輕鬆,各種段子亂飛,加上危機公關,易氏的股票在事情才出來時跌了一點,之後就穩定了,直到事件結束。
易歡顏甚至在下一個月就給所有還在的員工全體提了一次工資,「你讓人家相信你,得拿出誠意來,懲罰的時候講制度,獎勵的時候說情懷,這不是把人當傻子嗎?」
「為留住人多付出的這點金錢,比起他們能創造出來的只是九牛一毛。」這是易歡顏的觀點。
至於易得順說不要鬧大,易歡顏只看著他,「易高峰找到了嗎?他摟周一圍的錢就算了,集團的錢他也沒少拿,你給他還嗎?」
易得順想起易高峰血壓高的去住了兩個月療養院。胡嫻麗焦急的老了十餘歲,她什麼都不要,只求能得到她兒子平安的消息。
不管怎麼說,易歡顏的威信和絕對統治,已經徹底成型,再無其他人嘰歪。爺爺留給他的公司,終於還是成了他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