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聚

紅魔鬼傳送的一瞬間，變得是那麼的緩慢，眼前冒出一小點漆黑，梁正不知道這是什麼，有種預感，自己要進到裡面才有可能回家。

右手離開紅魔鬼脊椎後腦，沒有後顧之憂的梁正，全速衝刺，一頭扎入漆黑，隨之而來的是周圍變成五彩繽紛，很快又變成了海藍，一種接一種不斷變化。

「這應該是連接各個空間的中樞吧。」

這個奇異的空間，給原來想要停下來的梁正一種直覺：自己如果停下，會立即被排擠出去。

保持速度，不斷提速，腳底板慢慢離開腳下無形實地，變成全速朝前飛行，梁正清楚感覺到速度已經突破了音障，但沒有爆炸聲，在這裡彷彿聲音全部都消失了。

通過身邊不斷變化的空間，梁正看到了千萬幅畫面，有些他認得，有些見沒見過。

一個中年男子在路上遭到恐怖分子襲擊，被導彈炸至重傷；一個年輕男子站在六十年代時代廣場，整個人呆愣張望四周；一個年輕男子走在夜路，走著走著不見了人……

「我認得那兩個年輕男子……是我……這個空間中樞竟然連接著過去？」

梁正突然感覺到飛行出現一點偏移，有什麼東西在干擾自己，「不好！」，這個中樞可能在排斥我……

飛行看著沒有前進多遠，梁正感覺得到自己的飛行已經是繞了幾圈地球的距離，隨著越來越明顯的排斥，面部突兀開始出現撕裂疼痛，然後是身上慢慢出現劇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異狀，離開這裡勢在必行。

真是懷念啊，自從有了鋼鐵之軀，好久沒有這種疼痛了，看來自己並不是無敵的。梁正苦笑一聲，認清自己只不過是比別人更加強大，同時意識到當務之急是立即離開空間中樞，否則自己會在這裡撕裂變成碎片。

已經找不到自己了，梁正只能在千萬幅畫面隨便抽中扎入。

疼痛消失了，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一點亮光出現，梁正不顧一切朝亮光衝去。

視線全部變成亮光，看不到除了亮光還有什麼，梁正的耳朵就聽到了聲音。

眼前亮光消失，取而代之的一顆大樹，變化太過突然，梁正來不及反應，整個人撞斷了大樹，自己也落在了草坪上。

「那是誰？」

「快去讓教授過來，有陌生人進到莊園里了。」

「離他遠一點。」

稚嫩的聲音傳進耳朵里，梁正看到說話的人都是小孩，最小的有六七歲，最大也就是十二三歲，他們共同點是好奇看著自己。

梁正露出微笑，打招呼：「嗨，你們好啊。」

「……他……超人？」一個孩子眼前一亮，怯聲問道。

「超人？孩子，我可不是克拉克·肯特。」梁正笑著否決。

「不，不是，你當然不是克拉克·肯特，我是說你是梁正吧？超人是我們給你取的外號。」這個孩子揮揮手。

隨著濺起的煙霧散去，圍在周圍的小孩看到梁正的樣貌后，他們都和問話孩子一樣，紛紛認出這個人是誰。

「你們給我取的外號，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另一個孩子答道。

梁正怔了一怔，反應過來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1983年。」

梁正轉過頭去看草坪另一邊的城堡，他清楚看到城堡表面沒有什麼變化，它外露出來的外壁變得有些陳舊了，自己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這麼陳舊。

「正，歡迎回來。」

一個聲音從腦海響起，梁正聽出這是查爾斯的聲音，低頭去看頸脖處，抵禦心靈感應的項鏈不見了，身上的衣服也有一些小洞，自己的超級速度，把項鏈變為灰燼，繼續衝刺，身上的衣服會在沒有察覺情況下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全身無比虛弱。

「是啊，我回來了。」

虛弱的梁正還有幾分力氣，他站起來，拍掉身上泥土，笑著問眼前這群孩子：「教授還是在老地方吧？」

「嗯。」一個可愛小女孩點點頭。

「不打擾你們玩耍的時間了。」

梁正走過他們，這群小孩看著他的背影，竊竊私語。

「真的是他，我在教授的照片看過他。」

「他和1973年一點變化都沒有……就是衣服破了一點。」

相比1973年，十年後的城堡室內變化極大，學校重新開始，一樓很多房間都被改造成教室，二樓的大多作為學生宿舍。

站在半掩門書房前，梁正一聲感慨，自己離開不到半個小時，對1983年的他們來說，他離開已經有十年了，當然她不是後悔，事實上這一次的嘗試，證明了未來自己提出的假設可行，雖然過程危險，但是在出現危險前離開就行了。

走進書房，查爾斯坐在書架前，看著進來的梁正，兩人相視一眼，露出了微笑。

「看起來我又像過去，要來打擾你一段時間了。」

「打擾多久都沒問題。」

查爾斯沒有站起來，非常奇怪，當他搖動椅子左邊搖桿，椅子帶著他出來，梁正這才知道他下半身癱瘓。

「怎麼發生的？」

「神經壓迫導致下半身癱瘓。」

下半身癱瘓僅僅是給查爾斯帶來不方便，他笑著道：「至少這個事實告訴了我，擁有多強大的心靈感應，我的身體屬於凡人。」

「是啊。」梁正感受最深。

查爾斯頭髮沒有掉，下半身因為神經壓迫癱瘓了，不得不說這是歷史的慣性，這個時間被梁正推遲了很多年，直到他離開十年，才真正顯露。

「爸爸你在這裡啊……你是超人？」

一個和查爾斯有七八分相像的小孩走進來，他喊查爾斯做爸爸，但在看到書房還有其他人，看到梁正的樣貌后，愣了一愣，然後是激動問到。

「我的兒子，戴維，你的粉絲。」查爾斯介紹小孩。

梁正驚訝望了一眼他，目光轉向戴維，伸手出去：「你好啊，戴維。」

戴維不怕生伸出手和梁正握手，這幅場景有點滑稽，一個不到十歲小孩和身高達到兩米的梁正握手。

「戴維，可以出去一下嗎，我和正有話要說。」

戴維點點頭，離開前對梁正道：「超人，你和爸爸結束后，要來找我哦，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戴維離開后，梁正問查爾斯：「他的母親是？」

「莫拉。」

查爾斯聽了梁正的建議，1973年出席會議後去了蘭利，恢復了莫拉的記憶，和她走到了一起。

「查爾斯，我聽說正回來了……歡迎回來了。」

再一次有人走了進來，是漢克。他看到梁正後，說出和查爾斯一樣的話。

這一刻，十年前分開的兩撥人再一次重聚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