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不忍她一個人孤零零待在這裡,季恆最後還是放棄了繼續工作的念頭,牽著路萌,兩人一起回到了酒店。
回到酒店也是無所事事,無非是坐在陽台呼吸新鮮空氣,順便看看風景什麼的。當然,這個狀態也僅限於路萌自己,和路萌不同,季恆可所謂忙成了狗。她在那悠閑的看風景,他坐在房間里苦逼得修片。
連續兩個多小時,他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
「你不累嗎?」終於,路萌憋不住了,坐在他身邊問道。
季恆頭也沒回,眼睛直勾勾盯著電腦屏幕,「還好。」
「哦……」
「稍等一會,就快修好了,完了之後帶你出去……」
「沒事,不用不用,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搖了搖頭,路萌拿起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放心吧,我忙的很,一點都不無聊。」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待季恆終於將片子修好,側頭,卻發現路萌已經躺在床上睡著。手機還在手中攥著,有低低的音樂聲傳出來,走上前,將手機放到一旁,脫了鞋子,季恆翻身上床。
攬著她,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午安。」
晚飯過後,兩人一起去了露天溫泉。
季恆上身□□,渾身只著一條短褲,站在池子旁試了試水溫,過了幾秒,他站了進去,回過身來,發現路萌還站在那發獃,忍不住揚起了唇角,向她伸出手來。
「愣著幹嘛,快過來。」
一如既往的令人無法拒絕的聲音,站在原地,路萌深吸了口氣。
算了,來都來了。
做足了一番心裡準備,抬腳向前,她將手遞給季恆。她手掌很小,完全是被他緊握在手裡,牽著她走進池子里,等她站穩,季恆才緩緩將她放開。
兩人一個東一個西,坐在池子里,閉目養神。
「除了溫泉,這裡還有別的好玩的嗎?」長腿在水裡晃了晃,路萌問道。
搖了搖頭,季恆回答:「除了溫泉,大概還有一些野花野草。」
路萌:「……」
「那現在花花草草已經拍了,溫泉也已經泡了,剩下的時間,我們玩什麼?回家嗎?」睜開眼睛,她盯著季恆在看。
在水裡泡了有段時間,路萌的雙頰有些發紅,許是困了,她打了個哈欠,有液體自眼眶裡溢出來,亮晶晶的。
喉嚨發緊,季恆起身,走到了路萌跟前。
擦掉她眼角的淚水,他手掌停留在她臉頰上面,「不回去,再多待幾天。」
「那我們玩什麼啊,天天在房間里看風景嗎?」路萌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眸子與他對視。完全想不出來要回答什麼,放在她臉頰處的手掌動了動,季恆俯下身來,吻上了她的唇。
輕輕的觸碰,淺淺的吮吸,漸漸地,呼吸變得粗重,一發不可收拾。
他吻著她,情不自禁,手掌不受控制。
她任他吻著,小心回應,動作略顯羞澀。
他唇舌移動著,來到她耳邊,輕咬著她的耳垂,聲音低如呢喃,「萌萌……可以嗎?」
根本不好意思回答,她靠在他懷裡,輕輕攬了一下他的腰部。很微小的一個動作,但細心如他,輕鬆猜出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心中一喜,正要繼續,卻被她用手掌抵住胸膛,垂著頭,她聲音弱弱的,「那個……不能在這……」
路萌前腳剛進屋,後腳房門就被人關上了,像餓狼一樣的男人突然撲了過來,攬過她,將她壓在門板上。
他薄唇覆在她鎖骨的位置上,聲音黯啞,一遍遍叫她的名字,「萌萌…….」
「嗯……」
「萌萌…….」
「……我在。」
「別害怕……」
「…….我不害怕。」
話音剛落,唇又被他堵住,他溫柔的吻著她,像是在親吻一件寶貝。帶著她走到床邊,他緩緩壓上去,動作輕柔。
生怕她難受,他前戲做的很足。
然而真正開始的時候,她還是痛苦不堪,眉頭緊皺。雖然心疼,但又不能在中途停下來,於是季恆一遍遍親吻她的額頭,希望她能放鬆一些。
等到終於結束,路萌鬆了口氣,眉頭漸漸舒展開。反觀季恆,一臉的春風得意,看起來像是中了五百萬大獎。
