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廢棄工廠

「趙老師和我順路嗎？」張斌笑著說道，對於趙敏認識自己，這個一點兒都不奇怪，因為趙敏的辦公室也是八班班主任甘一傑的辦公室，張斌去過好幾次，加上這次的事情，趙敏認識他就很正常了。【閱】

趙敏提著包包走過來，秀眉輕挑，嘴角含笑道：「你住在陽光小區是不是，我也是在那裡租的房子」。

這下張斌卻是有些意外了，看著她道：「是嗎？怎麼我之前都沒見到過你？」

「我剛來一個月，之前都是在學校宿舍住的，後來還是覺得不怎麼方便，就在外面租的，自由一些」，趙敏解釋道，隨即指了指樓道，「怎麼，不願意保護老師這麼一個女孩子啊」。

趙敏的話裡面帶著一絲俏皮，絲毫看不出一個老師的樣子，更像是一個鄰家大姐姐。

「榮幸之至」，張斌笑道。

兩人隨即一起往外面走去，張斌比較沉默，趙敏則是找著話聊天，似乎對張斌的情況很熱衷一般。

陽光小區是個十幾年的老小區了，距離龍陽中學非常的近，走路不過是七八分鐘的時間，可以說是非常方便。

張斌和趙敏走進小區，便是一片黑暗，只有周圍樓裡面的燈光照出來，隱約可見。

因為是老小區，已經沒有人管理了，小區里的燈壞了好久了，一直沒有人負責維修，後來大家也都習慣了。

這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自己吃飽了就行，誰管你看不看得見。

「老師住哪兒？」張斌問道。

「恩，二單元二樓一號，我知道你是一單元四樓二號是吧，以後就是鄰居了，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老師幫忙的，一定不要客氣好嗎？」趙敏看著張斌，笑著說道。

張斌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他知道，這不過是趙敏在可憐他而已，或者是同情，總之，因為他現在是孤兒。

趙敏上去了，張斌回到了曾經熟悉的家。

這個家，多少年了，他都沒有回來過。

此時再次走進這個充滿著父母的記憶和少年時記憶的家，張斌感慨萬千，不過他沒有再流淚，因為該流的眼淚已經流過了，從今以後，他就要成為一個男人，撐起自己的一片天了。

屋子裡非常糟糕，這段時間張斌每天回來倒頭就睡，吃飯都是在外面吃，所以亂七八糟不忍直視。

張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走到客廳里，將父母的照片拿在手上，看了許久。

張斌來到廚房，打開燈，看著已經是有些銹跡的廚具，簡單洗了一下，給自己煮了碗面。

至少，這還是一個家，還要有個家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張斌一覺睡到了八點半，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距離龍陽中學上課，已經是過了半個小時了。

不是他遲到了，而是他根本就沒打算今天要去上課。

他不準備休學，但是也不想做一個每天按時上下學的乖乖學生，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起床，穿好衣服，洗漱一下，張斌下了樓。

「張大媽，生意怎麼樣，還行吧」。

「大爺，你的狗好像越來越漂亮了啊」。

一路上，張斌看到小區里的那些老鄰居，都是笑著招呼起來，他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這裡的人，他幾乎都認識。

整個小區都是知道張斌家裡面的事情的，此時看到張斌這個樣子，不少人都是笑了，看來張斌這孩子是撐過去了。

在熟悉的小吃攤吃了兩屜包子，兩大碗的南瓜粥，撐得張斌是摸著肚子躺在椅子上，心裡是滿滿的幸福感。

這就是他曾經的生活，他又體會到了。

「富貴叔，結賬了」，張斌笑著招呼道。

今年已經五十二歲的王富貴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擋著張斌拿錢的手，輕聲道：「這頓飯，算是叔請你的」。

「別啊，叔，我有錢，不能白吃你的，你們賺點錢也不容易」，張斌堅持著要給錢。

「行了，聽叔的，你有錢，可是總得有用完的時候，你現在還小，叔也幫不了你什麼，以後要是想吃早餐了，到叔這裡來，只要叔還在這裡一天，就有你一天吃的」，王富貴看著張斌說道，目光里滿是真誠。

張斌只覺得鼻子里一酸，說好的不流淚的。

他眨眨眼，深吸口氣，笑著說道：「叔，我知道你對我好，大家都在幫助我，不過我已經長大了，即使沒有父母了，我也能夠活得好好的，而且我也能賺錢，我以後能賺大錢，所以叔還是收下，以後要是我沒錢的時候，我再找叔欠著」。

「那行，那叔就先收著，要是什麼時候缺錢用了，和叔說一聲」王福貴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

張斌出了小吃街，這裡是龍陽中學周圍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在這裡吃早餐。

張斌散著步出了小吃街，開始往西邊的老工業園區那邊走去。

路上，張斌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周婧瑜打來的。

「喂」，張斌看了一眼，還是接了起來。

「張斌，你今天為什麼不來上課，我沒告訴班主任，你現在過來上課行不行？」周婧瑜語氣有些生硬，卻是帶著一絲商量，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非常給張斌面子了。

「我今天有點事，不去了」，張斌說完就掛了電話。

學校里，周婧瑜看著被掛掉的手機，眼中帶著一絲擔憂。

張斌是真的有事，他今天要去做他重生以來的第一筆生意。

打了個計程車，張斌來到了老工業園區，這裡是幾十年前的老工廠區，那個時候的事業單位，不過後來經濟開放，這樣的工廠也就直接關門了。

後來這裡被一個私人老闆買下，用來做倉庫。

張斌記憶中這裡好像此時沒什麼用，不知道什麼原因。

計程車停在了工廠的外面，此時這裡已經是雜草叢生，到處一片荒蕪，只留下一些工廠的建築，靜靜的矗立在這片荒野上。

張斌踩著雜草，來到了工廠的大門口，鐵門早就是不知道去哪兒了，一條橫幅有一大半埋在裡面的廢墟里，似乎還能夠看出當時這裡人頭攢動的模樣。

在工廠的外面，用白色的粉筆寫下一句話。

工廠轉讓，聯繫人張大龍，聯繫電話。

張斌拿出手機，照著這個號碼給那邊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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