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這兩天陶然特別糟心,從那天領證后大雪就開始下個不停,鵝毛大雪漫天紛飛,能見度低,慕時豐哄著她,說等雪停了就開直升機帶她看雪景。
她好奇問慕時豐哪裡找來的直升機,她猜測著以慕時豐的身價,要買也會是私人飛機,這種小型的直升機,他不會買,平日里也用不到。
結果慕時豐回她,說有人死皮賴臉求他用的。
她第一個能想到的人便是林百川,很驚悚的感覺,覺著林百川好像對慕時豐感情不一般。
陶然按捺不住的婉轉問他:「誒,大慕慕,你跟林百川關係好像不一般呢。」
慕時豐正在給她剪腳趾甲,頭也沒抬,徐徐說著:「不是都跟你說過了,他比較黏我。如果沒有你,我很可能就把他收了。」
陶然:「!!」
抬起另一隻腳直接踹上他的臉。
慕時豐放下指甲刀,捉住她的腳踝撓她的腳心。
窗外的雪依舊,夜靜悄悄的,屋裡卻是一片歡笑嬉鬧聲。
直到周四晚上,雪依舊沒有要停的跡象。
好在這兩天有孩子陪著她,也沒有想象那麼難熬。
晚上佑佑和慕小橙洗過澡后在床上打鬧,陶然熱好兩杯牛奶端進來,「寶貝們,牛奶來啦。」
佑佑和慕小橙一身雞皮疙瘩,兩人對望一眼,恨不得立即離開這個房間。
慕小橙伸手要接過陶然手裡的牛奶,陶然沒鬆手,「寶貝,媽媽幫你端著,你只負責喝就可以。」
慕小橙糾結的看著她,再也憋不住,決定一吐為快,「媽媽,為什麼你這次回來后變的怪怪的?」
佑佑隨聲附和,不停的點頭。
陶然微怔,難道自己失憶不記得他們的事他們已經有所察覺?
心裡暗道不好,想著要怎麼解釋這種怪怪的,就聽慕小橙說道:「媽媽,你以前可從來不會替我們熱牛奶。」
陶然無語的看著他們,她以前這麼不稱職?
佑佑接過話,「你都是扯著大嗓門,『佑佑,給老娘倒杯水來,慕小橙,過來給老娘捶背!』」
陶然一頭黑線,她怎麼可能這樣...粗魯,一定是他們編排她的。
她訕笑著解釋,說這回去培訓,有怎樣做個合格的媽媽這一培訓課程。
畢竟是孩子,也就信了。
伺候兩孩子睡覺后,她就去書房找慕時豐。
慕時豐正慵懶的靠在窗檯邊抽煙,聞聲后把煙掐滅,順手關上窗戶,「都睡了?」
「恩。」她走過去環抱著他的腰,微微仰頭,「誒,我以前做媽媽是不是挺不合格的?」
慕時豐順勢將她攬在懷裡:「挺好的呀,他們都喜歡粘著你,相處的方式不同,不代表你不愛他們,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陶然就把佑佑的話奶聲奶氣的學了一遍,慕時豐笑,「他們以前習慣將你當女王,你突然委身成貼身丫鬟,他們是要不習慣了,以後繼續當你的女王。」
陶然踮腳親了他一下,又側臉看看窗外,嘆口氣,「也不知道雪什麼時候才能停。」
慕時豐也看向夜色里,「預報說夜裡就能停,後天帶你看雪景。」
陶然問為何不是明天。
慕時豐意味深長又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她,「你要確定你明天上午能按時起床,我就帶你去。」
陶然作勢捶打了他幾下,這兩天被他折騰的骨架差點散掉,都是睡到翌日下午兩三點才起來,起來后也是慕時豐抱著她下樓,她腿發軟,沒法站。
慕時豐揉揉她的頭髮,「明晚放過你,好好休息一夜,後天帶你去。」
陶然的聲音很微弱:「那你今晚就讓我好好休息唄。」
慕時豐想也不想的拒絕,「不可能。」
他彎腰將她打了個橫抱,「我們上樓去,孩子們交給保姆就行。明天早上我把他們送到沈凌家裡。」
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就好像沈凌真是全職保姆一樣。
陶然欲要出聲反對,抬眸就收到慕時豐警告的眼神,那意思很明顯,你要是敢反對,我一會兒就加倍收拾你。
陶然只能蔫了吧唧的靠在他胸口。
慕時豐直接把她抱進了浴室,先把她的頭髮洗好后,又讓她接著泡腳。
這兩天他每天讓她泡腳按摩半個小時。
放在足浴盆里的中藥都是他親自找了老中醫配的,說是對身體血液循環有幫助。
他不知道她腦補病變後會不會供血不足,只要對身體血液循環有幫助的,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幫助,他都會嘗試。
陶然眯著眼舒服的靠在躺椅里,腳下的按摩器按摩著穴位有些酸疼,但身體感覺輕鬆舒服。
