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游於都市傳說中的少女

十月二十四日，下午三點

———萬物有生也有死，無論何種存在都定然會擁有「開頭」和「結束」

打個小小的比方吧，假如對一樣事物灌輸了「死」的訊息，那麼為了滿足萬物的循環他便必定會隨之而誕生「生」的訊息，一個人要死去的話就必須先活著、而一個人想要活下去的話也要在終有一日迎來自己的死亡，這和規則是不一樣的，規則是他人定於自己、而這一循環則是自我對自我的約束，那麼問題來了，「科學」的源頭到底是什麼？

———戰爭？否，科學為戰爭提供利器，然而僅持石矛也可傷人

———進步？否，科學為進步提供藍圖，然而世界必定會往前周轉不止

———命中注定？否，科學不是人類終會邁向的唯一一條道路，也可能是平凡一生、或許也會是魔法

「萬物崩坏於原初，學園都市的源頭便是這座城市的核心，一旦核心被揭露那麼學園都市所存在的意義和歷史都將化為烏有」這是魔法側對於學園都市的判定，科學之都的秘密完全不亞於是被層層封閉的魔法書庫，原本亞雷斯塔就是一手奠定了近代魔法基盤的聖魔法師，無論是魔導器還是魔動鎧都是由他提供給科學側的，因此同樣身為魔法師的其他人自然也用著屬於「奇迹」範圍內的眼光來審核起亞雷斯塔所創造的學園都市，就像魔法需要魔網來提供基礎一樣、學園都市如此龐大的一個集體絕不可能僅僅依靠亞雷斯塔一人便能夠運轉，需要齒輪、需要發條、以及需要一個核心

少女在都市間遊走，經過的地方都恰好有人留下了一個空位，這本就是應該的，一人接一人、然後將這街道上能夠行走的地方逐步填滿，就像是電子數據一樣，每個代碼都有著被固定好的作用，只等有人按下空格便會全部拼湊在一起成為一條完整的資訊訊息，每個環節都必須完美無瑕，比如說超市裡的商品，工廠里加工它的人要運作、將其裝起來的時候要運作、用車送過來的時候要運作、放在超市裡的時候要運作、然後買走它的人也是運作的，這便是整個世界的基盤，每個人都是為了完成這一點從而展開行動的

「你的體力行不行啊，連一個學區都沒有繞完就氣喘吁吁的」

「閉嘴……這地方太大了，我先休息一下，喂，你去問問這附近有沒有人知道那個什麼「統治學園都市的組織」到底是什麼」

「都市傳說完全不可信啊，到時候得來的也都只會是虛假的傳聞罷了」

「那你當初還為了一個傳聞東跑西跑的？」

「這兩件事不一樣，我心累，不做」

「小鬼，你當上了首席后是不是越來越傲氣了？」

「在這裡你最多只能靠拳頭，就你那連初中生都不如的水平我會怕什麼」

「可惡……回去後有你好看的」有兩個人在道路旁交談，少女走了過去、而他們的眼神並沒有下意識地往這裡瞥去，這是理所當然的，外來人是不可能注意到少女的，因為她是只屬於這個城市的一份子，如果出去后甚至連能不能繼續存活都是個無法被確認的問題

「嗚……肚子好餓，進入這裡面的時候為了圖方便所以血袋全被我扔了」

「要吸我的血嗎，大小姐？」

「不要，我肚子餓起來要吸挺多份量的……咕，等會我要用隱者去趟醫院，再這樣下去即便入夜了我也不會存有戰鬥力」

「哈哈哈~還真是個喜歡自力更生的主人啊」

「不要嘲笑我啊！」

「哈哈哈~」有兩人在陰影下緩步前進，少女注意到了他們，然而並不能開口說話、也無法去提醒誰這裡有情況，她原本便是這些人用於棲息的影子，即便是那種東西也屬於她的一部分，居住在學園都市裡的人會為其提供生存的渠道、而從外闖入的侵入者也會成為她活著的一個理由，這是公平的索取

上條當麻也在行走，與其不同的是基本上街道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那並不自然，上條當麻身上沒有任何能夠吸引人的因素存在，平凡的外貌、沒有佩戴任何與身份不符的東西，單單隻是用著雙腿在這學園都市裡行走罷了，理事會的動作很快，上條當麻在從那座島嶼上回來時一方通行的那件事情便已經被解決了，也就是說他現在僅僅只是個普通的無能力者，然而……

「怎麼了」與其保持在同一條線路上的人用那清脆洪亮的女聲開口問道，對，問題就出在了她的身上，上條當麻並不清楚最近修女的定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改變，倒不如說經過茵蒂克絲和這位女士的感觀衝擊後上條當麻便已經開始覺得教會的教義絕對出現了什麼不小的偏差，不……應該說他已經開始質疑起自己的人生了才更加靠譜點吧

