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坑到一個不得了的人
何曰撩起用衣服臨時作的帘子,正要出去卻被明誠一把拉回。何曰跌在睡袋上,眨眨眼羞澀地說:「一大早這麼激烈不好吧?」明誠哭笑不得,戳戳她的腦袋,他一把扯下「帘子」道:「別藏了,出來吧。」
一個男子從門邊的視角盲區走出來,是同班的張石,他略側過臉去看明誠身後的何曰,慢吞吞地說:「我原本只是按規矩偷襲敵對成員,並不知道教官也在這兒。」
明誠一臉磊落:「沒有阻止你偷襲的意思,你現在可以繼續。」
……張石:教官,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明誠雙手背後,淡定地說:「我去巡山了。」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道「不明敵我雙方,差點誤傷教官,本次訓練成績扣10分。」
張石:他還真能再無恥一點!
帳篷里只剩何曰與張石兩個人,何曰摸摸下巴偷偷瞟了他兩眼,這位小哥長得還真不錯,白白凈凈,稜角分明。見他東張西望,何曰走上前去拍拍他肩膀,正要問他在找什麼。
明誠忽然又走回棚屋裡,何曰被逮了個正著,她迅速把手縮回來□□口袋裡,無辜臉看天。明誠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狠狠瞪了她一眼,對張石不客氣道:「你還站裡面幹嘛?」
張石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十分鬱悶,他無奈地對明誠說:「報告,我在預備偷襲。」
「偷襲講究的是時機,若是錯過最佳偷襲機會,與其衝動行事,不如繼續蟄伏等待下一個時機。」明誠一本正經地教訓道。
他說的太有道理,讓人竟無言以對,張石終於走了,帶著心碎與淚水,不回頭地走了。
何曰目送著張石的背影,頗有些可惜地咂咂嘴。只見明誠轉過身來,斜著眼說道:「這麼捨不得人家,要不要去送送?」他的臉上分明寫著「你要是敢說要就死定了」,何曰當然不會觸這個霉頭,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哪裡嘛,我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發現明明是同一系列訓練服,他穿得就硬是沒阿誠哥好看!」
明誠狠狠颳了一下她鼻子道:「相處了這麼久,你以為我還會吃你這一套?」
何曰自覺理虧轉移趕緊話題:「我去湖邊接點水來,再不去湖水都要放涼了。」她說完偷偷看明誠反應,卻見他並沒有被自己這句俏皮話逗笑,還是面色不豫地看著她,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何曰捂著肚子可憐巴巴地說:「阿誠哥,我餓了,有沒有早餐供應?」
「你捂的是胃。」
「胃也是空空的,沒點食物塞滿,好難受。」
何曰的眼睛如黑曜石般透亮,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明誠的態度軟化了半分,問:「那你想吃什麼?」
何曰忽然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眉眼彎彎地說:「想吃你……的手,還有嘴。」
明誠猝不及防就被輕薄了,,他的臉上仍沒有笑,然而嘴角的弧度已經出賣了他:「既然喜歡,怎麼不多吃一點?」
美人當前,怎可放過!何曰摩拳擦掌預備要進行下一步時,明欽文卻走進棚屋,她一看到這春風滿面的兩人立刻明白過來,她迅速捂上眼知趣地說道:「棚屋裡怎麼一個人都看不到,其餘人都去哪了?」
=口=!阿文,就你這演技怎麼好意思嘲笑阿誠哥的?
明誠看了眼手錶,面色嚴肅起來,「第一天已經耗費了學員部分體力,接下來兩天會愈發艱難,我要繼續巡山了,你們今天也要當心。」
何曰也收起了玩笑的態度,認真地點點頭。明誠臨走前從懷裡拿出一個麵包扔給她,匆匆說了句「已經捂熱了些」便走了。
明欽文搖搖頭,嘆了口氣:「阿誠哥這已經不是在放水了,簡直是在泄洪嘛!」她們倆共分了這塊麵包,便出了棚屋,正好遇到郭騎雲。何曰問:「一大早去哪了?」
「打獵。」郭騎雲晃了晃手裡的手環。
「哇!」何曰與明欽文同時驚呼,何曰接過手環訝異道:「你一個人俘虜了對方六個?」
「守夜時遇到了兩個想偷襲的,早晨又出去抓到了四個。」郭騎雲聳聳肩道。
郭騎雲這句輕描淡寫的話激發了何曰的鬥志,她收起自己優哉游哉的態度,也發誓要俘虜幾個敵隊的人。明欽文嘲笑她把自己顧好別被人捉到就行了,何曰卻挺胸道:「武力值不如別人,我還可以智取啊。」
何曰的思維向來簡單粗暴,她在叢林間的空地上用塊大石頭挖了一個淺坑,用薄土和樹葉掩好,然後把繩子系在坑前的兩棵樹的上,「有兩種情況會出現,一是沒看到這繩子,於是被絆了一跤;二是看到了繩子,必定會四處查探是誰在附近想要害他,於是踩到了淺坑崴到腳。」
「大姐,你是不是把我們的同學們都想得和你一樣笨啊,這種雕蟲小技也想為難他們?」
「我當然不指望這些就能俘虜他們,這東西只是分散他們注意力的道具,重頭戲還是在我們兩,趁他們分神時果斷出手,這樣命中率才高。」何曰一攤手,看著明欽文,「不然你學郭騎雲硬碰硬試試?」
明欽文自身戰鬥力在班上也只是中游,她想不出更好得法子,只得與何曰一同行動。何曰千算萬算,卻忘記了叢林那麼大,昨兒個一晚才來了兩個敵對方摸到湖畔邊的小屋,能碰巧踩到這坑的概率更是小之又小。她們倆趴在樹榦等的都快睡著了,才聽到地面上傳來一聲輕微的叫聲。
何曰想也沒想,立刻跳下樹去,用胳膊肘將那人後頸死死壓住興奮道:「可算逮著一個俘虜了。」明欽文也過來幫忙,何曰騰出手將那人的臉扳到正面,想要看清楚身份。那人轉過頭來時,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許長官?!」
被捉住的人正是徐儼,他穿著學員訓練的服裝,臉上用泥土蓋住,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身份來。一個情報科少校科長怎麼會喬裝打扮在這個地方?何曰想起王天風嘲諷明誠時說的隻言片語,「你以為殺徐儼是我一個人的決定?」她陷入了沉思,王天風要殺徐儼,卻讓他給逃了那,這人怎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正在思考時,徐儼卻已經掙開了束縛,直接將她們撂倒在地,他的臉部肌肉抽動,看著何曰時殺氣漸起。何曰心頭一震,扯著嗓子喊起來,「救命啊!」這呼聲在深不可測的叢林中沒有絲毫影響,眼看著他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離她越來越近。何曰自知打不過徐儼,逃跑反而更會陷入險境,乾脆不退反進,趴在地上猛地向前一撲,撞在了徐儼的小腿上。
徐儼的腳剛被坑給崴了,站立不穩往旁邊倒去。他的頭正好撞在何曰挖坑的石頭上,紅色的血頓時滲出來,他的眼睛一翻,不知是昏迷還是死了。
……何曰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