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平安京

十一月四日，早晨十一點

京都、同時也有「平安京」、「百鬼京」、「古樂都」之稱，總面積1037平方千米，接近於東京的一半，高出學園都市一倍，常駐人口為700w，位於東京的1400w和學園都市的230w之間，相比有著明確規章制度的東京以及審查出行資格嚴格的學園都市來說京都並無太多束縛，唯一的缺陷可能只有划區而治以及沒事走在半路上就能撞見兩三個扣著鼻屎的傳世高手，後者並不是開玩笑，諸如坂田銀時等人的碰瓷事業已經進行過不止一次了，甚至可以說是臭名遠揚的級別

南區———入門地，共計三條大道、十二條小道作為交通中樞，延小河直下可去往監獄以及城市內置的港口，沿指示物可去往各個地方，有一長拱橋作為劃分線

北區———議事地，只有一條大路直通至其中，被稱為「京都」的主城則位於地下，地上則由三座閣樓作為象徵物，其中三明宮分別位於其三角，周圍有結界作為劃分線

東區———商業地，一個充滿花酒氣息和曼妙少女的地方，「商業」這種詞對於早年的這個國家來說也許就是吉原那般的地方，同時這裡是唯一一個和東京相互之間擁有貿易道路的地區，也就是半路上就能撞見兩三個扣著鼻屎的傳世高手的好地方，以吉原大街作為劃分線，後門處可通往議事地

西區———居住地，人口基數最大但面積卻和其他三區一樣，一個似乎沒什麼好說的地方，入目的都只有普普通通的復古建築

「這是他們這些管事人的惡趣味嗎」

史提爾作為一個西方人此時突然看到那麼多的東方古典建築不由得稍有些皺眉，他雖然也因為茵蒂克絲的關係所以去過幾趟其他東方國家，但像這樣在都城裡刻意再劃分出一個地區的還真是少見

「這是特色，用東方的話來說就是兩極道」

花柳齋輕輕一笑后便小步拖著長服的下擺繼續往前走去，赤羽雷真和夜夜老老實實的跟在其身後，而史提爾則只能咬著牙不發一言的繼續跟了上去

「說起來史提爾先生為什麼會想要跟過來」

走了一段路后赤羽雷真像是要找話題一樣開口問道

「我不想過來，但我更討厭那邊」

史提爾一肚子火氣的看了眼赤羽雷真后又看了眼在他旁邊一臉妻子模樣的夜夜，然後他就覺得這輩子他轉職火法沒錯，當有一天大成之時這群狗男女絕對會死啊

「蘿拉還是一樣的不省心嗎」

「你認識大主教？」

史提爾點起了一根煙後轉頭看向花柳齋

「從以前開始就有過數面之緣了，算起來也是頗深的緣分」

花柳齋提著煙斗淡淡一笑，那身看起來破顯得張揚的衣物在京都這竟反而算是意外的合群

「這樣的話我還是儘可能和你離遠點關係比較好，和大主教有關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史提爾的語氣十分直白，他對於自己名義上的頂頭上司並無什麼尊重，這本身就是英國清教的教義，大主教的地位雖說很高但不可能會有羅馬教皇等人一樣的國家關係網在背後支持，再加上英國本身就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有時鐘塔的情況下英國政府不可能再容許類似於這個京都一般的第二宗教場所安穩度日，事實上英國清教里有不少被政府安排進來的人都是明目張胆來當監視哨的，他們本身也很清楚這點，因此他們無法向著比宗教這一定義更往上的地方走去

———當然，會不會在背地裡替政府「收拾」點爛攤子就說不準了

「你們的大主教其實很不堪一擊，畢竟她是女人啊」

花柳齋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暗有所指，反正史提爾是不打算浪費時間進去猜透

「所以呢，這意思是你認識的另外一個女人也很不堪一擊？」

「誰知道呢，我每次和她見面都會因她的多變而驚訝，況且多變又不是女人的專屬權利」

花柳齋彎下腰似是在收拾著被拖髒的袍裙一角，因此其他兩人也只好駐足等待著她的下一步說明

「我只能說她很危險哦，男孩也是，有什麼想向她提問的東西最好向自己準備好個答案，要不然可是會踩中陷阱的」

「雷真~請問你是想問那個女人什麼問題呢~能不能和夜夜結婚這種事完全大丈夫的~所以說如果不是這個問題的話」

「到時候就請閉嘴（聲音突然低了八度）」

「你還真辛苦啊」

史提爾看著因這突如其來的威脅而陷入驚慌狀態的赤羽雷真不由得半感慨一句，這可比上條當麻那小子危險多了，畢竟人偶可沒有法律來約束，只不過是單純的忠誠心能夠作為束縛的鎖鏈罷了

