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和平派
「你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居然敢謀害本皇子,難道你就不怕炎魔國的制裁嗎?」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卻透露著一股外強中乾的味道。
鬼泣咧了咧嘴,說道:「我自己就是炎魔國七皇子,怎麼會謀害自己呢?」
「呀,畜生,你在說什麼!」鬼泣下方,真元大河波濤洶湧,不斷向上盪起浪花。
「一句話,我從來不說第二遍。」鬼泣目光如電,雙手結印,耀眼的黑芒從他手中出現,衍化成一個臉盆大小的黑洞,散發著強烈的吸力,將隱藏在這具軀體之內的三魂六魄全部吸納了出來,融合成一具靈魂。
「我們兩個談談吧,認真的。」七皇子心中驚恐,臉上卻還能勉強保持平靜。
鬼泣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好談的,不要想著反抗了,乖乖被我吞噬了。」
說話間,他將手中的黑洞砸向七皇子,聲勢駭人。
下方的浪花逆天而起,化作一道真元水龍,與黑洞轟然撞擊在一起,七皇子大聲叫道:「這裡是我的主場,就算你以卑劣的陰謀暗害了我,也無法在這裡將我戰勝!」
水龍與黑洞相互泯滅,冷笑著的鬼泣身影如電,狂暴的沖了過去,雙手之中抓著黑光,生猛地砸向七皇子。
戰鬥瞬息之間進入白熾化,雙方全部拼盡了全力,轟鳴與爆響聲連成一片,整個上丹田被耀眼的光芒所籠罩。
良久之後,精神本就疲乏的七皇子拚命踢開勢若猛虎的鬼泣,快速向真元大河沖了過去。
他預感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再打下去,最好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該結束了。」發覺到七皇子靈魂的精神已經不佳,鬼泣陰森的笑了笑,將一個散發著黑色煙霧的珠子拿了出來。
魔珠!
「請主人賜予我魔珠的掌控權。」鬼泣輕聲說道。
由於魔珠裡面有寧采臣的一絲神念,所以他每次需要驅動魔珠的時候,都需要經過寧采臣的同意。
一道神念從魔珠之中遁出,鬼泣轉瞬之間將魔珠煉化,無形的力量輻射出去,剛剛接觸到真元河面的七皇子靈魂腳步轉了一個彎,居然向著鬼泣走了過去。
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將魔珠拿出來,而是和七皇子靈魂火拚了許久,鬼泣就是為了等待著這一幕的到來。
在魔珠的控制下,七皇子的靈魂化作了無數靈魂碎片,被鬼泣吞入腹中,接受了他的全部記憶。
良久之後,鬼泣清醒了過來,將自己神念從魔珠中抽離出來,對著寧采臣的神念說道:「主人,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寧采臣的神念化作拇指大小的人影,坐在半空中的魔珠上面,饒有興趣地道:「說來聽聽。」
「在炎魔國中,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發動戰爭,有一部分不願戰鬥的人,被統稱為和平派,而那些一心要攻入深淵國的,則是被稱為主戰派。兩派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民間之中,都有著大量的支持者,不過很顯然,主戰派的實力更強一些,故而這些年來,炎魔和深淵兩國交戰不休。」
寧采臣微微抬目,輕聲說道:「若是能夠令兩國休戰,定然可獲大量功德。」
鬼泣遲疑了一下,說道:「所以,您打算讓我怎麼做?利用皇子的身份,去接觸和平派?」
寧采臣道:「在做出決定之前,我想要知道,在這個王國之中的最高統治者是誰?他是更偏向於和平還是戰爭。」
「最高統治者是帝國皇帝,只不過他終日昏迷不醒,好像快要死了。現在監國的是當朝太子,主戰派。」鬼泣開口道。
寧采臣想了想,沉聲道:「七皇子手中,有抗衡太子的資本嗎?」
「僅能自保。」
「這樣就足夠了。」寧采臣嚴肅說道:「秘密拉攏和平派,盡量發展你的勢力。有機會的話,殺了老皇帝,偽造聖旨,誅殺太子,登基為帝。」
鬼泣抱拳領命。
深淵城中,學堂諸生宿舍,寧采臣終是將主視角從深淵內收了回來,緩緩睜開雙眼。
「深淵裡面是什麼情況?」在他眼皮剛剛有顫動的時候,小倩就將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寧采臣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全部給她說了一遍,末了說道:「倘若真的能夠使兩國休戰,令那些主戰派付出代價,且不說功德與否,起碼學堂和深淵國中不會再死那麼多人了。甚至,學堂弟子還可以進入深淵之中歷練,採摘靈藥。」
小倩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感覺並不容易。交戰了數十年的兩個國度,不是說停戰就能夠停戰的。」
「終歸是要試一試。」寧采臣笑了笑,目光堅定。
兩國交戰是最好的歷練沒錯,但是寧采臣永遠都忘不了學堂的那位師兄說過的話,曾經來到這裡的學堂弟子,十不存一。
成立百十年的學堂,根基本來就虛浮,全靠著聖人超脫般的戰力才擁有大教的尊嚴,委實不能在這麼消耗下去。不然的話,收的弟子不如死的弟子多,學堂遲早會凋零。
翌日天明,一陣敲門聲突兀響起,白霜的聲音傳進屋子:「寧采臣,小倩,你們還在閉關嗎?」
屋內,正在瘋狂煉丹的寧采臣目光示意小倩,後者移形換位來到門邊,將門打開:「怎麼了?」
白霜隨她進入了房間,看了看盤坐在熔爐邊的寧采臣,開口說道:「我想要喬裝進入深淵歷練,來問問你們有沒有這種想法。」
小倩驚訝的看著他:「我們身上的人類氣息都太明顯了,進去之後用不了多長時間肯定就會暴露的,到時候面對的,可就是十死無生的結局了。」
白霜開口說道:「就像之前的那些深淵強者進入深淵城一樣,只要我們將仙道的氣息封印起來,就不會引得深淵生靈注意和進攻。」
小倩此時看待他的目光,已經完全像是在看待一個瘋子:「白霜,你沒事吧,不會是被下降頭了吧?怎麼敢有這種想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