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jin jiang獨發(捉蟲)
當天晚上。
城堡的監控室內,一名保鏢正打算抽根煙放鬆放鬆,無意間回頭卻看到一個黑影在監控畫面閃過,火不小心燒到了自己手指頭,他下意識地倒抽一口冷氣,立刻按下了警報。
果然,瑞亞少爺怎麼會安安分分待著呢?
賽維里諾管家說的果然沒錯。
警報聲響起的時候,跳窗而下的瑞亞鬆開手中的繩子,微笑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保鏢,手中亮出一柄軍刀。
天上月色正好,那柄軍刀也顯得格外晃眼。
「Disate少爺,請您回去。」
瑞亞手一揚,刀尖直指剛才說話的那人,琥珀色的眼眸半遮,精緻的臉龐宛如天使般微微一笑,「我出去散步。」
誰家少爺散步是這幅姿態的?
保鏢僵著臉,他們並不敢小看眼前這位少年,畢竟這可是羅伯特先生親自教出來的學生。
而他手上的那柄軍刀也正是羅比特先生所送的成年禮物,一柄開過刃見過血的刀。
倘若真要打起來,他們未必能佔多少便宜,畢竟眼前這位也算是半個主人,所以大家也都將少年圍在中間靜觀其變。
此時,無線耳麥內傳來管家賽維里諾的聲音。
「羅伯特先生許可你們使用武器。」
瑞亞看著他們拿出了電棍,面上的笑更加肆意了:「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留手了。」
說完,瑞亞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手中的軍刀拐了個彎直接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那人腹部捅去,動作間完全沒有留手,動作狠厲帶著殺意。他眼底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就像殺手一樣,連著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內斂起來,一呼一吸都帶著特別的頻率。
那名保鏢捂著自己被傷到的腰側,血頓時湧出,他彎下了腰,旁邊的同伴忙上前扶住他。這時,眾人看向瑞亞的眼神頓時變得不一樣了。倘若不是同伴剛剛下意識地側身,此時同伴傷到的便不是腰側而是下腹。
瑞亞手上的軍刀滴著血,血順著刀柄染紅了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他笑著,在這樣的夜色下透著詭異的陰冷感。
站在城堡之上的賽維里諾看著下面的那一幕,灰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作為羅伯特家族的繼承人候選者,Disate少爺確實有這個資本和能力,可惜與其他四位候選者比起來,還是太嫩了。
賽維里諾淡淡地對著無線耳機說道:「下狠手,只要留他性命在。」
看看這一次,你會做到什麼程度。
......我的少爺。
夜色的掩蓋下,燈火也顯得迷離起來,映在賽維里諾線條冷硬的臉上,他嘴角微微翹起。
底下,保鏢們相互配合,將包圍群越縮越小。
瑞亞冷眼看著,嘴角掛著冰冷的微笑,好似在等待什麼。
卻在此時,瑞亞從口袋內掏出了一個黑色小巧的柱形物體,笑著拉掉彈體上部分的拉環。
頃刻之間,高頻率聲音和閃光讓保鏢們暫時失去聽覺和視覺。
而瑞亞卻開始了行動。
他逐一用手中的軍刀讓那些人失去了行動能力,讓他們無法聽從第二次命令。
做完這些后,瑞亞抬起頭看向站在城堡之上的那個男人,朝著他豎起了中指,嘴角勾起,嘲弄而狂妄。
賽維里諾絲毫不介意他的挑釁,對著無線耳麥的另一邊淡淡地吩咐道:「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蘭德爾。」
「收到。」
.......