「我們到了」

在一番折騰后花柳齋來到了一家看似生意不錯的陽傘店門前，來往的客人們看見他們后都善意的微笑了一下，史提爾覺得稍有些不適應，但赤羽雷真的表情卻因此而變得極為凝重起來

「史提爾先生，冒昧提醒一句，這些全部都是做工極為精緻的人偶」

「什麼……」

史提爾被赤羽雷真這樣提醒一句后便也立刻進入到了備戰態勢，這可真是個好消息，這樣這些令人不適應的笑容立刻就變得噁心透頂了啊

「其中有幾個是她的專屬人偶，而且也有普通人在往這裡走，最好收起你的殺意，保持戒備心就夠了」

花柳齋輕吐一口煙霧后便大大方方的走進了陽傘店裡，隨時夜夜非常自覺的落在了最後一個，而赤羽雷真則和史提爾先後走了進去

「今天她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正門堂前掛著的大紅色陽傘似乎真如花柳齋所說的一般看上去心情不錯，但對於連正主都沒有見上的史提爾來說這和沒說沒什麼區別

「如果說要找吾等之主的話，她已經不在了」

那是從最裡面的門內傳出來的聲音，聽起來是一個中氣十足的中年男子，也許是留下來看店的幫工、或者只是單純的人偶一類吧

「新的人偶嗎」

「忠誠……現在的叫法應該是這個吧」

男人轉而用較為樂觀的語氣回答了這個問題，而花柳齋則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忠誠……是個很好的名字，上一個擁有這名字的人偶呢」

「似乎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只是個替補而已，現在還處於半維修狀態，嗯，不過如果有人要硬闖的話我還是能夠有一戰之力的啊」

那也許是在提醒史提爾吧，因為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他都沒有能夠繼續這種不咸不淡的談話的意思吧

「那麼作為人偶、回答我這幾天她是不是從外面帶回來了什麼東西」

史提爾的語氣十分的不友善，因為對其而言人偶就是人偶，不過是單純由人類製造的幫工或者是兵器而已，就這麼簡單，他甚至連對人都十分討厭客套，更別說是對兵器了

「嗯……~倒是有帶回來過一本書，不過出門前為了用來照明就給燒掉了，若是很重要的東西也沒有辦法，畢竟吾等之主就是那樣的人啊」

男人用笑言般的語調開口說道，而赤羽雷真則稍有些狐疑的和夜夜對視一眼，倒不是說懷疑這番話的真假，不過就這樣坦白交代出來了難不成是原主人的意思嗎

「還有一件事，勸你們最好快點離開，京都這裡雖說我也只有這麼短短几天才再度接觸過，可聽說他們最近發生了一件挺大的事，那邊和我相同但又和我不同的人偶，你最後不要離這裡太近啊」

話語聲很快便陷入了沉靜，那理由也許不用多談吧，因為任憑誰都能看見和傘柄貼合著的許多銀絲突然如同蛛網般張開並籠罩在了所有人的腦袋上，那看起來像是打算就這樣將他們捕抓起來一樣

「這是逐客令？」

史提爾語氣不善的再抽了一口煙，同時也不忘伸出手來隨時打算讓火焰就這樣將這些易燃物品燒成灰燼

「這裡是京都，只允許內亂，要是外來者隨便動手的話可會死的很難看」

一直站在店門口看著陽傘的客人突然輕呵一聲，就像是在嘲笑史提爾這樣的暴脾氣一樣，他的身形顯得稍有些拘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彎著腰的緣故，但從側面來看應該是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吧

「我是普通人，所以不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啊，花柳齋小姐應該明白人類和人偶的區別才是，正因為是製作者、所以比誰都要更加了解人類……呵呵，抱歉，多說了一點話，我還是快點離開吧」

老人笑了笑后便就這樣彎著腰打算離開店內，但走到一半時他卻又突然折返了回來

「這把陽傘我買走了，錢和老規矩一樣先賒賬啊」

將掛在店門口的唯一一把大紅紙傘取走後老人便先在門口試了一下，畫著濃蝶的紙傘面「呼」的一聲張開就像是隨時都能引來真的蝴蝶一樣

「啊啊~這樣下雨的時候就不用擔心了」

老人用感慨的語氣邊說邊笑著往外走去，即便拿著那麼醒目的陽傘他也很快消失在了人堆里看不見了，最後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沒人知道、因為這裡是京都，誰也不知道這裡會發生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