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左心，廢物！
林辰的話語剛落，那些注視著林辰和李如明的執事們臉頰紛紛忍不住抽搐起來，心中只覺得荒唐怪異無比，不由暗道：「如果天脈者的先天元氣都不合者，那還有誰可以合格！」
不過他們可不敢將心中的話說出來，齊齊保持著沉默，目光不轉，等待著下面的發展。
吳霸雖然實力比這些執事高了許多，是玄陽宗第二人，不過滿臉黑灰的臉龐抽搐的比那些執事還要厲害。
不過片刻，更是生生憋得通紅，配合他的紅頭髮和紅鬍子，就像是一隻煮熟的螃蟹一般，著實是可笑無比。
吳霸心中的震驚絕對不比那些執事少，先前雖然拼了命將林辰從蛇姬手中搶了下來，並且將此時告知給了李如明。
不過在此之前他心裡也是有些忐忑，擔心這些只是自己的猜測，擔心林辰的先天元氣並不是像他猜測的那樣達到無雙階段。
可是他沒想到，也絕對想不到的是，眼前這自己一手搶過來，臉上蠟黃，身軀消瘦，嚴重營養不良，看似人畜無害的農家少年，竟然會生生將測元石撐爆。
將測元石撐爆啊！要知道測元石珍貴異常，整個玄陽宗也就只有那麼兩個，他可是深知要想將這測元石撐爆所需要的天地元氣是多麼巨大，哪怕是身為巔峰武王的他催發全身的烈焰真元也不一定能將測元石生生撐爆。
特變是那純橘色火焰凶獸，生為修鍊火屬性元氣的吳霸更是清晰的感受到其中那熾熱無比的恐怖能量。
甚至比與他交手時蛇姬妖女同化后，所使用的純橘色火焰手掌溫度更加高，蘊涵的能量也更加熾熱狂暴。
一個十一二歲的普通少年能夠催發出媲美武皇同化后的火元氣能量，這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相信，認為是天方夜譚。
可是親身經歷過這不可能的天方夜譚后，吳霸確實被震撼了，因為心神失守下，在測元石突然爆裂時都毫無反應，生生被滾燙的衝擊**及。
要不是他本身實力高達巔峰武王，身軀已經煉製到鋼鐵不破境界，怕不只是被炸的灰頭土臉那麼簡單了。
不過他並沒有感到一絲的憤怒和羞辱，反而是狂喜。
對是狂喜，在見識了這不可能的一切之後，他也如那些執事一般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天脈。
他沒想到，他從蛇姬手中搶過來的一個低賤農家少年，先天元氣竟然不單單達到了無雙階段，而是最高的天脈，是天寵之兒，預備武聖！
因此吳霸在聽到林辰竟然一臉擔心的向自己問他先天元氣是不是沒有合格，在確定了林辰卻是是發至內心的焦急的時候。
他心中頓生荒唐無比的感覺，就感覺自己的臉被抽了一巴掌一般。當年他因為先天元氣達到頂級才破格被恩師收入門，更是被稱讚為天才。
為此當年他還自鳴得意了好久，到現在也是為自己的天賦心生驕傲。
可是現在竟然有一個天脈者問自己，他先天元氣是不是不合格！這真是……果然人不人氣死人啊！
李如明注視著一臉緊張的林辰，耳聞著林辰的問語，臉頰也是微微的抽搐了幾下，當看到隔壁吳霸憋得滿臉通紅，一個勁的抽搐的時候，心中才舒服了一點。
心中卻是不由的暗道：「師弟雖然行事魯莽，不過這次卻是魯莽的極其正確啊。師父當年收他的時候還擔心他魯莽的性格以後會壞事，可也想不到正是他的魯莽才替玄陽宗搶來一個天脈者。要是師父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不過肯定也會嚇一跳吧。呵呵，要是師弟以後每次莽撞行事都能搶來一個天脈者，怕是師父都巴不得他天天魯莽吧。」
不過很快李如明便自嘲的一笑，要是天脈者像大白菜般一抓一大把，也就不會被稱為「天寵之兒」了。
拋開心中無畏的想法，李如明向上一步，旋即語氣帶著慎重向林辰說道：「林小兄弟誤會了，你的先天元氣絕對合格了。」
小花，如果天脈者都不合格，那誰還有資格說自己達到合格了！
林辰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不由泛起一絲喜意，先天元氣合格那就意味著他有資格成為武者，進行修鍊。
旋即想到毒經煉製葯丹毒藥劑的要求，心中又是一提，旋即微有急迫的問道：「那我的先天屬性是什麼？又達到了什麼階段？」
