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奇怪少年
就在顧墨和秦影「斗」得不亦樂乎之時,樓下的小美卻急得快崩潰了。
「哎,小姑娘,你老護著那個箱子幹什麼?把那條愛哭蛇抓出來給我們看看呀,還做不做生意了?」某中年男人十分不滿地大聲質問,立刻引來了不少附和聲。
「是呀,你們打開門做生意,怎麼還不讓人家看貨了,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該不會是想要坐地起價吧?可就算是這樣,你也該讓我們好好看看呀。」
「就是就是,都擋著我拍照了……」
「怎麼做生意的,這是要店大欺客呀……」
不滿的聲音像潮水一樣湧向小美,尤其是擠在最前面的幾個男人,喊得最是大聲,還不斷地用手扒拉著玻璃箱的蓋子,想要把小胖蛇給抓出來。幸虧小美護得緊,才沒讓他們得逞。
小美恨恨地瞪著這幾人,尤其是領頭的中年男人,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都是附近寵物店裡的人。每天都來店裡轉悠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趁亂起鬨,想要搶她的蛇,實在是太過分了!
中年男人絲毫不在意小美憤怒的眼神,貪婪的眼神緊緊盯著玻璃箱內的小胖蛇。沒想到啊,那條小白蛇才不見了幾天,竟然又來了一條這麼奇特的青蛇,還引起了這麼大的轟動。中年男人又羨又妒,決意趁著此刻的混亂先把這條青蛇弄到手,若是弄不到,那就乾脆趁機把它弄死了!反正現在這麼混亂,只要把青蛇扔進人群里,到時候死了也查不清楚是誰下的手。
中年男人噙著冷笑,奮力地推著玻璃蓋。小美不知道中年男人的想法,可是也猜到了這些人肯定都是不懷好意,哪裡會讓他們得逞,俯下身把玻璃箱抱得緊緊的,同時在心裡焦急地祈禱著老闆快點兒下來,她可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啊。
可惜事與願違,小美沒等來老闆,只等來了茜茜一個人。
看著艱難地擠進來的茜茜,小美不禁著急地問:「茜茜,怎麼回事,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老闆呢?」
茜茜喘著氣,想到老闆和秦影之間似乎有些不尋常的關係,臉色有些微紅,小聲地說道:「呃,老闆他、他有點事,大概要晚點才能下來。」
還要晚點?小美鬱悶極了,可也不能說老闆什麼,只能堅守崗位了。幸好,還有茜茜在,在茜茜的幫助下,混亂的場面漸漸受到了控制,圍觀的顧客雖然依然激動,可是已經不再一窩蜂地往前擠了,小美的壓力也驟減。
眼看混亂的場面慢慢回歸正常,那幾個別家寵物店的「探子」卻急了,這可不利於他們渾水摸魚啊!不行,得阻止!
「哎呀,是誰踩我的腳?」
「啊,變態!是誰摸我?!」
「我的相機!渾蛋,你賠我相機!」
在幾人的暗中騷擾下,場面又亂了起來,把小美和茜茜氣得咬牙切齒的。小美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去怒斥搗亂的幾人,卻被為首的中年男人等人倒打一耙,大聲嚷嚷小美污衊顧客,要求小美道歉,把小美氣得快哭了。茜茜束手無策,便打算再次上樓搬老闆這個救兵。
結果,不等茜茜上樓,整個寵物店便忽然之間安靜下來了,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地望著門口,眼裡滿是震撼和迷戀的神色。
只見寵物店的門口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俊逸如畫的美少年,穿著一身奇特的白色長袍,卻半點不顯突兀,反而更顯得他如謫仙般聖潔,不沾染一點塵埃。
少年看起來差不多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眼睛,挺直的鼻樑,皮膚白皙如玉,不見半點瑕疵。一雙靈秀的眼眸中不含任何雜質,粉嫩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那種優雅出塵的氣質,以及從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異香,引得在場的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幼全都為之怦然心動,呆立當場。
「好美……」某位少女雙手捧心,兩眼迷離,痴痴地囈語。
少年噙著笑,毫不在意這些人的反應,似乎早已習慣了旁人為他神魂顛倒的模樣。少年的眼神落在早已停止了哭泣、正好奇地在玻璃箱里「探索」的小青蛇,眼裡閃過一抹興味,不緊不慢地向小青蛇走去。
少年所過之處,人群便會自動讓開一條路,讓少年通過。所有人都痴痴地望著少年,卻不敢對少年有絲毫不敬,更不敢碰觸少年,彷彿那是對少年的一種褻瀆。美如仙人般的少年,又豈是他們這些凡人能隨意觸碰的?
