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39.第 39 章

因為心中急切的渴望,燕長生到底還是沒能同他一起回郃州,而是入關之後就與晏修白分開了。

對於他的離開,晏修白是鬆了口氣的,他也想花一些時間理清一下自己的想法,燕長生不同與旁人,不是他以前欣賞過的各類女子,他固執,堅定,是那種一條道走到底的性子。

對方表現的太明顯了,那種炙熱的感情他一開始沒發現,是因為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而一旦知道了,明白了他眼中的炙熱之後,就再也忽視不了了。

生平第一次,他對一段感情,竟然有了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只因為對方是燕長生。

燕長生是個好惹的嗎?那絕對不是,他要是好惹的話世界上的人都成小綿羊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武力值比自己高啊!

要是以後兩人意見不合對方家暴自己怎麼辦,他身子骨弱,經不起對方的盾砸幾下的!

晏修白覺得他需要一段時間緩衝一下,雖然在大唐,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挺正常,但他自認為還是比較喜歡女人的,怎麼走了一趟沙漠,就對一個小鬼上心了呢?!

他幾乎是一路糾結回去的,然而到最後也沒糾結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想著,反正對方什麼都沒說,那他就裝作不知道好了,對於燕長生,他是動了心的,可比起動心,他更不願意去輕易的改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晏修白像只鴕鳥一樣把頭縮起來,說服自己什麼都沒有改變。

有時候自欺欺人並非懦弱,而是一種保持平衡的手段。

現在已經是九月,距離晏修白離開郃州已經有兩個月了,他一路風塵僕僕,並沒有特意掩飾自己的行蹤,然後他前腳剛踏進郃州府,後腳就被官兵給拿下了。

區區十幾個官兵自然是拿不下他的,他想逃輕而易舉,但晏修白當然沒有逃,甚至沒有反抗,敏銳如他,立刻就明白過來,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出現了一些變故。

而且是一些非常不好的變故。

帶人拿下他的是郃州府的一位總兵,對方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大人,屬下冒犯了。」

然後咔擦一聲,用鎖鏈將他的手腕給鎖上了。

從來都是他用鏈子鎖別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被鎖,一時間竟有些新奇,若是晏修白不想被人鎖的話,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可他現在卻沒有反抗,而是非常鎮定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晏修白在郃州府為官的這段日子,為人親和,沒有架子,人緣還是非常好的,對方與他也有過幾面之緣,也不為難他,跟在他身邊小聲說道:「大人離開之後,一開始還好,郃州上下一切太平,但一個月之前,京城來了位欽差大人,咱們一直在試著聯繫大人,信鴿送出去好幾隻,一直聯繫不上,秦大人他們原本是想先糊弄幾天的,但那位欽差大人似乎是很清楚郃州府的事情,來的當天,就以擅離職守的罪名將大人的官位給下了,大人的畫像已經在附近的城門口都貼上了,就等著大人現身了,大人都沒看到嗎?!」

對方有些惋惜,似乎覺得他是自投羅網了。

晏修白還真沒注意到什麼畫像,他這幾天一直在趕路,直接大輕功飛過來的,剩下的一點時間又在糾結燕長生的事情,哪還顧得上其他。

不過,正好他離開,上面就來了一位欽差大人,這時間也真夠巧的。

「京城那邊出了什麼事嗎?」想了想,他這樣問道。

對方無奈的笑了笑,道:「這就不清楚了,京城的事情哪是屬下能夠探聽得到的。」

晏修白沉默片刻,道了聲謝。

欽差大人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一見面,就給晏修白按了十幾條大罪,而後押他回京受審。

如果不是晏修白確定自己沒有失憶的話,還真的要以為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奸臣了。

只能說,為了給他編派罪名,對方也蠻拼的。

晏修白的離開並不算光彩,他走的時候是坐在牢車裡走的,前來送他的人只有寥寥幾個,其中庄老很夠意思的花錢幫他上下打點了一番。

而就在他以戴罪之身被押送進京的時候,燕長生卻在千里之外的香洲,他在為他準備一件獨一無二禮物。

香洲的周家是非常有名的制琴世家,周家做了幾代的琴,經過了一代又一代的改良,到了這一代已經到達了頂峰。

現在的周家家主在制琴上絕對是大師級別,世上能及得上他的還真沒幾個,當年製成的鸞鳳琴可是被當今皇后收藏了去的。

如今他年紀大了,便退了下來,不在制琴。

本來嘛,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閑的沒事就逗弄逗弄孫子,悠閑而自在,可惜,這樣清閑的日子卻被燕長生給打斷了。

燕長生想請他做琴,作為一個求情緣的禮物送給晏修白。

他想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放棄,何況這還關係到他的終生幸福,因此就算周老百般推脫,他也只是冷哼一聲,軟的不行來硬的,陌刀直接就架在了對方脖子上。

一點都不顧慮老人家脆弱的心臟。

周老雖然是個老頑固,可脾氣再固執也得先顧上自己的命,他最後索性列了一張不可能的單子給對方,要求找齊上面所有的東西,才能做出最好的琴!