「恩。」李如明微有疑惑的看著先是一臉放鬆，旋即又變得緊張無比的林辰，不過心中也沒有多想，旋即溫和的說道：「恩，林小兄弟的先天屬性是火屬性。至於處於什麼階段……」
說道這裡李如明突然戛然而止，皺著眉，心中思索著要怎麼回答。
先前他還以為林辰先天元氣也就只是達到無雙階段，所以才叫來這些執事到玄陽殿，一起進行測試。
不過現在林辰竟然是天脈者，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要是先前知道林辰是天脈者的話，他就一定會像以前對李凝雪那樣，將這個秘密藏在心間不與任何人說。
因為天脈者可以讓任何一個勢力，甚至是蒼穹六大宗這樣的龐然巨物都會為之瘋狂，一旦玄陽宗擁有天脈者的消息泄露的話。
哪怕是他的家師純陽老者已經進入了武帝境界，玄陽宗生為滄州第一宗派都有可能有滅宗之禍。
因此此刻李如明心中也為自己這莽撞的行為微微有些懊悔，不會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執事都是忠於玄陽宗，到時只要他下達封口命令，應該沒有人會將消息泄露出去。
最重要的是天脈者實在是太珍貴，對玄陽宗以後的發展也太過重要，因此他才會突然住口，沒有告訴林辰。
一來是怕告訴了林辰，免得他太多興奮，心生驕傲影響以後的修鍊。
天脈者雖然被稱為「預備武聖」，天資高的可怕，但也需要後天的努力，擁有一顆強者之心。
不然天資在高日後也不可能有太高的成就。他見過太多天資不錯者因為心性不成熟，驕傲自滿而在修鍊的路途上原地踏步，不能再進一步。
二來是怕告訴了林辰，林辰在不知輕重下，會將自己天脈者的身份泄露出去，到時給他也給玄陽宗引來不必要的巨大麻煩。
最重要的是雖然他心中已經認定了能夠生生將測元石撐爆的林辰應該是天脈者沒錯，不過為了確保萬一，他還是自己親手在測試一次，好徹底確定放心。
林辰一聽自己的先天屬性是火屬性，頓時整個心神都放鬆下來，只覺得一股滔天的驚喜襲來，漆黑的雙瞳都充斥了由衷的高興。
也沒有感受到李如明的異樣，只是想著自己終於可以成為武者，並且只要突破到太陽武侍就有可能煉製丹藥毒藥劑，就忍不住興奮莫名。
李如明看著變得無比興奮的林辰，心中也是歡喜，畢竟林辰今後可是有可能成為武聖的「天寵之兒「，對於玄陽宗來說是無比重要的。
緩緩了心神，李如明便接著和悅的說道：「林小兄弟不介意的話，老夫想在測試一下你的先天元氣，等等老夫會將你只要閉上雙眼，放鬆心神不要抵抗就行了。」
「恩。」林辰應了一聲，心中卻是有些疑惑，剛剛不是已經用測元石測試過了，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硬生生將測元石撐爆了。
不過想到煉製葯丹和毒藥劑必須先天元氣達到頂級，林辰便不在多想，依言閉上了眼睛，將心神放鬆，想到先前蛇姬也是這般要替他測試先天元氣，心中便不由的泛起對蛇姬一絲想念。
李如明當然不知道林辰心中所想，更不會知道，林辰竟然是他死對頭蛇姬特意安排進玄陽宗來偷學功訣武技的。
不過就算知道，想必他也不會放棄林辰這個天脈者。
見林辰閉上雙眼，李如明收斂了心神，將手抵在林辰的右胸上，體內流炎真元流轉，旋即將心神附在其內，流轉過各大氣穴，旋即緩緩向林辰體內探去……
各大執事眼見李如明突然將手抵在林辰的右胸上，也知道李如明的心思，旋即都憋著氣，靜靜等待著再次測試的結果。
本是癱坐在地上的吳少陽見李如明將手抵在林辰右胸上，知道李如明是要親自再測試。先前測元石生生被李辰撐破的時候，最難以置信，被震撼的就是他。、
先前從吳霸李如明對待林辰的態度中，他也隱隱猜測到了林辰的資質很不錯，因此才會被看重。
不過在他心中認為林辰先天元氣能夠達到頂級已經是到頂了。可是沒想到的是，林辰竟然生生把測元石給撐爆了。
生為玄陽宗年輕輩第一人，著力培養對象的吳少陽當然也猜測到了天脈，正是這樣才讓他難以接受。
在他眼裡林辰就是一個低賤的泥腿子，怎麼可能先天元氣達到最高的天脈，天資比他生為玄陽宗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天之驕子還要高。
