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驚濤駭浪（一）

人們大多不知發生了什麼，室內吵吵嚷嚷地。有一口清泉旁，幾個人正大口大口往嘴裡灌水。食物只找到鹹肉干，鬼知道放了幾百年了。

「誰去問問，這玩意放了多久了？」一個人揉著肚子，有氣無力地說，「我沒吃午飯。」

一個透明的腦袋透過牆壁，鑽出來。

「三百七十年，放心能吃。」他不懷好意地說。

「滾蛋！」裝肉乾的袋子拍打到牆壁上，人潮很快將它踩在地上。

這裡只是一個中轉站，情況不妙的話，可以通過這裡直接撤離城堡。並沒有考慮到長期堅守，所有避難所內基本空蕩蕩的，只有少數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子。

人們圍住菲尼克斯，希望弄清發生了什麼。可他本人也一頭霧水，讓他不安地是，這次的攻擊很可能超出常規。

好一會重要人物才擠到桌前，壁爐升起火焰，照明好了不少。

「怎麼回事？」他又問了一遍。

「出大事了。」洛夫喘著粗氣，不知是跑的還是嚇得。

「我們接到麻瓜政府的內部報告——」看上司喘得說不出話來，白蘭地出聲道，「世界絕大多數國家都進入緊急狀態，在太平洋、北大西洋、地中海發現了不同尋常的——」他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菲尼克斯，「是一種魔法，我們暫時不清楚魔法的具體信息。但我們相信是一種古代或改良過的，海嘯咒！麻瓜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也他們也不是十足的傻瓜，政府正在商討，撤離沿海居民的預案。」

文件寫的極為潦草，一點也不像正式文件。很可能是臨時趕工出來的，他心想不會是剛才跑路的時候寫成的吧。

「我們已經確定了，太平洋、北大西洋、地中海的海牆，目前已經有兩百米左右的高度，我們發出警報前，還在上漲。」洛夫手顫抖地指了指文件，「如果是海嘯，以每小時7、800公里的時速沖向海岸，麻瓜們一個也活不了。」

「海嘯咒沒有這麼大威力，薩拉米灣海戰時——」

「那時兩千多年前的事了，有人改良了它。」洛夫氣的拍了一下桌子，幸好桌上什麼也沒有，「如果是那樣的話，整個美洲、大洋洲、非洲以及絕大部分的歐亞地面都會被海嘯摧毀。我們也跑不了，很多巫師也會死。」

「馬上通知所有魔法家庭——」

「太遲了，幾個小時才能完成。還不說，有多少人相信，也許大多數人認為是惡作劇，或者魔法部開的愚人節玩笑。」白蘭地一口否決了。

菲尼克斯一言不發，赫敏把手搭在肩上，稍微用力捏了捏。他動作緩慢地取出一隻煙，也不理唇槍舌戰的眾人。

「安靜。」聲音不大，但所有人立刻閉嘴了。

吐出一個煙圈，菲尼克斯發問了。

「除了這些海域，其他海域有類似的情況嗎？」

「不清楚，」洛夫立刻回道，「那不是我們該負責的區域。」

「只是單純的海嘯嗎？」

「打擊方式應該還是單純的衝擊力，只是海水也許會在魔法的作用下，繼續以高速朝內陸衝去。」他補充了一句，「只是推測，我們無法確定。魔法使用魔文驅動的，目前尚未找到源頭。」

「能確定是魔文，就不要找了，大海撈針。」菲尼克斯一口氣吸完了半支煙，「地圖。」

梅賽德斯拿出一份地圖平鋪到桌上，用魔杖敲了敲，上面立刻浮現出佩佛利爾所有軍事力量、城堡、草藥莊園、神奇生物飼養地等信息。

「能大概劃出安全地區嗎？」菲尼克斯看向洛夫。

「俄國西北部和中部、北歐各地的北部地區，也許是安全的。」洛夫跟白蘭地交流了幾句，用魔杖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好消息是，黑海沒有發現海牆。」

看著地圖上被標記的拿一下快區域，所有人的心都往下沉了沉。太小了，也太遠了。需要跨國飛路粉網路以及門鑰匙——幻影移形不具備前兩樣的普及性——需要大量工作安排、文件才能開放，不然運輸量極為有限。它們在設計時沒考慮過，這麼多巫師同時轉移。

「我們處在危險地域？」有個喝的微醉地巫師，打了一個酒嗝說。

「白痴，如果打不到我們，咱們擠在著開貼面舞會嗎？」白蘭地惱火地吼道。

「閉嘴！」菲尼克斯拍案而起，「標記海牆位置。」

幾個點立刻被白蘭地標記出來，還標註上了距離海岸線的距離。地中海的海牆位置十分糟糕，如果以那麼快的速度向大陸突進，根本來及做出反應。

「到里斯本3到4個小時，到彭贊斯或波士頓時間也差不多。海牆的位置是進行計算過的。」洛夫說，「太平洋的被中國魔法部控制了，他們只告訴我們海牆的高度卻沒說距離——」

「馬上派人去問。」菲尼克斯頭也不抬地說，「能擋下來嗎？」

眾人面面相覷。一般來說，古代戰爭時，這種類型的魔法不算少見，解決辦法都以摧毀施法人或魔法源頭為主。因為魔法準備時間長、動靜大，其實不難做到。現在他們也許只有幾個小時的準備時間，最多不過十二小時，太少了，以過去的經驗看。

「可以。」洛夫好一會開口，「大型標準防護咒，應該就行，鎧甲咒有看不見的實體，應該能擋住海嘯。只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暴露了，根本壓蓋不住，我們怎麼解釋上百米高的巨浪在海岸處停下——」

「我們不能見死不救，」菲尼克斯打斷了他，「這也許是，我們兩個世界一個好的開始，我們需要精誠合作。」

有個想法，菲尼克斯沒說出來。也許幕後策劃人，就是這個打算。巫師界如果要救麻瓜，就會暴露自己，不救日後恐怕大多數人都會背上心裡包袱，為了卸掉，無作為的魔法部首當其中，也許他們苦心經營上百年的國際秩序與法律都會崩潰。

雖然不知道對手是誰，但他們給了現有當權者一個兩難的選擇。見死不救很容易，但也最不可控，甚至最危險。幫助麻瓜，非常困難，需要極好的組織能力與執行力。成功概率不高，可一旦成功，可以暫時把握住局勢。

不至於兩個世界的秩序立刻崩潰。

「告訴所有地區的魔法部，立刻發布緊急召集令。沿海岸線布置大型標準防護咒——對了，英國魔法部怎麼樣？」

「法律執行司大部分都去對去追捕達福思了——那個威脅魔法部的人。」赫敏說。

「讓他們立刻回來，比洛你跟赫敏一起去找部長。讓他從內斯開始布置，」他的魔杖劃出一道綠線，「一直到達彭贊斯。」

兩人立刻從壁爐離開。

「法國從彭贊斯開始，不要放過英吉利海峽，將它包進去。」他一口氣說下去，「瑞士、東法蘭克——」

「他們上半年改名，維也納——」

「知道我說的是誰就行。」他一揮手有打斷了發言的人，「去法國南部布防。」