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夜宿(修)
「姑娘的手好的真快,這才一日,就開始結痂了。」採薇一面上藥,一面笑著說到。
「是嗎?我倒不覺得,反而覺得有些慢。」晏秋淡淡笑到,可能是因為經常吃那白玉丸子的緣故,她的傷比旁人都好的快。
采歌在那裡疊被子,聞言笑到:「姑娘這也太心急了,不過病人都是這般,擱奴婢,奴婢怕是比姑娘更心急。」
晏秋笑而不語。不願意繼續談論這個問題,她轉移話題。「採薇,你今日給我塗的葯可和昨日的不一樣啊!」晏秋看到放在腳凳子上的白玉瓷瓶到。
果然,采歌的注意力轉過去,晏秋笑著看著采歌。採薇倒是不急不慌,徐徐到:「奴婢去劉管家那裡取的,效果更要好,不會留疤。」
晏秋眼神疑惑,劉管家?採薇與他什麼關係?
看出主子的疑惑,采歌笑著扭頭,出言解釋到:「劉管家沒有成親,沒有子女承歡膝下,很喜歡採薇姐姐,就收了她做義女。」
採薇低頭微微一笑,讓晏秋想起徐志摩的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如蓮花般嬌羞。她聽到這裡,倒有些驚訝,看不出來一直伺候在自己身邊的採薇居然是劉管家的義女。
不過若是義女的話,劉管家怎麼把她撥到自己這個普通的侍妾身邊?晏秋不解,微微搖頭。「這麼說,我可是有眼不識泰山啊!」她笑著打趣到。
不管採薇昨晚做什麼去了,她也弄不明白,就慢慢看著吧!晏秋嘴角緊抿,心很大。
「瞧姑娘這話,可真是折煞奴婢了。」採薇低頭一笑,好像真的不好意思。
晏秋抿唇一笑,扭頭看向窗外。今日日頭太盛,加上手腳受傷,她沒有出去,也做不得針線,索性讓采歌尋了話本來瞧。小心點,她的手還是可以翻書的,采歌這才放心。
白天很快便過去,等到晚上準備入寢時,冀王突然遣人來,說是晚上要在竹園歇息。
這個消息一下子把竹園上下的人都驚到了,王爺不近女色,與幕僚徐仲卿徐先生感情甚篤,今日居然來自家主子院子來了。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主子很可能會受寵,她們這些下人也會跟著沾光的。而通知消息的內監小夏子也道這位竹園的主子恐怕是前途無量啊!
晏秋則是被驚住,有龍陽之好的冀王要來她的院子里過夜,意味著她要侍寢?她感到有些略微不妙。
亥時一刻,冀王便過來了,他大步流星進來,見到晏秋,直直過去,一把抱住晏秋。
晏秋默然,怎麼一秒鐘變痴漢了……
采歌:殿下威武。
採薇:默默扭頭,非禮勿視。
小夏公公:走,都出去,別打擾殿下。
不一會兒,屋內時候的採薇采歌和小夏公公一起出去,晏秋看著門口,采歌關門的時候還不忘給晏秋眨眨眼睛。
晏秋僵著身子沒有動,任憑冀王抱著她。「殿下」她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終吶吶到,聲音微澀。
「恩?」冀王閉著眼睛,頭埋在她的脖子上,聲音暗啞,在晏秋心上騷動。
晏秋癟著嘴,頭被強行放在他肩膀上,有些生疼,她一臉無奈,卻不敢推開。
「莫動」冀王低聲說到,晏秋感到他的胸腔在顫抖。屋內燭火閃爍,倆人相抱在一起,竟然看起來有著脈脈溫情。(晏秋:大霧(;一_一))
燈芯噼啪聲喚醒冀王,這次冀王雖沒有一下子推開晏秋,卻也是面色冷淡。
晏秋這下倒是奇怪起來,她不明白冀王殿下為何變臉變得那樣快,明明剛才還像痴漢,抱著自己不放,可是現在又冷淡至極。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她表示冀王殿下可能有些精分,脾氣鬼畜,加上武力值爆表,她還是選擇乖乖聽話。
冀王緩緩放開晏秋,坐到另一邊。只見他眉間肅然,若無其事地拿起桌上的茶碗,輕抿一口,一派風光霽月。
「殿下」手指微動,晏秋一下子叫住他。
冀王殿下淡淡一撇,示意她有事快說。
「殿下,那是妾身的茶碗」她臉上掛著好大一個囧,還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只是話音落下,晏秋便驀然回過神,有些懊惱,鬼畜冀王殿下一會兒又惱了可怎麼辦?要知道這位爺可是陰晴不定的脾氣。
冀王的手一頓,面無表情的放下手裡的茶碗,又喚來採薇為他換茶,雖然很正常,但在晏秋看來卻有些欲蓋彌彰。( ̄o ̄)
晏秋忍不住發笑,這清冷還陰晴不定的冀王殿下這是害羞了?好吧!她承認自己膽子有點大,竟在虎口捋須。
這邊冀王卻一抬頭,有些愣神。不可否認,這個女子長的真好看。眉目如畫,白皙通透,秀麗婉約。
他因幼時中毒,御醫救治延誤,弄得他留下頭痛的怪病,而且見到女子便會心煩頭痛,這才多年未讓女子近身。即便是宮裡有教導皇子人事的宮女來,自己也忍受不了。
前幾日急急出府,卻意外遇到劉管家引進府的晏氏,他本沒有在意,卻在靠近她時,一陣清風拂過,生生讓他的腳步頓住。
那時自己頭有些微疼,卻聞到一股清雅的香味,這才停下問明。
而這個女子,來的正是時候,他今年已經二十,身邊不能沒有女人。
冀王殿下這一刻眸子變得深邃,直直的盯著晏秋,不知在想什麼。而晏秋也被盯的面上發僵,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就寢吧!」眼前女子披散頭髮,微微頷首,端是風情。他淡淡說到,垂下眼皮,並不看晏秋。
晏秋心一塞,一口老血哽在喉嚨里,就寢?她沒聽錯?好吧!她沒聽錯。她起身斂目屏息,這個時候她應該為他寬衣解帶?
磨蹭磨蹭間,冀王已經進到裡間了。晏秋嘴角一撇,連忙追上去。進去時,冀王已經在自己寬衣,看到她,這是一斜睨,便不再理會。
晏秋呆愣的看著,手腳都有些不知道怎麼擺,她居然可恥的臉紅了!
「睡吧!」一身中衣的冀王轉過身,淡淡說到。脫下黑色的蟒袍,在燈火輝映下,這一刻的冀王殿下看起來輪廓柔軟稍許。
晏秋苦著臉乖乖脫下外衫,爬上床,在冀王外面躺下。她僵直身子,一動不動。
帷幔垂下,床里昏暗,一隻手橫搭過來,放在她腰間。接著她就被擁入一個溫暖充滿陽剛之氣的懷抱,溫熱的氣息打在她頭頂。
這一夜,很少能睡個好覺的冀王殿下睡的滿足,而晏秋卻失眠了。她的眼睛睜了大半夜,在黑暗裡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