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古情字惹人愁
且說李夢欣背著諸葛春秋前往揚州城星辰閣分部求救。不久,南宮羽筎帶著從星辰島風塵僕僕趕來的諸葛無為到達懸崖之上。
看著枯萎花草樹木上斑駁的血跡,諸葛無為當即判斷有人中毒重傷,憑藉南宮羽筎一路的解釋,當是春秋那徒兒無疑。
你尋著這痕迹追尋,我下去看看,諸葛無為語氣果斷,常年身處上位者的氣勢,不怒自威。
身形一動,諸葛無為便騰空而起,向著懸崖下方掠去,卻是直接凌空虛渡踏出,此時他可不會計較精氣神的消耗。
片刻間,諸葛無為閃身進入大隋秘寶的洞穴,此時甬道中盡數啟動的機關已然停止。
身形幾個閃動間,諸葛無為消失在甬道的盡頭,盞茶功夫,諸葛無為冷著一張老臉返回,幾個起落,便已到懸崖邊。
尋著李夢欣背著諸葛春秋遺留下的些許痕迹,追蹤而去。
遠遠的,諸葛無為便看見南宮羽筎在給諸葛春秋療傷,一名陌生女子在一旁執劍護法,想必便是那李夢欣無疑。
幾個起落,諸葛無為便到達他們身前,李夢欣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白袍老者。
「哼!你便是那李夢欣!」想到愛徒的傷勢,諸葛無為可沒有好臉色。
「閣主!少主他…」南宮羽筎睜開雙眸,收功!秀眉緊鎖,一雙丹鳳眼淚光閃動,滿臉擔憂。
諸葛無為深深的看了南宮羽筎一眼,閃過虎目中,一抹柔情,痛楚一閃而逝。
僅僅看氣色感覺情況很糟,諸葛無為對自己的醫術一道,還是很有信心,可把上諸葛春秋脈門,諸葛無為只覺得晴天霹靂,虎目圓瞪,此刻,恨不得一掌劈了那害愛徒如此境地的女娃。
哼!諸葛無為壓抑著怒火,一聲冷哼,從懷中掏出一包銀針,赫然是平時最寶貴的子午離魂針。
解下白袍,鋪於地上,將諸葛春秋從南宮羽筎懷裡輕輕放在白袍上躺好。
諸葛無為虎目緊閉默念清心決,壓抑住心頭升騰的怒火。
驀然!諸葛無為睜開雙眼,虎目中精芒一閃而逝,雙手急速的在諸葛春秋身上連連插針,赫然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子午鎮魂針法,號稱只要魂魄未離體,都可鎮住生機,保一息尚存。
「南宮姐姐!春秋他…」李夢欣滿臉擔憂。
南宮羽茹搖搖頭,眼神中掩飾不住的擔憂,心下對於李夢欣很是不滿,卻還是開口道:「閣主在給他療傷!情況應該不好,第一次看閣主神情這麼凝重!」
李夢欣踉蹌著後退兩步,右手捂住心口,滿面蒼白。神情無助,後悔,凄涼,自責一股腦湧上心頭,驀的!一口熱血噴出,悄然倒地。
「李姑娘!」南宮羽茹大驚。看著懷中眉頭緊鎖,杏目含淚,滿面蒼白的李夢欣,南宮羽茹潸然淚下,低呼:「冤孽!」滿目惆悵,迷離!陷入回憶。
哼!諸葛無為收針而起,看到昏迷不醒的李夢欣,不情願的丟過一粒丹藥,躬身橫抱起諸葛春秋,飄然離去。
嘎吱!門應聲而開,諸葛無為滿面疲憊的走了出來。
他眉頭緊鎖,心中琢磨道:「詭異!好詭異的毒!到底中的何毒?如此霸道!竟是以罡氣為源!經脈重創可醫,逆轉罡氣哪怕功力散失大半亦無妨!星辰閣常年積累的財富,這方面的寶物雖少,卻是有些存貨。可這毒!難!難!難!」想著想著,諸葛無為頓覺心亂如麻。
「父親!秋兒他…」南宮羽茹急切的問道。
「哎!春秋這孩子,和你一個模子的脾氣!傳書回星辰島了么?春秋這毒,恐怕亦只有華老能解了,」諸葛無為揉揉太陽穴,很是頭疼。
「嗯!」南宮羽筎輕嗯一聲,算是回答消息送出,便默然不語。
「小茹!還是不肯原諒為父么?」諸葛無為神情悲痛。
南宮羽茹嬌軀一顫,杏中閃過一抹痛楚,複雜,依然沉默不語。
「當年我真沒想到紫荊那孩子會那麼決絕!若知會如此,為父絕不會讓他鑄劍!」諸葛無為滿臉悲痛。
南宮羽茹聞言神情動容,一抹柔情閃過。
「不要再說了!」她痛苦萬分。
諸葛無為轉過身,看向遠方,不再言語。背影是那麼孤獨,落寞。
看著諸葛無為兩鬢的白髮,蕭索的身形,南宮羽茹眼淚模糊了雙眼。
「父親!秋兒他…」南宮羽茹哽咽道。
諸葛無為身形一顫,轉過身,激動的看著南宮羽茹,滿是慈愛,欣慰。
驀然!想到諸葛春秋的傷勢,表情凝結,長嘆一聲:「秋兒所中之毒,甚是奇怪,我竟聞所未聞。恐怕也只有等華老來請教他了。」
說到後來,諸葛無為聲音很低,他不敢說諸葛春秋所中之毒詭異,歹毒,以罡氣緊緊糾纏在一起,侵蝕著罡氣壯大著,很難根除。生怕女兒一激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歸心就此消散!
