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離散之宴
美酒有時盡,時間一晃,已是當午。
封飛雨一人坐在地上,正在靜心修鍊著,而不遠處的房間之中,昭和等人也在休息,呼嚕聲震得房間都隨之顫抖。
沒有絲毫徵兆的,大門突然被推開,門口出現一個封飛雨頗為熟悉的人影。
此人,便是去南域搬救兵的蒼蠅,可他身後,卻是沒有一個人出現,倒是顯得有幾分落寞。
看見封飛雨的瞬間,蒼蠅一激動,直接跑了過去,就在封飛雨的身上,狠狠地打了幾下,笑著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沒事的!」
處在修鍊當頭的封飛雨,無端被人打擾了這一切,脾氣自然是不會小,不過當得他抬頭,發現來人是蒼蠅的時候,卻是強壓下一身的怒氣,轉而帶著幾分玩味的眼神,看著蒼蠅。
「蒼蠅哥,你不是去找人了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找的人呢?」說著,他還不忘朝著身後再看幾下。
「你小子,就知道損我!」蒼蠅倒是不怒,只是一臉的哀怨,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似乎在強壓著一股情緒。
拍了拍封飛雨的肩膀,在其還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蒼蠅便是一把將其抓起,沉聲道:「跟我去見老大,咱們可能馬上就能回南域了!」
聞言,封飛雨先是一喜,爾後才發覺,這其中似乎還有很多疑點,當然,對於這幾人他是沒有絲毫的不信任,所以也就沒所謂的跟著進去了。
房間之中,昭和等人圍著蒼蠅,緊緊的坐在一起,每個人臉上都有幾分失落,至於其中的原因,已經不言而喻。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蒼蠅,你就說說這次的結果吧!」昭和一揮手,甩過一把椅子,一人坐在了旁側。
「嗯,好!」蒼蠅一點頭,隨即起身,口中嘰嘰歪歪的罵了幾句,才一掃幾人道:「你們都看到了,我今天是一個人回來的,至於結果……!」
「砰!」
「媽-的!」
說著,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滿臉的憤怒。
「等會再發散你的個人情緒,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鐵戰說著,拍了拍蒼蠅的肩膀道。
「我們焱燚傭兵團,在南域的總部,已經被除名了!」蒼蠅臉上憤怒的表情愈發明晰,一旁圍坐的幾人盡皆是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感覺。
伴隨著蒼蠅的和盤托出,原本就有幾分沉寂的氛圍,變得更加壓抑起來。
每個人臉上都壓著一道怒火,只是礙於環境因素,倒是並未爆發出來。
昭和一人坐在旁側,雙手拄著下巴,眼神之中泛起道道寒芒,似乎正在醞釀著一個複雜的計劃。
良久之後,沉寂的氛圍被昭和的一句話打破,他沉聲道:「是鐵血傭兵團乾的吧?」
聞言,蒼蠅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是,這群王八犢子,簡直欺人太甚!」
卻見昭和淡然一笑道:「沒什麼,這很正常,我們幾個領頭的都跑路了,剩下一群小弟當家,他們要是不動心思,那才有問題!」
說著,他起身,拍了拍幾人的肩膀,算是聊以慰藉。
「老鐵,你跟我出來一下!」昭和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著,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鐵戰走過去拍了拍蒼蠅的肩膀,跟隨著昭和的身形,也走了出去。
「怎麼了?」說話間,他卻是發現,昭和的神情,與平常有很大的差別,而且更為反常的是,他的手中居然拿著象徵著焱燚傭兵團的團徽。
那是一團火焰的標誌,象徵著焱燚傭兵團的火焰永遠不會熄滅。
眼中泛起一道淚花,鐵戰已經明白了昭和的意思。
他這是想要和鐵血傭兵團,拚死相搏。
「收拾一下行裝,我們今天下午離開這裡,晚上到達渡口的旅店,明天就啟程,回南域!」昭和說著,一把掰過鐵戰的肩膀道:「我們共同打下的天地,決不能讓別人踐踏半分!」
鐵戰聞言,冷冷的笑了笑道:「我這條命都是你救下的,要不是你,我都死了不知道多久,哪裡還會有今天?你說怎樣,就怎樣!」
「好兄弟!」昭和一笑,緊緊的握著鐵戰的手腕。
「要死,也得組隊!」鐵戰說著,忽而畫風一轉道:「我們回南域了,那雨兄弟怎麼辦?他認識我們不久,沒必要我們去拚命,也帶上他吧?」
聞言,昭和眼神迷離,似乎若有所思,良久之後他淡然的吐出一口氣道:「晚上到旅店之後,給他下藥,想辦法弄暈他!」
「啊?」鐵戰身形愣在原地,手中緊緊的拿捏著焱燚傭兵團的團徽,矗立良久之後,一聲嘆息,頗為無奈的將徽章戴在了胸前。
那一團血色的火焰,彷彿正在燃燒一般。
時光流轉,轉眼間已經是下午,幾人在離開了原來的住處之後,來到了渡口邊,找到了一家環境還算不錯的小店,住了下來。
房間之中。
昭和,鐵戰,雲天,孔箜,蒼蠅,連同封飛雨六人,一同圍坐在桌子前,每個人身前都放著酒水,房間之中瀰漫著酒氣。
不過,這壓抑的過分的氛圍,卻是讓得幾人的心情,都顯得頗為難受,誰也沒有想喝酒的心思。
「啵!」
蒼蠅一人紅著眼眶,直接打開了一罐酒,看也不看幾人,獨自喝了起來。
冰涼的酒水,摻雜著醞釀許久的怒氣,被他一口接著一口的咽下,胸前,袖子上,褲子上,到處都是灑落的酒水,也許其中,還混合著不知緣由的淚水。
有了蒼蠅的帶頭,其他幾人也是絲毫不相忍讓,直接端起面前的罐子,就一咕嚕的灌了起來。
封飛雨一人坐在那裡,眼神之中滿是冰寒,他感受的到,也看得出來,今天的氣氛很是不對勁,焱燚傭兵團當中,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難以告人的事情。
否則,幾人也不會是這般狀態。
看著幾人,看著他們胸前血紅色的標誌,封飛雨忽然失神。
昭和抱著一壇酒喝的正痛快,卻是發覺自己的胸前,被人猛然一拉扯。
血色的標誌,就此消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