很快,少年便走到了玻璃箱面前,打開了玻璃蓋,輕鬆地抓起了小青蛇。小美和茜茜傻傻地怔在原地,根本沒有半點阻止少年的意思。
不過,小青蛇卻一點都不買美少年的賬,氣憤地扭著胖胖的身子,想要擺脫少年的掌控。可惜,少年抓著它的手看似寬鬆,卻任憑它怎麼扭也擺脫不了,讓小青蛇備受打擊。
「呵呵,還挺有活力的嘛。」
少年笑了,聲音清脆悅耳,如清風吹過耳際,又如清泉涌在心口,讓人情不自禁地為之迷醉,寵物店裡的眾人也隨之露出了沉醉的神色。
少年四下里望了望,發現了角落的休閑區域,便帶著小青蛇坐在了一組沙發上。少年把還在兀自掙扎的小青蛇舉到眼前,饒有興味地說:「聽說你會哭,我還沒見識過會哭的蛇呢,來,哭一個我看看。」
小胖蛇哪兒聽得懂少年的話,它只覺得這個少年危險的很,動物的直覺讓它只想逃離這個少年的魔掌。我扭,我扭,我扭扭扭!可惡的人類,快放開蛇爺我!麻麻,快來救偶,偶被壞人抓走啦!小胖蛇兩眼淚汪汪地在心裏面呼叫著顧墨麻麻。
可惜此刻的顧墨也是自身難保,被秦影壓在床上欺負了個徹底,哪兒還顧得上救它?小胖蛇註定要失望了!
然而小胖蛇這副委屈含淚的模樣卻大大地取悅了少年,少年的唇角翹得高高的,寵溺地用拇指撫摸著小胖蛇的蛇頭,愉悅地道:「真乖!以後就做我的寵物吧。」
說罷,少年便起身走到櫃檯,對著收銀員陳婉婷輕輕一笑,問:「姐姐,這條小蛇多少錢?」
啊,少年對自己笑了!少年還叫自己姐姐!陳婉婷激動得快要暈厥了,她雙頰潮紅、兩眼迷離地望著少年,卻沒忘記回答少年的問題:「不知道,這箱翠青蛇是老闆今早才帶來的,還沒定價~~」
看到陳婉婷迷戀自己的樣子,少年笑得更加燦爛,眼波流轉,身上的奇特香味也隨之變得濃郁,把陳婉婷迷得更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只曉得痴痴地望著少年。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姐姐你把這張名片交給妖影……哦、不,聽說他現在叫秦影了。麻煩姐姐轉告他,這條小蛇的錢,改天我會親自給他的。」少年掏出一張印有奇異花紋的黑色金屬卡片,放到了陳婉婷的手裡。
陳婉婷痴痴地接過了卡片,對少年疑似「賒賬」的行為竟然沒有半點質疑。
少年抬起頭望了望樓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接著寵溺地捧起小青蛇說:「好了,小乖乖,我們走吧。咦,你怎麼不哭了?這樣可不乖哦,快點兒哭。記住,眼淚不能掉下來哦,要含在眼眶裡,知道嗎?你要是做不到的話,會受到懲罰的哦……」
少年捧著小青蛇慢吞吞地離開了寵物店,寵物店裡的眾人一直痴痴地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良久,不知是誰才幽幽地嘆了聲:
「好帥的少年啊,可惜剛才我只顧著發獃了,都忘了問他叫什麼名字了。」一個少女頗為遺憾地嘆氣。
「我也是我也是,都看傻了。說起來感覺也真奇怪,當時只覺得整個腦袋都當機了,眼裡心裡只有少年的笑容,其他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難道這就是……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另一個少女捧著紅通通的臉頰,羞澀又興奮地說道。
「咦,我當時的感覺也和你一樣,除了那個少年的笑容,什麼都想不到了。難道、難道這也算戀愛嗎?可我是男的啊,直男啊!」旁邊一個帥氣的男青年哀嚎道,臉色都綠了。
兩個少女互相望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地對男青年喊道:「你已經彎了!」
少年的離去讓寵物店的眾人終於「蘇醒」了過來,接著便是一大片討論的聲音,除了感嘆少年的漂亮美貌之外,便是遺憾自己沒有趁此機會上前搭訕,錯失良機。也有不少人開始上網查找少年的身份,試圖通過強大的網路找出少年的蛛絲馬跡。
眾人都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這個驟然出現又驟然離開的神秘少年,只有一個人例外,那便是陳婉婷。此刻她臉色蒼白地望著手裡的黑色卡片,雙手顫抖得幾乎要握不住卡片。失職了,她失職了!她竟然讓別人帶走了店裡的寵物卻沒有付款,只留下了這個沒有名字沒有電話沒有地址什麼都沒有的空白卡片!天啊,她該怎麼向老闆交代啊?老闆會不會生氣地炒了她的魷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