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瘋女人

四周那些被淘汰出局的人除了嘲笑騰欲之外，更是關注起山門前的第二場考驗。

拉弓獵殺！

「你們一共十二人，每人三支箭，等會我放出一些獵物，以最快的速度射殺三隻便可通過。」

男子緩緩開口，讓他們分散開來，而後摸出一個小錦囊，又格外加了一句。

「這些獵物活蹦亂跳，你們也許會相互射殺到對方！」

男子的話音未落，但見那錦囊中便衝出十來只小猴與小兔子，一時之間蹦蹦跳跳，四散奔逃。

立刻讓他們手忙腳亂起來，拉弓猶豫，射箭偏離，但見其中一個少女秀眉緊皺，抿了抿嘴一箭射出，卻是射在另一個大漢的腿上，頓時鮮血如注，疼得對方跪倒在地，哇哇直叫。

少女也被嚇得花容失色，丟下弓箭，蹭蹭直退，讓那男子微微搖頭。

就在這時，山下爬來一頭碩大的母牛，拉著一箱箱貨物，被幾個村民抽打中前進，母牛身邊還有一隻哼哼唧唧的小牛崽。奇異的是，這大牛小牛的哼哼聲騰欲居然能聽的懂，不禁讓他微微一愣，或許是身為仙人的緣故。

這本是相安無事的一幕，卻迎上了這四散而逃的小動物。

只見那白髮少年已然連中兩箭，冷靜自如，令那男子和女子都頗為看好。

他瞄準的一直是小白兔，比起那活蹦亂跳的猴子要容易一些，這第三箭他想率先完成，不禁加快了速度。

拉弓，上箭，嗡的一聲，第三箭轟然迸發，卻在這是情況突變，許是受到那少女誤射后哭聲的影響，讓這本要直接命中小白兔的一箭出現了輕微的偏差，然而隨著距離的延長，偏差逐漸變大，赫然射向了一旁的小牛崽。

「危險！」

騰欲大喝一聲驀然衝出，既然他能聽懂牛的聲音，那麼這牛也應該能聽懂他的話。

只是為時已晚，箭快如閃電，砰的一聲，隨著一聲慘叫，小牛崽應聲而倒，被一箭射殺！

這一幕讓那母牛親眼目睹，頃刻間發出低吼，如脫韁了的野馬，直接暴走。

「哞哞——！」

大母牛紅了眼般直接掙脫繩索，發瘋了一樣沖向那白髮少年，直接將對方頂起拋飛到半空，引得一陣大亂。

女子見狀不禁冷哼一聲，作勢就要出手，騰欲見勢不妙，他知道這女的心狠手辣，定是要斬殺這大母牛。

他若聽不懂牛的聲音倒也罷了，但既然能聽懂，也算緣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死。還有一點，若是他真的可以通過話語穩住局面，倒也可以以此優勢進入獵門。

畢竟獵人，獵的大多是動物！

他沖了過來，直接出現在大母牛眼前，雙手張開抱住對方的脖子，焦急的開口，念念有詞。

「停下，快停下。」

憤怒的母牛一震，似乎感到不可思議，眼前少年的話它居然能聽懂，但依舊怒火衝天，發出陣陣低吼。

「他殺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他！」

「別衝動，這裡是獵門，你會死的。」

「死就死，死了也要拉他下地獄。」

「我有辦法讓你的孩子復活。」

「不可能。」

「我不是凡人，我來自仙界，否則也不可能與你溝通，相信我。」

眨眼的功夫，母牛與騰欲這般交流之下終於出現了一絲猶豫，畢竟他從來沒有遇到能聽懂動物說話的人。

騰欲眼看女子就要降臨，知曉時間不多，容不得他多解釋，便抬起右手腕，在對方的角上狠狠一劃，頓時鮮血直流，卻肉眼可見的迅速恢復，頃刻間彷彿重生一般癒合傷口。

這把母牛看的一愣一愣，許是感受到女子的殺氣，他仔細的看了一眼騰欲，悲傷中似乎認可了他的話，微微點了點頭緩緩退去。

這一幕立刻讓四周嘩然而起，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看著騰欲，畢竟他低聲喃喃中竟然阻擋了一頭喪子之痛暴走的母牛，簡直匪夷所思。然而他們都相隔的遠遠的，只看到騰欲劃破手腕，卻沒有看清楚傷口癒合。

「咦！」

那男子目光一凝，看著騰欲忽然露出奇異之色。他見過一些馴獸師，但沒見過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化解這般憤怒的母牛的馴獸師！

至於那女子，剛要下殺手卻是愣住了，掃了一眼騰欲冷哼一聲，轉而迅速扶起那白髮少年，但見那少年的腹部被豁開兩道大口子，連腸子都流了出來，鮮血直噴，奄奄一息。

「姑姑……救我……」

少年氣若遊絲，靠在女子懷裡顫抖著說著話，看起來似乎二者之間有親戚關係，女子格外心痛，看向那母牛依舊殺機乍現。

而那幾個村民早已跑過來跪地上連連磕頭，跪求女子饒命，他們只是列行上山給獵門進貢的下人，身份卑微，怎麼也想不到會發生如此一幕。

「都給老娘滾！」

女子大袖一揮，直接把身前幾個村民扇飛，暴躁如雷。只因這白髮少年有誤在先，只因四周外人眾多，只因最後又被這個讓他不爽的小乞丐化解，讓她一時半會沒有充足的理由殺了那母牛。

看著男子居然對騰欲有了興趣，她更加煩躁，直接沖著騰欲大吼。

「小廢物行啊，會馴獸啊，那就去馴獸好了，我獵門山下有大把的牛羊，去馴吧！」

女子說完狠狠瞪了騰欲一眼，抱著白髮少年直入山門，令那男子無奈的搖搖頭。

騰欲也是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果然是個瘋女人，他看了看山門，充滿絕望，暗嘆一聲正要離開卻被那男子叫住。

「你叫什麼名字？」

「騰欲。」

「師姐生來暴躁，別太介意，只是我獵門規則森嚴，名額有限。」

「你的資質雖然不行，但既然能輕易化解這暴走的母牛，或許在馴獸師的造祉上很是不凡，我先給你一個馴獸令吧。」

男子微笑中說著，揮手便掏出一枚令牌丟來，落入騰欲手中，令他一愣又是一喜。

「有此馴獸令，也算我獵門半個弟子。」

「不過馴獸師本就要在外歷練，你且先在山下靜候幾日，我去請示門內的馴獸長老出關，到時候或許可以破格讓你入我獵門。」

騰欲心中又驚又喜，果然在他預料之中，畢竟獵人和馴獸師是相輔相成的，不禁點了點頭。

男子微笑，將餘下的五位合格的少男少女帶入門內，收徒也算是結束了，只留那些被淘汰的一些人。

他們此刻看向騰欲都充滿複雜，不服定是有，也有幾個露出佩服之色，畢竟此刻的那大母牛依舊雙目通紅，怒氣不減。

騰欲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轉身來到母牛身邊，喃喃道，「我進獵門只是想獲取那濃郁的靈氣，打開這胸前的封印，並非是要獵殺動物。」

母牛似乎認可了他的話，叼起小牛崽的屍體，一同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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