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舊夢重溫(三)
第四十五章
陸可琉知道他意有所指,她身體微微顫抖,小聲說:「我有點口渴……」
於是急忙翻身下去拿水杯,然而,濕潤的茶水才剛沾到唇邊,賀洋已經從身後走來,並不多言地略微施力,傾身將她抱起來。
「你做什麼……」
賀洋走了幾步,將她放倒在床鋪上方,斬釘截鐵地說:「不要反抗了,你知道在這種深山野林,逃也逃不掉的。」
陸可琉避開他的目光,小聲問:「那你不看劇本了嗎?」
賀洋深邃的眼神一刻不移地望著她,那眼底的光芒彷彿是要將她吃了:「我還記得之前看《尋隱》劇本的時候,有一處地方讓我感受頗深。」
「是什麼?」
他一邊把玩她耳邊的碎發,她側目想要避開這灼熱的視線,卻聽他說:「落辭想與魏雲隱私奔,但魏雲隱這沒心沒肺的道士說,她是他最珍視心悅的人,最海誓山盟的事也要留到拜堂成親之後再做。」
陸可琉笑著回看他,大概因為這幾句話,一時之間倒在賀洋的臉上也看出了幾分仙風道骨。
「難道他說的不對嗎?」
他抬手揭開她額前的發,語氣中有化不開的深切愛戀:「當然不對。最珍視心悅的人就在眼前,又等了這麼些年,怎麼能等到以後再做?就像那時候的我等不了,現在我也等不了,我天天都想要你。」
賀洋的目光流連在她有些紅暈的臉頰上,因為他的話過於直接,她不知道還能如何反駁他,只能選擇偃旗息鼓,就在察覺到她的防線鬆懈的一剎,他就接受到了信號。
男人起身,將原本放在床上的劇本乾脆地扔到地上,就像是要準備在她面前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他俯身用力勾住她的脖子,氣息拂過她的身上無不讓人滾燙如燒,陸可琉心裡一下子就亂了。
賀洋的手指扶在她的肩頭,他靠過來,讓她甚至已經能感覺到他發尾有剛才洗澡出來的氤氳熱度。
他一直就像對她做什麼,他想要時刻把她抱入懷裡,想要肌膚相親,想要親吻纏綿,就像……
就像當年那樣。
陸可琉輕輕推搡著賀洋的肩膀,他卻反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地堵住那張小嘴,清雋的氣息充盈在她的胸口,叫人使不出任何力道,那指骨分明的手在她方寸的肌膚上探索,片刻之後,嘴唇貼上耳廓,她的耳根也立刻熱起來。
賀洋喃喃地在她耳畔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懷念這些。」
陸可琉心裡同樣的渴望被他的這些柔情蜜語給勾了出來,心裡滿是酸脹的感覺,連她的牙齒都在打架。
「如果我說,我知道呢?」
他聞言,微揚了揚唇角,將她的手捏在自己掌心良久,才湊到唇邊吻了吻。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他修長的指尖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身材極佳,與過去相比,有了更為濃郁的征服欲。
麥色柔韌的胸膛映入眼帘,陸可琉面紅耳赤,目光順著他結實的胸肌往下,最後落在壁壘分明醒目幾塊腹肌上……
胸肌和腹肌線條完美起伏,肌肉分明卻並不突兀,再然後她就不敢看了,這樣緊實迷人的曲線,確實是能夠輕輕鬆鬆就靠牆倒立的身材,挺拔如松。
陸可琉紅著臉,默默地任由他的手來到自己身上繼續摸索,她諾諾地望著他,燈光下的雙眼如含了水光,而她並不自知這樣的眼神與羞澀讓人更加焦灼難耐。
他們的各個方面都與當年有了些許變化,身心的成長都讓這件事成為了新的嘗試,但又像是魂牽夢縈中時常回味的那樣。
其實,在這些年的夢裡,她無數次想要伸手去摸到他,但都落了空。
直到這一次才是真的,她真的抱緊了他,碰觸到、感受到他的體溫,還聽到他溫良低沉的嗓音說:「我做夢都想要再一次牽住你的機會,小可。」
陸可琉心中滿是感慨,聲音軟的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就再牽一次,這次我也會牢牢抓住的。」
身體里蕩漾著難以言喻的感受,背後也已經一陣冷汗,可是不斷有新的感觸滋生出來,讓她無法擺脫這種陷入沼澤般的墜落感。
