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後宮風雲
柳白霖感覺像是生活在夢裡一樣,美好得不真實,以前那種被冷落的日子好像不復存在,現在皇上每天他這裡來用午膳,對他溫柔以待,他獲得榮寵甚至比皇后更甚,因為皇上賞賜了他很多東西,還一下子提了他的品級,這讓後宮很多人都眼紅不已。
柳白霖迷戀的享受著那種追捧,因為他的受寵所以伺候他的宮人的身份跟著水漲船高,那些宮人伺候他也更加盡心儘力,上門拜訪的人更多了,不少人還隱約提出了要跟著他的意願。
他開始忍不住恃寵而驕,貪睡的推了一天的日常,他忐忑等著皇后對他懲罰,可是他什麼也沒有等來,他開始明白自己身份不一般不再需要唯唯諾諾的跟在皇后的背後,等著皇后賜予機會。
皇上陪他賞花賞月聽他彈琴唱歌,可是,就是沒有在他的宮殿留宿過。
柳白霖彆扭的暗示了好幾次都沒有得到回復,所以他打算明示。
是一天夜裡,天色已晚,月兒高懸,柳白霖特意衣著清涼的去送夜宵給還在工作的齊風。
齊風看到他的樣子,下意識的就垂下了眼眸,因為實在是有些辣眼睛。
雖然他外面還穿著寬大的宮袍,可是裡面卻□□,白皙的肌膚在燭火的照耀下顯露著,柳白霖還故意舉手投足的動作比較大,好讓齊風把他看光光。
「愛妃穿成這樣不冷么?外面風大,需加衣,不然可是會著涼的。」
齊風很誠懇的建議,一副我很純潔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陛下……」
柳白霖嬌嗔了齊風一眼,心中又為齊風對他的關心而感動。
果然陛下是愛著他的,既然如此關心他,覺得他穿的衣服太少了,怕他夜裡會著涼,可是陛下這也太不懂情趣了吧,自己都這麼明顯了,難道還不夠主動嗎?
齊風沒人住虎軀一震,覺得面前這幕簡直是太摧殘人的心靈了。
如果是他家穆臨淵,沒準他還有興趣在御書房來一發。
「天色不早了,愛妃快回去早些歇息吧。」
齊風繼續拿著筆埋頭批奏摺處理公務,一副『慢走,我不送』的態度。
「陛下啊……這麼晚了,不就寢么……霖兒……霖兒願意貼身服侍陛下……」
柳白霖有些幽怨,吞吞吐吐的說到後面又開始嬌羞起來,臉上飛起兩朵紅雲,他的手攀上齊風的手臂,意味不言而喻。
「原來愛妃你是這個意思。」
齊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就似笑非笑的看著柳白霖。
燭火的照耀下,柳白霖看著齊風那張俊美無雙的肩膀,臉紅的更厲害了。
「自進宮的前一天起,么么就告訴我了這種事情,霖兒一直在為等待陛下的垂青而準備著,霖兒願意為陛下獻出自己,願意為陛下生兒育女,陛下……」
柳白霖的表情別提有多麼春心蕩漾了。
「可是霖兒之前,不是還想要離開朕?」
齊風擱下了手裡的筆。
「陛下那只是誤會罷了……陛下請萬萬要相信霖兒的真心,當時只不過是一時糊塗,也不知是怎麼了,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久妃,我……我……」
柳白霖眼裡泛起盈盈的水光,身體也微微顫抖,看起來十分楚楚可憐。
喲,這連久哥哥都不叫了,還把所有責任推到了林久身上,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自己是無辜的,都是林久拐的他么,嘖嘖,這話要是讓林久聽見了,指不定得多矯情多傷心。
「霖兒莫哭,朕自是信你的,只是最近沒什麼興緻,好了莫哭了……朕明日帶你一起偷偷出宮如何,你可要悄悄的,不許對別人提起喲。」
柳白霖本來是因為無法侍寢而很難過的,但是一聽到齊風的話就立馬開心起來,陛下帶他出宮!太好了!居然要帶他出宮!這可能是後宮里的頭一遭,估計連皇后和林久都沒有享受!
