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羅科索夫斯基和蘇博京兩人在辦公室里,不知不覺地聊了兩個小時,對方面軍的下一步工作安排,制訂出了新的方案。
博戈柳博夫走進來,看到兩人正在說話,便沒有打斷他們,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羅科索夫斯基瞥見博戈柳博夫走進來,便抬頭問他:「參謀長同志,有什麼事情嗎?」
「元帥同志,是這樣的。」博戈柳博夫回答說:「但澤和格丁尼亞都已經被我軍佔領,您看是否可以立即向最高統帥部報捷?」
「逃到維斯瓦河河口沼澤地里的敵人,都消滅了嗎?」
「還,還沒有。」博戈柳博夫沒有想到羅科索夫斯基會問這個問題,在片刻的慌亂之後,回答說:「不過他們已經陷入了第65集團軍的包圍,消滅他們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不行,參謀長同志,在消滅這股敵人之前,我們暫時還不能讓最高統帥部報捷。」羅科索夫斯基拒絕了博戈柳博夫的請求后,吩咐他說:「你立即通知巴托夫,讓他們加快速度,務必在中午以前徹底地消滅這股敵人。沒準最高統帥部在收到捷報之後,今晚就可以安排在紅場為我們鳴放禮炮,來慶祝我們奪取但澤和格丁尼亞的偉大勝利。」
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博戈柳博夫也意識到不能操之過急,連忙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元帥同志,我這就給巴托夫將軍打電話,讓他們加快戰鬥速度,爭取儘快地解決這股敵人。」
博戈柳博夫離開后不久,盧涅夫便來得了羅科索夫斯基的辦公室。他一走進門,就興沖沖地說道:「元帥同志,巴赫已經招供了。他和施里維爾、舒柏格他們約好,四月七日在科沙林城的哥白尼酒館會面,然後再一直向東逃往美軍的控制區域。」
「那戰鬥轟炸機的事情呢?」羅科索夫斯基其實並不關心巴赫和那幾名工程師在什麼地方會面,他更在乎的是HO-229戰鬥轟炸機的樣機,如今存放在什麼位置?「巴赫又是怎麼供認的?」
聽到羅科索夫斯基的這個問題,盧涅夫有片刻的遲疑:「元帥同志,我把您所說的那些話向巴赫說了一遍,但他卻沒有絲毫的反應。我想可能是您搞錯了,世界上壓根沒有那種新式的戰鬥轟炸機。」
如果說別隆采圓盤,羅科索夫斯基覺得還有質疑的可能,可是德國人製造的第三架HO-229的樣機,後世一直擺在美國的國家航空航天博物館展出,這是絕對不會出錯的。而巴赫一口咬定沒有,證明他是在說假話。
想到這裡,他站起身走到了牆邊,仰頭望著牆上的地圖,看了一陣后,轉身對盧涅夫說:「盧涅夫同志,巴赫對你說謊了!」
見盧涅夫一臉愕然的樣子,他抬手向後指著牆上的地圖,繼續說道:「您瞧瞧這副地圖,從布雷斯勞市到科沙林市有七八百公里。如今兩地的交通中斷,沒有汽車、火車,你讓三名工程師怎麼在短短的一周時間內,步行那麼遠的距離,到科沙林去會面?」
盧涅夫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連忙快步地走到了牆邊,仰頭望著牆上的地圖,用手比劃了半天後,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該死的巴赫,居然敢騙我,我絕對不能輕饒他。」
蘇博京不久前剛聽羅科索夫斯基說過巴赫的事情,此刻聽到說他居然敢欺騙盧涅夫,便忍不住插嘴說道:「盧涅夫將軍,據我分析,這個巴赫可能想到我們很快會把他交給盟國,因此決定保留他最大的秘密,以便在回到盟軍那邊時,才會因為自己有重要的利用價值,而得到他們上級的器重。」
「有道理,軍事委員同志,您分析得非常有道理。」蘇博京的話給盧涅夫提了個醒,讓他如醍醐灌頂:「巴赫的心裡應該很清楚,既然他向我們表明了身份,我們肯定會通過外交途徑與盟國接觸,然後派人把他移交給盟國。既然他抱著這種心理,我再想從他的嘴裡套出什麼有用的情報,恐怕不太容易了吧。」
「盧涅夫將軍,您怎麼了?」羅科索夫斯基見盧涅夫打起了退堂鼓,便用嘲諷的語氣說:「審問犯人,從他們的嘴裡獲得有用的情報,一向不是你們內務部最拿手的工作嗎?怎麼,如今遇到一個巴赫,你就對他束手無策了。」
「如果是別的間諜或特務,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如實招供。」盧涅夫若有所思地說道:「可巴赫是盟國派到德國的間諜,我不好對他採取什麼強硬的手段,這是一件麻煩事。」
「巴赫的事情,我們還沒有通過外交途徑通知盟國,因此巴赫的上級根本不知道他已經落入了我們的手中。」羅科索夫斯基非常想從巴赫這裡了解到三名工程師的下落,和HO-229戰鬥轟炸機的詳細情況,因此向盧涅夫支招說:「為了獲得對國家有用的情報,你完全可以把他當成一個真正的德國人來對待。」
盧涅夫轉身準備離開辦公室時,羅科索夫斯基又叫住了他,對他說道:「將軍同志,如今科沙林在我軍的控制之中,你可以派幾名部下過去,到那個什麼哥白尼酒吧,假如這座酒吧還沒有被炸毀,還在正常營業的話,就讓人密切監視,如果那三名工程師真的來了,那就一個都別放走。」
等盧涅夫離開后,蘇博京有些納悶地問道:「元帥同志,您不是說,巴赫說和三名工程師在科沙林的哥白尼酒吧見面,是騙人的嗎?可您為什麼還讓盧涅夫將軍派人去盯著呢?」
「雖說巴赫在此事上說謊的幾率很高,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一條能找到那三名工程師的線索,我們絕對不能輕易地放過。」羅科索夫斯基向蘇博京解說:「反正那座城市如今在我們的手裡,要派人去監視一座酒吧,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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