他絕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因此當看到李如明要親自測試，吳少陽就如溺水者抓住一個麥稈般，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到了上面，心中希望著李如明能夠檢測出真相，接觸這個泥腿子的假象。
嘴上更是低低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這個泥腿子絕不會是天脈者，絕不可能……」可是下一刻吳少陽的喃喃自語便戛然而止，整兒人如遭雷擊，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被壓
垮。
因為此時李如明收了手，臉上表情莫名難言，半響后緩緩的吐出聲道：「是天脈沒錯。」
眾執事一聽，紛紛如釋重負，整個身軀猛的放鬆下來，饒是個個都是武靈境界的強者都
覺得一陣疲倦襲來，比苦戰一場更甚。
可是心中卻是沒有一絲的疲倦，有的只是滔天的狂喜！
先前他們雖然猜測林辰是天脈者，但也只是猜測，現在李如明既然說是天脈那麼就一定是天脈了。
天脈者啊！真的是天脈者！那可是天之寵兒，未來武聖啊！
不過他們的狂喜還沒有持續多久，李如明下面的一句話，生生讓他們全部凍結在臉上，變成木偶。
只見李如明接著緩緩的從嘴中艱難的擠聲道：「可惜是一個左心者。」語氣中帶著濃烈的惋惜，失望，憤怒等情緒，交織在一起複雜莫名。
林辰剛聽見李如明說天脈的時候，心中也是一驚，他從蛇姬那也知道生為最高階段天脈者的稀少，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竟是整個蒼穹數千百萬億人群千年來才出那麼一二個的天寵之兒。
先前因為毒經里煉製葯丹毒藥劑的要求，他也就渴望著自己的先天元氣能夠達到頂級也就知足了，可是沒想到他的先天元氣竟然是最高級別的天脈。
幸福來的太意外，太突然，因此都讓他產生了不真實的感覺。
半響后，林辰才反應過來，知道李如明絕對沒必要騙他，這才感受到了由衷的興奮。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旋即李如明竟然說他是左心者，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可惜，根本不知道左心者是什麼，旋即便向李如明問道：「李長老，那個你確定我的先天元氣達到天脈嗎？還有那個左心者是什麼啊？是在說我嗎？」
|李如明望著漆黑雙瞳帶著七分興奮，三分疑惑的林辰，心中深深一嘆，旋即用無上定力，強制壓下澎湃的情緒，旋即低低說道：「是的，林小兄弟你的先天元氣達到天脈階段。這沒有錯，但是同時你還是一個左心者。」
親自聽聞李如明的肯定，林辰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並不是完全清楚了解到天脈者在修鍊上的可怕，更是有著「未來武聖」之稱。
只是想到了他終於可以修鍊，成為武者，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要努力修鍊，儘早達到左少陽武侍境界，好可惜煉製各種葯丹毒藥劑。
旋即林辰想到李如明再次提到的左心者，接著疑惑的問道：「那個李長老左心者是什麼啊？也是向天脈者一樣，是劃分階段嘛？」
「不，左心者的意思就是你的心臟長在左邊，所以稱為左心者。」李如明眼中的惋惜之色愈發的強烈，強制壓下的情緒再次隱隱翻動起來，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左心者的另一個意思就是說你不能修鍊任何功訣武技，也絕對沒有機會成為武者。」
「什麼？！」林辰下意識間驚呼出聲，他著實沒想到左心者的意思竟然代表著不能修鍊功訣武技。
這就意味著哪怕他先天屬性是火屬性，先天元氣更是達到最高天脈階段，也不能成為武者，也沒有機會達到少陽武侍，煉製那些妙用無比的葯丹和殺傷力強大的毒藥劑。
意味著他失去了報血海深仇的機會！
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如此快速而又巨大的反差，頓時讓林辰整個人都傻力在了原地，大腦徹底陷入一片混亂，不能在思考。
