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兆頭
姜流星聽到腳步聲，轉身看見了河智苑。
愣了下，姜流星說：「姐，相信我，我之所以曠課，是因為有些課講的內容我都會了，而且感覺老師講的還沒我自己領悟得好，根本沒必要聽，我只是想將時間省下，去做我真正想做和需要做的事情。」
河智苑噗嗤一笑：「我可不是要問你這事。」
姜流星「哦」了聲，看來是他誤會了，下午田父提到他曠課的事，他本以為河智苑跟進來是追問這事的。
收住笑容，河智苑伸出雙手搭在姜流星的肩上，堅毅地說：「姐相信你是個音樂天才。」
姜流星點頭，他知道河智苑一直都相信著這點。
為此，河智苑為姜流星也付出許多，早年便是她最先發現姜流星的音樂天賦，請求父母讓姜流星從幾歲時就學習各種樂器，後來河智苑在演藝圈打拚掙了錢，更是全力支援姜流星在音樂上的學習花費，如今姜流星已經精通了鋼琴、電子琴、吉他等好幾種樂器了。
頓了頓，河智苑忍不住說：「需要姐幫忙嗎？」
姜流星下意識說：「你又要給我零花錢嗎？我不缺零花錢，現在我的存款都有不少了。」
從高中開始，姜流星就抽課餘時間出去打工了，一直到現在，除非是他需要買比較貴重的樂器或音樂設備，平常不會問河智苑要零花錢，即便是要買貴重的樂器或音樂設備，他也不會直接要錢，而是讓河智苑帶自己去買。
然而作為姐姐的河智苑，總是在愛護下想要給姜流星零花錢。
河智苑這次沒笑了，認真地說：「姐不是要給你零花錢，是想幫你推銷歌曲。」
姜流星在音樂上是有些自傲的，他從不讓河智苑動用人脈幫他推銷歌曲，想自己打拚，否則他也不會到現在連一首歌都賣不出去。
雖說河智苑是影視圈的演員，她在歌壇還是認識一些歌手，比方說跟她合作主演《色即是空》、《一番街的奇迹》的任昌丁，任昌丁不僅是演員也是歌手。
河智苑知道姜流星的這種自傲，也很欣賞這點，認為他是個有骨氣的男人。相比較而言，全泰秀就差多了，全泰秀從西原大學雕塑專業畢業后，因不願從事專業方面的工作，來到首爾直接要求河智苑動用人脈幫他進入演藝圈。
現在眼看姜流星快20歲了，加上不忍心再看到他鬱郁不得志的樣子，河智苑才忍不住提出這點。
面對河智苑愛護下的提議，姜流星毫不猶豫說：「姐，不是跟你說了多次嘛，我自己能行，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希望靠自己的實力打開夢想的大門，而不是藉助你給的外力。」
河智苑無奈一笑，對於這個結果沒感意外。
「再等等吧，到了明年，等流星20歲時，如果他還是一首歌都沒賣出去，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他一把了。」河智苑在心裡嘀咕。
其實河智苑也更願意姜流星憑自己的實力打拚出來，覺得這樣對他更有意義，然而已經在韓國娛樂圈打拚多年的河智苑知道，在這個圈子裡，年輕人想冒出頭實在不容易，非但要有實力還得有機遇，否則即便你真是塊金子，有時也會被埋沒。
恰在這時，姜流星的手機響了。
姜流星掏出手機，是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可能是之前才被寶兒給拒絕過，這次接到陌生號碼，姜流星沒再對此感到驚喜和激動。
「喂，你好，我是姜流星。」姜流星率先說。
「喂，你好，我是白智英。」電話那頭傳來溫和的聲音。
「是白智英前輩啊。」姜流星回應，心裡已經做好接受糟糕結果的準備了，想著白智英打電話來一定也是拒絕他的歌曲。
幾天前姜流星在音樂餐廳打工時遇到白智英，特意唱了白智英的歌曲，引起她的關注，當時白智英不僅給了他小費，還親自跟他交談了幾句，收下他一張刻錄了幾首原創歌曲的CD光碟，留下了他的手機號碼，並且說一定會認真聽一下。
白智英說：「幾天前你給了我一張CD光碟，裡面的幾首歌我都認真聽了，《一份愛就夠了》和《一個女人》這兩首我很喜歡，真看不出來，你年紀不大，竟能寫出這麼感人的情歌了，嗯，我準備買下，收入今年下半年會發行的新專輯中。」
姜流星愣住了，可能是被拒絕慣了，突然聽到白智英這番話，反而有些不適應。
「喂，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白智英問。
姜流星這才反應過來，快速從座椅上站起：「聽到了，謝謝前輩願意用我的歌曲。」
白智英說：「錢這塊也先說好吧，我給你200萬韓元每首，兩首歌400萬韓元，希望不要嫌少。」
200萬韓元買一首歌，雖然姜流星知道這價格不算高，有人一首歌就能賣出500萬甚至1000萬韓元，但對他這樣一個無名年輕音樂人而言已經很高了，何況只是賣給白智英演唱，以後這首歌發行了，作為詞曲作者的他，還能分成得到一些版權收入。
