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39.第 39 章

我妻家是無神論之家,不管是做戰地記者我妻爸爸,做動物節目的我妻媽媽,還是在這種熏陶下長大的蝟,一家人並不相信世界上有神靈的存在。但有些事情不用鬼神解釋的話,也說不清楚,所以我妻家是屬於無神論人群中,搖擺不定偏不信更多的類型,偶爾會相信,偶爾也會不信。

「神靈嗎?」因為遇見了優哥、壹原侑子、銀仙他們,不信神的蝟,也稍稍開始對神靈的存在變得期待了起來,「市松同學,我們一起爬上階梯去神社吧。」

正好想要擺脫掉吵鬧的銀仙他們,市松點點頭應下,「嗯。」

蝟跟優打過招呼后,就跟市松一起爬上神社前長長的階梯,穿過高大紅漆的鳥居門。

因為大家都在參加夏日祭典,神社主殿前幾乎沒有人,除了正在不遠處整理東西的巫女外,幾乎沒有其他人了。

市松仰望著像是一個巨大拱門的鳥居,向蝟解釋道:「銀仙說,鳥居是分割神明與人類所住世俗的結界門,穿過它,就來到了神的居所。銀仙還說,神明有『八百萬神』之說,而比較有名的是稻荷神社。」

「真好呢,市松同學身邊能有一個教授這些知識的人。」蝟跟著市松路過兩邊立著的狛犬,來到凈手池邊,用舀子將水澆在手上,清水從指縫間露出去,涼涼的,澆的整個人都舒服的一抖。

市松回憶了一下剛才被蝟帶去見了優一面時的事,這人是跟笑眯眯的銀仙完全相反的類型,優給市松的第一印象自然是並不太好的,第一面的好感度比銀仙還低。市松問道:「我妻同學不喜歡現在的監護人嗎?那個表情有些可怕的人。」

蝟並不奇怪市松會這麼問,實際上就她第一次見到優時,在那樣可怕的捕食場面下相遇,她每每回想起相遇的畫面,都會下意識的在路過優身邊時抖幾下。

不過,這些反應都是在遇襲之前發生的了。

在東京迪士尼遊樂園被高飛嚇到,又被數碼獸襲擊后。感受得到優真心實意的心情,在被那樣不顧自身危險的保護過。蝟開始回應起優的誠意,不再像之前那樣怕他,甚至願意主動接觸,並依賴優,現在甚至到了在家不看到優會稍稍不安的地步。

人類就是這麼,在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接受了一個人後,漸漸的就變得不再害怕以前可怕的他了。

回想起優最近對自己的嘮叨,蝟傻笑了幾聲,用手指吊起后眼角,裝成優平時死魚眼的樣子解釋道:「優哥平時看上去是這種懶洋洋,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的樣子,說話時候眉毛一皺,表情就會變得凶凶的,可是他每次敲我的頭都是輕輕一下,優哥其實是個好人。」

此時在帶著小妖獸買零食的優,完全不知道他收到了一張好人卡。

「他就是那種口嫌體正直的類型,常常表現出好煩啊的樣子,實際上並不討厭還會幫忙的。」蝟將優那彆扭的性格,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市松。

「傲嬌啊。」市松身邊也有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傲嬌的話,這還真是頭一個呢。

知道自己做錯的市松,歉意道:「對不起呢我妻同學。」

「為什麼要道歉?市松同學又沒做錯什麼。」蝟毫不在意的笑笑,拉著市松來到神社的主殿前,學著市松的樣子,輕輕搖動掛著鈴鐺的繩子,拍了兩下手,閉上了眼,輕聲道:「希望優哥能注意形象。」

整天頹廢樣子的阿倍野優打了個噴嚏。

「我妻同學禱告說出來的話會不靈驗。」

聽到市松的友情提示,蝟慌忙閉上嘴,在心中不停的默念著,「希望優哥注意形象,希望升學能順利。」

認認真真的禱告完畢后,蝟和市松在黑色長發的巫女姐姐那裡,每人得到了精緻的小板子。

蝟好奇的翻看著像是小房子一樣的板子,拉著市松的袖子怯生生的問道:「那那個大姐姐……這個……要怎麼用?」

漂亮的黑髮少女微微一笑,很有耐心的解釋說:「這個是祈願板,你可以將自己的願望寫在上面留在神社中,這樣白蛇大人就能看到啦,你的願望也就能成真了喲。」

「真的嗎?」蝟被挑起了興緻,剛握好毛筆準備自己寫一個祈願板試試,就被打擾了。

「戈薇!」一位頭上綁著紅色頭巾,身上穿著紅色狩衣,有著一頭堅硬銀色長發的男子從不遠處跑來,他樣子兇巴巴的,看上去比優還不好惹。他跑到黑髮巫女面前,一把拉住巫女的手追問:「爺爺剛才告訴我要抬神轎?為什麼!?」