沒再纏著路萌做一些有的沒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摟著她,一起睡了。
大概是累及了,沒過多久,季恆就聽見懷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摸了摸她的頭髮,也準備入睡,突然,床頭的手機響了。
連忙將鈴聲關了,下床穿衣,來到走廊接電話。
「有事趕緊說,沒事我掛了。」明明剛才還熱乎著,可現在,他的聲音卻好似深夜裡的寒冰。
其實想想也是,這種事情不管放誰身上,當事人都得發火。
照季恆這種性子,這樣,已經是很正常的了。
反正一直以來季恆說話都是冷冰冰的,現在更冷了,沈朝倒也沒覺得什麼,他依舊嬉皮笑臉的,問他:「你小心這幾天去哪浪了呀,我微信給你發消息你怎麼不回?」
本就不耐煩,知道對方沒什麼事,他更不耐煩了,二話不說,將通話掛斷。
剛抬腳走到房間門口,手機又響了,垂眸一看,依舊是沈朝。
「你要實在閑的蛋疼可以去跳樓,我沒時間聽你在這嬉皮笑臉。」難得的,季恆頭一次對沈朝發了脾氣。
沈朝聽著也是一愣,沉默了好一會,他才急急忙忙解釋,「你別啊,我真是有事找你。」
「我早上的時候都在微信告訴你了,可是你不回,沒辦法,我只好給你打電話過來了啊。」
沈朝也真是深深覺得自己冤枉,他道:「昨天下午的時候,你姐來醫院找我了,她張口就問我你去哪了,還有,她還問你和路萌發展到哪一步了……」
「那你怎麼說的」打斷他,季恆抬腳往窗戶的方向走。
「我還能怎麼說啊,我當然是說不知道啦,再說了,我本來就不知道你去哪……」
「我說關於我和路萌的事情!」情緒完全不受控制,季恆又一次發飆了,頓了頓,他反應過來,揉著眉心,「抱歉……」
「沒關係的,我理解你。」沒再嬉皮笑臉,沈朝說的很認真,他道:「關於你和路萌的事情我什麼都沒透露出去,我只說不了解,完全沒有見過這麼個人。」
「那她什麼反應。」季恆問。
「沒什麼反應,看樣子應該是信了。」頓了頓,想起什麼似得,沈朝又道:「你姐昨天來的時候,說你又犯病,你怎麼了,具體情況……」
「沒事,那是她誤會了。」鬆了口氣,季恆背靠著牆壁,「謝謝了。」
「有什麼好謝的,咱們兩個可是兄弟,這都是應該的!」沈朝很義氣,說道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你注意身體,別太衝動了…….」
「嗯。」應了聲,季恆將電話掛斷。
大山裡旅客本來就不是很多,現在是半夜,除了季恆,走廊里更是一個人都沒有。獨自站在走廊盡頭,昏黃的燈光下,他靠著牆壁,一臉落寞。
本來很好的心情,在接到一個電話之後,全部煙消雲散。
他沉默著,站在這,很久。
回了房間,發現路萌把被子踢開了,走上前幫她蓋上,他小心翼翼上床,在她旁邊趟了下來。胳膊剛剛攬住她的身子,懷中的人突然湊了過來,頭頂貼著他的胸膛。
她聲音悶悶的,夾雜著困意,更像是夢囈,「你去哪了?」
「怕吵醒你,所以去外面接了個電話。」身子往旁邊挪了挪,他將路萌抱的更緊一些,「抱歉,還是把你吵醒了。」
「沒關係……睡覺吧……」
「好。」親了親她的發頂,他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身上拍著,「睡覺。」
看來路萌真的很困,很快,懷中的人兒就已經睡著,抱著路萌,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季恆卻遲遲沒有睡意。
他失眠了。
時隔多年,又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睡不著,他又不能翻來覆去,想了想,還是穿鞋下床,離開酒店,去了樓下的一處超市。
買了盒香煙,還有配套著的打火機。
結了賬,拿著東西往外走,回酒店的路上,一邊走一邊拆著包裝,拿出一根,將香煙點燃。
熟悉的尼古丁味道竄入口腔,深吸了口,白色煙霧自唇間吞吐出來。在路邊一顆大樹下抽完一根,接著,他伸手去拿第二隻。
夾在唇間,剛準備點燃,猶豫了一瞬,還是將打火機放下。
不行,他不能在這待太久,萬一路萌突然醒來了,她膽子那麼小,一定會害怕的。
扔了未點燃的煙,季恆往酒店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