歌曲版權收入，這個才是大頭，這也是為什麼很多音樂人想將作品賣給當紅歌手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賣給當紅歌手演唱容易暢銷，越是暢銷，版權收入就越多。在韓國，通常一首歌曲所賺的錢，歌手所在公司拿多數，其他分給詞曲作者、歌手及音樂製作人等等。
白智英願意給這個價，除了因為她覺得兩首歌很好，也因為她為人比較大方，估計還有扶持無名年輕音樂人的因素。
其實白智英自己也很不容易，2001年歌唱事業如日中天時，因遭前經紀人男友陷害，公開了偷拍的床事錄像，中斷演藝事業，2003年復出后很艱難，最近兩年才有所好轉。
「看來白智英比寶兒要有魄力啊，《一份愛就夠了》和《一個女人》這兩首歌雖不錯，但我給寶兒的那首《Altynai》才是真的好，結果寶兒卻不願用。」姜流星一邊在心裡想著，一邊對著手機說：「兩首歌400萬韓元，已經不少了，再次謝謝前輩。」
白智英最後說：「我很看好你哦，希望以後你能給我寫出更好的歌曲。」
「好的。」
電話到此掛斷。
「耶，好棒！」
河智苑率先激動地喊出來，姜流星接電話時她一直湊近在手機邊「偷聽」，都聽到了。
姜流星則難以置信地問：「姐，你都聽到了？」
河智苑點頭：「嗯，聽到了，白智英要買你的兩首歌，每首200萬韓元。」
「耶，好棒！」
姜流星終於激動地喊出來，他終於成功了，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剛剛河智苑還提到想幫他，轉眼之間，他便真的憑自己的實力賣掉了兩首歌曲，且是賣給白智英這樣的大前輩。
他終於被機遇眷顧了，不過這機遇並非他等來的，是他自己努力爭取的，他早就知道一個道理，一個人只是去等待機遇，往往是等不到的，必須自己去創造機遇。
姜流星興奮地一把將河智苑給抱了起來，一邊抱著還一邊轉著圈。
河智苑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幾圈過後，河智苑一邊笑著一邊喊著：「呀，你冷靜點，我頭暈啦。」
姜流星將河智苑放下。
河智苑輕拍了下他的額頭：「以你在音樂上的才華，這點成績還算不了什麼吧？所以呢，不是姐打擊你，你呀，千萬別因此就得意了。」
姜流星點頭：「我知道，路還長著呢，這才剛開始，不過卻是個好兆頭！」
河智苑坐在了書桌前的座椅上，說：「唱一首歌給姐聽吧。」
姜流星「嗯」了聲，隨手從牆上取下一把木吉他，坐在河智苑面前，一邊凝視著河智苑，一邊彈唱了起來。
「深色的海面布滿白色的月光，我出神望著海，心不知飛哪去，聽到他在告訴你，說他真的喜歡你，我不知該躲哪裡。愛一個人是不是應該有默契，我以為你懂得每當我看著你，我藏起來的秘密，在每一天清晨里，暖成咖啡，安靜地拿給你。」
「願意，用一支黑色的鉛筆，畫一出沉默舞台劇，燈光再亮，也抱住你。願意，在角落唱沙啞的歌，再大聲也都是給你，請用心聽，不要說話……」
低低的流動的旋律，配合敘述感覺的歌詞，平靜又溫暖，副歌部分朗朗上口，是讓人聽到第一耳就會愛上的好歌，歌詞優美之餘，真切寫出了暗戀的情愫。
彷彿能給人一種迷濛的景象，景象中，一個孤獨的男人，一邊望著心愛的女人一邊深情地唱歌，唱著他對她的情愫，然而這只是一場尷尬的暗戀，是他自己的沉默舞台劇。
一曲聽完，河智苑呆了下，隨即一邊鼓掌一邊問：「這首歌叫什麼？」
姜流星說：「不要說話。」
河智苑白了他一眼：「我問你這首歌叫什麼，幹嘛讓我不要說話啊！」
姜流星好笑地說；「我是說，這首歌的歌名就叫《不要說話》，歌詞里不是寫著嘛！」
河智苑恍然後，噗嗤笑出聲。
……
河智苑離開后，姜流星重新坐到了電子琴前，想要寫出一首好歌。
奈何可能是剛才太興奮了，姜流星的思緒有些亂，抓不到好的靈感。
不願浪費時間的姜流星，又重新坐到書桌前，拿起厚厚的寫歌夾翻看起來。
望著那200多首靈感和心血結晶成的歌譜，姜流星嘀咕著說：「已經有好兆頭了，相信我一定能不斷給你們插上翅膀，飛向燦爛的星光！」
翻看了半晌后，姜流星將寫歌夾收進書桌中間的大抽屜，像是將寶貝給藏進了寶庫。
隨即，姜流星便開始看書學習英語和中文。
直到午夜零點，睏倦了的姜流星，才躺到床上睡去。
他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PS：白智英的《一份愛就夠了》、《一個女人》，陳奕迅的《不要說話》，推薦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