巫女無奈的笑笑回道:「這也是沒辦法啊,因為今年爺爺閃到腰了,我又不能去抬,草太又太小抬不了,只能委託你幫忙了。」

巫女說完,銀髮的男子很不滿的說道:「哈啊!為什麼我要去抬那傢伙的神轎啊!而且……」

「好啦好啦,你要去抬可不是那傢伙,而是白蛇大人。好歹也算是幫過我們忙的人。」巫女最後一句話是小聲嘀咕出來的,她拽回自己的手腕,勸道:「還有人在這裡,你乖乖去幫忙啦犬夜叉。」

巫女好言相勸了好久,不滿的男子才撅著嘴走了。終於將人送走後,察覺到還有兩個小傢伙一直在這裡,黑髮的巫女歉意道:「對不起啊,祈願板就當作是賠禮吧,真的是對不起。」

兩人齊聲道:「謝謝你大姐姐。」蝟回給巫女一個甜笑殺,而市松用手指按住嘴角往上推,回了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

戈薇目送著兩個女孩手牽手離去,她抬頭望向御神木所在的方向,自言自語道:「不知道白蛇大人醒了沒有,如果醒了的話,為什麼不來見我們呢?還是,你還在怨恨著……犬夜叉嗎?」

蹈梗編織的注連繩環繞了御神木的身體一周,白衣和服的少年立於御神木上。他有著不似人間物的俊美長相,身上飄忽出一種淡淡藍色的熒光。他有著柔順的白色長發,髮絲隨著風在背後飄動著,似乎不會被風吹亂。非人所有的金色豎瞳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下方熱鬧的祭典,他看到抬神主的隊伍時,眼中露出皎潔的光。

蝟輕輕拉扯了一下身邊人的袖子,生怕吵到那俊美的人,低聲道:「市,市松同學我,我好像看到了神靈。」

市松聞聲垂頭,看向下方抬神轎的隊伍,回道:「我也看到了。」

「不,不是。」知道市松看錯方向的蝟,愣愣的看著已經聽見她聲音回過頭來的白衣少年,她用力拽了拽市松的袖子,「樹,樹上。」

市松聞聲抬頭,可是御神木上乾乾淨淨的,哪兒有什麼神主的影子。

「嗯?什麼也沒有,我妻同學你眼花?」

蝟搖搖頭,有些可惜的嘆息一聲,她在市松不解的注視下拉著人往外走,準備回到主殿前,離開神社,回祭典找優。

回去的路上,蝟都在回憶著剛才所看到的。

蝟才沒有眼花,是真的看到了那個巫女姐姐口中說的白蛇神靈。可能是神靈不喜歡被更多的人看到。在她與神靈四目相對,市松要抬頭的時候,神靈垂目微微一笑。然後,他的樣子變得模糊,等著市松抬頭看的時候,像是與樹融為一體一般,消失不見了。

來到神社前,蝟特意跑到女巫的身邊說:「那那個姐姐,我好像看到了神靈大人,白色的衣服和頭髮,看上去只比我大幾歲的樣子。」

巫女渾身一僵,卻很快恢復過來,笑著回道:「是嗎,你見到白蛇大人了啊。我所知道的白蛇殿大人,從平安時代起就在這裡了,他一直一直守護著這裡的人們,是位很溫柔的神靈大人,你們要不要再去試試禱告呢?白蛇殿大人一定會聽見的。」

蝟猛地點點頭,沒有在意聽見神靈出現在御神木而趕去的巫女,她拉著市松又來到了主殿前,認認真真的禱告起來——白蛇大人,請你保佑我並盛中考試順利通過。

「你會通過的。」像是耳語般輕輕的,伸手抓不住的綿言細語在耳邊響起。

耳尖有些瘙癢的蝟偷偷睜開一隻眼睛,輕聲喚道:「神靈……大人?」話語剛落,她的肩膀就被人按住,抓的生疼。

「唔……」蝟低吟了一聲,渾身僵硬完全不敢回頭。

按著她肩膀使力的手,雖然隔著和服但還是可以感覺到骨骼分明,感覺很厚重,不是市松的,也不應該是神靈大人的,如果是優的話,手指應該更長,也不會這麼用力。

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蝟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起毛了,想要回頭尋找真相,卻又因為膽小根本就不敢。

「帶走。」低沉嘶啞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不等蝟反應,她的耳邊傳來詭異的嘻嘻嘻的笑聲,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話說,被這麼拐著拐著都要習慣了呢。

感覺自己被對方很粗暴的用扛著在移動中,還動不了的蝟在心中嘆息一聲。從小到大她被拐的記錄手指都數不清,從狗熊到母獅子,國內外總是不缺的怪蜀黍阿姨,再到陰妖子的優哥。被拐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的,例如:當狗熊孩子,當獅子領袖,女兒,玩偶,食物等等。

對了,不知道市松同學怎麼樣了,會不會被一同拐過來呢?

