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虜走
「因為你該死。」
又是這句話?唐凡無言以對,敗在她手算是認栽了。殺吧!殺吧!反正老子沒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即便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怕閻王爺定罪。
月牙神女雙目微閉,在唐凡身後站了數秒鐘后,嘴角喏喏一念,似某種西域靈術咒語,那些漂浮的蘆葦尖刺全部動了,蓄勢待發——
不是吧,她居然來真的!老子還沒學會神訣呢,難道就這樣掛掉,不甘心啊。惡毒女人,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裡,不然先……
正當唐凡憤氣難發邪惡念想間,只需女子眉毛微波,必將輕而易舉置對方於死地,在這生死一瞬,月牙神女一雙清澈水眸顯一絲怪異,隔著透明面紗,望著他的背影。
留著這個蠢貨或許有用,暫且先利用,待完成下一個目標,在輕輕鬆鬆滅掉。嗖的一閃,身輕如燕眨眼便不見了人影。
你怎麼還不殺我!別在折磨我,給老子來個痛快,讓那些尖刺狠狠一次射死我,起碼不用挨疼。來呀……
半久不見任何動靜,唐凡迷惑不解,偷偷瞄眼一睜。四周蘆葦尖刺早都落地了,身後哪裡有女人,毛影不見。
「人呢?」
「唐凡!啊……!」這時,從外面傳來女人的急呼聲。
詩函、惠惠!
唐凡飛身一出,蘆葦外的一低矮的小土包上,那月牙神女已是站在她們面前,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二人性命。
妖女,你有種就沖我來,別傷害她們。
手下敗將,你認為現在有資格與本神女討價還價!
「你——」
不屑輕視端木詩函一眼,月牙神女幽幽而笑:「我這人向來都不欣賞話多的女人,本來是打算逮你,不過本神改注意了。」
她是何意?聞言這母夜叉的話,唐凡愈發感覺不妙。
月牙神女略略一指樓惠惠,就是你了!手心一吸,本是被端木詩函攙扶在身前的樓惠惠,轉瞬入到月牙神女跟前,單憑手心一股紅影光團將樓惠惠托住。
見情況突變,唐凡呵斥道:「此事和她無關,我願意同她交換,任憑你處置,即便千刀萬剮下油鍋、千種方法羞辱我也絕不反抗。」
閉上你的臭嘴,誰要你了。與這廝搭話兩句簡直侮辱了耳朵,不知為何心裡總有種殺人念頭。月牙神女輕呸一聲,怒道:「聽好,兩日之後來思南找我,否則殺了你的小情人。」
不容唐凡反應,月牙神女手臂一揮,兩人如同一道飄煙絕塵不見蹤影。
眼睜睜看著昏迷不醒的樓惠惠被人帶走,唐凡有心無力卻也氣得咬牙切齒,好你個夜叉女,我們走著瞧!
端木詩函急切大喊:「樓姑娘……喂,你怎麼不救她呀!」
連對手一招半式都接不住,談何拿什麼救!唐凡垂頭喪氣嘆息,實在沒轍了,只好去思南要人。
獃子,你忘了樓姑娘身上的傷,說不定——
聽得端木詩函後半句話,唐凡猛然一轉身,目光恍惚,糟了!惠惠中了歐陽雨倩那騷狐狸的惡毒,現在昏迷生死未知,萬一遭月牙神女虐待,那……
唐凡不敢在往下繼續想,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搞忘了,不行,立即前往思南,哪怕翻爛整個思南城,亦要尋到惠惠。
你瘋了嗎?思南可是圖門世家領域,你當初又與圖門世家發生過節,若是去了,豈不是自己送上門。端木詩函阻攔道。
就算是死,必須找到惠惠,走!唐凡惱怒一聲,從未有過的霸氣,這一秒連端木詩函懼怕幾分。眼下多說無益,以他性格肯定勸不住,氣死人了,一點不叫人省心。
仙塵峰,天一殿。
清風盤腿打坐於蒲團之上,神目緊閉!緊接著一人影走來,來人正是昔影。
「看來巫倉不減當年,竟是又修術新的靈氣之神!」
自碧焚海唐凡暗闖那次,清風掌門替唐凡接下了巫倉一擊之殺后,便回到這裡修行數日。
清風依舊閉目,白髮蒼蒼,白眉越發多了!
「那小子行蹤已經暴露,巫倉絕對不會善罷干休,如今引來世人注意,靈武界不在安寧了。
近來我夜觀星辰,七星移跡異常變動,八方靈域逐漸禍亂,姜昌東澤戾氣愈來愈重,氣旋有升天之向。恐怕人類將面臨著空前的危險,世間將會進捲入一場厄難之中!