慕時豐拿了條幹毛巾把她的濕發又擦了一遍,將毛巾搭在椅背上,開始給她做頭部按摩。
他手上的力道大,「要是疼,就說一聲。」
陶然咬緊牙,「沒事。」她兩手不自覺的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跟他聊天,「老公,你知道我這頭疼的毛病是怎麼得的嗎?」
慕時豐的手微滯,停了有兩三秒,又繼續給她按摩,「以前特工魔鬼式集訓時得的,那時候每天的睡眠加起來也沒有三個小時。」
陶然將信將疑,「但是你跟林百川不是都好好的么?」
慕時豐的語調很淡,「我們是男人,男人的體質本就比女人的好。」
陶然點點頭,好像也說的通。
可這麼自虐的職業,她怎麼會義無反顧的就加入了呢?為此還寧願捨棄她和慕時豐當年的感情,當時一定是腦子壞了。
「老公,當年和你分手,你恨我嗎?」
恨嗎?
當然恨。
差點恨死她。
所以當她離開后,他就把他們同居公寓里與她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打包扔進垃圾桶里。
但是走了沒有幾米,又折回去把那些包裹從垃圾桶里撿出來。
對於這樣沒出息的舉動,他是這麼安慰自己的,他說他不能跟一個狼心狗肺又負心的女人一般見識,顯得他太沒教養。
後來,她跟林百川結婚了,他當時的念頭也是找個女人結婚,何必執著於一個拋棄他又將他的感情放在腳底踩的女人。
可當真的有女人靠近他時,他又是那麼排斥,還厚顏無恥的想著,如果她要和林百川過的不幸福,離婚後想回到他身邊,而他又正好有了別的女人,她要怎麼辦?
所以,他就等她吧。
那些年,他就是這麼賤過來的。
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在假設,假如她不是特工,不是因為執行任務需要跟他分手,也不是因為誤會才跟林百川結婚,他還會原諒她,許她回到他身邊嗎?
大概還會吧。
從年少時愛上她的那刻開始,他就想過他的妻子除了她還會是別的女人。就像第一次從操場看台上背她下來,他是要背她一輩子的。
許久都沒有動靜,陶然睜眼看他,「大慕慕,怎麼不說話?」
慕時豐回神,「不想說,因為這些話你都問過千百遍,所以懶得說。」
陶然撇撇嘴,不愛說拉倒。
可又不死心,「那你以前是怎麼回答我的?」
以前是怎麼回答她的?
有好多版本。
每當她這麼問,他就會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何來原諒?」
當然最長又最矯情的就屬那段:
「寶寶,我左心房住著愛你,右心房住著恨你,左心室住著想你,右心室住著揍你。反正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的兩室兩房都是你的。其實原不原諒你的,真都無所謂,可心裡有時會想到你曾經為了別的男人拋棄我,我就會不平衡,一不平衡就會恨你,一恨你就想揍你,然後接下來就是想你,想著你不就是愛你嗎,既然是愛你,那肯定就不怪你了,所以又何來原諒一說?不管何時,我的說法都不矛盾,因為寶寶是我唯一啊,恨著愛著都是唯一的。」
這段矯情做作到讓他現在想起來都會忍不住頭皮發麻的情話,他當時怎麼就說出了口。
反正擱在現在,他是沒有勇氣說出這麼肉麻到不行的耳邊語。
陶然見他發怔,又催他,「趕緊告訴我啊,當時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慕時豐彈了她一記腦瓜崩,「不告訴你,自己想吧。」
陶然,「...」我要是能想起來,我還稀罕問你?!
頭部按摩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慕時豐的手臂也開始有點酸累,就把她的頭髮用手攏了一下,在頭頂給她紮成一個丸子頭。
「你再泡一會兒腳,我給你放洗澡水。」
「好。」頓了下陶然又說:「老公,我想喝水。」
慕時豐已經給她在浴室備好了溫水,她有個習慣,泡澡時要喝好幾遍水。他把水杯擰開蓋子遞給她,「先漱口。」又拿著一個臉盆替她接漱口水。
PS:還有幾百字在作者有話說里,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