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魔修來襲(捉蟲)
另一邊,正在閉關的左丘寧卻是眉間一皺。
他睜開眼來,手中漂浮著一抹破碎銀光。
這抹銀光晶瑩剔透,氤氳著濃厚的靈氣。
「危機……」左丘寧手中一握,點點銀光飄散於地,剎那間消弭無蹤。
這抹銀光是左丘寧設在那支明心簪上的禁制,一旦白子笙遇到生死危機,便會一瞬破碎,傳喚於他。
然而白子笙方才練氣,應當還在宗門之內閉關修行,又怎會遇上生死危機?
不、不對,白子笙本身資質極好,又有傳奇仙法在身,練氣境界勢必耐他不得。白子笙極有可能已經出關了。
而白子笙若是出關,想來必定是遇到了瓶頸,那麼他勢必會去找尋突破的機遇,所以他極有可能已經出宗歷練了。
這般表現……莫不是子笙在歷練當中遇上了大危機?
「轟——」的一聲響動,封閉了這個石室五年之久的巨石瞬間化作堙塵。
閉關而出的左丘寧此刻仍是渾身繚繞著絲絲寒意,臉色冷肅。
他走出石室,神識掃過冰凌峰所在,沒有發現白子笙的蹤跡。
他渾身氣息更加冰冷,腳下一踏,便往功德殿而去。
既然白子笙不在冰凌峰之中,那勢必是去接了宗門任務——
是了,白子笙如若遇上築基瓶頸,突破不得,勢必會去遊歷一番的。而他初來仙宗,機緣尚淺,定然會去接受宗門任務磨礪自身,尋找契機。
若是如此,那麼功德殿勢必有他領取任務的記錄,屆時只要稍一查詢,便可知道白子笙往何處去了。
白子笙乃是他帶回來的師弟,他作為師兄,理應好生照應一番,這般生死危機,他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而內宗之人則是看見,那冰凌峰的煞星正是向功德殿疾掠而去,氣息冰寒,威壓深重。
「冰凌峰那煞星,竟是已突破金丹了嗎!」
一名內門弟子驚喝一聲,引得周圍之人驚異不已:「什麼什麼?!冰凌峰那煞星突破了?莫不是玩笑?」
「不是說他所修大道難以結丹嗎!」
「唉……看來那冰凌峰,又要在十年之後的八峰際會上大出風頭了,只是不知幽冥峰作何感想哈哈哈!」
……
下方之人的所思所言,左丘寧並不曾加以理會,他本就是心思無垢之人,當下里只一心往功德殿掠去。
到了功德殿外,他神通一收,不去理會甚麼,便往殿內去了。
他一腳將將踏入殿內,一名管事便迎了上來:「不知左丘……」那管事感覺到左丘寧磅礴的真元震蕩,心中一驚,這般威能,只有金丹之上的強大修士方才具備呵!
「不知左丘真人到來,真是失禮。在此祝賀左丘真人突破金丹,不知真人此次前來有何要事?」
左丘寧沉默一瞬便道:「尋冰凌峰第二親傳弟子白子笙之蹤跡。」
那管事聽聞左丘寧之言,臉上卻是微微有些訝異。
觀其面貌,不正是那曾經接待過白子笙的李姓管事么!
左丘寧看其面色變化,便知其中定是有些因緣,當下里也不急於去翻找卷宗記錄,便詢問起這李管事來。
————
這廂天色已晚,端坐於榻上的祁修站起身來,一手緊抓方炎,另一手中靈光氤氳,便是拍出了兩道靈符。
兩道靈符熒光大盛,隨即便是化作了蓬蓬堙粉。
而方炎與祁修,身形早已消失,連一絲氣息都沒有留下。
宿臻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臉上神色莫名。
他站立片刻,轉過身來說道:「祁修二人前去探路,我等留在此地,便好生打坐一番,說不得夜裡會有一場苦戰。」
白子笙站於木瑤身前,自然也是看出了宿臻的不對勁。
這情之一字……最是世間磨人之事,便是修士也堪不破。
然而白子笙這廂心中看他人看得最清,卻怎知堪不透自身?