再一次看到男人的身體,這畫面讓她不僅想起幾年前,同時也讓她想起在《巾幗煙雲》的時候刺傷他的事。
陸可琉一想到這件事,也顧不得兩人早就衣衫不整,急忙低頭去找他腹部的傷口,溫熱的指尖落在腹部和傷口周圍,她的手指也在他身上彷彿留下了一道道火焰,帶著灼人的熱度蔓延散開。
她仍有些內疚地說:「就算現在好了,還是有一點點疤痕的。」
賀洋繼而低低一笑:「不要緊,這種程度肉眼都幾乎看不出了。何況這樣你就永遠留了一個印記在我身上,不好嗎?」
她怔怔地望著他,身子敏感地微微蜷縮了一下,但還是說:「賀洋,我以後會更習慣你在我身邊的。」
這話比任何一種酒都要讓人沉醉,賀洋快要融化在她含了春風般的眼眸中。
聽出她話語中的聲律不穩,他墨黑的眼眸看住她:「我知道,以後我也會做到你隨時回頭,都能看我了。」
賀洋握住她放在傷口上的手,輕輕扯開放到唇邊細細的吻,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延續到對方火熱的唇瓣之上,他們的吻充滿深情繾綣,那猛烈的進展令她睫毛的末端甚至有了晶瑩的水珠。
而不知不覺間,他的手指已經在她雙腿間試探,她的身體像被一股股暖流溫柔地愛著,滿脹的感覺如潮水來襲,讓人無法控制地想要交疊雙腿。
房裡只剩一盞孤燈明亮如火,賀洋的眼睛也是出奇地清亮,他清了清嗓子,語氣沉沉地說:「還記得那時候我是怎麼樣做的嗎?」
他的語調如此撩人,陸可琉簡直羞得難以作答:「我不記得了……哎,不要這樣很癢」
「那你這些年有沒有想到過我?我是說,這樣子的我。」
看得出眼前的男人像有滿腔的欲-火需要解決,陸可琉不可抑制的跟著燥熱不安:「看你平時在電視里都一本正經的,根本沒法聯想到你會這個樣子啊。」
賀洋垂眸望著她,眸色一點一點的加深,而她眼裡也只有他精緻立體的五官,還有長睫如羽扇。
陸可琉陷在回憶里,又想好好看清眼前這人的模樣,用力眨了眨眼睛,總算是變得更真實一些了。
賀洋伏在她身上,此刻知道彼此都做好準備了:「那從今天起我就讓你好好的記下來,每天都記得。」
倏然,陸可琉感覺到身體被充盈,如在雲山霧繞間,連連綿綿地被打開了僵硬的姿勢,她只能柔柔地貼合著男人的堅硬,膨脹的酸慰取代了所有感知。
那不深不淺的纏綿里還有故作溫吞的誘惑,令她眼底滿是無法滿足的氤氳淚水,身體里的欲-望如一張拉滿的弓,所有濃烈的感情都在頃刻間爆發。
「賀洋……」
再多的言語,不過如此兩個字,所有一切,已然美好的如這溫柔深沉的夜色。
就算她曾經覺得毫無勝算,屢屢想要退卻,軟弱得自己都覺得失敗,但最後,他們還是在兩人曾經度過初夜的地方,重修舊夢。
……
這一覺睡了不知多久,房裡被蓋上了密不透風的窗帘,整個房間只有層層疊疊的黑暗。陸可琉醒來的時候,甚至不敢確認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了,只知道所有的人與物都彷彿在沉睡著,只有熹微的燈影還殘留在記憶里。
過了片刻,她才緩過了神,但是還來不及翻身,就感覺被人從身後輕輕裹住了手。
他緊貼在她的背後,閉合著兩人之間的任何一絲縫隙,開口時聲音沙啞低沉,但是性感的簡直讓人想要去撲倒。
那語調里像漾開了層層漣漪:「醒了嗎?」
她咬了咬唇瓣,感覺身體有些酸疼,下身也有些累到動彈不得了。
而男人的手指在她烏黑的髮絲里梳理著,像是在乖乖地順著毛:「小可,你清醒了的話,我現在有話要說。」
陸可琉抬手揉了揉眼皮,還是困:「你要說什麼?」
她剛想擁著被子翻過去看他,卻被人抬手壓下去,維持著原本的動作。
而下一刻,陸可琉聽見賀洋用他清澈幽深如鴻泉般的嗓音說:「嫁給我吧。」
她一時有些恍惚,但第一反應就是她喜歡這種被他寵著的感覺,那是她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人。
賀洋的手霸道地橫在她的腰間,她的身體被他半側著攏在懷裡嗎,安靜地等著回答。
這世間的情情愛愛,無非就是你情我願,有情皆是緣,誰也無法真正還清誰,誰也無法真正抽離,扯不平,也用不完。
他語氣又沉了幾分,才道:「小可,嫁給我好嗎?從今往後,你就在我懷裡,誰也帶不走。」
從今往後,與你一起走遍世界看屋檐,就是我最喜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