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第二百八十一章 10.29
所謂仁者見仁污者見污,寧卿敢發誓他說這話沒什麼深層含義,但是由於他現在身上的氣息和寧漸趨於融合,羅戰等人就是一開始沒想到那邊去,也很快就被寧卿這一身氣息帶偏了。
他們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寧卿,目光在他的下半身頓了頓,才若無其事地轉開了。
大概是這動作太過整齊劃一,就連屍傀也沒有例外,寧卿馬上就發現了不對,視線直直從幾個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已經自己裂開了好幾條縫子的泥塑身上,突然就沉默了。
寧卿陷入了沉思。
講道理現在這個效果實在是太明顯了,他又不是沒有眼睛,一下子就發現他之前利用氣運和驚堂木的攻擊力度遠遠不如自己剛剛掉下去的節操,心情實在是一瞬間就變得複雜難言。
而且有旁觀者在場,對比如此強烈他看得清清楚楚的模樣也被別人發現了,他著實不好再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於是他就在是繼續採取老一套攻擊辦法強行挽尊和直接不要臉皮掉節操的選擇中糾結了片刻,然後毫不意外地選擇了掉節操。
對於一個來自現代的人而言,當年他看得愛情動作片還少嗎?
節操這種東西真的已經是可有可無,相比較之下,合適如何快速地幹掉明達大千界的道修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眼神猛地一凝,寧卿畫風突變,三句不離寧卿,不是發狗糧就是上有顏色的小段子,真是震得旁邊的人都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不不不,我們並不想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角色扮演的情趣好嗎?不想聽誰叫誰主人,誰叫誰師兄的角色倒轉謝謝!
尤其是阮明澤,作為一個不修歡喜佛道的佛修,他想到那個偶爾會在別人面前給自己面子、叫自己主人的屍傀,真的有一種食不下咽的窒息感。
什麼師兄師弟的、什麼主人寵物的,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啊!
能不能讓寧卿這個腦袋有病的傢伙閉嘴!
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寧卿,阮明澤身上那股子扭曲的氣息漸漸散開了,雖然眼神和表情更加可怕,但是整個人卻越來越有佛修的樣子。
羅戰敏銳地覺察到了這一點,很快就閉上了自己想要阻止寧卿的嘴,默默用法術關閉了聽覺,完全是一副聽不見就心不煩的樣子。
阮明澤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想到這樣簡單的辦法,跟在他身邊似笑非笑的屍傀也沒有提醒他,就這樣硬生生看著他飽受寧卿的荼毒,眼中的嘲笑意味濃重到了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地步。
阮明澤顯得有點暴躁,羅戰默默離他們遠了一點,覺得還是自己的生活比較正常,還有一個日行一善的偉大理想,實在是比自己的病友強出太多。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多陶醉一陣子,寧卿就畫風一轉,提起了他的屬下面對他是有多麼狂熱,這種感覺和他家寧卿又有多麼相似。
羅戰一口氣噎在嗓子里,簡直是不吐不快,可還沒等他開口,寧卿卻又突然把玉璃光和蕭瓊嵐這一對拉出來躺了個槍,並且信誓旦旦地言稱這世界上有不少自認為魅力超群的男人,希望把百合姐妹花一起收入後宮,實際上卻被百合花們當做了人形那啥那啥,實在是再可憐不過了。
莫名被戳中了痛腳的羅戰不可思議地看著寧卿,實在不敢相信他怎麼能玩出這樣的騷操作,憋了半天,最後只說出了一句「我我我你你你」,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那裡我為什麼要和他說話」的迷茫狀態。
驗證了自己的言出法隨威力有多麼強大,寧卿絲毫不帶停歇,直接繼續開嘲諷,把當年的起點男全部拉出來躺槍了一遍。
什麼「莫欺少年窮」「打我朋友不行,打我更不行」「這個女人是我的」……全被寧卿當做反面例子用來嘲諷明達大千界的修士了。
順便他還把人設十分鮮明的岳不群也拉出來了,連笑帶罵將他「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的行為代入了一下明達大千界那些讓別人衝鋒在前的幕後修士。
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慘叫聲一聲聲傳來,阮明澤和羅戰都停下了手,看著對面的幾尊泥塑突然炸裂,脊背上躥起一股涼意。
阮明澤咽了咽吐沫:「他們……不會直接皈依佛祖了吧?」
羅戰一臉深沉:「本少主覺得……他們大約是直接太監了。」
寧卿哈哈一笑,肯定了他的說法:「是啊,直接被沒收了作案工具。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這行為在其他人眼裡或許可以稱得上變|態,但是在阮明澤和羅戰眼中……
自經歷過最初了渾身發冷后,他們兩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滿是快意道:「好好好,驚喜極了、刺激極了!」
這樣發自內心的誇讚只能說明他們不愧是一家的病友,連想法都如此相似。至於意外……既然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是寧卿,那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意外的了。
寧卿做出的這種可怕的事情還少嗎?