「你今天很奇怪啊」不不不！奇怪的不是我、也不是世界，而是你啊！先不說你這一身比起茵蒂克絲來還要霸道上許多的純手工製作的修道長袍到底有多引人注目，光是你迄今為止的態度便讓上條我感覺到了一絲絲心寒啊！為什麼要用手帕給我擦汗？為什麼要時不時便對我吹噓問暖？這一副鄰家大姐姐的模樣是鬧什麼樣啊！

（啊……總感覺因為失去記憶的緣故所以我的人生會因此而發生巨大的改變啊）上條當麻絞盡腦汁也無法知曉他到底是怎麼和這位看起來地位便十分高尚的女皇人物扯上關係的，在校醫室里進行檢查的時候他也隱隱約約聽說過一點，原本定期對其的例行檢查是由另外一個叫做「精神導師」的聖武士負責的，但在將近一年多前這件事便突然被強硬地接手了，取而代之的便是這位被戰鬥修女們所敬仰的「傳說」級人物，至於原因則恐怕就只有兩個人知道了，哦，不，現在是只有一個人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就按照平時的習慣來好了」原本遮住了她容顏的長布被用手扯下，而後上條當麻清楚聽到自己心跳停頓的聲音和周圍人驚嘆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聖潔、端莊、公正、嚴明、冷酷、還有絕對的力量與地位，眼前的女性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天上的天使、地上的騎士一樣，這時上條當麻才猛然想起替其進行檢查的修女是如何用接近狂熱的語氣將那個名字報出口的

「戰爭姬」———地上最強

「這樣就可以了嗎」有著無數個頭銜的女人確確實實是在詢問上條當麻的意見，而後者則也慌忙支支吾吾的表達出了沒有問題的這一訊息

「那樣便好，果然還是撤下聖武士的頭銜后你才能放鬆戒心」被稱作為戰爭姬的女人對其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而上條當麻則只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在不斷攀高，可惡啊……這種反差感真是讓人慾罷不能，再這樣下去不就要成為藍發耳環那樣的變·態了嗎

「再將你的力量借於我，就和你以前做的那樣」沒有戒備、也沒有將其當成是下屬或敵人，有著神力公主之稱的她毫不掩飾的對上條當麻表達出了從未示人的溫柔，這點究竟出於什麼也許連過去的上條當麻都無法知曉，他本就只是被無辜捲入這世界旋渦中的一人罷了

少女看見了這一切，然而同樣也沒有誰對其作出反應，不管是誰都察覺不到她的蹤跡，就和無意識狀態下所記住的習慣一樣，少女是會被人下意識忽視的存在，就和眨下眼睛的那種程度一樣，人是不會去刻意眨眼的，而當注意到時眨眼的次數到底有多少也不會有人能記得住吧，少女的每日都是如此

要不要主動現身呢———這種事沒有人允許過她，所以她便單方面的將其判定為了不可以，是啊，因為她便是這座城市、這些人，誰也不知道一次貿然行動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所以只要這樣便好……只要這樣便好

「啊，那邊穿著校服的人請等一下！」突然被誰叫住了，附近沒有穿著校服的人，而她則因為習慣的緣故所以穿上了霧丘女子學院的校服，也就是說……？

「我在找當麻，想要問一下你具體的位置」衣角被誰拉住了，腳步也下意識的停在了原地，圓框眼鏡后的雙眼略有些驚訝地瞪向了嬌小的銀髮修女，她沒有主動顯形才對……可是為什麼會被發現呢？

「拜託了，我肚子真的好餓」就和小貓一樣可憐巴巴的模樣，啊，想起來了，有時候她也會去巷道里餵養流浪貓，難不成這是貓的報恩嗎？呵呵~怎麼可能呢

「那我請你去吃飯吧……？」用顯得十分嬌弱的語氣如此小心翼翼的提議道，而後者的眼神則為此而閃亮了起來，啊，果然是小貓呢

「你一定會得到神的祝福的！我的名字是茵蒂克絲，以後每次吃晚飯前都會幫你祈禱的哦！」茵蒂克絲用精神飽滿的聲音如此說道「你的名字呢？我一定會幫你祈禱的！」

「名字……嗎？」少女沉默了半許后便突然覺得眼睛稍微有些酸痛，啊，奇怪呢，這種事一次都沒有發生過才對，是的……一次都沒有發生過

「風斬……冰華哦」突然小聲哭泣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哭，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在哭完后笑出聲來，她是都市傳說、是正體不明、是多餘的部分、也是無人注意到的日常生活本身

———同時、也是個對此習以為常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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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嗯，在觀看以下章節前大家可以去支持一下國漫《血族bloodline》，本次出場人物全都是裡面的角色，我真心推薦這本少有的國漫精品，可以說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這比起部分日漫名作來也毫不遜色，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