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Chapter46
謝霂道:「手機給我吧,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陳因伸出手,卻未料謝霂猛地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往懷裡一拉。陳因猝不及防之下,跌進他懷裡,怒意瞬間湧上心頭:「你!」
謝霂不顧受傷的手腕,把剛剛系好的帶子一把扯開,把死力陳因扣在懷裡,朝他唇上吻去,還沒等謝霂碰到陳因的臉,眼前忽的一花,隨即嘴角火辣辣的痛起來。
「你瘋啦?」陳因打中了一拳,反手用手肘將謝霂抵開。
謝霂擦擦嘴角的血絲,吐了口帶血的唾液,道:「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裝了。我就是想跟你上床,老子他媽憋了三個月了,上不了床收點利息也成。」
「操!」陳因被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氣笑了,有心再給他一拳,看了眼謝霂狼狽的樣子,又強行忍住了,「你他媽別瘋了,你謝二少還能缺床伴不成?」
謝霂痞里痞氣道:「不,我不缺床伴,我就缺你。」
瘋子!陳因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一腳將他踹倒,撲上去又給了他一拳。
謝霂挨了他一腳卻不生氣,乾脆躺在地上看天上亮起來的星星,眼角餘光時刻注意旁邊的動靜。
他向來不做虧本買賣,但看陳因生氣歸生氣,卻沒丟下他一個人走。他就知道,以陳因的性格,這幾乎就是縱容了,以此看來,他之前做的水磨工夫,還是起了作用的。
二人到底還是沒往回打電話,陳因記得路,他記憶力很好,只要走過一遍的地方,十有**都能原路返回。之前讓謝霂找路,不過是因為陳因想知道,謝二少到底想要幹什麼。
凌晨4點多的時候,兩個人趕回了山莊,汪金澤望著謝霂的狼狽樣,瞬間清醒了過來,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連聲追問他們是被打劫了還是被狗追上了。
倒是俞睿哲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除了視線掃過謝霂的右手時皺眉外,一個問題也沒問,丟下一句早點休息,拽著嘰嘰歪歪的汪金澤就先回了房間。
剩下的兩個人相顧無言,謝霂識趣的沒再撩撥陳因,道了句晚安就回去睡覺了。
陳因回房間洗了個澡,熱水順著赤|裸的肌膚滑落,讓他徹夜未睡的大腦越發沉重,他赤著身體走出房間,從柜子里翻了套衣服換上,拿好車鑰匙和手機,想了想,給俞睿哲留了張便條,說自己臨時有事,趁夜回了B市。
謝霂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二點,被手腕上的傷活生生的疼醒。他走出房間,汪金澤睡眼朦朧的躺在大廳里的沙發上,一邊挺屍一邊打電話。
「我晚上就回去了,寶貝兒你晚上有安排嗎?咱們去吃火鍋怎麼樣?」
謝霂在俞睿哲旁邊坐下,咳嗽了兩聲,道:「嘖嘖,那邊那個小美人來本少這兒坐,汪少在跟他家領導報告行蹤呢,被領導聽見就不好了。」
「哎哎!沒有的事!你別聽謝二胡扯,寶貝兒你信我,就是老俞過生日,一個人都沒叫!」汪金澤對著電話解釋了半天,電話那頭的人才熄了怒火。他掛了電話坐起身,對謝霂怒目而視:「朋友妻不可戲,我告訴你謝二,你再這樣小心我跟你急。」
謝霂挑眉:「也就你當成個寶貝。」
汪金澤反擊道:「切,你丫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呸。」
「你嫉妒老子恩愛。」
「滾!」
「你們倆夠了。」俞睿哲將紙條丟給謝霂,「收拾收拾,咱們也該回去了,送你去醫院。」
謝霂看完留言,捏了捏額角,自嘲了一句:「挖了個坑,倒是把自己埋了。」他說完,問道:「煙有嗎?」
汪金澤默默地從煙盒拿出一根,點好了遞給他。
謝霂用左手接住,身體往沙發上一靠,在一旁慢慢抽起了煙,突然間,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把煙頭掐了,站起身道:「回去了。」
汪金澤用眼神示意俞睿哲:他這是怎麼了?
俞睿哲翻了個白眼:鬼知道!