他當然是在刁難對方,而且是最難的那種,單子上列出來的東西無一不是世所罕見的珍品,有錢都買不到的那種,就算是皇族,想要在短時間內湊齊那些東西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何況是這麼一個半大的少年。

周老以為自己很成功的打法了對方,卻萬萬沒想到,不到一年的時間,對方還真的就將所有的東西給找齊了。

當所有的材料擺放在他面前之後,不用燕長生請,他直接就拿著東西開始動手了。

這是非常難得的一個機會,這輩子恐怕也就這麼一次,他能忍得了才怪,他有預感,這會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好的一把琴。

一個月之後,燕長生拿到了成品,他滿懷喜悅的往郃州趕,見到的卻不是自己想見的那個人,而是一個換了主人的知府府。

晏修白的事情畢竟是件大事,他稍稍打探一番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燕長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什麼樣的心情,只知道滿腔的熱情瞬間被抽離,整個心彷彿掉進了冰窟里。

他一點時間都沒耽擱,快馬加鞭的往京城趕,原本十多天的路程竟硬生生的被他縮短了一半。

晏修白的下落並不難打聽,刑部大牢看守嚴密,但再嚴密的看守,都阻攔不住燕長生,這世上只有他不想去的地方,絕對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

刑部大牢與郃州府的牢房相比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也就是規模大了些,關的人多了些,氣氛陰冷了些,還時不時的會傳來一兩聲凄厲的慘叫而已。

地上有些潮濕,躺著的稻草上也傳來陣陣霉味,老實說,晏修白還從來沒有住過這麼差的環境。

他忽然覺得當初對楚留香真是太客氣了,都是坐牢的,對方的牢房採光好,有棉被,打掃的也乾淨,還有自己時不時帶過去的飯菜給他改善一下伙食,而輪到自己的時候別說這些了,只要能有個人來把發霉的稻草幫他給換掉,他就很滿足了。

晏修白挪了挪身子,斜靠在牆上,盡量不牽動到身上的傷口。

被押送回京之後,他就沒見過晏家的人,甚至刑部的人還一點都不顧及他身後的晏家,直接給他上刑,種種事情證明,晏家絕對是出事了。

畢竟晏家再不待見他,但從先前的那兩封信中可以看出,嚴家家主還是挺護短的,應該不至於會放任他不管。

他又動了動身子,有些難受,身體疼,腦子更疼,京城形勢複雜,他一直都是將自己遊離在外的,安安分分的做著自己的地方官,他一點都不想將自己牽扯到那些麻煩的事情當中去。

可現在看來,似乎有些事與願違。

晏家看來是靠不住了,難道要他越獄?

也不是不能順利逃出去,只是這樣一來他的官肯定就沒法做了,那他的任務要怎麼辦?!

而倘若他留下的話,別的先不提,首先還有十八般酷刑在等著他呢,晏修白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嬌生慣養的人,可一頓鞭子抽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麼怕疼。

尤其是,他明明完全可以躲開這頓鞭子,選擇逃之夭夭,整個刑部大牢沒人能攔住他,可他偏偏還要乖乖的受著,這比不能反抗還要悲催。

晏修白嘆了口氣,墨色的桃花眼泛著層霧氣,他覺得自己有點可憐,混到這個田地如果被其他師兄妹們知道了,絕對要笑話死他的。

他很餓,身上疼,還有點冷,不用摸額頭他都知道自己有點低燒,絕對不是他的問題,是這具身體太嬌弱了!

而燕長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連晏修白都不清楚他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他腦子有點糊塗,瞪著他發獃,直到對方站在他面前,朝他伸過手來,說:「跟我走!」

等等,這節奏有點不對啊,話本里的俠客書生都是這樣對小娘子說的,他們的位置是不是弄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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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名臣良相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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