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刑期是啥

7.刑期是啥

昨天就看出來,他和沢田情誼濃厚的樣子。昨天沢田沒能說出來的話,如果能引這隻小白毛說出來就好了。今夏眨了眨眼睛,蹲姿端莊,仰望著白毛的少年,很認真的說:「為什麼我一定是圖謀不軌呢。綱吉那麼可愛,喜歡他是很正常的事啊。」

「破,破廉恥!!」白毛少年臉上飛起兩片紅暈,指著她,氣急敗壞的說:「喜,喜歡什麼的,別開玩笑了!綱吉才不會喜歡你呢!他不能——」聲音到這裡就戛然而止,白毛少年的臉色由紅潤變成了蒼白,然後,激動的神色也漸漸地緩和了一些,像突然遭受了什麼打擊似的,深吸了口氣才說:「隨便你吧。」

又是這樣?話說一半突然閉嘴是尼特族的習慣嗎?

從今夏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白毛少年有著很長的睫毛的眼皮快速的眨動了幾下。

他很不安。

熱鬧的氣氛安靜下來,不知道是那句話讓他消沉?

今夏錘了錘小腿,慢慢地站起來。

白毛的少年很防備的退後了一步,一隻手臂已經揚起來,像是習慣性的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他是把敵意表現的最明顯的人了。其他人並非不討厭今夏,只是,出於各種理由,表現的沒有這麼明顯罷了。

「呼。」今夏伸了個懶腰:「好吧,那就隨便我啦。我現在要去找綱吉,你自己慢慢玩哦。」

「等等,我也去!」

沢田綱吉正在挨揍。從樓上抱著頭跑下來,雲雀從容的一步一步悠閑的走下台階,不緊不慢的用手裡的武器敲他。今夏昨天查過了資料,知道那種武器叫做浮萍拐,大多用來鍛煉身體,並不在禁止攜帶的名單之列。

雲雀像是又在為沢田的錯誤生氣,今夏在他膠原蛋白滿滿的臉上沒看出生氣的表情。可能,毆打沢田只是飯後活動?

「喂!你這傢伙又對十……綱吉做什麼啊!」白毛少年先今夏一步搶上前去,把沢田護在了身後。

「獄寺君!」沢田可憐兮兮的抓著獄寺的衣服。

「看不出來嗎?在修理他。」雲雀的嗓音仍然是那麼美妙,他理所當然的樣子多麼囂張啊,滿滿的全是自信!明明是吃救濟金的傢伙,竟然如此自信!

「我還要修理你呢!」獄寺立刻就要衝上去修理雲雀,看的今夏都驚呆了。他們還真是一言不合就要打架。在這之前今夏都不知道家裡蹲居然這麼暴力。

想到這裡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在大街上互毆的土方和總悟。

這就難辦了啊,她是文官,不是武將,屬性不同如何交流?

今夏腦子裡思緒翻騰,卻也只是用了幾秒鐘而已。這時候,她聽到獄寺和雲雀談話的內容已經從修理誰變成了別的東西。

「你等著看吧!綱吉一定會制霸尼特町!比你這傢伙的諮詢費還貴一萬倍!」獄寺說。

「不用等了,現在就送你們上天。全部咬殺。」雲雀說著,就一個飛踢朝著獄寺踢了過去。

兩個人打成一團,其他人非但沒有要拉架的意思,反而跑的遠遠的。只有沢田綱吉在那邊抓著臉說:「你們,你們別吵架了,還有客人在呢……哎!獄寺君小心!啊,別打了!」

看來只有沢田還記得他們開門是為了做生意啊。趁他們打的熱鬧沒人留意這邊,今夏跟沢田說:「我們出去散步吧?」

「散,散步什麼的,現在不是那種時候啦。」沢田苦惱的看著把樓梯打壞掉的雲雀,帶著哭腔:「川平大叔又要給我們加刑期了,你們,你們啊!!」

「刑期?」今夏對這個詞非常感興趣。

越來越奇怪了。

打壞了東西,不是加罰金,而是加刑期嗎?