寧卿十分滿意自己病友們的反應,考慮到和他們成為對手的不一定只有男人還有女人,所以在攻擊完男人的第三條腿后,又一次把攻擊點放在了妹子們的容貌上。
從頭到尾抓住她們對定顏丹的喜愛就沒放過,寧卿這樣大範圍的嘲諷實在是很拉仇恨,以至於泥塑的所有攻擊都沖著他來了,反而給羅戰和阮明澤了各種偷襲的機會。
不得不說阮明澤真不是那種普通的佛修,他對偷襲這樣的行為接受良好,當時就動了手。至於對方是女性這件事……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紅顏白骨,皮相皆是虛妄啊虛妄。
羅戰也壓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打女人,他壓根就沒有紳士風度這種東西,好不容易發現自己不那麼受限制了,第一件事當然是為自己的天才身份正名,一點都不帶留手的,不過片刻就生生擊碎了一尊泥塑。
他這個人也是挺可恨的,得了手還不忘嘲諷一句「戰力如此虛弱,怕是長得也不怎麼樣」。
眼看面前的泥塑反應更加激烈,寧卿就隨口接了一句:「那這些戰鬥力強一點的,豈不是長得更糟糕?畢竟長得丑就要多讀書,長得丑也只能修鍊了,這種事情似乎大家都心知肚明啊。」
寧卿這話也真的是隨便一說,但是他這話對於不少妹子而言實在是太苛刻了,於是在法則和氣運的加成下,就對對面的妹子造成了成噸的傷害。
阮明澤抽了抽嘴角道:「你稍微也客氣一點,今日的敵人明日也許就是朋友了。」
寧卿聳肩道:「那關我什麼事?反正等這一遭走完,我就再不管這些事情了。」
他的目光幽深,眉眼間戾氣浮現。
當初坑他的時候,可不分男女,現在他要報仇,為什麼還有區別男女?
但凡對他下過手的,就別想他在這樣的時候手軟。他寧卿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也不願意在自己未來都沒著落的時候考慮那麼多的事情。
對面的人難受,他就不難受了嗎?
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既然立場相對,就要承擔與對方交惡的結果!
啪的一聲拍碎了一尊泥塑的頭顱,寧卿抬起頭,仰望著漸漸開始墜落的夕陽,哈哈大笑著退後一步,脫離了這個他一點也不喜歡的戰場。
夜晚即將來臨,寧漸的主場也要來了。他可以稍微緩一口氣,也可以稍微療療傷了。
咽下因為劇烈動作溢出口的血液,寧卿唇邊的殷紅愈發的刺眼,也讓羅戰和阮明澤露出瞭然的表情,心領神會地上前一步擋住了僅剩的幾尊泥塑的攻勢。
不消片刻,夕陽的餘暉收盡,繁星在夜空中閃爍。
幾顆星辰顛倒輪迴,四周的水波和天地靈氣一起劇烈震蕩,彷彿四處都已經被玄妙的劍氣填滿,讓每個人都能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寒意。
寧卿笑了笑,在契約里連通寧漸。
本來阻隔兩個人的奇妙氣息忽然退縮,寧卿毫無意外地聯繫上了寧漸,但是各在一方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寧卿默默將自己身上的氣運轉移了一部分給寧漸。
寧漸也默默接過了這份對於他而言似乎有些沉重的負擔,將之運用於自己的劍術之中,一瞬間便引得天空中星辰生息墜落,呼嘯著砸向修真界各個角落。
這天墜流星的景象嚇壞了不少人,他們一邊叫喊著躲避,一邊驚恐地擔憂著修真界因此毀滅,但直到星辰落在他們面前,他們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個虛影。
仰頭望著天空,天空中星辰的光芒確實已經湮滅,修士們神色一時間有些茫然,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兩眼發直地看著天空中的越來越明亮,心中模模糊糊生出一點預感。
果然不過片刻,夜空中最明朗的月亮就降下兩道光芒,一道位於御虛宗上空,一道直入南無池池底。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寧卿語氣清淡,卻怎麼也掩蓋不了裡面的溫柔和笑意,「我還是小看了這狗子的決心。」
本來還有點感動的阮明澤:「……狗子什麼的,太鄉土了。」
羅戰也有點無言以對:「本是頗有意境的,現在……」
寧卿毫不客氣打斷了兩人無意識的吐槽,直接道:「我們兩個人就喜歡這種情|趣,管你們兩個什麼事?吃多了嗎?」
阮明澤和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