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在修真界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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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長生寫的是:「明日酉時,美玉拂塵。」
自稱美玉,親手拂塵。將絕凝視著長生,看了片刻后他便移開了視線,像是在壓抑著眼底翻湧的情緒。
敢走「拂塵路」者大多狂妄自負,但狂妄如此子的前所未有!至少從古至今,唯有長生這般任性,竟還提前給人家宗門發這麼一則挑釁的消息。
況且「拂塵路」當天之內必出結果,別人都是辰時去走,恨不得越早越好。可這小子呢?他選了酉時。酉時已是黃昏,天色將晚,也就是說長生只有三個半時辰來獲得宗門之人的認可。
這番做派無疑是狂妄至極。瓊玉宗宗主收到這樣的消息,怕是臉都要綠了。
「何必?」長生故作詫異地反問道,「你不覺得這樣做特別帥氣嗎?」
他說這些話時,那唇角的笑意絲毫沒有收斂,瞳孔中滿是漫不經心的意味。
帥瘋了。將絕也勾起薄唇,算是默認了長生的問話。他不知道那瓊玉宗宗主會不會被長生挑釁到,他卻知道自己怕是被此子蠱惑到了。
他沉寂已久的張狂血液彷彿要被此子悉數喚醒,將絕甚至第一次期待起了所謂的明天。
長生壓根不知道將絕身份,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覺得被對方讚賞是件多榮幸的事。長生只是轉了筆靈幣給眼前的男人,然後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既願為我僕從,那便去幫我買把琴吧,普通的就行。」
將絕盯著自己卡上多出的一筆靈幣,面上閃過了微妙之色。這些年他從未在意過錢財,拿著這點靈幣幫人買琴更是頭一遭,這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
「不想去嗎?」長生笑著看向將絕。
將絕頗有些無可奈何,最終他還是離開客棧幫長生買琴去了。
長生倚在窗邊注視著街道,當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時,他才慢慢冷下了臉。
他摩挲著身側那名貴的琴,琴弦早已被他續好。他之所以讓將絕去買新琴,是因為這琴的側面雕刻的正是瓊玉宗獨有的酒罈圖案。
長生之前打聽過了,瓊玉宗有三位元嬰境修士,一位是宗主錢經義,一位是大長老穀梁橫,還有一位則是二長老薄清。
那大長老穀梁橫終年遊歷在外不知所蹤,前些日子卻傳出了他意外身亡的消息。而時無常的死則被傳成是他自作自受。是他先趁人之危偷了大長老的琴,所以瓊玉宗內那些尊敬大長老的弟子們才出手教訓了他。
這些看似不相關的消息放在一起,長生隱隱有了些猜測。
很顯然,當初將原主擄來這個位面的便是大長老穀梁橫,而殺他者則是錢經義和薄清中的某個人。因為若是別的宗門的元嬰修士,絕不會心細到連殺時無常都要編排出一段緣由來。
畢竟在其餘修士看來,時無常只是一介凡人,他死就死了,根本掀不起半點波瀾。只有瓊玉宗的修士才會多此一舉,他要藉此營造出自己和大長老兄弟情深的假象,這樣才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長生剛才之所以寫那麼一句挑釁的話,根本不是為了耍帥,他只是想引起瓊玉宗高層的注意罷了。畢竟想要讓人印象深刻,惹人反感總比討人喜歡要容易得多。
他也不怕瓊玉宗的宗主永遠厭惡他,因為如今的瓊玉宗正因缺少美人而面臨著入不敷出的困境。
這也和瓊玉宗收人標準有關。有段時間小千世界大部分宗門都搶著收下各色美人,期待他們能為宗門賺來大把的靈幣,而當時瓊玉宗宗主卻是個老古板,他非常看不慣這樣的風氣,於是他便放話說只招收真正有天賦的人。
多年以後,瓊玉宗只看天賦不看臉的消息竟傳得人盡皆知了。越來越多的有天賦沒相貌的修士被收進了瓊玉宗,之後那些宗主自然也沒辦法直言拒絕對方的到來。
瓊玉宗現任宗主錢經義是個愛財之人,他成為宗主之後不停推出新酒更換包裝,就是希望瓊玉宗的美酒能夠大賣。長生知道,只要自己能幫宗門賺靈幣,錢經義就絕不會對他發半點脾氣。
更巧的是,最近同為小千世界八大宗之一的花容宗似乎要聯合各宗辦一場服裝秀,瓊玉宗正缺一個撐得起檯面的人。憑著昔日的經驗和如今的臉,長生自信他會是瓊玉宗最好的選擇。
瓊玉宗的新酒也即將問世了,別的宗門都是美人太多挑花了眼,隨便選一個來自家的拍宣傳廣告就行。而瓊玉宗……聽說他們到現在都沒決定究竟選誰來拍廣告。
總而言之,他長生幸運地碰上了一個好時機。在這三千世界中再次成為巨星,似乎也指日可待。
長生將那名貴的琴放回了琴盒中,同時將盒子上了鎖。趁著男人還沒回來,他背起琴盒就走到了葬著時無常的那座雪山上。
「時無常,我又來了。你也別嫌我煩,我一會兒就走。」長生手腕一翻便變出了一束荼蘼花來,就這麼放在了時無常的墓前。
「那日你似乎很喜歡這花,我今日便多送幾朵給你。收了我的花,就要幫我好好保管這琴啊。」
長生許是覺得自說自話實在太傻,不禁嗤笑了一聲。他剛來修真界,根本不知道怎麼運用靈力,只是笨拙地將靈力附在手上,用手撥開了墓前那厚厚的白雪。
長生繼續挖著泥土,隨後俯身將琴盒埋進了地里。只聽他邊埋邊抱怨道:
「其實昨天我就想將琴埋在這裡,因為我打算在將來的某一日用它來耍帥來著。你想想看,當著縱火之人的面續上琴弦,再用此琴奏上一曲為他送葬,是不是很氣人?」
「可想到你這傢伙又小氣又彆扭,我要真在你墓前埋下一把斷了弦的琴,怕是睡覺都不得安寧。」
「我只能將琴弦續好,現在這琴仍然值錢得很,這下你該高興了吧!你倒是高興了,我卻在路上撿回了一個麻煩人物。」
「說起來明日我便要入宗門了,下次再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不過我又帥又聰明,分分鐘就能迷倒一個宗門,那一天不會太久的。」
「算了算了,不和你廢話了。時無常……」
「再見了。」長生站起身後用力拍了拍時無常的墓碑,他隨性而自然的動作不禁讓人懷疑他拍的不是什麼墓碑,而是時無常的肩膀一般。
當長生在雪山上告別友人之時,將絕卻陷入了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