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沒有意外,就沒有傷害
何曰從被窩裡探出頭來喊道:「阿春~~」那聲音千嬌百媚,百轉千回,卻把汪曼春嚇得一哆嗦,她壓根沒想到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回過頭才發現是許久不見的何曰。
「你嚇死我了!」汪曼春驚魂未定道。
何曰把被子打開,拋了個媚眼過去,「快上來,我都把被窩替你暖好了。」
汪曼春瞪了她半天,還是脫掉了外衣,拱進了被子里。一躺下去就發出了一聲歡喜的感嘆:「好暖和~」何曰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這種天氣就應該躺在家裡睡大覺。」
「你怎麼回來了?」汪曼春忽然捂著嘴偷笑起來,「莫不是成績不好被退學了?」
「國外學校一年有三個學期,這不是放春假了么。」
「那師哥和你一起回來了?」
「是啊。」
她的話音剛落,汪曼春就迅速穿好了衣服,火箭一般衝出去了,留下獨守空被的何曰目瞪口呆。
早就知道這貨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靠不住!
當何曰起床走到客廳時,只聽汪曼春纏著明樓問在巴黎有沒有亂勾搭別的姑娘,明樓一本正經道:「我說了不做准,你得問阿香。」他機智地把皮球踢給了何曰,面對汪曼春虎視眈眈的眼神,何曰點頭道:「有。」
汪曼春雙眼一瞪,「誰?」
「好多呢。」何曰扳著指頭道,「英美法德俄日澳意都有,拉出來都能組場世界盃比賽了。」
汪曼春剛要說話卻被門鈴聲打斷,何曰奇道:「大姐與明台都不在家,誰會這時候拜訪明公館?」她跑去開門,卻發現是捧著一束鮮花的張石。
「你怎麼來這兒了?」
張石滿面笑容道:「阿香,我是來拜訪大姐,聊一聊我兩的事。」他忽然低下頭湊到她耳邊道:「別忘了,我接到的任務是上海期間,偽裝成你私定終身的未婚夫。」
=口=!何曰問道:「那你錢帶了嗎?」
「帶什麼錢?」
「廢話,哪家未婚夫提親是不帶錢帶束花來的?」
張石摸摸頭委屈道:「第一次來只是拜訪一下家長,沒想這麼多,那……那提親的錢組織給出么?」
提親又沒□□開給他,估計是不能報銷了吧,何曰心裡默默想。她打開門讓張世進來,「我大姐和小弟都不在家,現在只有我和大哥。」
張石連忙道:「長兄如父,拜訪大哥也是一樣的,我先和大哥打個招呼。」還未等何曰阻止他和他說明下情況,他已經率先走進門了,一看到坐在客廳的明樓,他驚呆了。
「明長……」
他剛要把稱呼喊出口,何曰立刻截過話茬,「這是我長兄,明樓!」張石嘴唇哆嗦,看看明樓又看看他,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怪不得就連凶神惡煞的王老師都不敢怎麼惹明香同學,感情是她上頭有人!(並不是)
「這位是?」見來客不是明家人,汪曼春從房間里走出來問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何曰看了眼張石,猶豫了片刻,「是我男朋友。」
「這怎麼可能!」汪曼春斷然否定道。
「怎麼就不可能了?」其餘三人均奇怪地看著她。
汪曼春想了想道:「女人的直覺,阿香喜歡的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我眼瞎了不行么。」何曰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我的閨蜜真難搞#
對於這種類似於眼瞎了才會看上他的話,張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且你不是和阿誠哥……?」汪曼春遲疑道。
張石好奇地問:「阿誠哥是誰?」隨即他順著汪曼春的眼神看到了茶几上立起的一幅照片,格鬥課上把他打得兩天都下不來床的許長官在照片里笑得燦爛的一塌糊塗。
=口=!張石表示自己受到了成噸的傷害,他好像明白了什麼,那頓打一定是護妹狂魔給他的教訓,一定是!(並不是)
何曰也很受傷,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是這意思么?
汪曼春看了眼懷錶,從沙發上跳起,「我得回去了,晚上還要和叔父一起參加宴會。」說完,她便匆匆離開,臨走時還深情脈脈地看了一眼明樓,做了一個「等我再來找你」的口型。明樓笑得很溫和,朝她揮揮手。何曰把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得嘆了口氣。
張石在花園參觀時,何曰站在明樓的身後問:「大哥不喜歡曼春了嗎?」
「為何這樣說?」明樓回過頭問道。
很多事都能感覺到,但一下子卻也說不上來,何曰只好借用汪曼春的話道:「大約是女人的直覺吧。」
「我很喜歡她。」原本沒指望每次說話只說一半的明樓會回答這個問題,誰知他卻認真地答道,「但是我們是太不同的兩種人,就像兩條平行線般,更何況我們之間還夾雜了太多的人和事。若真說到長相廝守,我們大約有緣無分。」
「大哥,世界這麼大,遇到喜歡的人不容易,可能的話還是爭一爭得好,你們那麼相配。」
「阿香,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去了軍校卻沒有帶她去嗎?」
何曰一怔,搖搖頭問:「為什麼?」
「因為曼春太缺乏愛了,她沒有獨立的思想,一直活在她叔父和我的影子里,我不想替她做出選擇,干涉她自己的人生。」
「大哥你其實是怕承擔責任吧,你怕幫她選擇后就要承擔這個選擇帶來的後果,你就抱著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態度。」何曰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他。
「也許吧。」明樓拂去落到她頭頂的一片葉子,「你還小,不知道很多事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我只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要去爭取!大哥,你若再這樣打太極,曼春姐可就要是別人的了。」
明樓微笑著,沒有再說話。若曼春真的移情到別人身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愛上一個普通人,攜手度過柴米油鹽平凡的一生,這難道不也是幸福嗎?
「咦,這水缸後面有個大洞!」不遠處的張石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喜地叫道。他好奇地彎下腰,從洞口鑽了出去,隔著牆喊道:「這個洞是直通到街上的!」
他的聲音充滿喜悅,「我以後進出來找你可方便了!」
「小夥子,你剛剛是從這戶人家偷爬出來的?」一個熟悉的女聲問張石道。
「是,是啊。」
「哪裡來的小毛賊,敢挖我們明家的牆角,給我打!」
我了個大擦!何曰大驚失色,狂奔過去,別剛見到面,這「未婚夫」就被明鏡大姐給打死了。
明樓後知後覺地想:當初原本是要把這曼春與狗專用道堵死,不知怎麼就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