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064章 真相
白童子的一句『還好吧』像是瞬間擊中了鼬心底的某一部分,他看向白童子的目光變得複雜而深邃,裡面的感情多的像是要溢出來。
其中最多的是愧疚,還有心疼。
「剛才他偷襲的時候是我一時沒有注意到,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剛才的那個瞬間,鼬根本不敢回憶。
白童子有些不習慣鼬深情而愧疚的樣子。
他刻意迴避了鼬的眼神,抬頭看著高大的須佐能乎:「嗯,我知道了。你把須佐能乎撤了吧,我一直打開結界就可以了。」看著鼬猶豫的樣子,白童子又補了句,「結界不會有任何的消耗。」
想了想,鼬還是撤掉了須佐能乎。
雖然感覺體內的查克拉變得無比充沛,彷彿無窮無盡根本用不完,但是也不能保證這個身體一直都能夠保持像現在這般的穩妥,須佐能乎這種殺手鐧還是用來隨機應變比較好。
「那接下來我們去做什麼?」
白童子看著奈落離開的方向:「我們還是去找奈落吧。」
「不是說要等他來找我們嗎?」
「奈落擁有幾乎完整的四魂之玉,不應該這麼弱。可他胸口的損傷卻一直沒有修復,而且不過兩下就被打得狼狽不堪,甚至需要部下解救才得以脫身。」白童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不可能把四魂之玉放在別的地方,只可能放在自己的身上,因為他只相信自己。」
「所以你覺得他是被四魂之玉反噬了,或者是四魂之玉已經不在他身上了?」鼬微微蹙眉,認真思考起來。
白童子點了點頭:「他一般不會貿貿然現身,出現在人前的除了分/身就是傀儡替身,他這次動用真身讓我以為他有什麼圈套,或者準備了很強的後手等著我,卻沒想到什麼都沒有。如果是有四魂之玉這個倚仗,那倒是也說得過去,可是他直到差點送命都沒有動用四魂之玉……還是說他是在以身犯險,故意引我們去找他?」
想了想,鼬道:「如果他就是故意的,那你打算怎麼做?」
白童子仰頭看鼬,紫紅色的眼裡盛著不屑與躍躍欲試的興奮,他揚起下巴哼笑了聲:「當然還是去找他,因為他根本不足為懼!」
去了火影世界之後白童子才覺出這個世界的妖怪使用的攻擊手段是有多落後。
那個世界有忍術、體術、幻術,還有特殊的血繼限界和強大的尾獸,忍者們用刀用劍用針用各種類型的武器和暗器,還有很多咒印法印封印等各種特殊的術。
而這個世界的妖怪……比如犬夜叉,除了他的爪子就剩下了鐵碎牙,而且永遠都是那麼幾招;比如奈落,毒蟲、結界、觸手、瘴氣、傀儡、分/身,然而再厲害也敵不過宇智波的一雙寫輪眼。
白童子眯起眼,不由回想起曾經的自己——他到底為什麼會敗在奈落的手裡?
真正吞噬他、害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是彌勒法師可以把一切事物吸進去的封穴,可關鍵卻是奈落在犬夜叉的爆流破劈向他的時候忽然撤掉了他的結界,導致他粉身碎骨。一時難以聚合的身體毫無反抗之力,所以他才會被彌勒法師的封穴吸進去,然後封印。
最終原因是彌勒,可一路設計他的幕後推手卻是奈落。
所以他怎麼會放過奈落呢?
這次沒有了彌勒的封穴,他倒要看看,奈落又能奈他何?
不過,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是……
「你真的沒有什麼想問我的?」白童子仰臉看鼬。
鼬往前走了兩步,隨後低頭看著白童子,漆黑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
他看著看著忽然就忍不住彎了眉眼,點了點頭道:「嗯,是有很多疑問,我們邊走邊說吧。」
「好。」一扭身,白童子躲開那隻朝著他頭上摸過來的手,朝著前方走去。
手上落空的感覺讓鼬失笑。
他看著鮮活的走在前方的白童子,忽然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才邁開步伐緊跟在白童子的身後。
天很藍,白色的雲朵隨著輕風飄飄悠悠。
眼前偶爾劃過幾片落葉,鼬伸手接住一片,捏在手裡輕輕撫觸。
鼬緩緩道:「看起來你對這個世界非常熟悉?」
「還好吧。」談不上熟悉,因為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沒多久就被奈落設計,隨後被彌勒法師的封穴封印,「其實我本來就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
不等鼬詢問,白童子直接拋出了答案。
「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嗯,我是一個妖怪。」說完白童子抬眼看鼬,卻發現鼬並未露出驚訝之類的表情,反正一臉平靜,「你猜到了?」
鼬點了點頭:「你除了特殊情況會動用寫輪眼之外幾乎不用任何忍術,反而大多用的是那種紫色的毒氣以及你的長刀,而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我就感覺到你的氣息和那個犬夜叉很像,而奈落跟你幾乎一模一樣,而且你……你粉碎后沒有死,他也一樣,你有結界,他的結界也和你的一模一樣,還有那個紫色的毒氣,而你又對這個世界這麼熟悉,很多妖怪都認識你,所以我心裡就有了這個猜想,只是沒想到,真相就是如此。」
白童子聞言眨了眨眼:「我知道你想聽什麼,所以我直接告訴你好了。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沒多久就被奈落設計而死,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成為了你們那個世界的宇智波彌也。」