蝟有些擔憂起來,在被人放在柔軟的沙發上,人都離開后,立馬就偷睜開一隻眼探查起了周邊的情況。她現在所躺著的沙發,能將整個房間的裝潢都看清楚,很明顯她被帶到了一間豪華客房裡,這裡有很大的落地窗,柔軟的沙發,昂貴的餐桌和辦公桌椅,沒有看到床,也沒有看到市松,難道都在隔壁?

客房的華麗度可以判定抓她的人很有錢,再根據門外走來走去,用日文在交談著有關於「BOSS想吃三文魚」的內容來判斷,對方是一個團伙。

糟糕了呢。

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尤其是義大利那邊沒有解禁的這會。

正在蝟擔心著,自己的大意會不會影響到在義大利的爸爸和媽媽時,房門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位打扮的十分花枝招展,帶著墨鏡走路有些扭的男人,蝟慌忙的閉上眼睛繼續裝昏。

「唉呀!」進來的男人怪叫了一聲,長腿一邁來到蝟的眼前。

感覺到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了自己,有點怕怕的蝟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壓制著害怕的情緒,以防止一會控制不住被嚇得從沙發上蹦起來。

沒一會,蝟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傳來觸感,腮上的肉被指頭戳了一下。然後,又一下,沒多久,又被戳了一下。

之後就戳戳戳戳……

幸虧蝟脾氣夠好,這要放在別人身上非得被戳起火來。

客房的門再一次被打開,門外又進來了一個人。

「路斯利亞你在做什麼?」軟軟嫩嫩的聲音質問著正在下黑手的男子,進來的人,或者該說一小團,像是吊鋼絲一樣飄進門來,他落在了沙發上,盯著蝟臉頰上那作亂的兩根成人的指頭。

「小心被BOSS知道你做的好事。」

叫做路斯利亞的男子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指,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他道:「不要那麼認真啦小瑪蒙,你也來試試啊?總被貝爾戳臉頰捏臉頰的,現在有一個現成可以戳的人在喲。」

路斯利亞像是誇獎牛排一樣,誇獎著蝟臉頰上的軟肉,說的好像是不戳一下就會虧本似的。他試圖將小夥伴也拉下水,這樣就沒人去告密他做的好事了。

客房內沉默了許久。

之後,蝟感覺到一隻軟乎乎的小手摸上了自己的臉,戳之。

啊啊啊啊啊——!!!

此刻,蝟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有沒有搞錯啊,喜歡戳臉頰去戳自己的啊!對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小姑娘下手,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只能在心中亂吼的蝟,還得乖乖的躺著,被戳之。

在強忍過將近十分鐘的戳刑后,守在她身邊的兩人,總算是不那麼熱衷於戳她的腮了,他們交談了起來。

路斯利亞很不解的盯著蝟的臉說:「真是奇怪,BOSS怎麼突然帶這麼個小姑娘回來了,瑪蒙你說……」他慢悠悠的翹起一根小拇指,墨鏡后的眼睛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猜測著,還頭頭是道的分析道:「你看啊,從BOSS來到日本就魂不守舍的,一直讓列維那個BOSS命去偷偷查著什麼東西,就連斯庫瓦羅那傢伙也在幫忙呢。然後,今天BOSS就帶著你們去了靜岡縣的夏日祭典,回來就帶了這麼個小姑娘,你說BOSS會不會早有預謀?」

瑪蒙聽著,略微想想BOSS解放后的種種作為,細思恐極啊。

沒有人拉著,路斯利亞還繼續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而去,「BOSS該不會是個luoli控吧?會喜歡那種未發育健全的小姑娘什麼的。」

瑪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死人一樣的看著作死的同事,默默移開眼,道:「BOSS我什麼也不知道。」說完,立馬逃到安全的地方,看著自己的同事回頭,一臉蠢蠢的樣子看著黑臉的BOSS,然後就被BOSS抓著頭論起砸向牆發出慘叫。

簡直不忍直視。

瑪蒙全程圍觀路斯利亞被BOSS打的只剩一絲血倒在地上昏迷過去,在感受到BOSS不爽的視線移過來時,他控制不住的輕顫了一下,在要被殃及到的時候,立馬霧化遁走了。

「哼。」發過脾氣清爽多了的男人,低頭看著沙發上穩如泰山的人,用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道:「別裝睡,起來。還是說……」

男人眯起眼睛,淡定的給自己的槍上膛。

聽見子彈進入槍膛內發出的咔嚓聲,蝟一個軲轆爬起來,快速的縮到了牆邊,警惕的看著被黑暗的陰影遮擋住了臉,看不清樣子的男子。他穿著白襯衣,黑皮褲,頭髮上還綁著裝飾用的羽毛,手中的槍應該是特質,槍身上有著代表性意義的紅色「X」字母符號。

蝟默默記下對方的幾個特徵,怯生生的出聲問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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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吹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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