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四選項（下）
毫無疑問，這才是標準答案，當然又涉及到中央星區、星際高等文明方面的東西。
竹竿視線在羅南臉上打轉，「嘖嘖」兩聲：「我上次只學到『暗昧神戰』，要學到天淵帝國，還要多久啊？」
中秋節前，夏城分會成員一起到「夢境世界」下「歷史課副本」，相應的信息非常流行，再結合「中繼站」那邊，葵姨時不時透露出來的一些信息片段，有關「中央星區」的話題，在夏城分會內部，極具討論度。
然而那段課程實在是太粗略了，後續羅南又一直沒有開第二課，很多人百爪撓心，想方設法收集有關信息，卻難有所得，竹竿就是其中的代表，然而這位「爬蟲小能手」完全找不到其他的信息源，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炒冷飯，這話說來，就滿滿的怨念。
羅南認真想了想，回答道：「40億年？」
「哈？」
別說竹竿，說出口的羅南也有些恍惚：雖然在天淵通識歷史課上，從「暗昧神戰」到天淵帝國建立，中間大的歷史分期，基本就是「新神晨曦」「原始神國」「新古交替」「萬神之戰」「人神分治」這幾部分……最後一部分，「諸天神國」還不一定認可。而就是這幾部分，竟然橫跨了四十億年的漫長時光。
從另一個角度看，那「六天神孽」自「暗昧神戰」出世以來，已經在宇宙中縱橫了四十億年，多少個宇宙級大事件，也未能將祂們如何。而如今，正是這樣的存在，成為了籠罩於地球這一方時空上的、彷彿觸手可及的陰雲。
羅南也想「嘖嘖」了。
眼看著話題就要甩到時光長河的遙遠上游，歐陽辰倒是將方向拽了回來，就事論事：「新做了空間規劃之後，確實感覺『血意環堡壘』越來越像一艘戰艦。」，
很顯然，他對「血意環堡壘」也做了非常深入的研究。
羅南也有一說一：「是借用了天淵帝國某段時期內，軍方空天母艦的功能區劃分，就是不夠健全，只是戰鬥部；另一部分偏向於指揮的，則放在了『中繼站』……這段時間，我只是提供方案，主要還是瑩瑩姐和竹竿哥他們具體調整的，做得很到位。」
竹竿抱拳：「不敢當。」
羅南對他笑笑，扭頭又對歐陽辰道：「現在『堡壘』的空間架構已經清晰了，會長你有沒有想過，將它作為時空素材，併入『邏輯界』？」
「它？」歐陽辰微怔。
羅南繼續道：「同樣都是『靈波網』的根基，理論上完全可行。我是想，將它應用到『演練場』項目的話，正好給空天軍那幫子酒囊飯袋，演示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星際戰爭兵器。」
章瑩瑩是目前「血意環堡壘」的主要負責人，但羅南讓她負責這方面，主要是還是磨鍊章瑩瑩「幻想構形」領域的種種技巧和思維方式。但「血意環堡壘」主要還是「造物學派」的路數，不能長期將她拘在這裡。
倒是有歐陽辰這位超凡種坐鎮，還可以再扯上萬院長這位「造物教團」的首腦，其威力肯定還要再上升幾個檔次。
再有，羅南還考慮著，「邏輯界」在天淵修行體系中，其實就是「時空剪影」，屬於「內宇宙」前期架構，是以現有「時空素材」圍繞「自我邏輯」進行拼接。像歐陽會長這般，在夏城一地精益求精也可以，不過按照天淵體系的思路，修行正途還是不斷接觸新的「時空素材」，多方嘗試，才能破除時空架構的「萬花筒」，向著「規則拼接」的更高層級進發。
當然，羅南也知道天淵修行體系邏輯和會長目前認知還有一些差異，他也只是提出個建議而已。
歐陽辰倒是對這個建議很感興趣：「我仔細想想……半虛無的空間架構，很有意思。」
說到這兒，羅南又看一圈兒，見何閱音電話實在接打不及，且技術流的工作也更適合自己，便接過那邊更新「打擊地圖」的工作：「我來吧，實際情況我基本都掌握……嗯，『清道夫』們還在睡嗎？」
羅南說的是「清道夫」項目的成員。
這個項目是夏城分會與夏城市政府、近防軍以及東海戰區聯合啟動的項目，是幾個合作方研究、解析、吸收「血意環堡壘」技術的平台。羅南是首席技術官，其實就是給予各方解析學習的授權。除了初期帶了一批學員，後面基本就是甩手掌柜。
他這時候提起「清道夫」，也不是說要查作業，而是要看那幾個合作方的態度。
何閱音百忙中抽空回了句：「近防軍陳副參謀長剛打電話來確認。」
近防軍參謀長，還是個副的……這麼能忍？
羅南必須要承認，白心妍的建議或許才是最恰當的。
白心妍的心思，羅南做過一番解析，很複雜。
有她自己說的毛遂自薦，也是在向羅南示好。現在形勢不明，「小行星炸地球」的可能性固然概率極低，仍然需要大家繃緊心弦。她那番「節奏」「等級」分析，其實就是放出緊張空氣，等於是幫羅南的忙。
今天晚上「血意環堡壘」對蒙山區域的炮擊，就是立竿見影的效果。
另外，白心妍的那套分析，純粹是她自己的想法，還是有武皇陛下的考慮？又或者她是在告訴羅南武皇陛下的判斷？想想上回武皇陛下一改「秘密主義者」的風範，顯露出那麼多有效信息，是不是有向逐步觸碰更糟糕現實的羅南，進行安撫的意思？
不過那邊大概也沒有想到，羅南後面又想了更多。
其實，分析來分析去，反而是白心妍最後的感慨，最能觸動羅南心弦。
四個層級、四個選項，好像套娃一般，只要跳不出遺傳種的邊界，就永遠會在這命運中不斷循環。
話說，以冥寂之主的層次，肯定是跳出邊界了，可她最後還是面臨同樣的問題，最終還是要在那「四個選項」中選一個。
這樣想來，人生更是一片灰暗。
羅南卻是莫名其妙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