陳因回去後補了個眠,然後給張章打了個電話,說《南宮》的導演打算先把他的戲拍完,最近一個月沒事的話他就不去公司了,讓司機和寧越明天直接接他去劇組。
張章聞言沒有多想,陳因這段時間放在公司上的心思太多了,天賦是一回事,努力又是另一回事,娛樂圈是個永遠不怕沒有新人的圈子,後期沒有引人注目的作品,就算出道的時候再火,也會被觀眾逐漸拋到腦後。
謝霂帶著一隻包的像豬蹄一樣的右手,在員工異樣的眼光中,回了魅影公司上班。連續幾天,對面陳因的辦公室里只有那個小助理進進出出拿東西,謝二少就是再傻,也看出來陳因是在躲他了。
沒見到想見的人,謝霂的脾氣越發暴躁了起來,先是找理由訓斥了魏意一頓,話里話外說他壓榨員工謀求利益,不懂人性化管理,學的東西都餵了狗了。
魏意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謝二少了。再說了,壓榨員工謀求利益什麼的,他就是個高級打工仔,賺的錢也見沒進他的口袋啊!魏意走出總裁辦公室,正好在電梯里碰見張章。
「張總監。」魏意靈機一動,叫住張章,「最近好像沒怎麼見著陳主席,陳主席很忙嗎?」
張章推推眼鏡,公事公辦的道:「他最近忙著拍戲,導演要求三個月殺青,得趕戲份。」
「再忙也不能不回公司啊。」魏意連忙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買斷的那些作品,哪些適合改編成劇本,還得請陳主席提提意見,你讓陳主席明天有空回趟公司成嗎?」
「是嗎?」張章意味聲長的看了他一眼。
「可不是。」魏意道,他朝張章擠擠眼,又悄悄指指總裁辦公室,雙手合攏做了個求饒的姿勢,「大神打架小鬼遭殃,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張章被他的樣子逗樂,扶了扶眼鏡,道:「明天不行,陳因明天要回學校參加畢業典禮。」
魏意眼睛一亮,笑了起來,道:「謝謝了,下次請你吃飯。」
「陛下,您還記得魏寶林嗎?她被拖出去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只可惜,當時沒有人信她。陛下恐怕還不知道吧,魏寶林肚子里,懷著陛下的龍種!就是因為她肚子里不該有的東西,所以她才不長命。」貞美人面帶憐憫道,「可惜陛下自詡為天子,卻被後宮里的一群婦人耍的團團轉。」
「放肆!」獨孤禧怒氣衝心,揚手給了貞美人一巴掌。
貞美人被這一巴掌扇倒在地,她捂著臉上的巴掌印,痴痴的笑了起來:「臣妾今天把話說了出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了。陛下,你睜睜眼吧,你那賢良淑德的雲德妃,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蛇蠍美人。」
「你說德妃買通宮人在魏寶林獻給朕的丹砂里下毒,證據呢?」獨孤禧神情冰冷,冷冷地看著貞美人。
「證據……就在內務府的賬冊上,丹砂不是尋常之物,普通宮人如何能弄到?何況是陛下用來煉仙丹的丹砂,每筆支出內務府的總管都記得清清楚楚,陛下調來賬冊,與仙宮裡負責看守丹爐的道長一核對便知,今年八月底,內務府送去仙宮的丹砂一共只有五斤八兩一錢,而仙宮裡用來煉藥的丹砂卻用六斤二兩三錢。」貞美人條理清晰,毫不畏懼的看著獨孤禧。
獨孤禧上前一步,蹲下身,鉗住貞美人的下巴,用手指蹭了蹭她嘴角的血漬,眯起眼睛,低聲道:「愛妃,朕用來煉仙藥的丹砂用了多少,你倒是一清二楚。」
貞美人的臉色瞬間僵住,身體微微的顫抖。
獨孤禧鬆開手,從懷裡掏出了塊手帕,慢慢地將手上的血漬擦乾淨,丟開手帕,看著她道:「這件事,朕會查清楚,至於你,在朕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之前,就待在萱草堂不要外出了吧。」
卡——
導演林小媛揮了揮手:「過。」又是一次就過,片場里不少人看陳因的眼神變得異樣起來,特別是一些私下裡曾質疑陳因就是個花瓶的演員。
江言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身邊人低聲議論陳因,嘴角鉗著一絲冷漠的笑。自從司瀾進了超聲娛樂,原本公司分給他的劇本,現在有一大半給了司瀾,等司瀾挑好了之後才輪到他。
新人,什麼叫新人?被老人打壓,借不到好片,陳因那樣叫例外,他這樣才是娛樂圈的常態。眼看陳因換下戲服走了過來,江言收拾好心情,換上開朗的笑容,迎了上去。
「陳哥。」江言把一瓶剛擰開的礦泉水遞給他。
陳因看了江言一言,沒說話,也沒接他的水。最近一段時間,只要他在片場拍戲,江言有意無意總會湊過來,有時是請教他演技的事,有時是跟他說A大里的事,做足了一個新人兼校友的樣子。
「明天A大的畢業典禮,你會去嗎?」江言沒察覺到陳因的冷淡一樣,笑了笑,自顧自道,「我倒是聽公司里的人說,明天的典禮上,校方請了剛從歐洲回來的導演薛靳華出席典禮。」
「鬼才導演薛靳華?」陳因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