沢田捂住了嘴,驚恐的看著今夏,生怕她留心這些細節,可她已經留意到了。

這個尼特町,不對勁。

今夏拉著他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把他從店裡拉走。當打得火熱的兩人發現沢田被帶走的時候,今夏和沢田已經走在離家有段距離的小橋上了。小橋前面有一座小小的神社。拐過去之後,就是比起主幹道的店面稍微偏僻一些的住宅。

沢田表情沮喪,任由今夏拉著他,不反抗,也不說話。

「你要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今夏問的很有技巧。

如果直接說,快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瞞著我,未免顯得過於囂張。她跟沢田還沒有熟到那個地步。如果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對方可能需要醞釀很久,也不見的能把話說清楚。不要瞧不起咬文嚼字,世界上許多大事件的走向都是被咬文嚼字帶偏了的。

果然沢田綱吉搖搖頭,又微微張了張嘴。最後又搖了搖頭。

這樣就足夠了。

至少能明白,他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

在這個尼特町,有一個只有家裡蹲才知道的秘密。

或許,能破解這個秘密,就能把家裡蹲們帶出家門。

有些人做事,喜歡廣撒網,喜歡拓展出支線,再細緻的慢慢來。有些人做事,喜歡集中火力,喜歡先解決了最終目標,再探究周邊的其他。今夏屬於第二種的。

「好吧。」今夏鬆開了拉著沢田衣袖的手,讓兩個人都能放鬆一些。他們站在橋上,橋下是一條人工開鑿的小河,非常狹窄,也不深。「綱吉,你說……這條河的水是要流到哪裡去呀?」

沢田綱吉呆了一下。不知道是驚訝她突然開始直接稱呼他的名字,還是驚訝她突然轉變的話題。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說:「流到外面去了吧。」

「它是從那邊流過來的呢!」今夏指著河水上游的方向。那個方向的視線其實被一些華美的建築遮住了,可她的表情,就像是能看的到河流的源頭是多麼清澈一樣,顯得開朗而欣喜。

「是,是啊。」綱吉看的呆了。

已經重複過好多次了,今夏她不是個普通的町長,她是個美少女町長。她是個得過「Ms·東京大學」的美少女町長。今夏的美,不是那種大家見了面之後會客套的說「哎呀你皮膚變得這麼白,變好看啦」的好看程度,而是見過她一面的傢伙在填寫同學錄的時候,不約而同在「對我的印象」那一欄里統統填寫「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or可愛的女孩子」的那種好看。

沢田綱吉看呆的原因之一,是他終於從今夏恐怖的本質看到了她膚淺的表面,終於意識到了她除了是個狡詐的傢伙還是個美人了!

還有一個原因:這是他們見面以來,今夏第一次看上去很真誠的想跟他交流,而不是別有用心。

沢田綱吉雖然看著不像雲雀那麼機敏,也不像獄寺那麼聰明,但是他有自己的智慧。

這樣的今夏……真的挺可愛的。

「跟你說哦,我的家就是那個方向。說不定能從外面見到這條河的源頭呢。」今夏雙手的拇指和食指張開,做出九十度角,扣在一起,變成長方形的鏡頭。她閉起一隻眼睛,用單眼從那個長方形里看過去,還不斷的調節距離,一邊說:「你說,從河流的上游放個小紙船,能漂到這裡來嗎?」

「誒誒?!」沢田被問的一呆,說:「能,能的吧。」

「哼哼。」今夏扶著木橋的欄杆,笑著看他:「綱吉還真是天真啊。」

「才,才不是。那個,電影裡面不是有那種鏡頭嗎,花燈什麼的從上游漂下來——」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又捂住了嘴。

連看過電影的事都不想提?沒必要這麼敏感啊。家裡蹲又不是天生的。回憶以前的生活對他來說這麼痛苦嗎?

今夏不以為意,她說繼續:「不會漂到這裡的。」

「為什麼啊?」沢田不太想相信似的追問。

「因為,」今夏很壞心的說:「尼特町的封閉程度,已經連小紙船都進不來了。啊,開玩笑哦。因為這麼遠的距離,小紙船的船底被水浸濕,還沒飄過來就會沉底了。」

沢田綱吉肩膀都垮了下來,萬分不想接受今夏所說的「事實」,可是又想不出強有力的證據反駁,睜圓了眼睛,像一條被魚鉤卡住的金魚。

「所以說綱吉還真是天真啊。」她很壞心的又重複了一次之前的說法。對付性格軟弱和優柔寡斷的人,必須要在關鍵時候推他一把,不能手軟。等著他們自己有覺悟做什麼,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然而,一旦有了開頭,像他這樣的傢伙反而能一鼓作氣的成長下去,不用別人操心了。

她說:「能看的出來,你依然嚮往著外面的生活呢。為什麼不走出去看看呢?人生啊,的確會遇到許多想要把自己藏起來的事,可是——啊嗚!!」她下半句「——如果關上心中的大門,漸漸地就會再也走不出去了!」的心靈雞湯,被她吞回了肚子里。

因為就在剛剛,她被一顆胡桃砸中了腦門,發出了「嘭」的一聲。

嘖,是誰!在關鍵的時候打斷別人好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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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家裡蹲[綜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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