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你要戰,那便戰!(雖是這麼說,卻又水了一章)
當然,雖然如今的伊安是在吹牛,但是他實際上也並非毫無理智的在給自己抬高身價。
即便他之前在與那些食人魔戰鬥的時候,基本上在相當程度上得到了幾位長輩乃至於家族衛隊的幫助,這才得以建功,但是,在如今他得到了這樣一副成年之軀后,情況已經大不相同。
不光是力量和體質上的成長,讓他終於可以將自身的力量毫無保留的發揮出來、而不用擔心過強的力量會導致自己的身體先一步承受不住;另一個關鍵因素在於,大幅提高的身高,讓他的攻擊可以有效地威脅到那些大體型的生物,並且大幅增加的腿長也可以加快他移動和轉動的速度與靈活性。
可以說,光是這個身體上的變化,就讓他的實力從原本的赤鐵巔峰,穩穩地躍升到了青銅下位。
若是搭配上他身上防護力驚人的食人魔皮甲、以及手中鋒銳無匹的破裂荊棘的話,實力還能再次得到兩個小階位的加強,可以說在黃金階以下水平,裝備帶來的實力提升是極為顯著地,因此之前那些窮鬼一般的食人魔強盜,根本就不會再是他的敵手!
也正因為他由此自信,他才敢把這些功績轉到自己的頭上來,而不擔心若是被人質疑時,無法圓謊而當場被人拆穿后丟臉出醜的鬧劇發生——他實際上,其實已經有了對方絕對會掂量一下他的實際斤兩的預感。
伊安和面前的野蠻人青年巴洛薩推杯換盞了好幾輪,也基本上吃飽了烤肉和麵包的時候,正戲上演了。
「薩米爾,如今酒也喝了、飯菜看起來也吃得差不多了,何不下場也活動一下身體?」
巴洛薩的建議實在是太合乎情理了,就在他們吃吃喝喝的這段時間,他周圍坐著的那些人基本上都下場打了一個來回,甚至有幾個戰鬥狂完全就呆在場內與人打個不停,座位一直空著也不見回來,很明顯想要確保自己在此處的地位,下場已經是在所難免了,雖然與一個野蠻人戰鬥相比之下要顯得頗有些吃虧,但是好在伊安早就習慣了與同自己體格相差懸殊的對手,因此若是突然換了一個體型相仿的靈活型對手,說不定反而會發揮失常,而且不論他的戰果如何,能夠與野蠻人這樣強大的對手格鬥這件事本身也會讓他的評價提升,所以他其實也並不排斥這件事情。
「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麼就戰上一局!」
將手中的杯子往桌上狠狠一敲,伊安應聲而起,毫不拖泥帶水的應諾了下來。
「痛快——走起!」
巴洛薩站起身後,仰面朝天「哇哈哈」的一陣大笑,隨即便大步向場內走去。
在路過擺設在一旁的武器架時,巴洛薩隨手便抽出了一柄戰斧和一張大皮盾,而緊隨其後的伊安則選擇了一把寬刃重劍和一柄小盾。
——雖然這只是一場發生在宴會之中的,助興意味偏多的競技型格鬥,但是北地的風氣向來彪悍,要是讓這些老於戰陣廝殺的粗漢們不去使用兵器,這就如同讓他們出門不穿衣服一樣,反而會打得不痛快。
尤其考慮到剛剛吃完飯,若是動拳頭的話,吃下去的東西在打過一局后,基本全要吐出來;而械鬥,相對來說就要「文明」許多,只要雙方不準備鬧出大亂子,更容易做到點到即止,就算是一方戰敗,也只是技不如人,而不至於搞得遍地狼藉。
好在主辦方也擔心,打鬥的雙方若是打紅了眼或許會出手殺人,因此使用的武器都是些訓練用的木製兵器,只是在外麵包了層鐵皮,極大地降低了致命的概率——而只要不是當場死亡,基本上都能夠被早已在一旁時刻準備著的牧師們救回來,所以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安排已經足夠完善,就算是出了差錯也是命中當有此一劫,怨不得別人。
因為此刻已經臨近宴會的結束,原本你來我往的格鬥已經不再頻繁,也不需要再站一旁等候,直接來到了已經空出的位於大廳正中的空地兩側,相對而立。
「吾乃霜風氏族之巴洛薩,在祖靈的見證下,這將是一場友好且榮譽的較量。」
「我,騎士遊俠薩米爾,沐浴先祖的榮光,必將謹守獅心之戒,以此為證。」
入場兩人遵守北地人沿襲自舊王國時代的決鬥規則,先後在周圍人的見證下宣誓并行禮,隨後便擺開了架勢,一手持兵、一手持盾,緊盯著對方的身形,保持著一個相對恆定的距離,緩緩沿著場地的外圍轉起了圈子。
在繞了整個空地一周后,對峙的雙方便都清楚了對面之人並非善茬兒的事實。這不僅僅在於雙方的戰鬥技藝的基礎十分紮實,以至於幾乎找不到什麼可供利用的弱點,同樣也在於雙方針鋒相對的意志如鋼鐵般凝練和純粹,雙方在氣勢上的較量幾乎難分上下,不論是技巧還是意志都找不到對方破綻。
已經從單憑血氣之勇的赤鐵階晉陞入青銅階位,這代表著的是一種從身體到心靈的升華,雖然相比於那些已經從生命本質層面發生改變的白銀階位來說,他們依舊是「凡物」一級,但是在這個階段,他們的精神已經超出了**的束縛,能力的體現也不再是依仗單純的血肉力量,在那精純而凝練的精神力的輔助下,他們對於自己身體的控制之精密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之外,靈氣的使用不過是他們對於體內氣血控制的一種延伸,諸如「猛力一擊」之類的鬥技,也不過是他們對於自身肌肉和勁力完美控制之下的外界展現。
而在實戰中,最為具有代表性的一點在於,他們對於自身武技的深入理解和掌握,讓他們可以將那那些死板而簡單的招式與步法,化作一種極為獨特的精神感應能力!
