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吃豆
一個小時之後,林四錦坐在卧室衛生間的馬桶蓋上,心裡邊是一萬個後悔。
天啊,剛才在橋邊,她說什麼來著?
林四錦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自懊悔她的嘴這麼禿嚕的這麼快,耍那一時的嘴皮子,現在可不好收場了。
話說剛才,兩個人回到家之後。李光御立馬把媳婦兒打橫一抱,直接從一樓躥到了二樓的卧室,然後,他把她往卧室的大床上一放,自己就美滋滋的去浴室洗澡了。
然後,林四錦才反應過來,剛才在橋邊上,她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於是,當某人在浴室里脫的乾乾淨淨,並且還伸出個頭問她要不要一起洗的時候,被她一個枕頭給打過去了。
結果,她居然就真的這麼愣愣的坐在了床上,一邊聽著浴室裡面的動靜,一邊緊張的搓著手,一直坐到他洗好出來了為止。
李光御一身水汽的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今天,他沒有穿八百年不變的那套藍色的小熊睡衣,腰上只圍了一條浴巾,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出來了。
他先走到她的梳妝台那裡,隨便拿起了一瓶香水,往自己身上噴了一圈,
然後,李光御又慢條斯理的走到衣櫃前,從裡面取出了一件灰色的睡袍,也不管林四錦坐在那邊,直接把腰上的浴巾一解,然後就換起衣服來。
林四錦默默地把頭扭了回去,真騷包,居然還噴香水。
等做完了這些,李光御把胸前的領子又往外拉了拉,又照了照鏡子,覺著自己露著的這一塊胸膛非常性感。然後,他一拍手,直接往床上一撲,嘴裡喊著,「媳婦兒,我來了!」
林四錦迅速起身閃過,看著他,輕咳了一聲,然後說,「洗完了?洗完就早點睡吧,天色不早了。」這句話說完,她自己都覺得有點牙磣。
李光御從床上彈起來,盤著腿,眼睛眯了眯,語氣陰森森的,「豆豆,如果你不想洗澡的話,那我們就直——」一邊說著,他還一邊作出了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時刻準備撲倒眼前這隻穿著紅衣服的小白兔。
林四錦立馬打斷了他的話,「啊,好了好了,我去洗澡了。」說完,一溜煙兒的跑進了衛生間。
「哎……」
進了衛生間之後,林四錦反手把門一鎖,隨後就坐在了馬桶蓋上,緊張的要命。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回算是撞槍杆子上了。
其實林四錦並不是排斥他對自己的這種感覺,只不過,畢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心情難免忐忑。
二十分鐘過去了……
「媳婦兒啊,你還沒好?」
所有說,林四錦很是鬱悶,她在門裡面忐忑著,門外,還有個催命鬼在叫。
林四錦雙手拄著下巴,沖著門外說,「你要是急著用衛生間,就去樓下嘛。」
門外的人一聽,話裡帶著笑意,「沒辦法,我想用的大寶貝不在樓下,就在這裡面」說完,還輕輕叩打了幾下門,調.戲意味十足。
林四錦一聽這話,臉上就臊了。咳咳,雖說以前她也扯著臉皮調戲過他,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調戲一個呆萌的小寶寶和調戲一個披著羊皮的大灰狼,那可完全不一樣。
因為逗一逗前者,其結果頂多是他紅著臉鑽到被窩裡去。而後者,那後果可不是隨便就能想象的。
「媳婦兒,衛生間里既沒有沖水聲也沒有淋浴聲,你再這麼呆下去,我會忍不住破門而入的。」
說完,他還真轉了轉門把手,然後掂了掂手裡的鑰匙,大有要衝進去的意思。
林四錦一見這架勢,心道那可不行,她想了想,然後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你沒有準備紅酒嗎?」
李光御一聽,對了,這麼重要的浪漫必備品怎麼給忘了。他一拍腦袋,然後說,「是啊,應該選一瓶44或88年的紅酒。」
林四錦是知道的,儲酒櫃在樓下的廚房附近。他走到那裡再回來,也需要點時間。
「等我一分鐘。」說完,他還真的快速離開了卧室,跑到樓下去取紅酒了。
門口的動靜一消,林四錦立馬站起身來,走上前打開衛生間的門,然後她看了一眼四處,隨即迅速的走出了卧室,往一樓走去。
因為只有一樓的那幾間客房,門鎖是上栓的那一種,只要從裡面鎖住,外頭的人絕對進不來。
當然,除了拿斧頭砸開之外。
林四錦快速的跑到了對著客廳的一間客房門前,然後打開門,鑽了進去。正巧這時,李光御手裡正捧著一瓶紅酒,美滋滋的從那頭走了過來。一見她直往客房裡面鑽,這下才知道自己八成是上當了。
「給我站住!」
林四錦當然不會聽他的,她迅速的往門裡一鑽,然後一關門,上栓,一氣呵成。
李光御趕過去的時候,正被關門的動作撲了一鼻子灰,於是,他立馬開啟王霸之氣,伸手就開始敲門,「小媳婦兒你給我開門!」
林四錦鎖了門之後,放心的往床上一趟,然後大聲地說,「不開,我睡覺了。」
「你不出來是吧?」李光御站在門外咬牙切齒的問道。
林四錦大概能想象出他那副樣子,於是就在床上打了個滾兒,然後憋著笑說,「小李同志,晚安嘍。」
「……」站在門外的人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如果這門是豆腐做的,估計早就被他踹成豆腐渣了。
林四錦當然不會真的睡覺,她翻身下了,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趴在門板上聽著動靜。
奇怪,沒有動靜。難道是真的被氣跑了?