「謝陛下,霖兒一定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的!」
「乖霖兒,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朕明日下午去派人去接你。」
「是!」
柳白霖收拾好食盒系好衣服就無比開森的走了,而齊風也工作的差不多,洗洗澡就偷偷摸摸的奔皇后的宮殿了,剛剛還說沒有什麼興緻的某人和他的正宮皇后滾成了一團,任由那個人以下犯上,對他做出大不敬的行為。
齊風在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去找了林久。
林久坐在屋子裡意興闌珊的練字,看起來十分心不在焉。
「墨幹了。」
齊風拿過他手中的筆,放在了筆架上,把沉思中的林久驚醒。
「陛下。」
林久連敷衍的笑容都給不出來,低頭老子被墨跡暈染的白紙。
「怎麼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在想一些以前忘記的事情。」
在想他以前的生活,他們林家是大戶,他的父親是個品階不小的官員,他的父親沒有特別花心,只了兩房小妾,他是二姨太所出,但是大太太對他非常好,他的么么和三姨太都是非常溫順的人,也不愛瞎折騰,他出去雲遊之前,在家裡的生活是非常開心的,但是一回來,卻見到的是墳頭和墓碑。
又在想以前被他忽視的地方,像他和柳白霖的相處過程,不停的思考著柳白霖的神態,感覺好像很多事情都經不起推敲,什麼事情都在記憶里變得怪誕。
他記憶里的那個人分明是美好的不可玷污的單純的善良的,可他現在所看的那個人好像又不一樣,變得不再天真,變得現實又世故,這應該是正常的,卻又是不正常的。
「下午朕要和他一起出宮,至於你是否要用這個機會去考驗他,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愛妃,你必輸無疑了。」
「別想離開我身邊。」
齊風笑著離開,不去管林久的心情有多複雜。
每天的時間都是一樣的過,在柳白霖的等待里他覺得這次時間過得非常漫長,他挑選著合適的衣服,想打扮的美美的出現在齊風的面前,可是又背書意給否決了,他說他們是偷偷的出去,所以不能特別明目張胆,最好穿方便一點出去。
本來齊風是囑咐他不能告訴任何人,而他也真的想保守這個秘密,可是跟他身邊多年的人又怎麼看不出來的異常,而且他出宮消失一段時間書意肯定會知道,所以在書意的一再逼問之下,柳白霖還是說了實話。
他們做了一天非常簡樸的馬車出了皇宮。
「愛妃有保守秘密么?」
「當然啦。」
柳白霖回答的飛快,表情羞澀。
車輪緩緩的駛出了宮門,柳白霖用新奇的眼神打量著宮外的一切,因為他真的很久沒有出來了,就算在以前也是被鎖在閨閣裡面被逼著學習各種東西,因為么么希望他能更加厲害。
熱鬧的長街,被規劃的整齊的街道,吆喝的小販,林立的店鋪,還有各種各樣好玩的小東西,柳白霖興奮的恨不得馬上就鑽出去玩兒,好歹是記得自己還是和皇帝一起的,柳白霖收斂了一點,讓自己看起來盡量矜持端莊,不要表現的像土包子一樣。
車子一路行駛著,朝著京都的城郊奔去。
「陛下,我們這是去哪裡?」
「承安寺。」
柳白霖放下了帘子,開始靜靜的等待到達目的地,承安寺,據說是最靈驗的一家寺廟,求子求姻緣特別靈驗,柳白霖的心不禁撲通撲通跳起來,陛下帶他來到這求子求姻緣很靈驗的地方,是否是……
寺廟到了,香火興旺,多是么么還有一些哥兒。
柳白霖低著頭跟在齊風背後,手心都微微出汗,他偷偷的抬起頭望著前面齊風的背影,然後立刻低下了頭。
有人笑著從身邊走過,有些熟悉的背影讓柳白霖有些怔愣,而那個聲音卻是陌生的,那個人的背影,有些像林久。
柳白霖有些慌忙的別過頭,就算是有些像他的人,他看到也有些慌張,那種怪異的感覺,他也不甚明了。
也許他是在因為搶了陛下對久哥哥的寵愛,可是寵愛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是可以搶走的呢,都是久哥哥自己不爭氣,而且久哥哥分明也表現了對陛下的不屑一顧……
柳白霖擔憂的看著齊風的背影,久哥哥有時候看錶現出來的態度很嚇人,就好像和陛下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他不會對陛下不利吧……
柳白霖十分憂慮,打算找一個時機提醒一下陛下,還是等自己受到陛下的臨幸之後就吧,不然陛下肯定會以為他不是為他好,而是在挑撥離間了。
齊風不知道柳白霖在想什麼,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冷笑,誰說主角受傻白甜沒智商的,這不是挺白眼狼和聰明的么,這隊友賣的,就在分分鐘的打算之中。
到了寺廟的正堂,蒲團擺在上面,遊人有序的進行抽籤或者祈福,並不是亂糟糟的一團。
「霖兒要在這裡祈福上香么?」
「要。」
「這是些碎銀子,可以拿去捐香火錢,去吧。」
「那陛下你呢?」
「我自有打算。」
柳白霖有些失望,但是立即又拿著銀子興味昂然的走進了大殿了,等著蒲團空出來。
而齊風走向了一旁的側院,收到可靠消息,他的好皇弟準備在這裡商討一下怎麼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