和林辰有著同樣感覺的還有生為玄陽宗年輕輩第一人的吳少陽，此刻他也有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的感覺。
不過跟林辰不一樣的是，當李如明宣布李辰是不能修鍊的左心者的時候，他感覺的是此刻他就如身處天堂，整個身軀都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所包圍。
「果然，果然，這個泥腿子怎麼可能比的上我。就算先天元氣達到了天脈，可是卻是一個不能修鍊的廢物左心者。哈哈……」吳少陽此刻只想放聲大笑，發泄心中的興奮。
「師兄，你確定林辰小兄弟真的是左心者嗎？」一旁吳霸臉上的表情也是負責無比，帶著一絲最後的僥倖，向李如明問道。
甚至左心者不能修鍊的他，心中著實難以接受這大起大落的突變，前一刻還是「天寵之兒」，說不定玄陽宗以後會多一個至高武聖，后一秒武聖卻變成了「天棄之兒」，一個連修鍊都不能的廢物。
饒是莽撞如吳霸雖然知道自己的師兄絕不可能弄錯，還是忍不住下意思的問道。
「是的。雖然我也很不想承認，可是林辰小兄弟確實是左心者。也許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吧，十年前我錯失了一個天脈者，現在越到了另一個天脈者，但是卻是不能修鍊，哎……」說道這裡，李如明也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帶著濃濃的惋惜，還有一絲絲落寞。
在確定林辰是左心者的時候，他心中何嘗不是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是這是他親手檢測出來的結果，絕對不會出錯。
所以雖然心中惋惜，難受，不過很快他還是強制將心態調整好，因為他已經感到如果任由它發展下去，極有可能會影響到他以後的修鍊，或許再沒有機會突破數十年滯留的顛覆武皇境界。
「哎……」吳霸也是沉沉一嘆，旋即心有不安的說道：「師兄難道沒有辦法嗎？雖然林辰小兄弟是左心者，可是他的先天元氣可是達到了天脈啊。說不定有別的辦法，能夠讓他修鍊啊。」
「沒用的，師弟你也知道一般人的心臟都在右邊，大小心脈連接右心，武者依靠先天元氣感知天地元氣，煉化在丹心氣場內，然後突破大小心脈的各大氣穴進行修鍊，這一切都是右心是關鍵。左心者的概率就如天脈者一般稀少，以前也有記載那些左心者修鍊功訣的都是心臟爆裂而死，無一例外，所以就算是天脈者也沒有用啊。」李如明帶著感慨說道。
不過他沒有說的是，他以前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在萬年前也曾有一人如林辰一般，即是天脈者又是左心者，那人不敢平凡，抱著僥倖，修鍊了功訣，而後也是毫無例外的心臟爆裂而死。
所以此刻他才能如此肯定的回答吳霸就算是林辰是天脈者也沒有肯進行修鍊。
「啊……」吳霸長長一嘆，心中才徹底死了心。
「林辰小兄弟很可惜，雖然你先天元氣達到天脈階段，不過因為你是左心者，所以並不能修鍊，一旦修鍊的話，那麼必將心臟爆裂而死。「將心中的惋惜強制抹去，李如明旋即對著此時一臉痴獃的立場說道：「不過你生活的小山村被蛇姬妖女屠殺乾淨，如果你沒有去處的話，你可以留在玄陽宗當個雜役童子。」
雖然林辰先天元氣達到了天脈，但是生為左心者卻是根本不能修鍊，也就是說林辰就是廢物一個，對玄陽宗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按照以前的做法，對待廢物當然將他驅逐出玄陽宗，不過李如明心中還以為林辰是受他玄陽宗庇護的村子的遺孤，所以才大發慈悲讓他留在玄陽宗當個最底層的雜役童子。
良久，林辰的心神才緩緩恢復過來，雖然仍是有些不能接受左心者不能修鍊的事實，不過想到與蛇姬的五年之約，滿門血海深仇，嘴角不由的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旋即緩緩說道：「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