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過客

黃明今天心情特別的鬱悶，本來下班后興高采烈抱著一束鮮花去接女友，要給女友一個驚喜，卻不到剛到女友辦公樓下就看見女友和她那個肥胖的老總手挽手親昵地走出來，鑽進門口那輛豪華賓士里揚長而去。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身著破爛衣衫背著一個大蛇皮口袋的長須老頭手裡拿著個破爛的瓷杯，瓷杯里放著幾枚硬幣伸到黃明面前不停地翻簸著。

黃明一時氣沒處發，但他畢竟是剛剛走上工作崗位的應屆畢業生，心底里還保留著沒有被世俗化的那份善良，見到一個行為萎縮的老頭也不好怎麼樣，只把脾氣發在自己身上，隨手抓出今天下午剛發的幾百元的工資「刷」地一聲仍在那瓷杯里，帶著仇恨的目光看著遠處車流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前面的夜市地攤已經擺出來了，無數經營燒烤啤酒的小商販正在忙碌著準備晚上大撈一把，沒有想到生意這個時候就上門來了。

「老闆，兩百串肉串，一碟花生米，再加一箱啤酒」黃明強忍住心中的苦楚和眼淚，不住的安慰自己：「不就是女人嘛，等老子有錢了，全部換成硬幣一個個地砸死」。

老闆看著這個古怪的男子，兩隻眼睛滴溜溜一轉，就知道這肯定是個好宰的主兒，所以酒菜上的速度也稍微快捷了一些，末了還烤了兩串黃瓜片說是贈送的，其實他心裡早就盤算好了，兩串黃瓜片的錢已經給黃明加在那一件啤酒上了。

黃明有些麻木地看著不遠處的一棟棟高樓，也不用筷子用手抓起一把花生就往嘴裡噻，然後再抓起啤酒瓶咕咚咕咚地猛灌一氣。

可是這就越喝，身子越飄忽而心裡就越清朗，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轉眼間一件啤酒下肚，黃明心裡卻更如五味翻騰，什麼滋味都有，只是頭重腳輕，輕飄飄地不知所以，眼睛卻淚花花的一片。

他酒量一項很好，在學校里的朋友中就數他了，此時一箱下去還覺得喝啤酒不大過癮，還是去買兩瓶二鍋頭或許要醉的快些，隨手擰起沒有吃完的那些燒烤就準備離開，朦朧中卻發現老闆正嬉笑著給他開起了帳單。

反正他的世界里天地都在轉動，打著酒嗝也顧不得滿手的油膩就在自己的褲兜里到處亂摸，摸了半天也只是摸出了兩個一元錢的硬幣，恍恍惚惚中他才想起下午把錢都給那個老乞丐了，偏偏在這個時候，燒烤攤的老闆娘卻突然來了，聽老闆嘰里呱啦說了一番，臉色瞬間巨變：「沒帶錢喝什麼酒，我看你那個手機也值不了多少錢，就先抵在這裡了」。

黃明也不及多想就暈乎乎地將手機交給了老闆娘。突然路邊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老頭，乍一看似乎有點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老頭走上前來一把從老闆娘手中拿過手機，問道：「多少錢了？我給了」說罷掏出兩張百元大鈔遞到老闆娘手中。

老闆娘樂呵呵地接過，在燈光下左照右照，左摸右摸確認不是假幣后才坎坎找出零錢，然而這一切對黃明來說都是模糊的，他的眼裡始終都浮現的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和那個胖子的親昵，甚至偶爾還會跳躍地思維在床上的場景。每每想到此處，就會覺得心口一疼，滿胃裡的酒水都有向上翻騰的趨勢。

老頭子幫他付了錢之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便抓起他的胳膊，猶如擰小雞一樣將他擰了起來，但旁人很少能看見他的腳底板已經離開了地面。

街道旁邊停的是一款最新版的奧迪A8，老頭將黃明扔到後座上，就開車向前駛去，目標正是XXY大廈。

在車上突然有了點依靠，酒氣似乎也更快地湧現出來，不斷地充斥著他的大腦，但他的手卻在不停地四處亂抓，似乎想站立起來，嘴裡還不停地叫著「酒，哈哈，我還要喝酒」。

也幸虧的平時酒量奇好，朦朧中，黃明的手似乎抓到了一個蛇皮口袋，口袋沒有紮緊袋口，裡面有個破爛的杯子，杯子下面是一套破爛不堪的衣服。

唐正江正準備端起酒杯和各位所謂的上層社會人士交流一番，突然聽到一陣狼嚎，這是雪狼獨有的聲音，他的屍血靈力瞬間運轉開來，一道靈識的波紋瞬間穿透大廈直達大廈底層。

大廈門前的一處草坪上的一顆桂花樹下，一個年輕人正安靜地躺在那裡，左手抓住手機，手機下面掉了一塊玉墜，右手拿著一把肉串。

雪狼正聳動著鼻子，顯然那烤肉串對它有莫大的誘惑力。

一個老頭，西裝筆挺，一把不相符合的長須飄揚，顯示出一派仙風道骨，他微笑，向唐正江注視的方向輕輕地揮了揮手，然後鑽進奧迪車內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