瑞亞走出城堡的大門,便看到了一個不同於方才那些保鏢的男人,他身姿挺拔,身上透著一股沉穩,看起來好似公司普通的員工,如果他的手中沒有拿著軍刀的話。
「少爺,您回去吧。」男人如是勸說道。
「蘭德爾老師,好久不見。」瑞亞微笑上前,然後伸出自己還沾著血的手,「您也來中國了。」
蘭德爾也沒有失禮,彷彿看不見他手上的血似的,力道不輕不重地握住,「這是先生的命令。」
「讓我對蘭德爾老師您動手,我感到非常有罪惡感。」瑞亞語氣柔軟,看起來好似天真不礙世事的少年。
蘭德爾自然知道這少年的本性,面無表情,依舊說道:「少爺,您還是回去吧。」
「蘭德爾老師,您這樣說讓我很傷心。」少年面上露出了一絲近乎於脆弱的表情,然而卻在下一刻,血漬未乾的軍刀帶著勁風朝著蘭德爾心臟部位刺去。
蘭德爾從一開始便知道這少年的路數,所以不慌不忙地躲過了攻擊,轉而開始反攻。
「既然這樣,那麼我只有強制帶少爺您回去了。」
「回不回去,我說了算。」
冷兵器相碰撞的聲音再這樣的夜裡格外刺耳,好在這裡位置比較偏僻,除了城堡的燈光與路燈,四周並沒有其他人。
瑞亞看著這個曾經是自己老師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戾氣,眼角也開始泛著猩紅。
瑞亞的攻擊沒有絲毫章法,刁鑽詭異,讓人防不勝防。蘭德爾的攻勢較為穩重,與他從前身為軍人也有很大的關係。
蘭德爾並不想真的傷了瑞亞,所以並沒有用殺招,卻不料瑞亞見此攻勢更加兇狠。
「蘭德爾老師,大意的話,說不定會死哦!」
幾個回合下來,蘭德爾的胳膊和胸前也被划傷,血滲過衣服染紅了一片。
瑞亞將軍刀橫在身前,血順著刀尖滑下,滴在地上。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斷了一根,瑞亞呼吸沉重,眼神如狼般盯著蘭德爾,眼底的不屈服與狠厲沒有因著自己的肋骨斷了而示弱半分。
蘭德爾嘆了口氣,賽維里諾說的確實有道理,眼前的少年比之另外四個候選人更有資格繼承羅伯特家族的一切。只是,這一次,他有點任性了。
羅伯特先生這一次雖然有點私心,可主要目的還是讓他學會掌控大局,具備領導者的能力。
然而,卻還是讓羅伯特先生失望了。
不合格,必然受到相應的懲罰,所以送他回義大利是羅伯特先生的命令。
蘭德爾手上不再留情,不再以防禦為主,而是如同戰場上的將軍一般具有萬夫莫開的氣勢,手上的軍刀也大開大合無有一絲留手。
「呵,」瑞亞一聲冷笑,刀尖換了一個角度刺向蘭德爾的眼睛。
「嘶鏘——」
蘭德爾用手中的軍刀擋開了瑞亞的攻擊,碰撞的武器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再這樣的夜裡格外森然。
瑞亞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並不少,傷口淺,也不會失血過多。他呼吸有些凌亂,心中無比鬱悶為什麼這個國家不可以持.槍,這樣的意念只是一瞬間閃過。
因為,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該死的賽維里諾!
瑞亞心中暗恨,卻不得不謹慎應付眼前的蘭德爾。
「停手吧,少爺。」
「閉嘴!」瑞亞神色冷凝,手上的軍刀橫在身前,朝著蘭德爾身上的破綻處攻去,他唇色慘白,肋骨的斷裂讓他行動間不再和之前那般靈活,拿著軍刀的手腕被蘭德爾一把握住,一時間手部力量驟失。
卻在此間,瑞亞動作沒有半分停頓,抬腿往蘭德爾腰側踹去,隱藏在鞋子里的刺刀亮出,直刺入蘭德爾的左腹深處,刀尖上淬了麻痹神經的藥物。
很快蘭德爾不得不鬆開瑞亞,有些驚訝:「你......」
「蘭德爾老師還是快讓左醫生來一趟為好。」瑞亞笑著彎腰撿起自己的軍刀甩了甩上面的血水,然後收起離開。
臨走前,瑞亞看著他說道:「從一開始我與羅伯特先生不過是各取所需,我可從沒承認自己是繼承人的身份。我給他賣命的時間足夠償還當日的收養之情,我不喜歡被束縛,也不稀罕羅伯特家族繼承者的這個身份,讓他不必將心思花在我的身上,否則我不介意來個魚死網破!」
「咳咳......」蘭德爾一陣劇烈的咳嗽,他看著少年的背影,「這些話......應該由少爺您親自與羅伯特先生說。」
「呵~」瑞亞冷笑一聲,腳下的步子沒有絲毫停頓,一句話淡淡地順著風傳來,「他未必不知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瑞亞感覺到自己因著失血的緣故有些頭昏目眩,眼看離霓虹燈原來越近。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狼狽模樣,瑞亞知道此事倘若被人看到也解釋清楚,便打算先聯繫王思珞。可剛拿出手機,才想起王家也未必沒有賽維里諾交代過。他緊緊攥著手機,肋骨斷了的疼痛雖然不至於讓他難以忍受,可時間長了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他冷笑一聲,抬起頭卻忽然發現一輛看起來十分低調的車子在離他不遠處停下,車門打開。
瑞亞怔怔地看著車內走下的那人,扯了扯嘴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