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濃情惜別
魏晉一急匆匆的趕回皇宮,她深知此時的女皇陛下一定在瘋狂的尋找自己。自己回去頂多是一陣臭罵,但還要不顧身上的傷痛,快馬加鞭回去,只是不想讓那個愛彆扭的小女人心裡著急。
魏晉一學了冠山派的輕功,來去無影,怕是薄奚墨那幾個高手都難以查得自己的行蹤。
「稟報女皇陛下,屬下還未查出皇夫大人的下落...」薄奚硯行單膝而跪,面容低垂,像是犯了什麼大錯一般。
「一群廢物!」薄奚翎揮手把桌上的茶點打下,自己與大臣商定完國事之後。依稀記得前些日子魏晉一嘲笑自己不識廚藝。於是親臨御膳房,做了一些自己在民間習得的糕點,端來與魏晉一同食。誰知滿心的歡喜竟然化作一堆泡影。
本該在魏府床上修養生息的魏晉一竟然不見了。魏府周圍還有自己布置的重兵,可這個人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了。
毫無生氣的魏府一如魏晉一離宮的那兩年,冰冷徹骨,無依無靠。然而薄奚翎更擔心的是魏晉一的傷勢,雖說魏晉一嘴上偏說這是小傷,但依著傷口的恢復程度來說,此傷絕對不容小視。
這兩天晝夜不停從全國找來的最好金瘡葯還在自己的懷中,溫熱熨帖。可這人怎麼會無故消失?自己語重心長,濃情蜜意的交代她,不要到處亂跑,她竟當做是耳旁風!
好你個魏晉一,回來之後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結果派出了個薄奚硯行,找了一天,眼見天就要黑透了,這人還是沒找到!
不會遭遇危險了吧!皇室宗祠之人上次未得手,這次又冒險來魏府行刺!
薄奚翎越想越心驚,一方面懊悔自己的保護不力,一方面擔憂魏晉一的安危。兩種情感糾纏之下,薄奚翎坐立不安,沖著薄奚硯行發了兩句的火,決定親自去找魏晉一。
剛一踏出廳門,就見某人焦灼而至,鬢角的碎發被汗水粘接在臉上,想必是一路快馬加鞭而歸。
在各大侍衛統領的注目下,薄奚翎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魏晉一,往房裡拽去。臉上慍怒可見,所有人都不敢吭聲。
「你們先下去!」這話很明顯不是對著皇夫大人說的。
「是!」各大侍衛統領依數退下,本就不大的魏府又歸於平靜。
某一房間內,女皇陛下與皇夫大人相對而立,一個面色冰冷,怒氣未平。一個笑容滿面,眼帶愛意。
「聽我解釋。」魏晉一傾身拉住薄奚翎的手往桌旁帶去,語氣輕柔,如春風般和煦溫暖。半路上,魏晉一見女皇陛下如此順從,又改變主意,往卧榻走去。
待自己坐下之後,一把扯過女皇陛下,摟住懷中。魏晉一將自己的腦袋扣在女皇陛下的肩上,享受著這一時刻的安寧。
兩人好像心有靈犀一般,皆不言語,薄奚翎任由魏晉一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自薄奚安素出現起,自己的心總是浮躁的,好久都沒有如此安靜過了。
本是背對著魏晉一的薄奚翎將自己轉過一個角度,側著躺在魏晉一的懷裡。
「你不是要解釋嗎?怎麼還不說話?」找到最舒服姿勢的薄奚翎慵懶的睜著眼,好似在假寐一般,連說出來的話也變得含糊不清,毫無厲色。
「呃....我剛才去...去找長公主了...」魏晉一知道此話一出,女皇陛下剛剛平息的怒火定然要蹭蹭蹭的冒出來。
「你!朕不是不准你再去見她了嗎?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朕的信任!」果然一提到這個敏感的話題,女皇陛下的聲音都變了。
魏晉一摟緊薄奚翎的腰肢,輕輕晃動著雙腳,如哄著嬰兒一般,「我是去與薄奚安素攤牌的...」
「攤什麼牌?」
「讓她不要再與你做對...」
「她會聽你的,真是可笑!」薄奚翎冷笑一聲,掙扎著身子,想要從魏晉一懷中脫身,卻不料被她抱得更緊。
「翎兒,你還信我么?」魏晉一忽然變得有些感傷,連語調也變得低沉了許多。
薄奚翎掰過魏晉一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果然,那一雙棕黑的眼裡透著陣陣的憂傷。是因為自己的不信任嗎?
薄奚翎忽然就笑了...