天道,最是莫測。
宿臻說了一句,便也不去理會白子笙等人的反應,自顧自地上榻盤坐修鍊起來。
白子笙三人相看一眼,也自去尋了個地方,好生修鍊起來。
幾人功法流轉,氣息吞吐間,修為時刻保持巔峰。
仙來居中靜悄悄的,彷彿鬼域一般,沒有一絲聲息。
驀然,空氣一陣扭曲,彷彿多了許多微不可察的氣息,猶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把仙來居包圍起來。
一道夾雜著濃烈魔氣的黑光襲來,宿臻瞬間睜開雙眼,目中精光湛湛。
他冷哼一聲,「鬼蜮伎倆。」便飛身而出,一手接下那黑光,另一手轟出一記掌風直擊向空中一片蘊染著濃稠黑色的角落。
而白子笙等人亦在宿臻出聲之時便站起身來,相視一眼,皆看見對方眼中的后怕。
他們修為確實太過低微,絲毫沒有察覺那黑光的攻擊,若是沒有宿臻在此,那黑光勢必會擊中他們,屆時魔氣入侵,便會仙途盡毀。
而後,眾人亦不多言,只身形一動,往仙來居外而去。
只見黑雲遮月,四周彷彿撒滿幽幽魔光,那凝聚著最濃重黑色的角落裡,緩緩地顯現出一個身披黑袍的邪惡男子。
他面容雖是俊秀,但是眼神淬毒,摻雜著貪婪,以及……令人噁心的慾念,生生把一張好面孔襯得陰森可怖,無比邪惡。
此時他那骯髒淫.邪的眼神在木瑤身上肆無忌憚地掃視著,一邊揮動衣袍,接下了宿臻的一記巴掌。
「金丹魔修!」宿臻輕喝一聲,帶著一絲驚異。
「桀桀桀,想不到吧,」那金丹魔修獰笑一聲:「今天那凡人來報,本尊便懷疑你們了,如今果然有詐,正好一鍋端了,以爾等肉身神魂祭我大道,助我修為突破瓶頸才是。」
宿臻冷哼一聲:「誰端了誰還不一定呢!」
便再次欺身上前,靈力吞吐間雷光陣陣,晃得四周恍若白晝。
他騰身而起,便與那金丹魔修戰作一處。
他們這廂於空中激戰,那在黑暗中隱藏著的魔修亦紛紛閃身而出,形成包圍之狀。
這次來襲的竟有兩築基四練氣!
白子笙眼神微眯,不做他想,只騰身一躍,便與一個練氣十層的魔修對戰起來。
他雙手掐訣,萬千水線交匯,聚成一張大網,向那魔修籠罩而去。
那魔修嗤笑一聲,面帶不屑,也不躲閃,只以魔氣化爪,抓向看似脆弱不堪的水網。
然而,待他看見那魔爪在觸碰到水網的瞬間,便如泥牛入海般消融時,終是忍不住變了臉色。
然而術法可不會看人臉色,那水網片刻不停地兜頭罩來!
便是那魔修臉色鐵青,卻也是不得不在水網即將罩下之際,雙手連連揮動,幾近化作殘影,終於與水網硬抗一招,在水網停滯的一瞬中閃身而出。
此時,他已是臉色慘白,再無先前的不屑。
而白子笙臉色不變,甚至帶著一絲溫文笑意。
然而他手中藍光幽明,卻是醞釀著與他形象不符的凌厲殺招。
他緊盯著魔修,神態怡然,手中術訣一定,一條長及五丈的水蛟轟然出現,彷彿有橫掃千軍之勢,往那魔修所在之處飛掠而去。
魔修瞳孔一縮,正要再次躲閃,但白子笙自《混元歸一大法》中領悟的《業水化龍訣》怎會如此不堪?
那魔修自是未及躲閃便已被水蛟龐大身軀緊緊纏繞,待得蛟身一絞,血肉崩離,頃刻之間便化作漫天血雨。
渾身閃爍著藍色靈光的水蛟昂首長吟,在白子笙的操控下又倒頭往另一個練氣魔修衝去。
可憐那魔修尚且與木瑤苦鬥,未及防禦便已被水蛟蛟尾掃過,倒飛而去。
木瑤抓住時機,一個木刺插入魔修心腑,結束了他的生命。
而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