戾氣?昔影淡淡一句:「這些日子我在山門中有聽到一些三代弟子傳言,說是西荒最近頻頻出現殭屍出沒、邪靈巨獸擾民食人。
生與死,輪迴不止,萬物自有更替。若邪惡勝過正義,世間圇入無盡地獄,你我化作白骨,黑暗籠罩大地,所有生靈不復存在。
唉!昔影長嘆一口氣,話說回來,那小子能不能成大器我心裡始終沒底,氣宇非凡、天生靈覺、劍罡之氣與他有些不符,之前在山上日子,總感覺當初的判斷是對還是錯!
「天命!」
清風滄桑一聲,眉間和緩。早在前兩天,蕭逸師兄弟三人返回了仙山,並且把狂風寨一事稟告了掌門。
想不到二十年前唐天比任何一人都聰明,他早將天之神武交給他的手下,等的就是有朝一日唐子墨回去。難怪當時只帶輪迴上山,怕是早預知後果……
所以才讓我這個罪人為他看守了二十載的神器,哈哈,我們都失算了聖尊。
然而,唐天以及清風等人誰也不曾預料,三年前,當唐子墨從樹上摔下那刻起,一場靈域大亂斗的神武界風雲將由這位異世傢伙所改寫,風起波瀾,動蕩九州。
在唐凡、端木詩函往思南方向路上同時,於一處懸崖巨岩之上,身著白衣素裙蒙面紗巾女子眺望遠方,在她身邊躺著昏迷不醒的樓惠惠,靜看岩石上女子,臉蛋消瘦,膚色泛白,尚存一口氣息留在人間。
唳——唳——唳
山澗雲鶴飛翔嘶鳴,雲氣蒸騰,架霧山脈。
嗒、嗒、嗒……從巨岩平台高頂忽地飛下數道身影,待九名穿著一致的服飾的女人落地,九刺全部恭敬行禮。
月牙神女手臂輕揮:「情況如何?」
回神女,那小子飄忽不定,我們始終沒尋到。不過倒是傳言他幾日前在蜢溪竟是屠殺光歐陽世家數百鍊毒師,還斬殺了蜢溪水域凶獸蛇靈。
這個我也聽說了,居然沒查到下落,你們繼續尋,等有消息在來見我。
「是!」九刺平視地表,見一名女人,但又出於此次暗查無果,只好不敢多問,相繼飛岩速離。
望著虛影遠去,月牙神女不禁淡色一聲:「連四大家他都惹,膽子倒是夠大,死神離他愈來愈近了,哈哈。」餘光微微掃一眼地上,罷了,歐陽雨倩能下如此毒手,你也算受害者,今日本神就當可伶。
蘭花指施予紅光,一條幼靈紅色小獸顯現,靈物活躍一跳,鑽進樓惠惠體內。
三個時辰后。
樓惠惠從噩夢裡驚醒,口中依舊是叫著唐凡哥三個字,聲音顫顫巍巍,斷斷續續。她張開雙目,天空湛藍,山澗清風吹襲單薄的紗衣。
「這是哪兒?」
慶幸你命真大,換作一般人早就埋骨惡毒,化為血水,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你!
摁?聞聲,樓惠惠使出渾身力道勉強站起,轉身一看,一襲白衣長裙女子映入眼帘。
「你是誰?」她溫文爾雅問,以樓惠惠溫順性格,畫面必然和善,這種天生和藹能夠波及身邊的人,這不,月牙神女立即瞟一眼對方。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在我手裡,乖乖聽話,保你平安無事。最好不要問那些沒用的問題,否則我可能會殺了你哦。」
樓惠惠打小生長在古村,世面雖見識不多,但眼前人肯定非同小可,識相這點還是明白的。她嗔道:「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以前唐凡哥有說過,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順從對方至少先沒事,待時機成熟,在尋逃跑方法。她一直記在心裡呢。
「哈哈,這唐凡到底是何方怪物,身邊總是美女如雲,果然,你也不是好省油的燈啊!」
「你是何意,我沒有惡意!」
廢話少說,不然割了你的舌頭,別以為你心裡想什麼我不知道,對付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一點即亡。相對樓惠惠,月牙神女這話半點不為過,殺她比天空撲翅飛翔的雲鶴更輕鬆,事實如此。
樓惠惠不說話,杏眼兒望著白衣女子,卻突然冒出了一句連唐凡打死都不敢說的話。
「姐姐,你真漂亮!」
恐怕唐凡聽到這句話都要對樓惠惠膜拜三分,月牙神女何許人,若是換成其他人怎麼一說,只怕話音未落已見閻王去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名西域女子的確長得美麗,如同唐凡曾說過那般!她彷彿從天而降的白衣仙子,珠紗半遮絕世的容顏,點染曲眉下一雙月眉星眼,修長的玉體,纖纖細步精妙世無雙,傾國傾城也。
白衣女子淺吸了口氣,雙目微閉,只見其玉指一點,樓惠惠身前的岩石立馬產生裂痕。嚇得她臉色大驚,連連吞吐沫,手牢牢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