手裡葉子被鼬捏到變形,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改變:「你的意思是……你佔用了彌也的身體?」
「聽我說完。」白童子制止了鼬要說的話,繼續道,「我作為白童子時的那部分意識沉睡了,而我本身則作為彌也無知無覺地成長,身體受到那部分意識的影響,於是讓彌也不停地向我作為白童子時的體質靠攏,心臟不再跳動的時候就是體質完成轉變的時候,接著就是屬於白童子的意識的慢慢蘇醒。」說完后,白童子又抬眼看鼬。
「所以彌也也是你。」
白童子點點頭:「對。」
「彌也只是你的一部分,所以你才會說你是白童子,而不是彌也,因為白童子才是全部的你。」
「嗯。」
「那些病痛的根本原因是體質在朝著白童子轉變,死亡則是彌也變成白童子的分界點,是必然會來臨的事件,而你的出現,你的改變,和你驟然強大的力量也不是大蛇丸的傑作,而是本身就屬於原來白童子的一切,只是它們又重新回到了你的身體里。」
「是這樣沒錯,你覺得不可思議嗎?」
「是很不可思議,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所有的事情都說的通了。」鼬在心裡從頭到尾把事情梳理了一遍,隨後發現自己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
他從小就非常疼愛的幼弟是妖怪的轉世,從出生開始就讓家人擔心不已的病痛是為了白童子出現而作的鋪墊,讓爸爸媽媽死前都放心不下的對彌也可能死去的焦慮,原來也是必然會發生的事件。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白童子的出現。
鼬垂下眼。
他覺得這樣解釋起來合情合理,但卻又超出了他的認知,讓他不免有些恍惚。曾經的他還想把白童子養成一個普通的孩子,然而現實卻註定了他根本不可能做什麼普通人,因為白童子本來就不是人類。
「覺得難以接受?」白童子蹙眉。
鼬虛望著手裡破碎的落葉,搖了搖頭:「只是非常震驚,畢竟這樣靈異的事情我以前從未聽說過,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不過妖怪不妖怪的,又有什麼關係。」他抬眼看向白童子,重新露出溫和的笑,「無論怎麼樣,我們仍舊是最親的人。我不可能嫌棄你,我想,你也一樣。」
否則以白童子原來的性格根本不會管他的死活才對,他還記得那個人類女孩以及犬耳少年對白童子接觸他、保護他的行為感覺到不可思議,這讓他不難看出曾經的白童子曾經對人類是多麼的不屑一顧。
可是白童子卻偏偏願意呆在他的身邊,為了不讓他死而不停奔波。
白童子撇過頭收回了視線,他抬頭看向遠處迅速席捲而來的一團污穢濁氣,慢吞吞道:「你能這麼想的話……也不錯。」
鼬也隨白童子轉過了身。
風揚起臉頰邊的長發,他泰然自若地看著前方襲來的詭異氣體,臉上笑意不減:「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六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須佐能乎的骨架在他們的周圍拔地而起,白童子和鼬的臉上都波瀾不驚,他們一同看著遠方的敵人。
「下葬之後我就被大蛇丸挖了出來,然後他把我帶回了他的秘密基地,之後我就在特殊的液體里泡了六年。」
「原來如此,那麼那個炎蹄呢?」
「它是從前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時唯一站在我身後,最後為我而死的夥伴。我也沒想到我能一下就把它從冥間召喚出來。」
鼬點了點頭:「這次站在你身後的還有我。」
「嗯。」
白童子勾起嘴角,打量著濁氣的身後更遠的天邊。
因為距離太遠,他只能夠看到一個幾乎看不見的點,但是他知道那是一個人在飛,具體來說應該是個化作人形的妖怪。
那團濁氣沒多久就來到了他們的近前,無數的醜陋妖怪頃刻間從裡面鑽了出來,它們嘶吼著撞向須佐能乎的外殼,一個個張開腥臭的大嘴咬向鼬所在的方位。
然而這些妖怪根本連白童子設置在最外層的結界都突破不了。
掩藏在濁氣中曲靈見此情景終於現身,站在了白童子和鼬的對面,他獰笑地打量著鼬胸前的那片四魂之玉碎片。
曲靈長得和奈落很像,只不過頭髮是有些暗淡的白色,嘴唇是詭異的綠色,臉上的笑容更為促狹和猙獰,狡詐與高傲的神情完完全全地擺在臉上。
他上上下下仔細地看了看須佐能乎,然後揚著下巴道:「你們看起來挺強,比那個一直追著我的傢伙要厲害很多。」
白童子毫不吝嗇地回應:「你也很強。」
越強的妖怪對其他妖怪的妖力強弱也就更加敏感,白童子能夠清楚地覺察到來人身上那股涌動的強大妖力。
不過……
妖力再強大在寫輪眼的面前也沒什麼用處,妖怪那些單調的攻擊根本不能把力量發揮到極致,須佐能乎手裡的十拳劍隨意揮舞了兩下就劈掉了曲靈放出的所有妖怪,甚至讓曲靈立刻套上結界,退到了遠處,不敢靠近須佐能乎半步。
白童子臉上冷漠而嘲諷,心裡卻開始懷疑曾經的自己。
有鼬在,這個世界的全部妖怪根本不是對手,即使殺不死也能用十拳劍封印,就算再能逃,沒有結界的話也就是一個天照的事,或者先用月讀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然後再用天照,總歸逃不開消亡的命運。
白童子想了想,以他的實力就算不用寫輪眼和忍術也是有很大概率能夠殺死或是吞噬奈落、以及眼前這個妖力比他還要強大數倍的妖怪的,就算殺不死他也能夠安然無恙地逃走。
——所以曾經的他到底為什麼會出世沒多久就隨隨便便的就死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