「魏晉一,朕這點底氣還是有的!就你這個傻樣,一棍子把你打到失憶,你還是會回來尋朕的...」
「女皇陛下能這麼想是極好的。」魏晉一在薄奚翎的小嘴上輕啄一口,眼裡的憂傷被女皇陛下的笑意所驅散。
「薄奚安素與你說了什麼?」薄奚翎深知薄奚家人的性子,入魔前後絕對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樣子。
若說薄奚安素之前一直以自己的冰清高潔所著稱,那她被魏晉一激發心中的魔性之後一定會變得無比癲狂。
「我與她打了一個賭...」
「什麼賭?」
「不知道,她只讓我去她府中帶上七天,說我若是通過考驗,她就回到冠山。考驗期間,你不得去她府中尋我,否則就算是我輸了。」
「不行!朕不答應!如此稀里糊塗的條件朕怎麼能允許,萬一她...她用非常手段逼迫你呢?」薄奚翎也是氣極,魏晉一的腦子真的是被驢踢了,很明顯這是薄奚安素的一個圈套,她還要往裡跳。
「條件我今晚再與她談,我那麼小心眼的一個人,怎麼會讓她佔到便宜呢?」魏晉一摸摸薄奚翎的碎發,好似一個要外出的小孩,請求家長的允許。擔心,不安都會有,但是只有邁出這一個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長。
「你既然都決定好了,為何還要來過問我!」薄奚翎看著魏晉一如此坦蕩的目光,心想她早已答應薄奚安素,就是要先斬後奏,現在來問自己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女皇陛下又要怒了!
魏晉一感嘆道,這女皇陛下越來越陰晴不定了,越來越難哄了...於是深吸一口氣,決定將自己的心裡話說與她聽。
「是,我是暗自做好了決定,再來說服你的...可是翎兒,我若是心裡沒有你,我怎麼會不顧身上的傷勢快馬加鞭的趕回來。我是你的皇夫,我該為你分擔一些事情。我知道薄奚安素是捏准了我的痛處,一定會把我折磨得痛苦不堪。但是我想去試一試,我知道天下人都在傳什麼...他們說我魏晉一文不行,不能替你治理天下,武不行,不能替你征戰沙場。在他們眼裡,或許我就是一個廢物。但是我知道我有一樣是他們所有人都比不過的。那就是一顆愛你的心,我比他們所有人都要愛你...所以,翎兒,這次測驗我一定要去。好不容易拿我魏晉一擅長的東西打賭,你說我能缺席嗎?」魏晉一說著說著,眼淚簌簌的往下流。那些民間的評論說不在乎是假的,她魏晉一臉皮厚,可是皇家的臉皮薄,她怎麼能讓女皇陛下遭受那些流言的紛擾呢?
「你呀你,怎麼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了?」薄奚翎環緊了魏晉一的脖頸,拿起系在腰間的絲巾,替魏晉一擦去那不爭氣的眼淚。事到如今,自己能怎麼辦呢?魏晉一說她不爭氣不夠好,其實在她心裡,不夠好的是她自己。
被整個皇室牽絆住了腳步,不能給魏晉一想要的生活,甚至明知自己身邊危險重重,還是硬把魏晉一拉進這個明爭暗鬥的漩渦里。
「魏晉一,朕信你,你去吧...」薄奚翎似有若無的嘆了一口氣,「但是你記得,無論怎樣,都要保住自己的命,沒有你,朕就如同...那死屍一般...」
「會的...」魏晉一嘴邊揚起淡淡的笑容,「相信我,很快我們就沒有紛擾了...」
「好,朕信你...」
「對了!」魏晉一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好像想起了什麼大事,「七天之後是不是你的壽辰?!!!」
「是啊,怎麼了?」薄奚翎挑眉問到。
「我會趕回來的...我...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我要親自給你!」說著說著,魏晉一竟突然臉紅了起來,那一團火燒雲,一直從臉頰燒到耳後,薄奚翎抬頭親了親那粉紅的小耳垂,它竟顫抖了幾下。
都是老夫老妻了,這人怎麼還經不起挑逗...薄奚翎咯咯的笑了一聲,便附上自己的唇,輾轉,挑逗。
耳垂被女皇陛下含在嘴裡,魏晉一感覺自己的身子一綳,便平息不下來了。可是現在哪裡是翻雲覆雨的時候啊!
「翎兒,我還有話......還有話要跟...你說...」
「等你回來再說...」女皇陛下喘著粗氣,氣息不穩的說道。
嘶——
魏晉一的衣服被扯開...
好像是破了...
「等會換身衣服去!」女皇陛下借著親吻的間隙對著魏晉一囑咐道。
「可是...翎兒...我還有東西沒給你...」魏晉一的聲音時隱時現,她只能趁著女皇陛下的攻勢轉換到耳後的時候,才能騰出嘴來。
「什麼東西?」女皇陛下一邊吻著,一邊皺著眉,顯然她對皇夫大人不是很投入非常不滿意。
「我娘親...娘親...給我的東西...」
「你的娘親?不是...算了...等結束了在給我看...你...專心點!」薄奚翎已經是怒極,對著魏晉一命令道。
嘶——
皇夫大人的衣服又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女皇陛下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手伸入...一探衣下的嬌軀...
「翎兒...還有一個時辰...」
「嗯?」
「快些....待會兒還要沐浴收拾行李...快些...」
「朕知道...」
「翎兒...」
「又咋了?!」薄奚翎從高聳的山峰中抬起頭來,很是煩躁的看著魏晉一。卻對上一雙嬌羞得不能再嬌羞的眼睛,眼神還有些閃躲。
「去...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