在戰士的成長過程中,經由他們千錘百鍊后所被身體所記憶下來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可以在他們的思維空間中形成一道道「軌跡」,每一條軌跡代表了蘊含了構成一個招式的全套動作,而千百條這樣的軌跡將這些戰士在思維空間中的身體團團包圍了起來,以協助他們判斷自己對於招式的運用和選擇。
這種能力在戰士們還處於赤鐵階位的時候還只存在於思維之中,只能用來起到微乎其微的輔助作用,但是當他們晉陞入青銅階位,精神力得以超出身體的束縛外放時,這些「軌跡」將同樣通過精神力的引導而投射在外界,形成一道道環繞周身的「感應力線」,只要有外界之物觸動這些外放的「精神絲線」,就會激發戰士可以用「條件反射」來形容的迅猛反擊,在接連不斷的觸動感應的情況下,即便戰士根本不去思考,也可以形成連貫而致命的連續攻擊!
這種特殊能力,並非只存在於戰士的身上,施法者在晉陞入青銅階后,同樣會將記憶中的魔法構造投射到體外,形成多種常駐的被動法術效果,而盜賊的這一能力,則可以讓他們的反應速度如閃電般的迅捷,能夠閃躲開幾乎所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的攻擊——而這種極具普遍性的能力,被世人以「領域」稱之,同時這一能力,也是騎士領悟「光環」之力的基礎。
若說在赤鐵階的戰鬥還能看到一招一式的收發和較量,當進入到青銅階后,戰士的攻擊就宛若水銀潑地一般連綿不絕,兩個青銅階戰士的對攻,招式幾乎快得讓人看不清楚,只能見到在一連串的光影紛飛、劍擊交鳴,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就可以交手三百回合,只要有一方動作稍慢、心思稍亂、亦或是招數上有照應不到的弱點,就會在眨眼間敗落喪命——這種宛若暴風驟雨一般的迅猛連擊,使得青銅階的戰士成了真正的戰場絞肉機,只要他們的體能可以支撐,在激發了這一特殊能力后,尋常之人靠近后彈指間就會命喪當場,沒有任何外來之物可以威脅到他們的本體!
這也是為什麼赤鐵階的戰士哪怕構成了人數優勢,也幾乎無法威脅到青銅階戰士的緣故,哪怕是用遠程武器進行覆蓋性攻擊,只要沒有超過青銅階戰士的力量和反應速度,那麼就不可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若說在赤鐵階戰士們的對峙還是觀察地形和敵手的情況,晉陞入青銅階的戰士在對峙的時候,所較量的實際上就是雙方的「領域」的完善程度!
戰士的領域就宛若是他們所熟練掌握的所有招數的外在展現,在「領域」相互接觸之後,幾乎就相當於兩人間的戰鬥在技巧層面開始了較量和交鋒。
每一秒,兩人的感應之中都會形成不下於數十次的功守互換,這可比親自上陣交手要省時省力的多,只要兩人中的一方察覺到了對方的招數體系中有顧及不到的缺漏,原本的對峙就會瞬間演變為其中一方的搶攻和突襲!而往往對方在措不及防之下,也根本不可能來得及彌補他本來招式體系間存在的漏洞——所以若是在技巧層面相差較大的話,哪怕是身處同一位階的戰士,也往往可以在數次交擊之下就敗落身死!
不過,這種在精神和感應層面的較量,實際上不僅頗為消耗精力,而且也只能感應出三到五招間的招數變化,另外,這種感應同樣無法準確的判斷出對方的速度、力量和對招數的掌握程度,更不用說體力的多寡同樣也是影響戰鬥勝負的關鍵因素,因此就算其中一方的技巧更強一些,只要沒有形成足以在數招之間就克敵制勝的絕對優勢,那麼在實際較量的時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因此往往對峙的時間都不會太長,若是在十幾秒的時間內沒有確認對方存在的破綻,就會立即進入下一個環節,在實戰中開始對於雙方綜合素質的全面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