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岳飛入獄(中)
洛天初撫掌道:「對呀,聽岳飛說他和帝姬關係密切,連上次北伐都是帝姬極力促成的,她應該和我們是同一陣營。」朱雨時道:「可帝姬畢竟是官家的御妹,做妹妹的怎會拆哥哥的台,如果岳飛跑了,金國震怒,倒霉的就是趙構。等到了臨安由我去探探帝姬的口風」
因為路途遙遠,他們晝夜趕路,他們都是內功精湛之輩,就算數日不睡也沒關係,只是苦了凌芝兒一直在苦苦支撐,困得眼皮打戰,數次不知不覺的昏睡在馬上。洛天初心疼她,就將她抱進懷中安睡。十天後來到一座小鎮,此地距臨安只有半天路程,群雄就在鎮上住下,吃飽喝足,恢復體力。
第二天上路時,洛天初在客棧叫住了凌芝兒,道:「芝兒,你就在客棧等我好么,到了臨安后我怕不能好好保護你,你是我的一切,我不允許你有任何閃失。」凌芝兒本想爭論,但聽到最後一句時就沒有說話,點頭道:「好,我聽你的,我知道去了也是你們的負擔,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你該知道是什麼。」洛天初溫馨一笑,道:「我知道。」說完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轉身走向趙橫山,道:「趙兄,你能不能也留下來?」趙橫山濃眉一皺,猛地一掌向他打來,洛天初吃了一驚,閃身躲開,身後的桌子被打的四分五裂,趙橫山厲聲道:「這一掌配和你們同行么!」洛天初道:「趙兄你誤會了,我請你留下是有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做。凌姑娘不懂武功,如果宋金兩國的人找上了她,只有趙兄能救她脫困,不然他們拿凌姑娘要挾我們,我們的行動將功虧一簣。」
過來好一會兒趙橫山才苦笑道:「洒家知堡主的良苦用心,對於洒家這樣的殘廢也只能勝任這樣的任務了,洒家答應就是,只要有我一口氣在就沒人能傷凌姑娘一根毫毛。」洛天初鬆了口氣,感激道:「多謝趙兄理解。」
安排妥當后,他們在客棧門前拱手作別,凌芝兒靜靜的看著洛天初遠去,沒有流一滴眼淚,她堅信未婚夫會回來,不用流淚。
洛天初等人休息了一夜,精神飽滿,在中午十分趕到了臨安城外。洛天初和朱雨時感慨萬千,城裡有太多舊時的回憶。馬車載著鍾遠鵬和何月蓮出城的場景歷歷在目,離開時他們是一名不文,懷揣英雄夢的無知少年,回來時是家喻戶曉的英雄豪傑,卻沒有衣錦還鄉的感覺,酸甜苦辣心中自知。不到十年光陰讓他們從「愛上層樓」蛻變成了「欲說還休」,這就是男人成熟的標誌。
他們分批進城,洛天初帶上了朱雨時給的人皮面具,進城后發現牆壁上的懸賞榜中仍有自己的畫像,朱雨時低聲道:「我們被招安后,懸賞就被取下來了,只有你的仍在,可見宋金兩國並不確定你的生死。」
洛天初在臨安的家自然成了群雄的聚集地,院中荒蕪破敗,屋內堆積著厚厚的塵土,帶著濃重的發霉味,稍值錢點的東西都被別人偷走,只剩下一套破桌椅,當年鍾遠鵬他們就是在這裡吃酒談天,結義金蘭的。嚴魏風望著牆上那面搖搖欲墜的窗戶,心想鍾遠鵬就是從這裡抓自己進屋的,從此開始了和血刀堡的不解之緣。
簡單打掃過後,由朱雨時前去見柔福帝姬,洛天初把趙嬛嬛送的玉釵也交給了他。朱雨時出了小院,在臨安大街上行走著,遠望著溫柔多情的西湖之水,想起和洛天初在湖裡洗澡的情景,近看一座座琳琅滿目的熟悉店鋪,心想這些店鋪都被自己順手牽羊過,不知老闆們能否認出自己。路過聚鳳樓時,他駐足觀看了良久,以前每次進去偷吃都要冒著生命危險,現在自己可以輕鬆的買下聚鳳樓,卻早已失去了興趣。
趙嬛嬛和徐還成婚後就搬到了宮外的「錦水巷」居住,錦水巷非但不窄,反比大多數街道寬敞的多,巷內宅府不多,皆屬於達官顯貴,秦檜,張俊,韓世忠,都在這裡有別院,徐還的「徐府」也設在這裡。朱雨時敲開了徐府大門,門房問道:「你是什麼人?」朱雨時道:「草民有事拜見帝姬和徐大官人。」門房道:「帝姬下了謝客令,賓客一律不見。你叫什麼名字,帝姬和大官人認得你么?」朱雨時道:「認得,請先生通稟一聲,帝姬和徐大官人見了我后就認得了。」門房道:「你連名字都肯不說,我可不敢去通稟,走吧走吧。」說著就要關門,朱雨時忙把玉釵拿了出來,道:「請請把這支玉釵交給帝姬,她一看便明。」門房接過後,半信半疑道:「那你等著吧。」
過了好一會兒,大門又被打開,這次開門的竟是徐還本人,他的相貌沒什麼變化,衣著高貴講究,見了朱雨時后大喜道:「果然是恩公登門,快快請進。」朱雨時道了謝,進門后道:「帝姬可也在府上?」徐還高興道:「正在大廳等候大駕。」朱雨時笑道:「別叫我恩公了,還是叫我小朱吧。」徐還拉起他的手,邊行邊道:「若無諸位恩公相助,我和帝姬至今還在金國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我們無時無刻不惦記著眾位的恩情,不知恩公這次是路過,還是有事前來?」朱雨時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自是有事要請教帝姬和相公。」徐還笑道:「好說好說,我們進屋再談。」
趙嬛嬛一身便裝坐在大廳的高腳椅上,手中把玩著那支玉釵。見到朱雨時進屋,起身盈盈萬福,道:「恩公在上,嬛嬛有禮了。」三十歲的趙嬛嬛沒有絲毫少婦之態,依然貌如少女,高貴清雅。待徐還關上門后,朱雨時忙跪地磕頭道:「草民朱雨時,拜見帝姬。」趙嬛嬛雙手相攙道:「朱恩公,快快請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