「什麼?」南宮羽茹大驚失色。
一抹苦笑劃過嘴角,諸葛無為出言安慰:「放心吧!有華老出手,為父便是拼上這一身功力,定能確保萬無一失」
南宮羽茹震驚的看著諸葛無為,這個眼中實力至上的父親竟會說出如此話語。
「羽茹!為父錯了,任它功力通玄,曠古爍今又如何?百年之後,莫不是一捧黃土。都抵不過身邊之人來得重要!」諸葛無為滿臉滄桑,追悔莫及。
「父親!是女兒不好!這麼多年一直怪你,還…」南宮羽茹驀然跪下,泣不成聲。
輕輕扶起愛女,諸葛無為老淚縱橫:「痴兒!痴兒啊!」
半晌,南宮羽茹止住哭泣,欲言又止的看著諸葛無為。
「孩子!有話就說吧!這些年,什麼都看開了!」諸葛無為頗為感慨。
思量片刻,南宮羽茹猶猶豫豫道:「父親,這名字我能不改回來么?」說完,低下頭,一臉糾結。
諸葛無為一愣,驀然大笑起來,「名字!不過代號爾!即使你想把秋兒…」說到這,聲音戛然而止!
「秋兒什麼?」南宮羽茹(又叫諸葛羽茹)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看著諸葛無為。
諸葛無為大囧:「沒!沒什麼!我去看秋兒。」說罷,也不等南宮羽筎答話,轉身便走。
南宮羽茹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旋即釋然了。
「南宮老兒想要這孫子,不上我星辰島,休想!」遠遠傳來諸葛無為的聲音。
南宮羽茹如遭雷擊,淚如泉湧。
「春秋!春秋!不要離開我!不要!」李夢欣驀然驚醒,梨花帶雨的俏臉,蒼白,憔悴得讓人心酸。
「李姑娘!你醒了!」一位綠衣女子端著面盆推門而入。
李夢欣玉手一摁床沿,嬌軀凌空而起,長發飛舞如瀑如緞,膚如凝脂,在白色的輕紗睡衣映襯下略顯幾分蒼白,卻又與人以楚楚動人之感。
眉如柳葉,眸光如水,彎彎的睫毛上還有未乾的淚水,似哀似怨,若人憐愛。
瓊鼻精美勾挺,櫻唇微張,圓潤如吐珠,皓齒如白玉,滿面憂傷,輕輕的囈語吐息如蘭似麝。
細緻纖長的玉頸,精巧迷人的鎖骨,圓潤雙肩,雪白的玉臂,纖細的手指如蘭花婉轉。
飽滿堅挺的****,纖纖柳腰不堪一握,大腿圓潤,於輕紗睡衣下若隱若現,妖嬈動人。
圓潤的腳踝,精緻的玉足不著絲縷,潔白無瑕。
李夢欣此時無暇估計乍泄的春光,在她心裡,有更重要的事她要知曉。
「告訴我!春秋怎麼了?」李夢欣抓著綠衣女子香肩,滿臉急切。
綠衣女子眉頭微皺,俏臉通紅!
「疼!」綠衣女子都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李夢欣滿臉通紅。
綠衣女子把面盆輕輕放下,揉著抓痛的香肩,眉頭舒展眼眸中卻有一抹憂愁一閃而逝:「少主現在還昏迷不醒,不過已然沒有生命危險!」
「真的!」李夢欣喜形於色。
綠衣女子頗為自得:「這可是閣主親自出手。」
「啊!出去!你快出去!」李夢欣驀然一聲驚呼,身形一晃,錦被裹住嬌軀。
綠衣女子連忙低下頭,拉著門退出房間。
嘎吱!房門打開,李夢欣一臉嬌羞的走了出來,看到門邊站著的綠衣女子,眸中殺機一閃而逝。
她的芳華,只為春秋一個人綻放。
「李小姐!南宮護法讓我等你醒了,帶你去見她!」綠衣女子垂首恭聲稟報。
「走吧!」李夢欣冷著臉,語氣淡漠。
綠衣女子嘴角閃過一絲無奈,一抹哀愁。
片刻,她們便來到一處樓閣前,綠衣女子停在門前,恭聲稟報:「南宮護法!李小姐來了。」
「等等!就來!」屋裡傳來南宮羽茹疲憊的聲音。
嘎吱!門開了,南宮羽茹極力讓自己的表情輕鬆,自然:「欣兒!你來了!」
南宮羽茹突然態度的轉變,讓李夢欣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是不是依人得罪你拉!」南宮羽茹輕笑著試探說。
「奴婢不敢!」依人聞言,立即伏倒在地,驚慌失措,表情滿是恐慌。
李夢欣聞言杏眸殺機一閃而逝,卻被南宮羽茹看在眼中。
「依人!平日我倒是對你們太過親和,冒犯了貴客,可有話說!」南宮羽茹看向依人語氣冰冷。
依人嚇得癱軟在地,滿臉死灰。
李夢欣心中不忍,雖然被春秋以外的人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很羞怒,然,她是為女子,錯又並不在她,暗嘆一聲:「南宮姐姐倒是錯怪依人妹妹了,是欣兒不好,讓南宮姐姐誤會,讓依人妹妹受驚了!」說罷,躬身扶起跪倒在地依人。
南宮羽茹看到這一幕,滿意的點點頭,看向李夢欣的眼神越發滿意,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淡淡的看了依人一眼:「還不快謝謝欣兒!」
「謝謝李小姐大恩!」依人連忙伏首道謝。
這讓李夢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南宮姐姐!」她輕聲呼喚。
南宮羽茹莞爾一笑:「下去吧!倒是我怠慢了,欣兒快快進來!」說完,便錯開身,拉著李夢欣的手向房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