林四錦這麼想著,然後又將耳朵貼在上面,打算仔細的再聽聽看。
「咣——」
結果,她就聽見外頭突然傳來的『咣』的一聲。結合當下情況來看,應該是某人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然後摔倒了的聲音。
在這之後,就真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林四錦這回有點擔心了,她急的直在裡面撓門,這什麼落後的破門,居然連個貓眼都沒有。
「……」
真糟糕,外面真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林四錦心裡火燒火燎的,她按耐不住幾分擔憂的情緒,於是就悄悄地拉開了一條門縫,而心裏面也已經做好了被堵在門口的準備了。
然而門打開之後,她看到的,卻真的是李光御頭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場景。
今天剛說完兩人天生相剋,這禍立馬就來了?
林四錦連忙跑出房間,然後快速的趕到了他身邊,急忙叫道,「喂,李光御,你怎麼了?又摔到頭了?這怎麼辦,你快——」
話未說完,本來還好好的趴在地上的人突然一躍而起,然後迅速的伸出胳膊攬住她,往下一撂,兩個人在鋪著羊毛地毯的地板上打了個滾兒。
林四錦被他這麼一折騰,頭髮也亂了,禮服的肩帶也有點鬆了。李光御看著她一臉的紅撲撲,也不含糊,立馬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咬了一口,「媳婦兒,你對我的稱呼怎麼總是變來變去的,剛才在宴會上你還叫我老公來著。」
說完,抬起頭來,又準備再朝老婆粉嫩嫩的嘴唇上親上一口。
林四錦推著他不斷向自己湊近的臉,一臉嫌棄,「你還不是豆豆媳婦兒小媳婦兒老婆輪著叫,還說我。」
李光御聞言,眼睛都笑出了一條縫,他沒有推開擋住自己的臉的這隻手,而是順勢抓住,然後嘴唇湊向她的掌心,很是煽.情的舔了一下,「豆豆小媳婦兒兼大老婆,你記得真清楚。」
「……」林四錦的臉色又黑又紅,想要把自己的手拿出來,卻被他抓的緊緊的。
李光御握住她的手腕,然後往地上一扣,說,「你不能這樣啊,說話不算話……」他說這話聽著好像挺委屈的,但那表情完全是邪氣四溢、洋洋得意的。
這句話說完,他該摸還摸,該親還親。
「……」林四錦瞥了他一眼,然後清了清嗓子,嘀咕了一句話,那聲音比蚊子聲還小,「我就是不主動而已。」
李光御一聽這話,那還能不明白自家老婆是什麼意思?他伸出一隻手墊著她的腦袋,然後另一隻手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一低頭,深深地吻了上去。
一開始還算是挺清淡的吻,等到情到深處的時候,就變得急切和火熱起來。漸漸地,這個吻就不止於嘴上了,額頭,鼻樑,嘴唇,一直向下延伸……
「小媳婦兒。」
他抬起頭來,將自己的身體向上一挪,重新將臉又湊到了她面前。然後,他輕輕地咬住了她的下巴。左手依舊是托著她的頭,時輕時重的揉著,而右手則已經悄悄地開始動作。
很快的,她禮服的左右肩帶就都滑落了下來。
林四錦被他親親摸摸了這麼半天,沉默著一直沒有說話。而當他的手觸碰到了某個地方的時候,她突然渾身一顫,然後下意識的用手擋住。
李光御生怕老婆第一次害怕緊張,於是親的時候,都是特小心特溫柔的。而且一開始在親的時候,調的都是些不引人害臊的部位,重點部位暫時先繞過去。
於是,老婆緊張了,他也不勉強,而是耐心的等著她適應。
林四錦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雖然這人臉上一直是掛著痞子式的笑,但他的神情中卻處處都是掩不住的認真和溫柔,還有為了尊重她的感受,而隱忍著不繼續動作的表情。
沉默了半晌,她慢慢的伸出了手,然後,做出了一個天雷勾地火的動作。
之後,所有的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幾個小時之後,夜色正濃。
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月色籠罩。原本端端正正立著的茶几,歪了,茶几上的花瓶也倒在了雪白的羊絨毯上,裡面的玫瑰花也揉碎了,散落在一地。
「豆豆小媳婦兒,在不在?」
「……」
「小媳婦兒……」
「李光御,你能不能閉嘴……唔……」
「叫老公。」
「……」
「叫不叫?」
「……」
「嗚嗚……老公,別這樣……難受……」
從此之後,老公這個稱號應該就可以坐實了。
某人這麼想著,然後心滿意足的抱著懷裡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的寶貝媳婦,接著熬夜。
於是,這個天上地下只有一顆的大寶貝豆子,終於成功的被大灰狼給吃進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